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 第32章

作者:今州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呼吸被夺得不留一丝空隙,松开时如获新生,但下一秒身躯便被捞起来推到墙壁上,被迫背对贪狼。

  徐八遂发起抖来:“喂!”

  然而贪狼已经凶猛地扑咬其上,按住这只无力挣扎的野猫,解锁新的绝对掌控姿态。

  “怎能丢下我……自己去?”

  贪狼低声,那猫别过脑袋想控诉,张口先是喵呜呜咽,随即擦着墙壁移位仿若一张猫饼,前无退路,后有猛兽,困在这夹缝之间耸着皮毛,喵呜得几乎岔气。

  野猫觉得肚皮要被蓄势而来的贪狼撑破了,爪子扒拉着墙壁嘶嘶作响,然而后颈皮叫贪狼叼住狠磨,两只猫爪也随即被区区一狼爪捆住。

  贪狼凶猛地欺压与征伐,尽显野兽本分。那雪白的猫被欺压出一片青红,不住喵呜着痛,深。

  他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如恶兽,只是开工没有回头箭,附过去对汗涔涔的魔尊说:“今早说过,我想和魔尊做个约定,若我不对劲,只管把我绑起来,你没听清?”

  魔尊面墙啜泣:“呜呜呜。”

  周烬在疯狂里想:“真可怜。”

  但举止则不会有任何的同情,甚而更为过分。

  他低头,犬齿不住地磨,忽而在冰寒彻骨里感应到一束滚烫的灵流游走过灵脉。魔尊在失神里记得给他引渡,换来他更疯狂的顶撞。

  徐八遂眼前只见黑暗,从未有过这样浓烈的感受。身后的人掰过他的下颌,重重地沉沦,于是呜咽尽数堵住,换成磨牙吮血一般的厮磨。

  惊心动魄。

  到了极致,徐八遂忽然再度在识海里看见周白渊的记忆。

  一对年轻的道侣在花树下练剑,丈夫环着妻子,带她舞过一套完整的寄身锋端剑法。花树下的秋千晃晃悠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小孩就挂着秋千的藤,嘴里吮着自己的手指头,亮晶晶地看着年轻的夫妇。

  “吾身寄剑锋,此剑铸吾骨。”青年握着女子的手说,“我道心在你。”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疯

  八叽:呜

  顶起我的锅盖,咻

第38章

  大雨在外,湿野在内,周烬控着徐八遂,忽然在冰渊和火海里穿过无数回廊,看见了魔尊幼时的所望。

  “那就是镇生剑。”前代魔尊徐惑抱着他指向高台上被赤红锁链束缚的黑剑,笑了笑,“那是我们魔界的至宝和钥匙。”

  团子咬着手指:“咿呀?”

  “那剑最厉害了,爹现在还没法将它拔/出剑鞘。”徐惑亲亲小宝贝,笑道:“等爹破除它的封印,你娘就再也不用偷偷地掉眼泪了。”

  “咿呀……”

  此时别说是魔界的至宝,就是全天下的稀世珍宝全部堆到周烬面前,他也无暇顾及。他从这段短暂的记忆退出,穿进记忆的主人,将寒冷和滚烫一并交给他。

  徐八遂不住地啜泣,眼泪都是灼热的。周烬接过每一滴,此生不信神佛,但此时很想向某些虚无缥缈的神明致谢。

  徐八遂是他最好的礼物。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魔尊的呜咽声逐渐清晰,浓稠的黑暗缓慢又快速地被稀释,纵欢总是稍瞬即逝。

  月落破晓出,第一缕曙光照进来时,周烬终于不再感到冷得难以承受,他低头覆住这野猫传出哭腔的唇瓣,在逃离了新一轮的痛苦后,在劫后重生里尽数灌给了他。

  野猫的眼睛已然睁不开,只知任着他这样可恶地压榨,被他拉着一同陷入混沌。

  周烬战栗了许久才松开他,看了这野猫可怜坏了的狼藉模样,终于良心发现,捧住他的脸轻声唤:“八遂,还好么?”

  徐八遂颤抖不已,迷糊地问:“你还冷么……”

  周烬心头骤然开满漫山遍野的花,俯身紧紧拥住他:“好了,只要八遂在,我一点也不冷。”

  “可累死我了。”徐八遂喃喃了一句,歪头靠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周烬收紧他,唇瓣轻贴他额头,瞟了一眼他通身的狼狈,头一次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

  他闭上眼陪魔尊睡觉,识海里却响起个吵吵闹闹的声音:“麻的,你们怎么这么能搞!”

  “许久不见,先生。”周烬彬彬有礼,“这阵子没感应到您,感谢先生非礼勿视。”

  龙魂感觉戳到了一团棉花上,越发感到气愤:“周白渊,你难道就甘心一直这样以色事人吗?”

  “一直?借您吉言。”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龙魂快要气死了,“你再不和我契约,迟早死在那冰锥上,别以为我危言耸听。”

  “哦。”

  “……”

  龙魂懵逼之后愣了:“不是,你就不怕死了吗?”

  “我自然怕。”周烬依然很淡定,“但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不错。”

  他心里有数,无需多说。

  龙魂很想输出脏话来,但被噎了个半死。

  “我想问一个问题,”周烬平静道,“先生是魔界中人,若我回到仙界,先生还会跟着我?”

  “什么?!你还要回去?”

