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又作死了吗? 第62章

作者:颇 标签: 东方玄幻 爽文 系统 快穿 玄幻灵异

  汾阳王的到来给京城里浇了一泼油,就连东市里也闹闹腾腾。鹿哥到茶肆时里边正闹着事,黄衙役这回穿着班服,一脸苦地跟着几个兵马司的兄弟蹲门口,手里还抱着他那把几年没拔锈掐了的刀。见着小鹿爷他起了起身,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小鹿爷,您今儿个来的可不是时候,里边正闹腾着呢!”黄衙役点点里头,又啧啧了两声。

  “闹什么?”鹿哥疑惑了一下,东市附近全一群平民百姓,有什么闹的?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做起门卫来了?

  “这不是来了个贵人要整治巡街么,”黄衙役又开始“啧”了:“汾阳王家的,惹不起,小鹿爷您今儿个先回去吧。”黄衙役倒是好心规劝,心道小鹿爷一个破落门第惹不起王侯爷。

  “怎么回事?”汾阳王家的怎么跟五城兵马司搭上了?鹿哥还没反应过来。

  “就收税,”黄衙役顾前顾后地透露一句。

  “嗯?”鹿哥没了解过,自然不懂,见黄衙役这瞻前顾后不敢说的模样,鹿哥很上手地抛了颗碎银子:“说说看,咋回事?”

  有银子黄衙役眼尖,一瞬间收了,只是见小鹿爷难得大方,黄衙役心里边先打个抖,小鹿爷咋突然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这同一班的兄弟,银子见者有份,黄衙役还在那儿纠结,他旁边的那位倒是一骨碌地说了。这事说来得提大燕的商税,大燕商税还是国初定的,店舍分五等收税,计钱每贯税二十文,之后大燕百年,又有竹木茶税,间架税,除陌钱等等。不过税种看似杂多,实则随着商市发展,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家明里暗里都约了一套规则,衙役们要抽油子,自然从税中想法子,就如如今东市,衙役们收着保护费,实则抽油子糊弄税收,又有这些年晋商大起,朝廷对着税收有心无力,这才有如今东市的热闹。然而汾阳王一来,将自个儿儿子安排进了五城兵马司,这位皇孙贵族可了不得,比着市税茶税间架税一样样地收,东市店主们可不得闹腾。

  “税收这么乱么,”鹿哥一听衙役说完,皱了皱眉,衙役们说话也是颠倒黑白,明着暗着收保护费好似自个儿做了天大的好事,还感谢着晋商势大?再抬头正见茶肆里头老杨带着一对儿女正磕头,他一愣之后问了一句:“这一条街都这么收?”

  “都这么收,”黄衙役应一句,见小鹿爷皱眉,以为他同情,忙跟上一句:“小鹿爷您也莫担心,老杨就破点财的事,总比蹲班房强。”

  鹿哥瞥了黄衙役一眼,低头揉了揉太阳穴,突然问:“今天的戏看不成了么?”

  “小鹿爷,您赶下次!”虽不明白小鹿爷怎地突然问出这么一句,看在刚才银锭子的份上,黄衙役扯了扯嘴角露出他一口大黄牙。

  “我都不想掺和,怎么就不能给我安分点?”鹿哥嘀咕了一句,绕过黄衙役进了门,然后一脚将汾阳王儿子踢了个四脚朝天。

  “你他……”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在汾阳王儿子开骂之前,鹿哥又送了他一脚。

  “小小小……”门口的黄衙役这厢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看着在东市横,然而那也只是在东市,达官显贵他可惹不起,而这汾阳王儿子,就是他惹不起的那个。他就想不明白了,小鹿爷怎地居然敢踢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快关进大牢!”汾阳王儿子吃了两踢,不敢接近挥着手脚命令着衙役们上前。

  鹿哥扬了扬眉,看汾阳王儿子这模样眯了眯眼也没反抗,汾阳王这吃相可把他恶心到了,将儿子安排到五城兵马司,名为收税实则入自个儿袋子,他正想闹大呢,汾阳王儿子这么巧给他个筏子,鹿哥顺着道上,挥开两边衙役,淡淡地道一句“我跟你们走”,他也学李相蹲大牢去了。汾阳王儿子扣押镇国公,这八卦应该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闹翻了天!进大牢之前鹿哥又丢了块银锭子叫黄衙役往镇国公府送封口信,可把黄衙役惊吓了一回。信到底是送到了,沈瑶光捏着鼻子进五城兵马司的大牢来看他,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您出什么幺蛾子?”

