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播就被鬼怪盯上了 第27章

作者:098 标签: 灵异神怪 美食 强强 玄幻灵异

  外面的风越刮越急,越刮越响。

  有什么东西,似乎来了。

  谢宅的大门忽地被风吹开,门扇碰在墙上发出轻响。风席卷着几片树叶吹了进来,门外有微光透入。阮洋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大门处。

  笑话,这十八分之一的概率呢,我现在可怕死了,只想留着小命回去接着睡应教授。

  阮洋在心中如是想着。一道金光自客厅中央飞出,弹向大门中央,似打中了什么,推了出去,带起的疾风“砰”地又关上了大门。

  阮洋疑惑地看向老沈。老沈指了指楼下,压低嗓音:“谢家大厅里供奉着关帝君。”

  阮洋凝眉回忆着大厅里供奉的神像。他记得供奉的神像确实长髯大刀,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像关帝君。

  大宅内一片寂静,再也没有什么声响。阮洋隐在阴影里,因为不敢妄动,背脊有些发麻。血液像要被冻住一样,搓不出一丝温度。为了搓了手掌汲取些温暖,阮洋哈了口气。在大夏天的夜晚,阮洋哈出的气起了一层白白的雾气。

  老沈攥着腰间的口袋,也有些着急了。阮洋身上阳气虽然重,但阳气毕竟已经被分散出去,阳气离开肉体越久,对阮洋越不利。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声在深陷沉睡的大宅里,显得尤为刺耳。

  阮洋浑身一震,望向铃声方向。老沈特意留给谢晴的那个铜铃铛居然在叮当作响!

  老沈心立马提了起来。这可是老沈自来了同兴区后,接的第一单业务。外围没有任何动静,里面的谢晴怎么会出了问题?一想到这是重出江湖的第一笔业务,千万可不能砸了。

  老沈直接爬了起来,快步冲到谢晴房门前,急促地敲打着房门。

  阮洋拨了谢晴的电话,只听到一门之隔的房间内,手机铃声在欢快地唱个不停。阮洋见手机再也没有打通后,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铜铃铛的红线就在谢晴手里,不是特殊危险情况,谢晴难以处理之时,才会拉动这跟红线。那边老沈还在朝房间内喊话,已经开始揭贴在门上的咒符。

  阮洋顺着红绳往回收。阮洋之前听过老沈说这红绳泡在黑狗血里浸透了这么久,可这会儿却没有一点血腥的气味,就像一根普普通通的红绳。阮洋用拇指和食指伸向一旁的睡莲花盆里沾了下水,搓了搓红绳。

  手指上,没有半点血迹晕染。

  阮洋心叫遭了,扭头大喊:“老沈,停下。”

  可已经来不及了。老沈大脚一踹,直接将谢晴的房门踹开,大声地撞在墙壁上,推翻了一支他之前在谢晴房间里设阵的蜡烛。

  阮洋忙催动玉铃铛抛出,打向老沈身后一抹飞快从楼道那头窗玻璃上,掠出来的红影。

  就差零点一秒。

  白喜煞的肩膀贴着玉铃铛飞擦而过,快如闪电地冲进房间内。阮洋冲到门口。谢晴是懵然地坐在床上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两人,手腕上还好好地系着拴住铜铃铛的红绳。

  “调虎离山,投石问路。”阮洋见白喜煞又不知躲进什么东西里,忙转身扶起被白喜煞冲撞后跌在地上的老沈,“老沈,我们中计了。白喜煞偷变出一根铜铃铛红绳,诓了我们。”

  老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人有时候越在乎一件事,越想把这件事做好,反而越容易因为盯着这件事的核心而忽略了其他细节。

  白喜煞鬼力幻化出来的红绳是没有沾染黑狗血的。一切只为了误导阮洋两人以为谢晴有事求助,抢先破开他俩亲手为白喜煞设下的阵法。白喜煞得以迅速侵入谢晴的房间。

  谢晴握住被子,警惕地说:“她来了?”

  阮洋难得严肃起来。白喜煞在两个人眼皮子底下,窜进他们之前保证得绝对安全的房间,简直是让两人“啪啪”地自打脸。

  谢晴起身,身上穿戴整齐,显然是没有打算今夜能眠:“能让我看见鬼么?”

  老沈确认:“确定要?”

  谢晴:“我不想打无准备的仗。”

  老沈从破口袋中掏出一片风干的柳叶,泡在清晨收集的露水里,递给谢晴擦拭眼睛。这可以使谢晴短时间看见鬼魂邪祟。

  谢晴一睁开眼,就看见梳妆台镜子里穿戴着凤冠霞披的自己,惊得立马退到阮洋身边。老沈也看见了镜子中的新嫁娘,抬起桃木剑就往镜子中央刺,回头朝阮洋喊:“退到口袋里去。”

  阮洋心领神会,拽着谢晴往楼下大厅跑。镜子中的白喜煞见谢晴要跑,不顾疼痛钻了出来,却被老沈挡住了去路。老沈且战且退,也往大厅的方向去。

  白喜煞杀红了眼,细长的指骨扫过的地方,都留下五道深深的爪印。直接从二楼飞下一楼大厅,截住了正要往外跑的阮洋二人,皮笑肉不笑的狰狞:“这具肉身我要定了!”

