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第45章

作者:桂花冰粉 标签: HE 年上 强强 破镜重圆 玄幻灵异

第56章

  间不容发之际,一条水红的绫子如鬼影一般窜出,霎时间缠在了南之邈手腕上。只一丝错愕,那水红绫子以一股超乎想象的大力拽着他飞起。南之邈身不由己地向后撞去。

  南之邈既想要命,也想要脸。抬起袖子遮住面目,转身胡乱使出一掌。不知打在了何处。那绫子受不住。只听“刺啦”一声撕裂成两段,让个南之邈脱了身。

  那南之邈虽不曾身经百战,却也狡猾多端。得了这个空隙,再不恋战 ,纵身一跃,钻出一面窗户。逃遁而去。

  南壑殊并不去追,径直奔至木惜迟身边,将他搂在怀内。只觉他瘦瘦的身子战栗不已,双手双脚拼尽全力于空中踢打抓挠。眼睛直竖,口沫横流,人已破了胆。

  南壑殊脸上被木惜迟抓出几道血印,头发也被打散,却仍死死抱着他。木惜迟脸埋在南壑殊怀里,时间一长,竟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干哭了几声,没了动静。

  南壑殊额角渗出几道汗水,兀自久久不能平静。

  他将木惜迟平放回榻上,随后阖目盘膝,将左手双指并拢,在木惜迟印堂处停留须臾,小心翼翼地轻柔抬起。一只琥珀色的魂魄便随着他的手从木惜迟身上缓缓剥离。轻如烟霞,透似水晶。

  一炷香工夫后,魂魄从木惜迟身体内完全脱出,堪堪悬在半空。南壑殊伸出双臂,那魂魄便自空中飘下,落在他臂弯。

  玄元北水应招而出,轻轻柔柔裹挟在他周身。

  客栈里。

  南岑遥左等右等,已不耐烦了。心说早该完事的,怎生还不回来?又待了一会儿,南壑殊的肉 身忽然猛地前倾,呕出一口鲜血来。

  南岑遥忙撑住他身体,正在不知所谓,只见南壑殊周身涌动起脉脉水流。南岑遥猛地明白过来,南壑殊这是遇上麻烦了,故而召唤出了玄元北水御敌。

  南岑遥将南壑殊往身上一背,直往地府奔去。

  等到了地府,迎头碰上叶重阳,两人话一打拢,原来殊、迟二人都不在这里。

  南岑遥顾不得和叶重阳叙旧,忙又赶回无念境。先到了东华宫,见门扉大敞,花影苔痕正在院中下棋,料得南壑殊一定不在。便没有惊动,又忙着赶来兆思居。

  屋里萤萤烛火在窗纸上微颤,又耳闻得水流潺潺。南岑遥推门而入。只见榻上南壑殊披散着头发,脸上几道血痕。而那玄元北水正汩汩地汇归入他神庭之中。

  南岑遥三两步上去瞧,只见木惜迟亦在榻上躺着,衣衫凌乱,人事不省,好在神色安详。

  南岑遥怔忡不已,但没有立刻问缘故。南壑殊唤出玄元北水,虚耗巨大,南岑遥惟恐他元神有损,便先助他元魂归身。完后才问道:“我平日见你用玄元北水洗炼羽韧枷中仇深怨重的兵刃。如今小木头他怎么了,也要用到玄元北水?”

  南壑殊惨白着嘴唇,半晌才答道:“所谓洗炼,无非是洗去恐怖仇怨的记忆,如今对他,亦是同理。”

  南岑遥道:“他?他怎的了?”

  南壑殊默了默,终于还是将方才之事告诉与南岑遥知道。

  南岑遥听毕半晌无话,他虽既惊且痛,可并不怀疑此话的真假。须知若是在从前,南壑殊必然一字不吐,会直接对自己拔剑相向。因为在南壑殊的眼中,自己父子二人是一丘之貉,不分彼此。但经过蛇巫山一行后,一席夜话,将心结解开。因而南壑殊肯对他毫无保留地说出这件事,足以表明对他的信任,不由心中可喜。而父亲终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又觉可恨、可悲。

  如此一喜一悲。南岑遥恍惚跪倒在地,眼泪簌簌而落。

  “我……无用!我……无用啊!”