  “我就想看场戏,可惜有人闹得我连戏都看不成,”黄衙役还是挺照顾他给他安排了个单人牢房,鹿哥坐在牢中一脸地遗憾,丢了块玉珏给沈瑶光,之后的事叫她安排着看。

  “您……还不打算出来?”沈瑶光的眼神中各种不明所以,您这是打算学李相坐穿牢底?您堂堂镇国公跑五城兵马司的牢房里来作甚?都疯了不成?

  “你们不是想我闹么?闹得大一点才好?”鹿哥淡淡地道一句,还真打算在牢里蹲几天。

  虽然想您闹,但可不是这样的闹法!沈瑶光就差明着说“无理取闹”了。

  “五城兵马司该整治了,”鹿哥抬了抬眼,只一句,眼神锐利锋芒毕露。

  沈瑶光一凛,又听鹿哥说起商税,她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国公爷意指晋商,沈瑶光再无之前疑惑,躬身行礼应一声“诺”,道是她会好好运用此事。

  沈先生最擅散布谣言,不过一日,汾阳王暗害镇国公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朝臣们都知此乃谣言,以镇国公的地位,若是他不愿怎地可能被关入五城兵马司,赶明了就是镇国公在赌气,可惜百姓不知,信以为真,一时间汾阳王简直是人人喊打。这一出闹得颇大,朝臣们倒是当笑话看了,殊不知五城兵马司的裘大人以头抢地,跪求鹿哥出牢门。镇国公您这么大一尊佛,何必跟咱们这五城兵马司的牢房过不去啊!裘大人心中感想万千,不敢镇国公面前说,只求他赶紧走赶紧走,可惜镇国公偏偏杠上了。

  “进了牢房自然要审案的,裘大人这是不打算审吗?”鹿哥一叹,一句话逼得裘大人想哭。您大爷,您大佛,您怎地还不走?请神容易送神难,裘大人想到了此话,听镇国公的意思不审案不出牢,裘大人眼泪哗哗哭得越发厉害了。这案子怎么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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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工作忙,开会,考试,这段时间更新会不太稳定

第143章 《帝谋》十三

  这案子结果还是未审, 在裘大人被鹿哥逼得来一出重病卧床之前,燕帝驾崩了。虽然众人早已有心理准备,然而燕帝去得突然甚至连继位的圣旨都来不及准备,众人依旧猝不及防。

  燕帝大行当夜, 太后一则秘旨急传至五城兵马司大牢,命镇国公总领军事,戒严京城。鹿迷生领命速至京郊大营,连发十三道令命边境各军戒备, 等到第二天燕帝驾崩的消息传开来,鹿哥已命天权军包围皇城,只进不出,以防意外。

  燕帝的身后事其实早有准备, 鉴于燕帝未立储君, 特殊时期一向礼佛不问朝事的太后不得不站出来, 而她发的第一道懿旨却是设镇国公为摄政王——虽说是民心向,对朝臣而言这却有点不符规则。一则是镇国公年岁太小, 二则是镇国公不属于任何一派, 虽说李相当初点了火, 然而李党却并不赞成,杜党同理, 谁愿意无端地供上一座佛?结果李党怀疑杜党,杜党怀疑李党, 两方闹得不可开交, 右相杜如光票拟就要否决太后这道懿旨, 谁料一向低调行事的镇国公直接上了兵。鹿哥懒得跟这群文官扯嘴皮子,挥挥手将一群耍嘴皮子的文官全拖下去了,顶着右相杜如光那气急败坏“你你你……”的控诉,鹿哥挥手而就一道赦令盖了章,他把李相放出来了。

