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第48章

作者:林未期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虐恋情深 玄幻灵异

  好在王大也没完全失去理智,忿忿地收回手,瘦子也终于得以回到地面,长长舒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吐顺的时候就听见后面噔噔噔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嗓音:“老大醒来了,即刻把这两人带去骨肉池。”

  王大心头的不快在这一刻瞬间被抚平,即便是修为再高深之人去了那骨肉池,不消半炷香时间也是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可老大不是说先饿他们三天再处置的么?”瘦子有些诧异,疑惑地看向来人,“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还没待传话之人开口就见王大抢答道:“老大做的决定你有意见?到底是外人,老早解决更好,以免生事端。”

  瘦子想着也在理,侧过身让传话的人走了进去。

  谢谙跟着那人兜兜转转,就跟走迷宫似的七拐八绕,一直都看不见尽头。他们走了将近有半个时辰,每隔五步便站手持利刃的人,穿着与寻常的土匪无异,只不过没有土匪的懒散模样,一个个身姿笔挺,眉宇间流淌着肃杀之气,活像是在沙场厮杀多年的兵。

  谢谙兀自装着瞎子,眼珠子都不敢四处乱瞟,只能借着拐角的瞬间偷偷打量着四处的布置,待瞥见他们手中握着的大概三尺长的麒麟缠枝闹海的四角倒钩铁棍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些都是去岁千机院里造出极具杀伤力的兵器长虹刃!今年年初方才下令拨给各地军营将士。

  谢谌正好在千机院任职,以权谋私并不奇怪,问题是他这私谋得也太大了,大的都装不下他的狼子野心了。

  这人还真是疯了!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些跟上!”走在前头的男子走过来推了把谢谙,“你就是再磨蹭也改不了要死的事实。”

  “是么?”谢谙倏地瞥见他手背上的图纹,眸色微沉,顺势抓住他的衣袖,装作崴脚靠在他肩头,低声道,“你不惜假传你们老大的命令把我们带着绕了这么一大圈,你是想我死,还是想你们老大死?”

  作者有话要说:

  当最重要的秘密被人发现时不同人的反应。

  谢谙(急匆匆往回跑):什么?!!!有人发现我藏在床底的一百两银子了?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换过个地藏藏。

  江景昀(霜雪疾驰):敢乱说,打;敢乱动,打死。

  谢辞(扛起铲子就往荻花宫跑):卧槽!别拦我,我得去把荻花宫的地道里的酒罐给处理好,不然的话我得被打死!

  沈晴鹤(微微一笑):我的秘密挺多的,你说的是哪一个?

  陈无计(毫无反应):秘密?无非就是把朝堂官员写成书挨个骂了一遍。发现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也骂不过我。

  谢谌(环顾四周的侍卫,欲哭无泪):我他妈现在赶不过去!我还能怎么办?开始下线倒计时呗!

  顾行止(邪魅一笑):发现我秘密的人都死了,想试试?

第55章 江老二,我逃出来啦

  挣扎的男子就在那一闪而逝的白光中没了气,化作一个枯黄的稻草人躺在谢谙怀里。

  陡然发生的巨变使得附近看守的暗兵全部围了过来。

  谢谙召出有钱,及时解开还绑在二人身上的捆仙索,拉着沈晴鹤,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寻了处狭窄的石缝藏匿身形,在周身布下一道避世结界,屏气凝神,留心着外头的动静。

  刚刚那个由魇术幻化而成的暗兵带着他绕圈的时候,很明显就是把这里兵力的集中点与薄弱点给他展现出来,连带着这里的地形地貌都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他要是再明白不过来那就真成了傻子。

  不过,方才那人明显还有话没能说完。

  至于那道白光……

  是谁?

  “你是问天借了胆子不成!”一道夹杂着愤怒的呵斥揉杂着响亮的耳光在逼仄的环境内来回飘荡,骤然间化作数根银针齐齐刺入人心头,惹得一阵觳觫。

  谢谙的思绪被打破,眨了眨眼,不得不再次感慨这世间奇妙的缘分。

  原来是贺阑。

  “贺……贺长老。”胡禄佤脸上的青肿刚消了一些,现在又被贺阑甩了一个耳刮子,顾不上脸上的疼痛,怯生生地开口。

  贺阑剑眉一挑,眸里倒映着千尺寒潭,深不见底,眼尾的红痣刹那间把所有的光亮给摄入其中,红艳中透着妖冶之色,加之眉宇间的阴鸷狠厉,活生生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鬼魅。

