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第25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HE 沙雕 玄幻灵异

  厨房被路迟收拾地差不多了,只是他做的这一碗粥根本无法饱腹。傅笛深看着浴缸里堆满了路迟“抢劫”来的海鲜,不愧是在东海犯过事的,现在还活蹦乱跳。

  “我明天要去影视城,可能这段时间都没办法回家,海鲜这种东西咱俩今天还是全部吃掉吧,”傅笛深看了下数量,海鲜这种东西,除了鱼虾之外,其他地都壳多肉少,算了算他俩要是做一顿捞汁海鲜,今晚应该能够吃完。

  “没事,吃不掉扔了就行,”路迟一边回话,一边拿手机搜索捞汁海鲜的做法,刚刚经历了一场炸厨房,虽然自己表现得不咋滴,但好歹也是收获了不少经验。他搓了搓爪子,准备再来炸一次厨房。

  傅笛深伸手敲了下他的头:“不许浪费。”

  这次有傅笛深在身边,两个人合作做饭,场面要和谐了不少。锅碗瓢盆碰撞叮当响,柴米油盐烩成一锅,看着水蒸气从气孔冒出,路迟用手扇了扇风,香气满鼻。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路迟觉得他活了这么久,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饭菜。

  可能真的是心理因素吧,毕竟路迟和傅笛深都不会做饭,看着视频现学现卖,现场钻研,这才勉勉强强地做了个顿捞汁海鲜。得亏食材新鲜,味道才算得上不错,要不然按照他俩那做饭方式,不是被饿死就是被齁死。

  等吃完这顿饭,路迟和傅笛深瘫在木纹椅子上根本不想动。

  最后还是路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洗好了池子里的碗。

  傅笛深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站起身来走到路迟背后,将路迟洗好的碗放在沥水的不锈钢篮子里。他似乎有话要说,迟疑了许久,这才鼓起勇气问了句:“我明天要去影视城出差,可能要耗费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不是“你想和我一起去吗?”,他用极其肯定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似乎没有给路迟什么选择空间。

  他也不希望路迟有什么选择。

  这也是傅笛深第一次,如此期盼着一个人肯定的回答。

  “好啊好啊!”

  傅笛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喜欢这个答案。

第42章 你不要挣钱了

  路迟洗碗的时候,傅笛深在收拾箱子。他身上就一个行李箱,只能紧巴着把路迟和自己的东西都放了进去。路迟没什么衣服,傅笛深想着到时候给他买两件或者干脆就穿着自己的,反正身高也差不多。整理完之后,箱子里还有不少的富余空间。

  傅笛深正想着还缺什么,一眼瞥到了放在沙发上的毛绒蘑菇小玩具。

  他忘了眼路迟,路迟眼里满是期待。

  “就这样吧,我把箱子关上了。”

  话音刚落,傅笛深眼见着路迟眼里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他伸手抓着蘑菇玩具,“有狗狗想玩这个嘛?”

  “我是狗我是狗!”路迟立马凑了过来,蹭了蹭傅笛深的手,就跟他是迟迟时一样。

  “这才乖嘛,”傅笛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带了ipad,到时候我去工作,你就在酒店里面玩。”

  路迟看着傅笛深把小蘑菇塞进去,“我要和你一起,可不可以?”

  “可以。”

  两个人甜滋滋地上床睡觉,到了晚上,大半夜的傅笛深睡的熟熟的。路迟用指尖捻起傅笛深的衣角,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进去。这冰凉的触感让傅笛深不自觉地拧着眉头,但很快他便适应了这样的温度变化,任由路迟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路迟没有别的心思,他就是想摸摸看傅笛深的小肚子,看看是不是吃得鼓鼓囊囊的,有没有长胖一点。

  “哥哥,你太瘦了,要变得肥一点,”路迟捏完小肚子就把手收了回来,抓着傅笛深的衣服开始假模假样地教育傅笛深,“你的身体太差了,以后我做的饭再难吃你也得吃,听到了没有?”

