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界最萌的崽 第26章

作者:尚弦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甜文 玄幻灵异

  楚昭得意地提起缰绳,调动马头的时候,远远看到正走进教场的越淮,他夹腿控马,往他的方向奔去,“驾——!”临到他眼前,控住马停下来。

  楚昭意气风发地俯视着他笑道:“六弟,你来了。去马槽挑挑,找一匹好马来,之后与大家比试比试。”

  越淮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教场上密密匝匝的人,其中有不少皇子,正在练习箭术。

  “皇兄,今日人多,单独教导之事稍有不便,我便先回去了。”越淮说完,转身要走。

  “欸?多几个人又如何?我不过是指点一二,练还不是你自己练吗?”楚昭翻身下马追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袍,“我知道,你是害羞了,不好意思在这么多兄弟面前出丑是不是?”

  越淮顿住,回身低下看了眼他拽住自己的手,不悦道:“皇兄,我以为只有我们二人。”

  楚昭明白了,他这是怕旁人多学了些,过几日将他比下去了。他无奈地摇头轻笑,妥协道:“这教场是大家的,我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蛮横占场,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定要怪罪我肚量小。这样,我单独僻一处地,在那边教你如何?”

  越淮眸中微动,嘴角若有若无地往上翘,勉强道:“如此,六弟就不为难皇兄了。”

  见他应了,楚昭连忙招手叫人在西边的教场单独僻处一个靶子来,拉着他往马槽处走:“来,先挑一匹马,射猎讲究的是箭术,可后面的围猎还须要有高超的御马术。这几日,你先挑一匹好马,与它磨合,倒时候射猎会上才会如虎添翼。”

  越淮静站在一侧,眸子始终不离他,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细心地挑选马驹。

  他突然出声问:“射猎会上,每位皇子都想方设法在父皇面前邀功,皇兄就不为自己担心吗?”

  “我?”楚昭摇头笑起来,“我无意争这些,还是你们这些孩子争着玩好了,父皇看着也高兴。”

  选好了越淮的马驹,他牵着出来,拍拍马背,“来,上马试试,这匹马鬃毛漂亮,性子温和,耐性也不错。”

  越淮伸手抚上马背,翻身一跃坐在马背上,低头俯视着他,“皇兄,这匹马性子过于温和,恐怕野性不足,到时候射猎会上若是遇到逐奔和围猎,会比不上其他人。皇兄,是不愿让我出头吗?”他说着最后一句话时,神情落寞,低垂着眸,像只可怜的小鹿。

  楚昭一下心就软了,翻身跃上马背,坐在他身后,双手环着他拉起缰绳往前走,低声道:“我知你想让父皇刮目相看,可你看看这教场上的众多皇子,他们选的烈马个个都凶悍难训,此刻还好,到了那日山林中角逐射猎,难保不会受惊发狂,若是不慎摔下马来,性命担忧。”

  他驱着马往远处缓缓走去,贴在他身后,瞥向教场上的几位皇子,低声道:“你年纪尚小,二皇子莽撞易怒,四皇子阴险狡诈,五皇子憨厚愚钝,你之下的小皇子们更是不知天高地厚,争强好胜,你瞧瞧,这宫内危机四伏,若是有人想除了你,你又选了一匹不那么好驯服的烈马,只需当日在马匹上动手脚即可。临泽,有皇兄一日在,便会一日护着你,来日方长,无需在此时就崭露头角。凡事,需要忍耐,伺机而动。”

  他身前的越淮微眯着眼,唇边低喃着重复着他在他耳边的轻语:“来日方长......伺机而动......”

  他微点头,“皇兄,臣弟明白了。”

  楚昭说这番话,不为其他,只因这夺嫡之争极为凶险,他平日里自己都需小心应对,若是越淮过早地暴露野心,他怕自己分身乏术,没办法护他周全。

  虽说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也是为他守的。

  两人共骑一匹马走过教场,来到西边单独的靶场前,下了马,楚昭拿过一副弓箭递给他,然后站在他身后,抽出一根箭搭在弓上,握紧紧他的手将力道传至他的手上,弯腰侧在他脸畔,手上引导着他,“来,瞄准靶心,将弓拉到最适合的弧度,屏气凝神......”

  越淮感受着周身包围的淡淡檀香,手背上他覆盖的温热,让他心神晃荡,在他贴耳说话时,竟有一瞬发嗔,没听进去半个字。

  “凝神,看准靶心。”异常认真的楚昭微皱眉,握紧他的手,拉满弓,“放!”下令的瞬间,弓上的箭脱弦破风而去,稳稳地扎在了靶心。

  中靶后,引起在一旁靶场练习的皇子们注意,纷纷围上来,语气各异地叫好,四皇子阴阳怪调地笑着拍手:“皇兄真是好箭法,六弟能得你指点,箭术定能突飞猛进。”

  楚昭直起身,谦逊道:“不过是侥幸中靶而已,四弟若想,连发连中也不在话下。”