  “怎么回事?”人在诏狱,李相得到的消息总是迟了一步,等他知道鹿哥已经达成摄政王成就,李相也是懵的。他是传统文官,从不在后宫下功夫,所以知晓是太后懿旨一步到位,李相还没反应过来谁助了攻。太后并非燕帝亲母,与燕帝关系不佳甚至于当年燕帝还是太子时更偏向五皇子,在五皇子宫变之后太后就礼佛不问世事,对于镇国公她该是没见过的,突然间就立了摄政王,摆明了其中有人说和。

  “不是你?”鹿哥倒是有了猜测:“那就是沈瑶光吧。”这种暗落落又令人意想不到的风格,挺像沈瑶光的手笔。鹿哥倒挺赞叹沈瑶光用计别具一格的,毕竟在这个世界身为女子本身就弱了一筹,能做到此地步,该说不愧是女主吗?

  听说鹿哥给了沈瑶光一个镇国公府印信,李相的脸黑得不行。所谓同行相轻,李相约莫也是有点,不过知晓鹿哥这儿他说不动,李相未多说,他十分利落地投身于政事中——比起李相这种资深丞相,杜如光这位被燕帝提出来跟李相打擂台的右相显得太多不足,更何况杜如光的晋商派标签贴得太正。李相入诏狱数月,朝上一片和稀泥,一目十行地看过近些日子杜如光的批复,李相的脸越发地沉——不愧是泥塑丞相,杜如光这一手和稀泥绝活都能雕个十八罗汉了。

  政事有李相解决,文臣们有李相应付,鹿哥的麻烦少了不少,不过这些日子,鹿哥正面临着一件大事:皇帝由谁来当!

  “国不可一日无君,”群臣们提出的理由十分熟耳,鹿哥心底吐槽着没皇帝朝廷不照样转得挺溜,面上倒是维持来一如即往的冷面,底下的大臣们叽叽喳喳理由一套套,坐在皇椅旁的鹿哥看了小差,他心里正在回忆那些印象稀薄的皇子皇女。燕帝三个儿子,排除大皇子二皇子就一个天生残疾的七皇子,女儿倒是多,未出嫁的宫里还有五个……眼见得底下群臣分了大皇子二皇子派,想到李相支持大皇子沈瑶光支持二皇子,鹿哥眉一挑,心里一声“呵”,谁说他一定会遵着他们走?儿子不中用,不还是有女儿吗?

  鹿哥打算朝会后去看看燕帝有没有中用的女儿,面对群臣他倒是使了一招拖延大法,借口国君事关社稷要谨慎对待,将立帝一事拖了拖。

  后宫里乱糟糟地,以德妃贤妃为首闹腾得厉害,谁都想让自个儿儿子当皇帝,可惜谁都压不住谁。当鹿哥拜见太后表示想见一见几位皇子皇女后,比皇子皇女们来得更急的是风风火火过来的两位皇妃。两位皇妃也是精通变脸绝活,此次来见鹿哥恭维话一套又一套,再不复当初那傲然矜持样,可惜鹿哥不吃这套。

  此时有数位皇子皇女站在鹿哥面前,为首自然是大皇子二皇子,大皇子软弱如常,一见鹿哥就退缩,二皇子跋扈如常,依旧是抬着鼻孔看他,他们身后站着七皇子,因着他身有残疾极少见人,十分好奇地观望周围。再之后就是一群皇女,比之大皇子二皇子不经意间透露出的紧张,皇女们纯粹是好奇,还有些疑惑,皇位于她们无关,不知摄政王为何找她们来。

  鹿哥的风格一向开门见山,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来了解了解几位皇子皇女,当鹿哥拿出来那被尊为国宝的玉玺问“谁想要”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么突然的一句惊吓了一回。

  “摄政王!”太后手中的佛珠都快要握不住了,手心一抖忙唤一声。说来之前的拜见还是太后初见镇国公,当初虽顾虑着镇国公年岁太轻到底因说客一句“汾阳王乃高贵妃之子”偏了心,就算太后不理朝事,太后这位置她还是想要的,要知道高贵妃还活着呢,等汾阳王当了摄政王谁知道这日后是否还会多出一个高太后,更何况太后与高贵妃一向不和。女人的嫉妒心总是十分奇妙,那位说客正说到太后在意的点上,就这么哄了来一封懿旨。当鹿哥下了朝就来拜见太后,太后的心里是十分慰贴的,看着镇国公只觉得他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她被忽略了太久,能够这么受重视一回她心里高兴,难免对镇国公颇多容忍,对于鹿哥提出想见见皇子皇女们,太后很轻易地就点了头。然而万万没想到,镇国公这么神来一笔直接拿出了玉玺。