  “假设。”周烬笑起来,语气冷冷,“若我还有利用之地呢?”

  龙魂显然没有设想过这情况,一时缄默。

  周烬在识海里朝它鞠了一躬:“先生不如尽早另捡寒枝。”

  但龙魂回绝:“不了,我先跟定你。”

  周烬不觉得多大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询问:“为什么?”

  “魔界全是一群傻瓜。”龙魂悻悻道,“要么就是拿我当害虫,拼了命想把老子摁回罪渊去受那倒霉罪,要么就是尽许些不能完成的愿望。而且资质好的都快死光了,有能力接替我的也这里那里有问题,就没一个靠谱的。”

  “原来是这样,能受您垂青是我的荣幸。”周烬点头,“但若是我在中途而死,先生又将何去何从?”

  “你那么死脑筋干什么。”龙魂倍感无语,“死之前大喝一声‘不想死和你签契约’就行喽,大家都好。”

  周烬只笑,未置可否,闭上眼抱紧了徐八遂。

  “别以为他是你的转机。”龙魂伸出爪子指指点点,“你们乍然一看合适,实则他是盗来的火,你是伪装的冰,魔尊救不了你。”

  周烬安静了一会,冷道:“我已经不存这样的心思。”

  龙魂忽然拍爪笑起来:“果然!有意思!”

  这对话莫名其妙,但周烬心里清楚。他拥紧徐八遂,闭上眼更能感受得到他体表的温热,那是他心口至盛的灵核带来的温度。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时,目光就被那颗光芒炽烈的灵核牢牢摄住了,但他如今已不再想某种卑鄙的求生办法。

  他如今想的是占有徐八遂的身躯和心爱,不想占有他强大的灵核。

  “您说错了,魔尊是我的转机。”周烬在识海里打断龙魂的幸灾乐祸,“是我的奇迹。”

  单身龙被狗粮噎得无话可说,干跳脚炸脾气,周烬自主将它屏蔽了。

  他睁开眼,轻手摩挲怀里暖烘烘的奇迹,奇迹睡得昏天黑地,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周烬忍不住亲吻这哭包的鬓角,抚过那些痣,到得最隐蔽的那一颗,爱不释手。奇迹于梦中瘪了瘪嘴,自然而然地夹紧了,于是周烬也便没有将手抽出去,面红耳赤,心满意足。

  没有睡多久,偏殿外的门便被敲了。周烬率先睁开眼,静静地等了一会,听到门外的声音:“徐八遂,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这声音是魔君……惹不起。

  周烬只好依依不舍地抽出手,松开填满自己痕迹的所有物,起身着装梳理,出去前还在熟睡的魔尊脸上啵了一下。

  他开门出去,屋外阳光正盛,门前地上积水不多,魔君徐皆知站在干燥的地面上,一见是他,浑身充满了寒意。

  “魔尊呢?”

  周烬下台阶合手行礼:“魔尊还在休憩。”

  徐皆知皱眉:“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

  “昨夜修炼,故而受累。”

  徐皆知极其怀疑:“他刚过了生辰,身体正是最好的时候,修炼什么?”

  周烬口拙了,只迟疑了一瞬,顷刻让魔君看出端倪来。

  “好啊,浑然把老子的话忘到狗肚子里去了!”徐皆知气得要命,团团转了两下,忽然盯着脸色红润的周烬道:“他睡觉,你站着,你们俩尊卑怎么分的?”

  周烬这回反应甚快,斩钉截铁:“他尊我卑,他上我下。”

  ……反正也不是没有过,算不得扯谎。

  魔君似乎因此而宽了点心,点点头,想了想还是皱了眉。周烬猜他定然在想自家侄儿体力不行。

  徐皆知头顶冒出了许多胡乱缠成一团的黑线,其中无数感叹号和问号络绎不绝,最后变成一串省略号。

  纠结片刻后,魔君头顶灯泡嘀的一闪,竖起食指对周烬严厉地说:“你不许诱他。”

  周烬面不改色,肃然:“必然。”

  内心则想,魔尊自愿来的。

  徐皆知说完忽然又不吭声,似乎正在思考自己来时要说什么来着,神情变幻莫测。

  周烬隐隐感到一种奇怪的违和感,虽然只见过魔君短短三面,但这种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

  于是魔尊的小叔和情郎站在太阳底下大眼瞪小眼,一黑一白,好似黑白无常守在睡熟的魔尊门外。

  这时寒天急匆匆地过来,硬着头皮上前来:“参见魔君。”

  徐皆知又恢复了冷漠:“嗯,有事?”

  “是,属下正找主上。”

  徐皆知凉凉地看了周烬一眼:“他这时不方便,你直说,是要紧事还是什么?”

  “这个,”寒天不自在地瞟了一眼周烬,“其实和周公子有关。”

  周烬眉尾一扬,合手礼貌道:“护法但说无妨。”

  寒天从他袖口抽出一封信:“呃,你师哥周六在魔界门口放了一封信……”

  徐皆知亦扬眉,想起昨儿白天从微城那里听来的八卦,顿时一副吃瓜模样:“那是挺要紧的。”

  徐八遂睡得很沉,又做了先前做的奇怪的梦。

  焕然一新变桃源的魔界山清水秀,那个人在石榴树下布置了桌子,牵着他的手去坐下:“八遂,来尝尝,我新酿的酒,爹和娘也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