  玉铃铛突然光芒大起。碧色的光亮中,金色梵文飞旋而出,隔开了白喜煞骇人的一击。玉铃铛飞旋得越来越快,四周有回旋的气流,吹得贴在四周的咒符唰唰作响。

  老沈掐指念了一句,所有的咒符骤然被揭起,顺着回旋的气流朝白喜煞打去。

  白喜煞脸上的肉被气流刷得开始脱落,细指捂住脸颊。鲜血淋淋的血肉从指缝里露出。

  “你们!”白喜煞一把松开光秃秃的掌骨,脸上血肉横飞,鼻子以下已经是骷髅的模样。红嫁衣腾起就要不管不顾地扑过来。

  老沈挡在前面,手里拿着用咒符贴满的鲜红绣花鞋,晃了晃:“再前一步,我立马引雷电将这鞋焚烧得一干二净。”

  白喜煞咯嗒停下了脚步,死死盯住老沈。

  阮洋惊疑地发现,落地窗外的夜空中,云朵渐渐消散,露出弯弯的月亮。月亮随着云彩的散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一层绯红。

  地上银色的清辉也由皎洁转为血红,让阮洋觉得,之前遇见过的鬼,都比不上今夜披着红色月光的白喜煞,冷酷,嗜血。

  一片阴影从白喜事身后出现,慢慢靠近。

  阮洋定睛一看,头皮一绷,惊呼:“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朋友有认真推敲情节,意见我都收到啦~~希望以后会奉献更精彩的故事!谢谢支持!

第33章 一双绣花鞋05

  “住手!”

  老沈也大喝一声, 直接催动雷电符。

  一束细细的闪电从天而至, 就要劈在红绣鞋上。白喜煞暴怒, 红色嫁衣从阮洋眼前闪过,掠至老沈跟前, 一股强劲的阴风打开红绣鞋,堪堪与细细的闪电错开。

  闪电劈在大理石地砖上,灼烧出一个烧焦的巴掌大圆坑。

  红绣鞋重新落回老沈的手里。老沈旋身后撤, 用绣着道家咒符的幡巾一盖。甩出一张黄符, 还没来得及贴在白喜煞身上, 就听白喜煞尖啸一声。

  就像一只巨大的气球被针戳破了一个小孔, 丝丝往外漏气的声音。

  阮洋一看,谢晴趁所有人不注意, 从白喜煞背后泼了一壶汽油, 用打火机点燃了鲜红嫁衣。

  火苗顺风骤然而起, 迅速顺着汽油蔓延至白喜煞身上,燃起冲天的火光。嫁衣上用金线绣的龙凤呈祥和牡丹齐放, 在火苗的攀爬中,被掩盖。

  火苗越来越大, 包裹了白喜煞全身,看不清白森森的骷髅和不断掉血肉的脸庞, 只剩一个火烧人形。

  一缕黑烟从火光中冲出来,消失不见。

  鲜红嫁衣失去了支架,飘落在地上任烈火吞噬,转眼只留下一地灰烬。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又太迅速,让阮洋根本来不及反应。火光照在他的瞳孔上,倒映出老沈的惊慌和恼怒。老沈直冲到谢晴跟前,一把揪住她握着打火机的手,大声喝道:“胡闹!”

  谢晴愣了一下,反驳:“怎么是胡闹?这红嫁衣不就是白喜煞的护身符吗?烧了白喜煞就失去了保护层,随时可以轻易收伏。”

  阮洋看向老沈气得山羊胡子尖一抖一抖,明白他这真的是发大火了。

  老沈接着喝道:“是谁告诉你这样烧的?那凤冠霞帔是老物件,能保存百年不腐不朽,你真的以为这是件破衣服?真的以为这样简单地烧了就了结了?”

  谢晴被老沈劈头盖脸地大喝一顿,脸色忽红忽白,有些喃喃低语:“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老沈火气正冲脑门,根本无暇观察谢晴的神色,转头对阮洋说:“臭小子,阳龙斩阵法已开启,口袋已封上。白喜煞必然还被困在阵中,我们得尽快找出来,要不然,白喜煞变厉煞,我们谁都逃不出去。”

  阮洋盯着谢晴,蹲下身子,问跌坐在地上的谢晴:“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凤冠霞帔从棺材里取出后,就交给你保管了。为什么会出现在白喜煞身上?”