  其他人伏低做小,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惹得这祖宗不痛快。

  贺阑掌心汇聚灵力,掀起凌厉的罡风,径直把胡禄佤掀翻在地,长腿一迈,重重踩在他胸膛,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刺穿他的肩头,冰冷道:“现在传我命令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即刻撤离此地。”

  胡禄佤山中称大王也有一阵子,也已经习惯被人尊奉着,他的主子是谢谌,不是贺阑,对贺阑客气也不过只是看在自家主子的面上。

  因此,当贺阑拿剑刺伤胡禄佤并且颐指气使的下达命令的时候,他也不再客气,一改先前恭敬模样,掌心结出法咒,毫不犹豫朝贺阑打去,然后趁着贺阑躲避的时间迅速站了起来,长剑出鞘,剑锋直指贺阑。

  胡禄佤反过头看了眼左肩那汩汩往外冒的鲜血,恶狠狠地朝贺阑啐了口唾沫,面目狰狞,怒道:“贺阑,你当你是谁?你凭什么给老子下命令?老子恭恭敬敬尊你一声长老,你就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真的是笑死我了。”胡禄佤仰天大笑,目光幽幽地盯着贺阑,“若不是看在顾掌门的面上,你以为主子会搭理你?既是江湖中人,不该你管的事最好不用插手。”

  “老子带两个人进来怎么了?是他们运气不好自己撞上来的。有老子在,他们就没有出去的机会。”

  “那你告诉我,现在人呢?”贺阑眸子微眯,冷眼扫视着胡禄佤。

  胡禄佤一时语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废物!”贺阑嗤笑一声。

  “我草你大爷!你他妈刚刚不也没抓到?”胡禄佤忍无可忍,指着贺阑破口大骂,转过头吩咐着身后的暗兵,“所有人听令!给我拿下贺阑!”

  虽说大家害怕贺阑,可说到底还是得听自家老大的话,不然的话吃苦的还是自己。

  场面再一次混乱起来,铁器摩擦声,痛苦的哀嚎声以及皮肤撕裂的沉闷声交织在一起,跟大年三十的鞭炮似的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谢谙背倚在石壁上,一只手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着外面狗咬狗的戏码,几次忍不住好奇想要探出头一看,可碍于被发现的风险,只能硬生生忍着。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谢谙正准备偷偷看一眼,忽觉后背一沉,隔着薄透的衣料触碰到一处滚烫。

  谢谙猛地回过神,转过头看着沈晴鹤,只见他脸红得跟擦了胭脂似的,原本明亮的眸子仿佛被蒙上一层薄纱,敛去了记忆中的光彩,空洞无神。

  谢谙抬手摸了摸他额头,烫得吓人,张了张嘴正想说话,却被沈晴鹤捂住嘴。

  沈晴鹤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极力克制着往下垂的眼皮,薄唇一张一合,无声说道:“没事,莫急。”

  沈晴鹤轻轻推了把谢谙,佯装无事地站直身子,哪知用力过猛,脑袋磕到后面的石头,扑通一声直接撞进谢谙怀里。

  而这回谢谙也总算知晓沈晴鹤为什么会发烫了。

  从沈晴鹤的左肩一直蔓延至右侧腰部不知何时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裳被鲜血染得通红,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伤口两侧的皮肉倒翻过来,沙子和着血渍残留在一旁,不时追随着溢出的鲜血去那更远的地方。

  谢谙瞳孔骤缩,呼吸都跟着乱了节奏,抱着沈晴鹤的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感受到沈晴鹤那愈发薄弱的呼吸,恐惧再次袭上心头,鼻子一酸,瞬时忘了场合,哑声道:“晴鹤。”

  避世结界只能阻隔人的气息,并不能阻隔声音,是以,谢谙一说话就让外头的人给听见了。

  原本还气势汹汹与贺阑干架的胡禄佤登时乐开了花,指了指前方被藤蔓占据地盘的石缝,打了个手势。

  而那些原本躺在地上的暗兵们齐齐诈尸般站了起来,恭恭敬敬朝贺阑鞠躬,浑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然后握紧手中的利刃,猫着腰朝谢谙的方向靠近。

  “贺长老,方才多有得罪,抱歉啦。”胡禄佤揣着手,乐呵呵地说道,“我发现这两人修为不低,又狡猾得很。我这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蚊子也飞不出去。”

