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装O是要做校花的 第393章

作者:金船刻月 标签: 幻想空间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正剧 玄幻灵异

  对方沉着脸,波澜不惊,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好像基因里就写着这个人我很排斥。”方渡燃说。

  “你继续说。”郁闻礼道。

  方渡燃一步步回想,那天还有什么信息。

  “因为我第一眼就骨子里很排斥他,所以也不愿意打量他,但是那天我从在实验室的事情结束,他跟出来,跟我提到我的母亲。”

  他顿了顿,道:“所以我就不得不多看他几眼,然后就发现······”

  方渡燃有点无法去区分,那一瞬间的熟悉到底算不算数,但是郁闻礼他们对此好像很看重,所以他还是如实告知。

  “就发现我和他面对面的时候······”

  他闭上眼用力回想,那股熟悉也在记忆里被加重,还一并拢上古怪的颜色:“应该是视线相对的时候,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有很短的一瞬间,我觉得他非常熟悉。”

  “是见过的熟悉吗?”郁闻礼问:“你从谁的身上见过那种。”

  方渡燃摇摇头:“不是。是很奇怪的熟悉,我说不出来。因为下一秒,或者是下一句话?······总之就是很短暂,之后我还是用同样的角度去看他的时候,他又变得特别陌生。不管是那张戴口罩的脸,还是他的眼睛,又变得很陌生。”

  “你们还说了什么。”郁月城问。

  方渡燃继续摇头:“他后来提了我母亲的名字,我就坐车回学校了。”

  那天知道廖茵茵三个字之后,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也会掉眼泪,哭得像个傻逼。

  那会儿,他还不知道如何跟过去的自己和解。

  也感觉自己从郁月城身上,从郁家得到的关怀,全部都是他偷来的,是他从他忘掉的“方渡燃”的身上偷来的。

  这些情绪,永远地留下了十七岁的方渡燃身上,现在他已经毫不在意。

  甚至郁月城是因为这个忘不了他,会记住他一辈子,会对他一直放不下,那方渡燃可太乐意了。

  只要大白猫能留在自己身边。

  他的眼里可以看到自己,就再好不过。

  至于他的大白猫到底为何跟自己走在一起,这个“自己”的起点究竟在十二中的高二七班,还是在快二十年前的方家有了“方渡燃”这个人,这都无所谓的。

  这些在魏杨这件事里不重要的东西,他一个字也不会多提。

  片刻的沉默之后,郁月城看向郁闻礼,平静且笃定地问:“方家除了方正海,还有谁活着。”

  “没有了。”郁闻礼下意识说,话音一落,突然抬起头,对上郁月城波澜不惊的神情。

  郁闻礼立刻想起来之前他们的推测,后背发麻。

  “应该是没有了,方邺移民之后也没有回来过。”郁闻礼问:“你觉得是方家人?”

  “方渡燃很熟悉。”郁月城说。

  “那么奇怪的熟悉也算吗?”方渡燃也不明白,他没有对谁有过这么矛盾诡异的感觉。

  “人的第一反应,虽然容错率很大,算作感情用事的一种,但是你当时作为一个数据上超脱的Alpha,不应该对一个没有散发信息素的陌生男性产生清晰而有针对性的排斥。”郁月城说:“从理论的角度上说,人体有自我保护系统,信息素也有,你的下意识反应也会有。”

  “这一点的确是。”

  郁闻礼道:“虽然不是百分百的科学,但结合你们从未见过面的基础来说,你的身体下意识再对抗他,或者是你的深度思维在排斥他,导致你甚至不愿意正眼看他。对一个行动思维正常的人来说,对抗的前提是你可能会受到伤害,你在进行自我保护。”

  “······道理我都懂,但是这么玄学,真的行吗?”方渡燃有点怀疑。

  “这不是玄学。”郁闻礼认真道:“小燃,如果这叫做玄学,那你现在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玄学。不是亲眼所见,不会有人相信你能活下来,还能有现在的状态。”

  “那确实。我要是十年前,也想不出来能有Omega人为改造Alpha这种事。”方渡燃寡淡道。

  忽而有根线,因为这句话从记忆里被扯出来。

  “我想起来了!”他定定道。

  然后因为这信息,跟他们避而不谈,却都心知肚明的推测息息相关,所以从脖颈开始爬上一股细微诡谲的恐惧。

  就跟魏杨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侧脸都有一小片在微微地发麻。

  “怎么了,小燃?”郁闻礼看出他眼色里的暗沉。

  郁月城伸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方渡燃分出神覆上去,就像按住大白猫压在他腿上柔软又毛乎乎的爪子。

  “我······”他刚开口就发现要完整说出来有些困难。

  郁月城在他掌心下反过手心,跟他掌心相对,扣住十指,细腻手掌和纤长漂亮的手指,温热的体温和默不作声地安抚,渐渐将方渡燃心底的诡异感驱散。

  他提提被卡住的嗓子,一字一句把话说得清楚认真。

  “他们的关系像是合作,方正海叫他魏先生,说他会以助手的身份跟我接触,这样能多些观察我这个实验品成果的机会。”

  方渡燃说:“魏杨在方正海面前,直接表达过对我的不满意,但是方正海这时候又跟他有点冲突似的,会、表扬我?说一些我的优点。”

  “他们在竞争你?”郁闻礼根据带领过不少团队的经验:“他们观念对立?”