  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叫一句“哥哥”,隐去了别的名词,将两个人天差地别的关系,变成最亲密的存在。

  清风裹来月光,他凑近了傅笛深的脸,偷偷地拿小舌头舔了一下。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

  认了这明月清光,认了我的命令,认了这个吻。

  第二天傅笛深起了个大早,顺便还把赖床的路迟给拖了起来,两人早早地开车去接王婉书。

  车是席河借的,傅笛深开的还挺顺手。他打算过段时间就攒攒钱付个首付,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去剧组接活动谈生意也都方便一些。

  说起来这还是王婉书第一次见到路迟,之前就听说席河公司里面有个只吃零食不干事的金主叫路迟,还有些暗恋傅笛深,今天才看到正主。这哪里算得上暗恋啊,都快成明恋了。王婉书坐在车后座上硬是吃了一肚子的狗粮。

  这两人一路上除却睡觉的时间,嘴就没闲下来过。要么是路迟拆了零食喂给傅笛深吃,要么是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海绵宝宝》的剧情。王婉书坐在车后座,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多余。

  上午十点,出了大太阳,傅笛深从车里取出一管防晒霜递给王婉书,让她再涂一层防晒,别晒黑了。

  “深哥,早知道你俩是一对我就不上这车了,”王婉书接过防晒霜,她挤出一大管放在手里抹匀,顺便和傅笛深搭话,“啥时候在一起的,都不告诉我。”

  “啊?”傅笛深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王婉书的意思,他慢悠悠地回答:“我和他不是啊。”

  他这话一说出来,刚才还乐呵呵的路迟,脸色一下凝重了起来。

  “你不是和……”王婉书指了下路迟又指了下傅笛深。

  “我们——”傅笛深迟疑了一会儿,“不是那种关系。”

  之前路迟说过的,他们只是家人而已,是哥哥弟弟的关系。除此之外的其他关系,傅笛深不敢奢望。

  他话说得轻巧,却如同一把大锤砸在了路迟的心上。

  于是这一路,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原本轻松愉快的氛围,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很难受,倒不是因为傅笛深那句对自己没什么想法,而是路迟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他好像对傅笛深来说,不是唯一的。

  他和傅笛深之间的关系,不过就是自己随手给予的恩惠而已。这么看来,不仅自己对傅笛深有恩,席河也有,甚至连向枫都有。可路迟不甘心和席河向枫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特殊的,至少在傅笛深的心里,应该将他放在独一无二的位置上。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已不再想要“弟弟”这个身份,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霸占这个人,想把他锁在自己的北疆,他想让傅笛深的眼里只有自己。

  到了地方,三个人先去酒店放了东西。路迟和傅笛深住一间房,王婉书住在他俩隔壁。收拾好东西之后,傅笛深陪着王婉书去见导演,路迟就跟在两人身后,穿着西装带着墨镜,活像一个辍学来讨生活的小保镖。

  可这个保镖挺豪横的,看着那些在傅笛深面前吆五喝六的导演,就恨不得找个机会把他们拖到角落里面,好好地教训一顿。

  王婉书咖位低,没有单独的化妆间和休息室,只能在外面找个凉快的地方坐板凳。看看剧本,打打杂活,一天时间就耗在这里,等着导演喊人。晚上剧组收工,傅笛深厚着脸皮上去请导演副导演和几个灯光道具师傅吃饭,让大家多提点提点王婉书。

  饭桌上,谁有求于人,谁就得抱着酒瓶子把自己灌到说不出话来。傅笛深原先跟着甄宁也见过这等排场,他深谙此道,在饭桌上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祝酒词说的溜溜儿的。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腿肚子打颤,傅笛深还不忘记念叨着王婉书的好,“我们家小孩听话,刻苦,愿意学”“大家多照顾照顾”。

  他喝得厉害,路迟看着却心疼。

  本以为傅笛深这么会上道,那群导演和师傅不会太为难他。可没想到傅笛深都喝得头晕目眩,撑着手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灯光师傅和副导演还一个劲儿地灌酒。

  路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把傅笛深的酒杯夺了过来,一口闷了。

  “我来陪你们喝,”路迟接过了话茬,给王婉书使了个颜色,让她照顾会儿傅笛深。

  那路迟上场,可就不是几杯酒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不论是划拳还是行酒令都是一等一的,和席河当年在人间耍的时候学了一整套,人界秦楼楚馆可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又是神明,千杯不醉的体质,喝了跟没喝一样,对付这几个导演师傅还不是妥妥的。

  到最后路迟把酒送到几个师傅面前,他们都不敢喝了。

  别的没啥,就是费了不少的酒。

  这一桌子也就王婉书和几个开车的小徒弟没喝,大家各自扶人,把自家人带回酒店。临走前副导演还拉着路迟的手说:“小兄弟,咱们下次继续——喝!”