  玉玺一露,众人皆变色。二皇子伸着手就要,这番姿态看得鹿哥一皱眉,再看大皇子,大皇子看一眼他母妃又看看玉玺,却是不敢露头,只畏畏缩缩地举了手。

  “其他人可有想要的?”七皇子因哑疾反应有些慢,还是他身旁一位小公主重复了一遍他才一脸茫然地举了手,等举起手见二皇子狠狠地瞪他,他顿时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做错了又迅速地收了手。

  “可还有其他人?”这一次鹿哥看向了公主们,然而公主们多面面相觑不解镇国公此举何意,她们又不能做皇帝,为何要问她们?

  “少保大人为什么这么问?”还真有公主提了问,正是刚才为七皇子解释的那位小公主,看着年岁最小,胆子倒大。

  “不过闲聊,众位公主莫要当真,”鹿哥这么说着,看着小公主笑了,问一声:“若有机会,众位公主可想要这个?”

  一听闲聊,不少人松了口气,毕竟公主不可能当皇帝,镇国公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异想天开,如此以为,公主们心里一松顿时快活起来。那位小公主当先举了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还将七皇子的手给托了起来。有此前例,其他公主也不甘示弱,一并举了手。

  众人纷纷举手,二皇子当先不忿,一声大叫张口一句“那是我的你们谁都不准要”伸着手就要来抢鹿哥手中的玉玺,鹿哥一皱眉,避开了二皇子叫人将他压住了。

  “德妃娘娘好教养,”鹿哥冷哼一声,也没管德妃那一脸无措,又问众位皇子皇女们下一问:“若你们有了这个,你们想做什么?”此话其实在问若你们当了皇帝你们会做什么,在场的大人们都听出来了摄政王这是在测试,贤妃德妃更是急得一头汗,恨不得帮自个儿儿子给答了,然而在她们开口前鹿哥瞥了一眼警告,眼中杀气吓得两位皇妃瑟瑟再不敢言。

  三位皇子居然没一个听明白鹿哥这问的意思,二皇子脾气最急最先答,挣脱了两位太监张着嘴就说等他当皇帝自然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大言不惭地提一句要砍了镇国公的头,可把德妃惊得想晕,而大皇子咬着指甲想了半响说是要让御膳房做很多很多的鲍鱼。因鲍鱼出自沿海,十分珍贵奢靡,大皇子吃过一次十分难忘自然想念,然而此话普通人说来只算是童言童语,大皇子说来却不恰时宜,之前暗笑德妃的贤妃此时也想晕了。

  “七皇子,你呢?”鹿哥问。七皇子因哑疾未曾入学,反应也慢,依旧是小公主重复了遍他才理解,比划着说想办医学院,这志向难得,鹿哥露了一笑。

  “众位公主可有想做之事?”鹿哥又问。公主们倒不乏机警者,没懂的说些天真烂漫语,懂的不乏明哲保身也不乏出言试探,有想要找个好驸马的,有想要游览大好河山的,也有说想与母出宫住的。不少公主都懂鹿哥的意思,然而没人敢真这么答。这其中唯有小公主,想了想回答得十分大胆:“在其位,谋其政,若我在位,该想的是如何让大家吃饱饭。”

  “小公主,”鹿哥蹲下身,招了招手,问她几岁,排行第几。

  “我排行十二,今年数六,乳名……狸奴,”十二公主答得口齿清晰,就是说起名字,小公主眼睛飘了一下才回。因着燕帝重男轻女,十二公主尚未有大名,平日里被长辈唤声狸奴,提及乳名,十二公主难免脸一红。

  猫?鹿哥自然知道狸奴是猫的意思,也知道古人取小名俚俗丑贱为原则,更是常用畜名,然而猫在古代可算不得祥瑞,以狸奴为名也是少有。到底没细问,鹿哥略过了这茬又问小公主为何敢这么答为何这样答。公主中不乏聪慧者,早已有人懂得鹿哥此问的意思,然而她们深知避讳,自然不敢代入。