  “这阴阳盘没有指示,便说明人还在里面。”胡禄佤得意洋洋指了指正前方石壁上高悬的一面类似于罗盘的东西,“恰好贺长老来此,我也便想着将计就计,那两人急着走,肯定会选择趁乱逃跑了。”

  “方才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起。”说罢,胡禄佤又极为虔诚地朝贺阑鞠了个躬。

  贺阑目光深邃,直勾勾地盯着胡禄佤,眼帘轻掀,似嘲非嘲道:“你倒是聪明。”

  “长老谬赞。”胡禄佤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贺阑不语,转过头看着朝谢谙藏身的那道石缝围堵的人群,指尖燃起一道蓝色的符咒,悬于空中化作千斤巨斧,于半空中将那藤蔓给劈下,连带着两处的山石也跟着四分五裂。

  谢谙在说出话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一只手揽着沈晴鹤,一只手握着有钱,想着来一个宰一个,可不曾想头顶的石头突然炸开了,前面是断不能出去了,只能试试上面。

  于是乎,谢谙毫不犹豫,朝前面打出两道灌满灵力的掌风,足尖轻点,带着沈晴鹤从上面脱身。

  “贺长老这是什么意思?”本来以为可以守株待兔的胡禄佤看见谢谙从头顶飞过,心头涌起一股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无力与疲惫,登时拉下脸,气鼓鼓地瞪着贺阑。

  “你足智多谋,他们是逃不了的。”贺阑面无表情道。

  “追!”胡禄佤见贺阑分明是为自己之前摆他的那一道出气,气得涨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断释放追踪符咒,带着人往谢谙逃跑的方向追去。

  看着众人消失的方向,贺阑轻轻扯了扯嘴角,眼尾的嘲讽之色渐浓。

  “小阑阑。”一只金雀扑扇着翅膀而来,缓缓落在贺阑面前的石头上,圆溜溜的眼睛里带着促狭。

  贺阑脚步一顿,侧头看着金雀。

  “你还真是闲得慌。”金雀无奈叹了口气,“差不多行了啊,不然的话哥哥我可得生气啦。”

  贺阑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微微蜷缩着,低垂的眼帘掩饰着眸里一闪而逝的深色。

  “快点到我在这来,今天可是好日子,得为你庆祝庆祝,我可点了一桌子好菜呢!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意啊。错过了这次,以后可就再没有啦。”金雀在石头上来回蹦跶着。

  贺阑上前一步,指尖凝结出一簇微弱的白光,在金雀脑袋上轻轻点了点,原本还活泼好动的金雀须臾间散作点点金光,如那点缀着苍穹的繁星,最后没入浩瀚苍穹中,留得无尽黑暗。

  相比较于来时,谢谙十分顺利地从洞窟内逃了出来,破旧的乾元观依然倔强地挺立着,之前在下面碰上的食畜正在树下快活地啃食着不知死了多久的野兔,见着谢谙,吓得赶忙跑了,跑到一半还不忘捡起被它遗忘的兔子。

  谢谙手里捻着诀,在洞口布下一道结界,又在传音阵里通知无常,简单交代了一些事宜后瞥了眼天色。

  红日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隐于巍峨群山之中,亲昵地揽着云彩耳鬓厮磨,不曾想把它羞得红了脸,迟迟不肯随清风远去。

  谢谙只当是天才刚亮,想着时间还早,便直接去找了陈无计。

  此时的陈无计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在这破地方,收的钱少不说,干的事还特别杂,因着叶汀兰又受伤了,就连做饭这等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自己做饭还好说,问题是辛辛苦苦忙活半天,自己还没能尝上。

  “谢侯。”

  陈无计坐在板凳上,低头看着浓稠白皙的米粥就这么和着黄泥,心中泛起一股七仙女看中了那卖身葬父的董永之后,宁愿剔除仙骨也不愿回头多看一眼老父亲的悲哀。

  “一个时辰。”陈无计扳着手指,继续说道,“我。”

  “别啰嗦了!快来看看晴鹤!他受伤了!”谢谙也不给这被女儿抛弃的老父亲说话的机会,连带着把老父亲吃饭的家伙也给踹开了。

  陈无计:“……”

  我他妈就不该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第一次做饭的经历。

  谢谙:第一次做饭?记不太清了,反正打是没少挨。

  江景昀:不做饭。

  谢辞:+1

  沈晴鹤:+1

  陈无计:参考一下正文吧,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有钱花不出去的憋屈感,谁还能给我一碗粥?

  时间久了都忘了我写的是虐文,刀子又该磨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