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第32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HE 沙雕 玄幻灵异

  龙王翻了个白眼,“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你是不是狗啊?”

  “啥肉啊?”

  “你等等我回去给你找几本书和视频,明天你取沧海珠的时候顺道拿回去看看。”

  龙王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好端端的北冥轩君,是在北疆待傻了吗,怎么什么都不懂。

  第二日路迟按照约定从龙王那里取得了沧海珠,龙王不疑有他,只因北冥轩君行事风格怪诞不堪,随性而为,就真当他看中了沧海珠晶莹剔透的模样,顺手送了他几个小视频,就当感谢他撮合自己和席河。

  路迟大大方方地收下视频,回去还没来得及看,就先把沧海珠磨成了粉末让傅笛深喝下。

  只是在让傅笛深喝药之前,路迟便好好地问过他,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守着永恒的寿命。这个问题太过严肃,傅笛深难以回答,他原本只渴求路迟陪着自己度过人生这最后的岁月,但没想到路迟的打算却是以后的千年万年。

  他在担心很多东西,如果有一天自己厌倦了永恒的生命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路迟不爱自己了该怎么办?

  “可以把这颗珠子留着吗?我想等我白发苍苍,仍旧爱你的时候再服下,”傅笛深低下头亲了下面前雪白的狗狗,他以前只觉得路迟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只知道吃和玩,现在看来,路迟的心思多的很,连以后两个人的长厢厮守都考虑到了。

  路迟也不急着问傅笛深要答案,他愿意用无尽的生命去等傅笛深给自己一个答案。

  “深深,这颗珠子放在你那里,你什么时候愿意吃就吃下,不愿意吃就算了,”迟迟靠在傅笛深的腿边,“你若是百年之后厌烦了我,就把这颗珠子扔了,我不会怪你的。”

  “这么没有自信?”傅笛深伸手把迟迟捞到自己怀里靠着,“说不准百年之后我还爱着你。”

  迟迟蹭了蹭傅笛深的肩膀。

  他以往从不会说这样的丧气话。哪怕北疆只有他一位天帝,哪怕他身后并无天兵可以傍身,哪怕他并非是五位天帝中疆土最辽阔,实力最强的那位,他都傲慢且自持不凡。唯有面对傅笛深的时候才会畏首畏尾,患得患失。

  灯光昏黄,窗外的天空如洗墨池一般黑。灯光一盏盏亮起,在与天界遥相呼应的人界里,创造出了虚妄的星光。他们同样,在人世间找到了彼此的依靠,以至于最终,赝品要比真品更加璀璨。

  不知道是今晚的电视节目格外无聊,还是迟迟的肚皮格外温暖。傅笛深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最近清闲无事,炒cp的事情被暂时搁置,龙王为了补偿王婉书因自己的肆意妄为而造成的损失,给她安排了东海龙宫集团下的代言,傅笛深坐享其成,开心的很。

  他只觉得日子过的愈发懒散,生命之中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让他再心生波澜。拍着迟迟的背,最终靠着椅背慢慢睡着。

  路迟还醒着,变幻成人形躺在傅笛深的大腿上,白色的长发披泄而下,他看着逆光里傅笛深的脸,近乎乞讨一般,说出了:“要爱我哦。”

  要爱我哦,五十年后,一百年后,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之后。

  傅笛深睡了,路迟觉得无聊,拿出了手机去看龙王发给自己的小视频。他却是没弄懂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可打开一看,白皙的脸上,突然升起了两朵红云。

  他并不是不懂这些,千年的妖怪万年的鳖了,就算是没看过现场版,当年跟着席河混世间的时候,也是看过春宫图和淫词艳曲的。但谁能想到如今时代变换,竟能整出这样直接又刺激的版本。

  原来深深之前抱住自己的手是为了这个,他还以为深深是想抱着他睡,原来是思春了啊。

  嘿嘿嘿。

  想通了这一点,路迟的小脚丫开始摆来摆去,开心的不得了。

  他伸手想叫醒傅笛深,靠着深深的耳朵问他“是不是想要了”“看着我的时候脑袋里是不是在想那种事?”“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有没有什么癖好?”,好让深深从耳朵根红到腮,但又不忍心打扰傅笛深的睡眠,再加上手里的视频确实吸引人,路迟便按了播放键继续看。

  可他忘了,自己没有关掉声音。

  那被压在人下的受方又娇又魅的一声叫唤,因路迟手机的外放损了音质,变成了鬼亏狼嚎一般。这一嗓子嚎出来,吓得傅笛深一个哆嗦,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卧槽?怎么回事?”傅笛深本就是浅睡眠的状态,猛然被惊醒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路迟又羞又臊,赶紧关声音,可一时忙乱,手机在掌心翻了几个转。他灵机一动,将手机扔进了储物袋里,霎那间,声音就消失了。

  那视频出品公司就是个小作坊,收音做的很差,路迟的手机外放又会给音质打个折,傅笛深半睡不醒听不清楚,层层叠叠的原因交错之下,竟然让傅笛深误以为路迟在吊嗓子、瞎叫唤。

  “大半夜地瞎叫唤什么?”

