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 第95章

作者:今州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泽厚摇着头,伸手来拍魔尊的肩膀,莫名心酸而起,打着酒嗝吐露了真心话:“你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主上,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认出的一张脸,因缘际会下,我注定要当你的守护者……但我不称职。”

  徐八遂被拍得肩膀发痛,但听得这话顿时感动不已,遂用力地拍回去:“不会,太称了!这话说的,唉呀……”

  泽厚恍然感觉肩膀似是被一记雷神之锤击中,满腔欲说还休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龇牙咧嘴地掰下了那爪子:“老子肩膀要断了!行行行,你八卦完了没?擦,我回去了!”

  徐八遂赶紧又给他满上一杯:“别啊!再待会嘛泽哥,这气氛多好,咱们继续聊啊?”

  泽厚揉着肩膀没脾气了:“你还想八卦个锤子?”

  只见那边讨债鬼似的魔尊搓搓手,眼睛亮晶晶的:“哥,你刚只说了少年时的白月光,还没说现如今热炕头的朱砂痣啊。诶不是说寒天偶尔也会朝你发脾气吗?你这你这,怎么哄好媳妇的?”

  泽厚呆了好一会,脑瓜子一转,明白了。他幸灾乐祸起来:“哦~我说怎么献殷勤来了,和房里人闹脾气了吗?”

  徐八遂张着嘴想编扯几句,最后还是悻悻然地点头了,欲言又止的,只一个劲地搓搓那对爪子。

  泽厚当即拍着大腿嘎嘎大笑,毫无同情之心,还吹起了牛皮来:“寒天才不会像那谁一样小心眼,他可粘我了,从身到心都是,他才舍不得和我闹脾气冷战啥啥呢……”

  “得意忘形。”徐八遂翻着白眼,“小人得志就是这么副嘴脸了。”

  泽厚越想越好笑,喝了酒,乐得更来劲了:“必须啊,媳妇先喜欢我的,我俩感情基础老厚了,哪里像你们——”

  “我们怎么?”

  周白渊那天籁般的声线冷冷地响在了魔尊身后。

  徐八遂又是惊吓又是喜,刚要跳起来,肩膀叫他按住了:“出门后没见魔尊,原来是到这里喝花酒了。”

  徐八遂:“……”

  怎么听得怪怪的。

  泽厚那边一抬眼就看见那面目模糊的周大美人,哟嚯了一声,挑衅般地又喝起了徐八遂酿的酒,阴阳怪气道:“不怎么,就一波三折,起起落落,跌宕翻涌之类嘛。旁人娶个老婆水到渠成,我弟呢,就没走寻常路,拐了个十八弯……”

  周白渊温和一笑:“说到陈年往事,泽哥谦虚了。我记得当年翻修新院时,寒天家里的仓库有块木板,醒目地刻了某某与某不得入内……听说寒天还把这块富有意义的板子留着?”

  泽厚放下酒杯,撸起袖子站起来,俩人个子相当,中间坐着个仰着脑袋左看右看一脸懵逼的徐八遂,恍若杵在两座山阿之间。

  好在另一位当事人也赶到了,虽然赶来的方式很是与众不同——养得膘肥体壮的饕餮掏宝跟着桃花酒的香味横冲直撞而来,身上还缠着一段银白的鞭子,把身后拽着它的铲屎官带得跌跌撞撞:“掏宝、你跑慢点!”

  个头直逼阿拉斯加的肥饕餮欢快地嗷呜一声,排山倒海般冲向了摆在石桌上的桃花酒。

  两个对峙的强攻见状撤退,一个弯腰一捞,轻巧巧地把魔尊抱进了怀里揣好,另一个出扇敲口水哗啦啦的饕餮,随即迅雷不及掩耳地又把寒天扛上了肩头。

  撒了欢的饕餮便跃上了石桌,一屁股把石桌墩塌了,用爪子刨着酒坛吨吨吨地喝酒。

  四人一阵寂静,寒天挥着手和徐八遂周白渊两口子打招呼:“主上,公子,最近太平,我闲来无事想溜掏宝,如今看来它还是最难驯的那一位……咦,你们怎么都倒着?”

  泽厚揩了一指唇边的酒,乐了:“宝儿,你在我肩上挂着呢。”

  寒天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随即气急败坏地捶泽厚的后背:“喂,放我下来!主上和公子在这呢!”