  “为什么不能这样答?”小公主年岁太小了,还不懂避讳,反问了一句,又答:“青玉说让百姓吃饱饭的皇帝就是好皇帝。”

  “青玉是谁?”鹿哥一问,往周边一顾,角落里某个宫女忙跪下来,吓得瑟瑟发抖。十二公主不知帝王避讳,然而她知晓,十二公主这般话日后的皇帝若追究起来,是要害命的。

  “你不准吓青玉,这话是我自己想的,不关青玉的事!”到底是宫里的孩子,见青玉吓得瑟瑟,十二公主立马就反应过来她说错了话,忙拦在鹿哥面前袒护自个儿的婢女。

  “小公主,我不为难青玉,”鹿哥转回了眼神,注视着面前的孩童,笑了,说自个儿现在要去李相府,问她想不想一起去。

  小公主眨了眨眼,回头看看依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青玉,她斟酌了一下点了头。

  “今天的奖赏,”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鹿哥将玉玺放到了小公主的手上:“你要拿好了,可莫要叫人夺去。”

  狸奴自然听见了众人的惊呼,看着面前年轻的摄政王坚定的眼神,她咬了咬唇,两只手抱住了玉玺,紧紧的抱着。这时候的狸奴依旧以为这只是摄政王的玩笑,她心里想着,玉玺难得一见,她一定好好过过瘾。

  “走吧,”见不得太后皇妃们那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鹿哥拜别一句干脆抱起了狸奴,匆匆就走,他还得让李相过过眼,顺便拉他下水。不管怎么说,立一位公主,阻力还是挺大的。

  鹿哥还没看见他身后一群人的神色百态,狸奴倒是看见了,小公主也未多想,只觉得可怕,忙乖巧地勾住鹿哥的脖子,又问一句:“少保大人当真可放过青玉?”

  小公主心思还挺多,知晓她这是求情,鹿哥点了点头:“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似是松一口气,小公主趴他肩上,好奇地往四周望望。平日里公主被拘于后宫从未见过外间风景,狸奴十分好奇,等鹿哥抱着她站在马前,她还大胆地伸手摸了摸马。

  “想骑吗?”鹿哥问她,见狸奴点头,鹿哥将她放在马上,他继而上马抱着狸奴直奔相府。宫里的事瞒不了人,在众臣半路拦截前,他得先拖李相下水。至于李相知晓他打算后那一副呆滞模样,鹿哥摊了摊手,他没看见,他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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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开会,又开会,又开会!!!连着三天开会,明天还有会……(╯°□°)╯︵ ┻━┻

  明天无更。

第144章 《帝谋》十四

  “十二公主聪明卓绝, 自然是好的,”弄明白了鹿哥的打算,李相屋子里转了两圈,猛灌一杯茶, 这才开口:“只是此时代男尊女卑,小鹿总此举是在挑战礼教,怕是不成!”小鹿总这神来之笔,李相的理智差点要炸, 转圈时想了许多,放下杯子李相觉得这主意太疯他hold不住。

  “哦。”谁料鹿哥的反应出乎意料,淡定一应,开口:“你觉得你劝得住我?”

  李相:“……”小鹿总你怎么不按套路来?李相坐回了椅子上, 为自个儿斟上一杯茶, 一口气灌了, 放下杯子他摇了摇头。从以往经验看……劝不住。小鹿总主意一定,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明知道小鹿总插手事情十有八九会如脱缰的野马往不可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为什么他当初还兴致勃勃地怂恿小鹿总入坑?难不成他自个儿是在隐秘地期盼着什么?李相自省了一番, 长叹口气,开始考虑立女帝的可实行性。

  “小鹿总, 不知此事沈瑶光作何反应?”所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李相知晓沈瑶光做了小鹿总谋士, 立女帝这么疯狂的事怎么能只他一人在坑里呆着?拖个沈瑶光也是好的, 何况她还有女主光环——本来么, 这世界的任务因为他早期搞事从普通上升为噩梦级,难度升级李相搞不定,求援求来了小鹿总,结果小鹿总一插手,直接打开了地狱级副本的大门,李相也是有点慌的,他需要蹭点主角光环给自己添点天运。