  “可能吧,我也只听到他们在我面前的几句话。”方渡燃陈述道:“魏杨听到他表扬我这个不怎么样的实验品的时候,好像很不爽,但是他没有争吵,他们之前看起来既和谐,又冲突。”

  “就像他这个人给你的感觉一样?”郁月城适时问。

  “嗯,很像。哪哪都是矛盾的感觉。”方渡燃道:“如果但凡是让我不爽的话都是有效的信息点,那他们有两句话让我很恶心。”

  郁月城:“嗯?”

  郁闻礼直接坐起来洗耳恭听。

  “一个是方正海说,他不够格和我生出来孩子,不然他会亲自陪我渡过我的易感期。”这话讲出来,就让人作呕,方渡燃觉得方正海就是个纯粹的疯子。

  郁闻礼站在基因科学的角度上,可以理解到方正海的用意,但是不可能认同,这话还当面讲给方渡燃听,他只是知道转述都膈应到脸色难看。

  郁月城没有做声,但目光凌冽起来。

  方渡燃接着道:“还有一句,是方正海说指着魏杨告诉我,说魏杨也是看着我生长的,我可以把他也看做是我的亲人。”

  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个似乎比上一句更令人发指。

  比当初听到的那天,显然多了层不一样的含义。

  “小燃的想法没错。魏杨在这个项目上应该是跟方正海一样重要的角色,他在团队里的权利,至少是跟方正海平起平坐的。”

  郁闻礼听完道:“一个运行了十几年的机构,只是初期投了一点钱就退场,而且他还完全不懂科研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发言权的。方正海作为头部领导对他有所退步,看起来还不甘心,这种一个人说了算的组织里,下级对上级才会有不甘心的状态。魏杨在这个实验室的实权里,至少是可以跟方正海一较高下的程度,或者他们本身就平起平坐。”

  “我的感觉上,都有。他们既统一又对立。”方渡燃说。

  “主要矛盾是什么能看出来吗?”郁月城问。

  “完全不能。”方渡燃道:“可能是我的性格让魏杨不满意,但是方正海对他说我很不错?所以他们在我的质量问题上出现分歧?”

  他琢磨着说:“那天他们要给我安排以后的发展方向,我一句也没听,魏杨几次三番表达了对我这个性格的不满意。他说我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吗?’”

  郁闻礼可以看明白他们的冲突,如果在他们眼里,方渡燃只是一个实验品,那其实跟小白鼠小兔子没有区别。要他听话,那也跟挑选品种没有差别。

  只是把动物换成是人,魏杨不满意自己投资出来的实验品。

  那么他一定是占据了较为主要的身份,所以才会苛责。

  方渡燃没什么感情的口吻道:“后来魏杨对方正海说‘你这个父亲当的很辛苦’,方正海很得意,还挺高兴的样子。”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看到的就是这样:“方正海还讲了自己的劳苦功高,说既然做了我的父亲,就一定会把我当亲儿子,还说我父母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还没有他的十分之一,也不如他了解我······就这些话,内容跟吵架也差不多,他跟魏杨只是换了张阴阳怪气的皮来吵,没那么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他说到最后,声音也逐渐低下去,头脑有点呆滞,这些他卡在喉咙里不想说出来的话被他说出来,有些心知肚明的猜测跟着浮出水面。

  郁月城和郁闻礼也同时沉默下来。

  方渡燃抖了抖唇瓣,整个人卡壳了,轻声重复:“换、换了张皮?”

  手指被人捏住,他懵然抬起脸,顺着看向郁月城。

  猜测一个人还活着,和突然发现自己也许真的见过他,完全不一样。

  只要他不说出来,那句话,就只能是个压在心底里的想法。

  他是怀疑过方正业没有死。

  他也听到过郁月城告诉郁闻礼他怀疑方正业还活着。

  这些,通通都跟“换了张皮”是两回事。

  他是从来也没想过,放任他去胡思乱想,他也不会往魏杨身上想的。

  他不可能怀疑魏杨就是他的·····

  他们见过面。

  他们还说过话。

  他还看见郁月城跟魏杨正面的交锋。

  魏杨,这个人,他在方正海说如果他够格,他会亲自来跟自己渡过易感期,生、孩、子,的时候,他连任何一丝异样都没表示过。

  他完全默认,这些对他们而言,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

  他默许。他觉得没问题。

  这个人,还在绑架他之后,给他用了不知道什么药,让他易感期爆发,让他失去抵抗能力,用各种乱七八糟和兽用的麻醉.枪打过他。

  方渡燃说他忘了那天山里发生的具体的事,但是他有一点零星的碎片和画面。

  他没有告诉过郁月城,也许他们也能猜到。

  是他,是魏杨,把易感期加上药物作用虚脱求生的他栓在野兽笼子里,然后锁起来那栋房子的出口。

  他那时候似乎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收拾完方正海,虚弱得视线模糊,他只能记得很闪烁飘忽的一点画面,还有熟悉的,一层层落锁的金属声。

  这个人,是方正海嘴里同样看着他“从小生长”的人。

  方渡燃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方正业还活着的怀疑和猜测可能成真,他都得反应一会儿。

  魏杨,会是他已经死了十年的······

  不行,他真的无法联系起来。

  太割裂了。

  这个人和父亲两个字,太割裂了。

  “他,我······”方渡燃吞咽一记,让喉咙里可以正常地出声。

  “我、我可能见过······”他喉咙堵得紧,完全出不来一个完整的句子。

  所以方渡燃闭上眼,花了好一会儿时间,在沉寂无声的房间里把喉咙狠狠再咽了几下,把所有的情绪都紧紧地,索性全部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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