  第二日木惜迟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入眼第一人竟是南壑殊,不由唬了一跳,一骨碌爬起来。

  “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呀,你的脸怎么了?”

  看到那几道血痕,木惜迟心里不禁揪了起来。

  南壑殊不答反问:“你,身上如何?”

  木惜迟这才感到头重脚轻,忍不住双手捂着头道:“我好似睡了许久,脑袋有些不清楚似的……”

  南壑殊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误食了被施了雅眠术的饭菜。”

  “我误食……我怎会误食……”木惜迟皱着眉苦苦地回忆,“喔!是了!近来每日都有一位仙侍大人送菜肴过来。大约就是那菜里有问题。我还当是你差他送来的,就放心吃了。”

  南壑殊道:“是我。”

  “啊?”

  南壑殊沉吟了半晌,道:“你当初向我东华宫中扔下两只小蛇戏弄我。”

  木惜迟明白过来,原来这厮真记仇呢。亏得花影先前还提醒自己,当时竟傻得没当回事。

  “你这个小心眼儿……” 木惜迟一拳捣在南壑殊心窝,“你真幼稚!真讨厌!”

  木惜迟还有些虚弱,手上力道软绵绵的。南壑殊一把握住他拳头,道:“是我的错。再不会了。”

  木惜迟抬眼看着他,还是那张波澜不惊,镇定自若的脸。那几道血痕,显出些许玉壶折柄,琉璃易碎的脆弱且残忍来。那么好看,却那么讨厌。就是这样一张脸上面一丝悔过之意也无。

  这人连装都懒怠装一下的!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神情又是这样,分明表面道歉,实为折辱!

  木惜迟狠狠将手抽回,脸扭到一边,不去理南壑殊。

  如此僵持了一盏茶工夫,南壑殊起身走了。

  木惜迟直等人走得远了,跳下床跑到门口张望,哪里还看得到影子。

  木惜迟光着脚走回床上躺着,嘴里骂道:“南壑殊,你这个……这个……”憋了半日,也想不出一个恰当的词儿。

  “你这个……这个……臭家伙!”

  说到这里,木惜迟猛地坐起来,手里抓着被子发怔。怔了半晌,将被子一扔,又把枕头、褥子都翻腾起来。不一会儿闹得整个床铺犹如一个狗窝。

  这还没完,又跑去柜中翻找,半日方心满意足地拿了两件衣裳回到榻上。一件是南壑殊的披风,一件是南壑殊的大氅。用它们将自己一裹,心想:“这臭家伙里面很臭的,无奈身上香香的。等这披风上没了气味,就再去讹他一件衣裳来。让他有怨无处诉。看他还小心眼儿不!”

  木惜迟一壁里咬牙切齿地想着,一壁里又将脸埋在披风里狠狠地嗅了一会儿。

  东华宫。

  “少主来了。”苔痕进来通报。

  南壑殊“嗯”了一声,也不起身相迎。南岑遥喘吁吁进来道:“听说你回来了,我赶来问问小木头的情况。”

  南壑殊道:“尚好。”

  南岑遥迟疑着问道:“他……不记得了罢?”