  泽厚吹了声口哨,咸猪手摸了摸自家媳妇的腰:“管他们啊?那咱们去那俩电灯泡不在的地方吧。”

  寒天气咻咻地挥起那本命武器的银鞭想令他松开自己,泽厚另一手轻车熟路地拽住银鞭,笑着哄他:“哎呀捆绑什么的回家再玩咋样?关起门来随你玩多久——”

  他扛着寒天转身,向后挥挥手:“弟,你手艺不错,咱哥俩有空继续喝酒啊。”

  那填不满的饭桶掏宝喜滋滋地把魔尊酿好的桃花酒喝了个精光,忽然感受到有一缕发寒的眼神投过来,吓得赶紧夹住尾巴,一蹦三尺高地追随那两个护法溜走了。于是那裂开的石桌上,空留一个滴溜溜转的空酒坛。

  周白渊的眼神从酒坛上收回来,落在怀中人的脸上:“我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而你自己酿了酒,第一口却不是我喝,甚至最后一滴也没有留给我。”

  徐八遂迎上了他的目光,张了张嘴,当机立断地在他怀里乱拱和道歉:“对不起媳妇!我错了!”

  周白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晦暗,搂着魔尊的手都发了力,把这怀抱禁锢得更紧了些。

  他想发作些什么,谁知下一秒,魔尊搂着他的脖子支棱起来,跟一只柔软的猫一样,吧唧一下在他嘴唇上香了一大口。

  周白渊表象是面无表情,而内里心花怒放,故作无动于衷地继续看着他。

  怀里的徐猫猫二话不说继续凑上去么么,送了柔软的温度,直到唇角沁出呼吸不畅的水渍。

  春光融融,徐八遂稍稍与他分离,热气环绕,泪光薄笑意深:“最后一口桃花酒,现在尝到了吗?”

  周白渊垂着眼定定地注视了他半晌,终是忍不住,低了头与其厮磨:“哦,滋味一般般,除非下次也这般喂给我。”

  徐八遂神采飞扬地搂着他:“好说好说,那你这是……消了气吗?”

  魔尊撒娇似地挂着周白渊,看着他那渊沼一样的桃花眼,想起前夜与自家漂亮媳妇的龃龉。

  彼时已是新婚若干日后,徐八遂捂着后腰顶不住了,自己鼓捣了一个沙漏,就放在床头柜,努力地板起一张严肃的脸,然后郑重其事地和媳妇定规矩:“就约法一章。”

  周白渊指尖剥衣,随口问:“约什么?”

  “每夜就一轮,沙漏滴完就不可了。”徐八遂抗议,“我还是要休息的!”

  周白渊的动作便停在了衣带离手的姿态,眨巴着眼睛半跪在榻上,神情特无辜,还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这是要饿我?”

  徐八遂打定主意不能再厮混下去,指着沙漏死活不松口,周白渊估计是见拗不过他,便点头答应了。

  原本这场“改朝换代”进行得相当顺利,周白渊也比平时柔得多,看着是真切地在遵守他的沙漏规则。

  ……然而好死不死的,徐八遂也不知为何,在舒服得上头的刹那,脱口而出了一声“周六”。

  随之,理所当然的,小黑花周七周日精发作了

  “喜欢我师兄什么?”

  周白渊一边把着一边冷声问。

  徐八遂被颠得要散架了:“如今不、不喜欢他……”

  “以前喜欢不是么?”周白渊低下去,找着点往死里抵,逼迫得徐八遂脚趾一蜷,硌得哭了出来。

  他还继续往那点入,磨牙吮血地贴着他耳廓:“说实话。”

  那会徐八遂几乎神志不清,拿着先前的鸡毛令箭哭唧唧讨价还价:“真、真实话……别了、别了……到点了……”

  周白渊只贴着他后颈,直接腾出一只手把床头柜的沙漏翻了个面,随即把着往更深处穿透。而那么激烈的爆炒中,他声音还是比徐八遂稳得多:“没有到点,刚到中场。”

  徐猫猫可怜坏了,只得咬着被褥直呜呜。那周布偶继续了一会,还将他捞起来扯掉他叼着的被褥,然后凑到他面前混账道:“既然嫌累,那便衔或含。”

  总而言之徐猫猫还是被浇了个透,头发丝都没被放过。周布偶估计是生了气,揣着抱着没撒手,又不温柔了。便是徐猫猫疲倦阖眼欲入睡,他也还是不谦让,掰开后便缓缓地再次埋了进去。如此直到天明,破晓熹微,徐猫猫软绵绵地气急败坏,推着他要他出去,反而叫他反过来摁住,狂风暴雨地来了次早安甜点。

  徐八遂便被那早点甜哭了,方知生了气的人是多么的难哄。

  原本他以为这一顿爆炒之后,应当便算是赔不是了。谁知道接下去的一天,媳妇反常地怄气了,徐八遂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南柯阁里睡得昏天暗地,回房里时才发现朝夕阁的门封着,里头的漂亮媳妇死活不让他进门。

  甚而之到入夜,周白渊他还在面壁。

  到及天亮,这从前离了他半天便要仓皇无措的黏人小黑花居然自锁了一天一夜!