  谢晴直接回视,没有一丝心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洋定定地看着她:“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现在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凤冠霞帔是白喜煞赖以依附的物件,你烧了凤冠霞帔,反而会激怒白喜煞的怨气,进而成厉煞。你们谢家夺了她的命,又夺了她的物,她不见血是不会停止的。”

  “还是……”阮洋顿了顿,语气沉沉,“还是你另有什么打算?难道想拉我们陪葬吗?”

  “不,不是,我……”谢晴底气开始有些不足,眼神向四周流离,仿佛要抓些什么东西在手心,稳定住被揭穿的心神。

  阮洋想到在谢晴房间里,看见她床头柜摆着和谢老爷子头靠头,笑得十分开心的合照,猜测她与谢老爷子的感情一定很好。

  阮洋嘴角一挑,有些邪气:“你有我和老沈护着,白喜煞可能觉得难以攻克,说不定会换个目标。毕竟谢家又不止你一人。”

  谢晴感到阮洋的意有所指,匆忙一抓住阮洋的手腕:“你在威胁我!沈老刚才说了,白喜煞被你们布下的阳龙斩困住,出不去的。”

  阮洋拨开谢晴的手,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听的没错。可我是施阵人。现在白喜煞已成厉煞,凶险至极。我很怕死,为了活命,我可能会揭开一张咒符,故意漏一个破绽。白喜煞自然能轻易脱阵。至于她脱阵后,会去找谁,我可管不着。”

  “你就是这样对待事主的?”谢晴急得音调都拔高了不少。

  “我的事主就是你啊,我只要保证你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不在这趟业务承接范围。”

  老沈嘴唇动了动,似有话说,被阮洋一个眼神制止了。老沈明白,阮洋这是在故意激谢晴,让她交代她刻意隐瞒下来的内情。

  毕竟,不是什么普通人都可以想得到,用火烧掉白喜煞嫁衣的法子。

  谢晴一听白喜煞真的有可能去找爷爷,仓皇从地上爬起来,两手紧紧拽住阮洋的胳膊,一直干练冷静的语气充满了哀求:“阮先生,是我莽撞。请二位快快收伏白喜煞。我爷爷身子不大好,白喜煞要他的命易如反掌。”

  谢晴又看向老沈,目露祈求:“沈老,你不是和我爷爷有交情么?你不会对我爷爷见死不救的吧!”

  老沈有些不忍,拧眉思索片刻,问:“昨日我与谢老相见,看他面相便知他阳寿不长了。我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说生老病死,不可强求,活到他这个岁数已经是喜丧了。他唯独放心不下你,怕自幼失去父母的你无依无靠。”

  谢晴虽然之前对爷爷的身体情况心里有底,可现在明晃晃地天师说出来,还是难以忍受,心里在做激烈的斗争。

  老沈问:“你是不是打听到了什么旁门左道,想要强行为你爷爷延长寿命?”

  阮洋紧逼:“逆天改命的下场,你不是看到了吗?你还要一意孤行?”

  一向理智的谢晴有些崩溃:“那不是你爷爷,是我爷爷,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换作你,你会怎么办?有条生路就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放弃?”

  “你承认了你别有所图?”阮洋反问,“一路带我们来谢家老宅,而不是入住酒店,就是计划借用我们的手收伏白喜煞,为你爷爷续命?”

  阮洋越说越忍不住想骂人:“这么荒唐的想法你从哪里得来的?谁告诉你白喜煞可以续命?谁告诉你要烧掉凤冠霞帔?”

  谢晴抬指指向阮洋背后。

  阮洋和老沈不约而同回头看去。那里摆着一个神笼,案上茶点香烛供奉着,神笼里安置的就是老沈说的那尊关帝君。

  谢晴语气幽幽:“前两天夜里,我照旧在关帝君前祈求神君能保爷爷长寿安康,忽然听到神君说话了。他告诉我隔天雷电大作后,同兴大学会出现一口黑棺木。我只要将凤冠霞帔带回谢家老宅,引诱白喜煞现身,才找机会烧了她的红嫁衣。他会帮我炼煞延续爷爷的寿命。”

  “我一开始不太相信。可夜里真的雷电大作,今日黑棺木现身,我才想孤注一掷试一试。我确实算计了二位,向借二位的手来……”

  “糊涂!”

  老沈丢下这一句,就不再看谢晴。

  阮洋得到了谢晴刻意隐瞒的真相,反倒没什么怒气。

  相较于事情真相,他反而对这尊古怪的神君更加在意些。没有那一个神君会向普通人下达这么奇怪的指令,尤其还有炼煞续命的部分,简直就是鬼扯。

  等下!

  鬼扯?

  阮洋捅了捅老沈,低声道:“我一直就觉得这尊神君不像关帝君,现在才明白不对劲的地方。你看他的大刀。”

  一般商户人家供奉的关帝君形象都是坐看春秋,没有提着青龙偃月刀,而谢家大宅里供奉的关帝君直接左手握着青龙偃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