  南壑殊点点头。

  南岑遥抒出一口气,默默地不知想些什么。

  “正巧大哥来了,”南壑殊道,“小弟有一项事情要找大哥帮忙。”

  南岑遥忙道:“何事,你但说无妨。”

  南壑殊便道:“我要将他放在我屋里,对外就说添了一个侍童。”

  作者有话说:

  明天(1.9)入V,怒更三章6000字。

  往后周一万,定时在22:00.早了别惦记,过了十点没有,晚一秒也别等,那当天就是没有的。

  以上计划如有变动,会自行在微博罚跪的。大家可以去扔鸡蛋和菜叶,

  然后我拿回家煲汤~

第57章

  南岑遥抚掌道:“嗐呀,我正考虑这事呢,你自己先就打算了更好。只不过……”南岑遥忽而面露忧色,觑了一眼南壑殊,小心翼翼道,“这事按理需经过父亲同意。”

  南壑殊道:“因此需要大哥襄助。”

  南岑遥点头道:“嗯,我懂。我一定促成这事。”

  兄弟俩又计议了一会儿方罢。又说了些闲话。这里南岑遥叹道:“我何曾不劝,只因他是父,我是子。不好说让年老的反受了年小的教育。他如今的名声我也偶有风闻,也时常因此气闷,不单为那起爱言三语四的鼠辈,也为他老人家自己不存体面。他若肯谨肃些,谅人也作践不来。偏生又做出此等丑事来,幸而是被你撞见,幸而小木头不曾受害。我知道你恨,可好歹看我,多担待他些,权当保全我南氏体统……”

  不等说完,已泣不成声。

  南壑殊忙又解劝,方渐渐止住。

  这里南岑遥别了南壑殊,回至自己处所。早看见尺素、干戚二人侍立在殿外。一见了他,不迭地皱眉使眼色。南岑遥便知他父亲在内。

  走进去,果见他父亲端坐上首,神色极其不悦。

  “岑儿,你来。”南之邈道。

  南岑遥忙快步上前,屈一膝跪于身前。

  南之邈自袖中取出一件物什,拿给他看,说道:“你可曾见过这个?”

  南岑遥忙看时,发现是一张细长条水红色的绢帛。蓦地忆起在凡间,木惜迟给南壑殊系在眼睛上的那一块。只怕正是同一件。

  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动声色,遂答道:“孩儿未曾见过。这是何物?”

  南之邈沉声道:“为父日前遭到刺客偷袭,此物正是那刺客所持兵器。彼时一断为二,只怕另一半还在那刺客身上。”

  南岑遥从南之邈掌上接过来,故意细看了看才交还,说道:“这不过是极为普通的绢帛,殊无特异之处,如何做得兵刃?”

  南之邈道:“为父也这样想,此人竟能将如此柔软之物化为克敌利器,可见其灵力功法深不可测。我无念境中何时多了这一号人物。”

  南岑遥忖了忖道:“难道是结界有损?孩儿这就命人到四处巡防。”

  “不必了。”南之邈阻道,“为父已察探过,结界并无失漏。”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此人是内鬼。”

  南岑遥心中一凛,随即冲口而出道:“难道出自那一众及门弟子?”

  南之邈摇摇头,半晌方道:“为父怀疑——是他。”

  南岑遥“嚯”地起身,面上险些失防。

  他父子二人背地说起南壑殊,一概用“他”来指代。因而若此时装作不懂,南之邈必定起疑。

  定了定心,南岑遥硬着头皮道:“父亲你指的是……二弟?”

  南之邈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点点头。

  南岑遥道:“不会的,壑殊身上一向素白,怎会有这浅绛色的绢帛呢。若真有,我绝不会没见过。”

  南之邈听了半晌无话。南岑遥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便赔笑道:“父亲不必忧虑,孩儿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南之邈却笑了,“你预备怎样查?”

  南岑遥一时哑然。随后胡乱搬出搜山、搜寝,并一些“严加盘问”、“滴水不漏”等语来搪塞。

  南之邈道:“可你还未问过为父,遭袭发生于何时、何地,那人身形几何,用以何等招式。”

  南岑遥登时如遭雷轰电掣,半晌也无话对答。

  南之邈还欲说些什么,外面尺素高声通报:“禀尊主,少主。二公子来了。”

  南岑遥一听,也不及多想,拿起脚便往外赶,不防踢翻了近旁一个香炉,自己也踉跄了一跤。

  南之邈呵斥道:“你站住!他来了,你忙些什么?”

  南岑遥只得站住。

上一篇:开局一盆史莱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