  “我没有瞎叫唤!”路迟平白无故被冤枉,下意识地就给自己辩解。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路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张嘴瞎说什么,叫唤也比自己看小视频强啊。只是他脑子转的飞快,迅速想出了应对傅笛深的回答:“我在练习如何把龙王的名字叫的响亮又霸气!”

第52章 落水

  路迟和傅笛深这关系也就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路迟随口胡诌的鬼话,傅笛深倒也真的相信了。傅笛深睡眼惺忪,眼前看什么都重影。刚低着头打盹儿,睡姿不好,这会儿遭了殃。颈椎跟充了气一样,又麻又胀,一起身便觉得两眼冒金光。走几步又不稳,差点栽在沙发上坐着,还是路迟扶了一把,傅笛深这才稳当地去了卫生间洗漱。

  路迟跟在他身后,想着该怎么和傅笛深说深入交流的事情。直接提吧,太过莽撞引人反感,不提的话,感觉自己好像是错过了不少好机会。就像龙王说的那样,送到嘴边的肉忘了吃,狗都不带这么傻的。

  可这会儿傅笛深脑袋不清醒,脚底下跟踩了棉花一样,哪里还有心思做那种事,他晃晃荡荡地洗漱之后爬到床上去了。临睡觉之前,拉好被子,垫好枕头。闭上眼还没多久便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一招手喊了句“迟迟过来!”,路迟便变成狗狗飞奔过去,一个劲儿地蹭着傅笛深的手。

  “宝贝,上来,”傅笛深掀开被子,露出自己的怀抱,让迟迟躺过来。

  路迟以为他在邀请自己,赶紧跳进了傅笛深的怀里,刚准备亲亲的时候,就听到了鼾声。

  搞半天不是在邀请自己,只是让自己过来当抱枕的啊。

  抱枕就抱枕吧,迟迟靠在傅笛深怀里,尾巴依旧摇的很欢。

  两个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依旧黏糊,但在关系方面没有别的进展。反倒是席河和龙王,发展神速。或许是觉察到自己一直以来的亏欠,这段时间龙王一直陪在席河身边,两个人好好地静下心来把这些年的矛盾和误会说了个清楚。误会解除,两人的感情甚至比以前还要好。整日黏黏糊糊的,傅笛深都怀疑席河怕不是要把整个公司都丢下跟着龙王回东海去了。

  席河笑着说这倒不必,东海龙宫在人界也有公司,也有股权,他还能在人界再做几年潇洒自在的影帝。

  之前两个人话没说开的时候,龙王差点伤了傅笛深,这事在席河心里是个坎儿,便撺掇龙王给傅笛深赔礼道歉。一句“对不起”太过轻飘,得给点实际的才行。

  龙王抓耳挠腮想了许久,便说带着傅笛深、路迟和席河坐船去郊外的一处海滩上玩,来回也就一天时间,不耽误功夫。再请个客吃个饭,这事就当翻篇。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傅笛深准备去见花满坞,临出门前听到去玩的消息,心情大好。

  “好啊好啊!我都好久没休假了!”

  傅笛深把花满坞当作朋友,等两人在花满坞公司见面的时候,傅笛深也没有避嫌,将出海去玩的消息告诉了花满坞。

  “那你回来之后咱们刚好可以忙起来,”花满坞笑的温柔又绅士,可眼神却落在傅笛深脖颈上挂着的珠子上。

  他看的出来,那串像是diy出来的项链,那拿银线绞了好几圈固定住的坠子分明就是东海龙宫的沧海珠。

  沧海桑田,沧海遗珠。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

  “是啊,下一次休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做咱们这一行的真的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小时都不带停的。”

  傅笛深迫不及待地想去海边,说话的声音都是飘的,他和花满坞说等自己玩痛快了再回来过非人的加班生活。

  “那祝你旅途愉快!”