  徐八遂越想越不妙,无从入手之下,赶紧病急乱投医地去找前头的反面案例,挖出了坛试手的桃花酒撬瞎子哥的话头……莫得办法,估计是如今天灾减少,日子一太平,人祸便悄悄酝酿出来了。

  只是还没能借鉴出个好的答案,周白渊估计自个呆不住,开门出来了。

  “还气吗?”徐八遂顺顺他胸膛,贴着他肩窝,攥着他衣襟,发动了磨磨蹭蹭示好大法。

  周白渊被拽得低下头,故作冷漠地看着他:“那魔尊知道我在气什么吗?”

  “气我得陇望蜀,朝三暮四?”徐八遂赶紧并指竖起,不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怪我怪我,都怪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就语无伦次了……媳妇你就当我打了个喷嚏,我是绝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的!不管过去几何,我此时与将来的伴侣只有你,你是我的爱妻,我们在执手台立过誓的——”

  周白渊脸色稍解,横抱着他转身回朝夕阁,徐八遂见他似乎是消了气,便松了口气闭嘴了。

  然后周白渊低头看他:“停下来做什么?”

  “哦哦哦!”徐八遂咧开了酒窝,一字一句地继续表明情意来。

  周大猫听得舒心,炸着的毛全部柔顺了回去。

  待回了朝夕阁,徐八遂往榻上一躺,目光往床头柜一瞟,那沙漏已经不知去哪了。

  周白渊附身,嗓音压着笑意,竭力装出不悦:“怎么?”

  徐猫猫垂下了耳朵,挠了挠侧脸,踟蹰了片刻后,还是“英勇就义”了:“没事!来吧!”

  周白渊目的达到,弯腰揣住了猫猫,笑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蔓延。

  “这可是你说的。”

  后来,魔尊也没有提过把沙漏规则安回去。

  于是,周白渊还是该干嘛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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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春是个好季节,万物复苏。

  早起,小布到院子里料理物什,忙活不到一会就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喜滋滋地看着他头顶上复苏了的短发,百看不腻。

  这时小拉端着水盆也到院子里来,走过小布身边时伸手轻撸了一把他的脑袋,打趣道:“哥的头发手感真好,能跟掏宝比比啦。”

  小布切了一声,又喜滋滋地畅想:“现在还短,这才毛扎扎。再过不久,我这秀发也能柔顺起来的。”

  “是啊,到时什么发型都能梳了。”小拉坐到他身边,运起灵力笼住种在盆栽里的不知名药材,有些腼腆地低着头,羞赧地轻声道:“我可以给哥编辫子什么的,就像从前你给我梳的那样。”

  从前啊。

  小布轻而易举地被这一句简单的话勾起了回忆,他撤掉镜子看杵在跟前的大块头,在这样日常的琐碎闲适里,骤然体会到白驹过隙,逝者如斯夫。

  小拉正低着头照料他培植的药材,长发简单地束成一股再别上玉石簪,简单而清爽。小布这样看着,忽然想起他们少年时互相照顾的情形。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了小拉一缕垂下来的发梢:“哦,小时候那会,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我好像给你梳过很久的头。”

  “不是好像,就是事实啊。”小拉笑了,他捏了捏勾住他发梢的手,随即快速动起指尖,雀跃道:“我如今控制得住了,哥,你不必再替我担惊受怕了。”

  小布舒心,拉住他的手打量,嘴里不住啧叹奇迹,脑海里却想起了小拉从前受困的样子。

  他们这群人原先都在地下城,由着饕餮掏宝的嗅觉,选到地面上来当小魔尊的护法。六个人,正好两两结伴,他负责在后方支援,小拉则在前方冲锋,一个回春手,一个白骨手,配合起来也相契。只是小拉的灵核暴虐,修炼途中一个不留神,很快落下了白骨手失控的毛病。

  忘了是哪一年的雨节,他们一起在大雨下淋着玩,回家后他坐在门槛边望天,忽然脑袋上搭了一条毛巾,彼时还是小正太的小拉笑着说:“哥,我给你擦擦头发……”

  雨节让人开心,谁也没想太多,他痛快应了句好,仰着脑袋往那毛巾上撞,只是一瞬间,忽而感应到什么暴涨的灵流。

  随后便是钻心的疼。

  再之后,小拉给送到小主上身边去,小布再见到他时,他耷拉着脑袋叫小徐珂牵着来,主上眉目间也透露着几分掩饰不住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