  “已去信给沈先生,”鹿哥道,此时他还不知道沈瑶光接到信当即就维持不住她的淡定人设想炸。这些日子沈瑶光在南方,好不容易跟了新主君她是打算大干一场。在京城里搞了一把炒了炒摄政王的热度后沈瑶光就到了南方进行布置,之前十年躲藏,她在南方设的暗线不少,可以说是大本营,如今搭上了镇国公她打算借此运作一番翻一翻身顺道将大本营移至北方做个投名状,然而世上之事少有十全十美称心如意,沈瑶光怀疑自个儿又看走了眼。她以为镇国公是假佛系真野心,万万没想到镇国公这野心野得令人魂惊魄惕,吓得她连夜从江南赶回来。

  鹿哥还不知他给沈瑶光带来了多大的刺激,此时鹿哥与李相相谈一阵对于此世礼教一时并无办法,鹿哥是不熟悉不知从何入手,李相是太熟悉深知其中人性阴暗,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无好主意,又逢相府丫鬟匆忙来报道是花园有客闯入受了伤,两人俱起身。李相是疑惑,他不知鹿哥还带了人来,鹿哥倒有些急切,他把十二公主往花园一放就未管,听说受伤难免要问伤得如何。

  “小鹿总,未做好完全准备莫要宣扬,”话题暂罢,临出门李相匆匆一提防患于未然。小鹿总的惊世骇俗李相深有体会,更是深知小鹿总的直球风格,李相难免提醒一句,十二公主毕竟年幼,若打草惊蛇怕是会有危险,毕竟他们要做的是翻天覆地之事。

  鹿哥胡乱地点头应了,赶往花园,李相跟在身后。

  小公主挺皮,平日里锁在深宫抑了性子,如今放飞难免有种天高任鸟飞之感,相府的花园由李相亲手设计,造得曲径通幽,鹿哥放她到花园,任她玩,见没人看顾,小公主皮实地爬上了假山,不料脚下一滑,跌了,膝盖磕了一片血。遇事小公主还挺冷静,跑出花园去找丫鬟,可把丫鬟吓得不轻。

  “这位是……”虽对燕帝的几位子女有过了解,到底没见过人,李相自然不知这孩子是谁。听鹿哥突然一顿,干巴巴地介绍一句“十二公主”,李相横眉竖眼气得吹起了胡子:“十二公主?你居然把公主带出了宫?”亏他还苦口婆心地提醒一句要低调,敢情小鹿总先斩后奏早就设了套!

  鹿哥摊了摊手,自觉理亏瞥过了眼。前车之鉴有李相劈晕他的那一手刀,以防万一他还是先搞事将人拖入坑再说。

  “小鹿总……”李相龇牙,气得不轻。

  鹿哥咳两声,就是不往李相那边看,转而吩咐管家用他名帖去寻个太医。鹿哥对相府挺熟,平日里经常蹭吃蹭喝蹭茶蹭酒,次数多了相府的丫鬟小厮都知道,镇国公不喜人跟随,自然没人跟,他将公主往花园里一放,也没人跟李相通报一声——当初鹿哥来得频繁,李相自个儿放话说不必通报,万万没想到如今坑了自个儿一脸血。

  “不必叫太医,雨生,将我那套家什取来,”李相沉着脸瞪了眼鹿哥,怼一声“叫太医?还嫌这事闹得不够大?是打算将公主在相府受伤的事往四处报一声?”说着,李相接过了家什自己上手替公主收拾了收拾创口。李相经历数个世界,自个儿就是名医。

  鹿哥理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李相动手。幸而小公主只是蹭破点皮,等日后伤口结痂自然就好了,李相还顺道替小公主把了把脉,得出一句湿气重的诊断。公主们住的那一片宫殿朝阴,宫室阴寒,又被嬷嬷们教育淑女不宜多动,湿气重也是正常的,没想到鹿哥就这么顺口地接了一句“那就习武吧”,李相手一抖,怒瞪鹿哥。皇帝如何教育是一个问题,听小鹿总一句,李相敏感地察觉到了搞事的苗头。