  箭术平平的四皇子脸色一变,很快就笑眯眯地上前,“皇兄真是折煞臣弟了,不若皇兄也指点臣弟一二,免得他日在射猎会上丢人现眼,让父皇脸上无光。”

  楚昭点头:“好说。”他转身低声向越淮道,“按刚刚我教你的练习便是,我稍后再来看你。”说完,他走向四皇子的靶场前,开始指点他箭术。

  越淮站在原地西边的靶场上,远远地看着两个人贴在那里射箭,转身拿过弓箭,弯弓搭箭,似赌气一般,刚发一箭,又抽一箭搭上,连发连中,箭箭中靶心。

  身为庶子的他无人关注,他几步上前,一把将箭拔了,丢在地上,又转身往原地走。搭箭拉弓,嗖嗖又射出几箭,放箭过快,弓劲不满,这一回堪堪只有几根射在边上歪歪地沾着。他冷哼一声,转头再去寻他的身影,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和四皇子越衍共骑着一匹通身鬃毛油亮的高大烈马,在一群人惊羡之中肆意扬蹄,奔驰在教场远处的草地上。

  他冷冷地盯着远处那抹暗红,捏紧了手中的弓箭,转身丢在了地上,出了教场。

  马背上的楚昭带着四皇子转了一圈,连声夸赞了一番,回到靶场后,他翻下马来,往西边的靶场一看,靶子上扎着一根乱箭,远处有一副丢弃在地上的弓箭,而越淮人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楚昭在心里直叹,孺子可教也。如此一来,他这个毫不起眼的庶子,定不会招惹到其他势力的注意。

  楚昭叫上随从,回了东宫。

  马背上跑了几圈,他早是一身臭汗,起身径直去了东宫后山僻静的一处温泉。

  他命候在温泉边伺候的宫人将衣服放下后出去,然后终于畅快地舒了口气,脱掉衣服,泡进温热的泉水里。

  腾腾的白雾笼在水面上,他伸手勾着水,一点点洗去身上的汗渍。

  温泉后不远处的假山旁,隐隐露出一抹白影,看似清冷的目光一刻不移地落在雾气中他光洁的背上。

  尚有三成修为的楚昭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抚水的手臂一僵,继而若无其事地背对着身后人,微闭着眼,似静修一般泡在温泉中。

  水下的他屏息神识顿开,漆黑的眼前顿生画面,向身后探去,刹那间,看到假山后的那个身影,差点没绷住睁眼跳起来。

  竟是越临泽那兔崽子!

  他气得在水中微微颤抖,神息紊乱,引得他周身的水纹波动。

  从越淮远远的角度看去。微微抖动的肩膀,不断波动荡漾的水纹,他思及了什么,蓦然瞪大了眼,耳尖微微泛红。

  皇兄他......这么精力旺盛吗?越淮今日在教场上憋着一口气,出了教场,心有不甘,就躲在一侧候着,鬼使神差地竟然跟着楚昭回宫的随从混进了东宫,一路悄无声息地尾随着,到了这温泉处。

  他心想自己定是魔怔了,皇兄纵是千般好,他也不该痴妄......虽这么想,他的目光却愈发贪婪地盯着他微微颤栗的背影。

  皇兄,当真如此欲求不满吗?他此刻独自一人做那事,心里想的人究竟是谁?

  越淮想到这里,心中的妒火翻腾,捏紧了身侧的拳头,无声地砸在了假山上,指缝间的鲜血浸出来,滴落在地。

  尚在神识中观望着身后的楚昭娇躯一震,闭着眼的他,对上越淮阴冷的眸子,后怕地看着他那只触目惊心的手。

  天呐,想到越淮站在他身后,这么一副活阎王恨不得上前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他惊得又打了个寒颤。

  他这世投生时因为魂魄太虚,睡过去了,也没能和白阙通通气,所以这小崽子到底记不记得前世啊?几乎是瞬间,他透过神识看到他冰冷阴鸷的眸子,就确定了。

  他记得!他肯定记得!

  楚昭那世,是坐实了恶毒太子虚伪小人的面目,就算平日里对别人温润如玉,谦谦有礼,但一对上这个庶出的六弟,便总要想方设法地欺辱他一番。

  他四岁时,夺了他手中的木马,砸得粉碎。

  他六岁时,将他过年的新衣裳画上鬼脸。

  他九岁时,故意在他皇塾的座位上涂上黏胶,让他在先生喊话时,无论如何都起不来。

  他十岁时,楚昭将他熬夜做好的风筝抢去,放断了线,飘得无影无踪。

  他十二岁时生辰时,无人记得,楚昭偷偷做了一碗长寿面送到阳春宫去,不料放的料太重了,害得他上吐下泻了三日......

  细细想来,他不禁泪流满面,越临泽这臭小子太记仇了,他也是好心为他亲自下厨做碗长寿面,他后来竟然将他按在身下整整三日,下不了床,上满下/流......

  他定是记得......