  路迟表面上笑得甜甜的:“好啊。”

  心里想的是我喝你奶奶个腿儿!

  王婉书和路迟一人扶着傅笛深的一支胳膊,抬着他回了宾馆。一进房间,傅笛深就瘫坐在沙发上,他蜷缩着身体,胃里跟千百根钢针扎过一般,难受得要死。

  路迟打发王婉书离开:“你先回去吧,我照顾深哥就行。”

  “好,那辛苦你了,”王婉书明天还要拍戏,今天得早点入睡。临走前她还叮嘱路迟如果有什么事记得给她打电话。

  王婉书前脚刚走,傅笛深的胃里就跟翻天覆地一样,他起身去厕所,抱着马桶就开始吐。

  路迟赶紧扭开矿泉水又拿上纸巾,听到里面傅笛深冲厕所的声音,他才打开门,把东西塞进傅笛深手里。

  “你没事吗?”傅笛深吐得流了眼泪,眼眶红红,他伸手接过路迟递过来的纸巾和水,漱口又擦干净嘴,“我看你也喝了不少。”

  刚问完,路迟还没回答,傅笛深才想起来:“你是妖,和我不一样。”

  “有必要喝这么多吗?”

  路迟不懂人情世故,他只觉得喝这么多酒对傅笛深的身体不好,喝多了能达到什么效果?不喝又能怎么样呢?区区有味道的水而已,又不是灵泉,为何拼了命地往肚子里灌。

  “不喝的话,没办法和人家合作,”傅笛深清醒不少,他慢慢地用路迟可以理解的方式和他解释,“不合作就没办法赚钱,不赚钱就没办法给你买酸奶和小玩具了。”

  傅笛深还是头晕,身体不舒服。路迟怕他出事,伸手捏诀,让傅笛深的酒劲儿去了不少。

  这一下脑袋就清明了,傅笛深感慨养个小妖怪在家还真是不错。

  “我先洗澡了,你自己去玩会儿,”傅笛深想把路迟赶出浴室,但没想到路迟站在门口不肯走。

  “我之前看到过新闻,喝酒洗澡会晕倒在浴室里面,”路迟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你洗,我看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变成狗狗行吗?”傅笛深怎么看怎么奇怪,“然后再背过去。”

  路迟十分不乐意地变成白毛狗,然后转过身去,可怜地拿狗爪子拍了下门。

  “深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好吗?”

  “什么?”傅笛深关掉花洒,往身上涂沐浴露。

  “我以后不喝酸奶了,也不玩玩具了,我是妖怪,可以不吃不喝的,”路迟低下头,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拖在地上,“你不要辛苦挣钱了好吗?”

第43章 心尖尖

  他不想看到傅笛深强颜欢笑去讨好那群油腻男人的模样了,也不想让傅笛深牺牲身体健康去赚自己的酸奶钱。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傅笛深那样讨好那群人的模样,路迟不觉得恶心厌恶,反而觉得心好痛。

  “我以前买过很多房产,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可以卖掉的——”

  “不是,”傅笛深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卖,我吓唬你的,我……”

  傻狗。

  傅笛深在心里默默地骂了迟迟。

  打开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遮掩了他啜泣的声音。

  他生来孤寂。

  渴爱却不知如何获得,宁可从那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里去找家庭的爱和氛围。因为从未曾得到过,渐渐地开始麻痹,开始无所谓。在没有遇到路迟之前,他一直觉得如果有一天自己死去,不会有人记得。

  甚至清明雨上,也不会有人为他烧一张纸。

  可是这样的人,这样对他好的人,为什么是妖怪?

  他们人妖殊途,他傅笛深一辈子也不过就是路迟生命中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