  “文武相宜,”鹿哥很坦然地解释了一句,可惜鹿哥在李相那儿的搞事黑历史一箩筐,李相回了他一句“呵呵”。

  鹿哥:“……”李相心情很不好啊,等李相完工包扎完,鹿哥他麻利地带着小公主溜了。这时候的鹿哥完全忘了玉玺那一回事。

  宫中的消息瞒不了人,何况鹿哥拿玉玺做赏给了十二公主不少人都看着,第二天一早朝上就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等李相知晓了始末,他简直气炸。一下朝就堵上了鹿哥,将人拖到无人的偏殿,卷袖子开始嘴炮:“小鹿总咱们谁跟谁?你不就想玩个养成从源头开始么?文官不是你应付的,政事不是你处理的,你想一出是一出,我这还跟在后头替你兜着呢!!!……”想到自个儿连着几天几夜加班加点,再看看小鹿总这一出连着一出搞事,李相炸了。前些日子为了特赦小鹿总将一众文官拖下朝的事还没摆平,想想是为了他,李相忍了,昨天先斩后奏说要立女帝,劝不过李相又忍,结果今天他听到了什么?小鹿总居然随随便便就将玉玺做奖赏给了十二公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李相爆发了,然后他罢工了。

  鹿迷生:“……”其实他不是很懂玉玺的象征意义,不过看李相这模样,这事大条?

  李相表示大条发了!他坚决地罢工罢朝!李相还是李党之首,他一罢朝众人纷纷以为懂了李相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李相为何与摄政王迷之亲近,但看如今这状况,两人是掰了?众人猜测纷纷,纷纷过后也跟着李相罢朝,顺道写了不少奏折弹劾摄政王,拿玉玺儿戏,无异于拿国家儿戏,这种事情怎么能忍?!李党罢朝,杜党当然不甘示弱,当初鹿哥拖文臣拖出去的多是杜党,毕竟赦了李仲仪他们最不利,如今旧仇新恨一起算,杜党也跟着罢朝,一群人就等着摄政王示弱好拿捏他。

  鹿迷生:“……”他倒是知晓李相为何要罢朝,估摸着是玉玺此事太大李相难兜,做个样子顺带抗议一下让他别频繁搞事,不过这群政党解读过度就有点意思了。群臣罢朝,倒是方便了鹿哥,他拍拍手终于能放手整治军队去了,至于政事——刚刚从江南赶回来的沈瑶光被他抓了丁。沈瑶光也是人才,当年可是五皇子身边第一谋士,军政一把手頗令五皇子党信服,原小说中结局还是贤后,能替皇上处理朝政的那种,如今这些个政事当然不在话下。只是可怜沈先生,因鹿哥的立志泛起了惊涛骇浪,赶急赶忙地赶回来还没休息阵就遇上了群臣罢朝,然后她一脸懵逼地被赶鸭子上架当了回临时丞相。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坐在政事堂中央大椅上批复奏折的沈瑶光根本连跟镇国公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众多的奏折给埋了。虽然她也曾遗憾过自己是女儿身无法坐掌天下权,然而当有一天奇迹地坐掌天下权,她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好嘛!而等她终于挤出了时间问一声镇国公在哪儿,得知镇国公已住在军营一个月,她咬牙切齿地从嘴缝中挤出一句等镇国公来了马上跟她说,然后她深呼吸数次握了握拳,压下了自个儿想炸的心。有那么一瞬,她是极度怀疑自个儿眼神不好,又看错了主君!说好的假佛系真野心呢?这特么完全是个疯子!

  沈瑶光任劳任怨,任劳任怨的同时她还得铺后路,跟着镇国公当真太危险了,就这么莫名其妙给了她摄政王的印信将她架上去批奏折,若日后追究起来分分钟凉快!沈瑶光活过了五皇子事败,能安生地活过十年清洗,她对危险是十分敏感的,在她咬牙切齿在心底对镇国公扎小人的同时,她努力刷着太后的好感度。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她到底不是镇国公也不是丞相,沈瑶光批复奏折后定然是会跑后宫里让太后掌掌眼,至于太后不懂政治——一张嘴可不全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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