  楚昭睁开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朝身后的越淮出声道:“临泽,你还要站到几时?”

  身后的越淮一震,一霎那的无措,急忙将血淋淋的右手藏在身后,呐呐地出声:“皇兄,你何时知道我在的......”

  楚昭缓缓地起身,清澈的泉水从他身上滑落,他抽过轻薄的外袍披上,转身单腿叠坐在温泉池边,面向他,面上看似古井无波,内心波澜起伏。

  越淮突然疾步走上前来,惊得他微微往后仰,却停了下来。

  他突然伸手抱住楚昭,将他的脸紧紧按在自己怀中,隐忍着发颤问道:“皇兄,臣弟......就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楚小昭泪流满面:“您真的很行!”

第40章 听话

  楚昭被他一把抱住按在他怀里,有点懵。

  不行?什么不行?

  他挣扎着伸手推开他,佯装不悦道:“你突然闯入我东宫,若是被旁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手中的人突然抽离,越淮低头冷冷地看着他:“你让我来日方长,你教我伺机而动,可为什么四哥就行?难道就因为他的出生要比我更......”说到情急处,越淮突然停了下来,轻嘲地嗤笑了下,转身往外走去。

  楚昭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阿嚏——!”一个喷嚏打得他赶紧起身穿衣服。

  书房内,他坐在案桌前,翻看正要处理的文折,蜡烛上跳动的火舌摇曳,他偶尔出神,又想起下午越淮那落寞的眼神。

  他微有些不放心,放下折子,披了件夜行衣,悄悄地吹灭了蜡烛,溜出了东宫。临安府距离皇宫不远,他稍加施展轻功,一炷香的时间,便潜入了临安府,六皇子的内院。

  楚昭找到他的房间,见屋内只留有一盏暗烛,悄悄上前推开门,侧身潜了进去。

  站在越淮的床榻前,他借着窗外昏暗的月光,隐隐看到他轻闭着眼,镀了一层淡淡柔光的睡颜。

  他神情温柔下来,想起他白日徒手砸墙,从怀中掏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轻轻放在他枕旁。似这这一刹那越淮的睡颜被镀上了月光,太过于清冷,楚昭在一瞬间晃了眼,突然想起那日他渡完九天玄雷最后一道雷劫时的神情。

  万年前青龙神殿上那个遥遥在上的神君,独独会对着他这一只小虚日鼠,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

  楚昭跟着了魔似的,缓缓倾身靠近他,蜻蜓点水似的,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下,然后红着脸迅速抽离。

  “谁?”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只手一把将他的手腕紧紧握住。

  还未等楚昭反应过来,越淮已经伸手一把将他蒙面的黑布扯了。

  “......”

  楚昭慌张地对上他惊愕的神情,张嘴要解释,却哑口无言。

  “皇兄”越淮眸中闪过狂喜之色,捏住他手腕的力道更大,猛地拉向自己,跌入他怀里。

  撞懵了的楚昭:“......”

  越淮瞥到枕边的药瓶,眸光微动,抱紧了他,“皇兄深夜来此,就是为了给臣弟送药吗?”

  沉默了许久的楚昭艰难地点头:“嗯......是的,你白天走得匆忙,没能给你好好包扎。”他费力地推开他,往后站了几步,“你既然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皇兄!”越淮急忙起身,拽住他,见他顿住,迟疑了下问:“刚刚淮儿在梦中好似梦到有人、有人亲了我,那个人是皇兄吗?”

  楚昭羞耻地想要捂脸,就算他知道越淮和他这副身子并无血缘关系,可这小崽子心里,他可是他的长兄啊,可千万别给孩子留下什么噩梦。

  他艰难地摇头,摆出一副长兄的口吻道:“你刚刚梦怔了,我只是上前看看你。夜深了,我回去了。白天的事,不要多想。”

  楚昭说完,头也不回,匆匆跃出窗外,越淮上前去看,窗外已经没影了,只好转身回去。

  躲在窗下的楚昭松口气,算是蒙混了过去。他起身飞回了东宫。

  自昨日楚昭给那四皇子点拨了箭术和马术后,那四皇子就跟赖上了楚昭似的,三天两头地往东宫跑,央着他带他去猎场再练几圈。

  楚昭磨不过,想到四皇子的将来,便心软答应了。带他从猎场回来后,他照例换洗了一身,在内院藤椅上坐着边晒太阳,边品尝着宫廷内御膳房精制的糕点。

  贴身宫人前来小声禀告:“月弥公子前来求见。”

  楚昭挑眉,这几天忙,都忘了这个人了,他摆手:“让他进来。”

  没一会儿,月弥上前来,拱手作揖:“小人参见殿下。”

  楚昭微点头,眼神朝旁边示意:“坐吧,本殿下近来几日怠慢了你,还望月弥兄见谅。”

  月弥微摇头,淡淡道:“殿下乃当朝太子,忙是自然,只是月弥来东宫近半月,久客主烦,家中也来书信惦念,月弥今日便是来告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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