  花满坞浅笑不语。

  等到傅笛深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他才掏出手机,拨出了电话。

  “行动吧,他后天要去海边”

  另一边,等到约定好的日子,四个人依次上了船。

  傅笛深和席河的穿着都还算正常,穿着休闲的运动服,也就席河为了遮阳防晒多戴了个帽子。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先是龙王穿着终年不变的黑色西装,要知道黑色可是最吸热的颜色,走在太阳底下跟个随时随地发热的小太阳一样。一开始席河还高高兴兴地挽着他的手,走了没几步就被热得不行,自动跑到龙王三米开外处待着去了。

  而路迟就更夸张了,他还以为是去海边度假,找了条花花绿绿的夏威夷风格衬衫,配上同款花衬裤,走在太阳底下就是人群中最闪烁的鲜花。

  招摇又耀眼。

  偏生他长得好看,就算花花绿绿裹在身上,也丝毫不觉得有所怪异。只是会不禁让人产生疑问,他的颜值与智力之间是否存在着反比关系。

  傅笛深看着他这幅模样,脑补起了迟迟穿着东北大花棉袄的场景,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路迟跳到了他身边,环着傅笛深的肩膀:“你在笑话我吗?我不是你最可爱的宝宝了吗?”

  “你当然是啊,”傅笛深揉了揉他的头,“你是我最可爱的傻宝宝!”

  形容词用的不太好,但路迟听不出来。

  他还高兴地很,绕着傅笛深转了一圈又一圈。

  龙王看了一眼傅笛深胸口挂着的项链,突然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实在想不出来。再加上席河一闹,他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骄阳似火,天空分外湛蓝,因此海水也愈发的蔚蓝澄澈。从港口上船,往入海口的方向开,海面愈加开阔,周围灰石绿树逐渐远去。开出海港,风也愈发地大了。

  原定的旅行时间就是一天,龙王为此特地选择了快船。刚刚在港口内还好,船开得稳当。等出了港,风吹拂海浪,船的行驶速度又快,整个船体变得摇摇晃晃。

  龙王和席河都是在海水中长大的,对这种风浪早就习以为常。傅笛深自大学毕业之后就在这个城市定居,出海坐船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有些害怕,但想着身边三个法力高深的妖怪,两个还是龙族,便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有路迟,怂的不行。

  他自然知道就算是掉下船也无所谓,可恐惧的产生没有缘由。一开始路迟还佯装淡定,只是贴着傅笛深坐着不敢乱喊乱叫了。后来船摇晃地越来越厉害,风浪的声音让大家听不清各自的声音,他便死死地抓着栏杆,身子佝偻成了一团。

  席河和龙王笑话他怂狗,他也不反驳。

  陆生动物对海洋的恐惧,怎么能叫怂呢?

  “你不是管海的吗?就不能管一管吗?”

  “老子管的是海水又不是风,你找我有什么用?”

  唯有傅笛深一直捏着路迟的手,安慰着他别害怕。后来更是和路迟调换了位置,让路迟坐在靠内侧的一方,这样风浪的颠簸可能会小一些。

  原本就害怕,傅笛深的举动又比面前两个只会笑话自己怂狗的好友高尚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路迟便紧紧地贴着傅笛深,蹭了好几下。

  船还是在颠簸,路迟不敢说话,傅笛深就贴着他坐。席河和龙王聊了好一会儿,话语间,风浪还是没有减小。

  龙王这才注意到不太一样的地方,他们已经进入了另一个海港,怎么这风浪不减反增?

  事出反常必有妖!

  龙王的警觉地看了一眼四周,这艘船是他的个人财产,按理来说不会有人在上面动手脚。

  可是这风浪感觉不太对啊……

  就在这时,眼见着一股妖风吹拂而来,无端掀起风浪,将原本就摇晃的船体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可就在这个时候,船体一侧突然倾斜,原本靠着栏杆坐着的傅笛深突然跌了出去,落进了海水之中。

  “深深!”

  离傅笛深最近的路迟赶紧伸手去够他,可他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傅笛深跌进了无尽蔚蓝的海水之中。

  他原本会游泳,按理来说,人体的密度不足以跌落更深处的海洋,可是这片海诡异的很,傅笛深就像是从飞机上摔下来一样,一直在下坠。

  坠落、无尽的坠落。

  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他睁开眼看到的只有孤冷的蓝色,耳里只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路迟曾经说过,在他长大的地方,有着看不到边际的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