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能有什么坏心眼 第55章

作者:云深情浅 标签: HE 沙雕 玄幻灵异

  被花满坞领着进入魔界王宫。傅笛深全然没有心思去打量王宫的布局与设计,满心提防着花满坞,又想早点见到自家小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行至一处王宫寝殿,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喵喵”的猫儿叫声。

  推开门,眼见着路迟靠着柱子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半个苹果,手上抓着狗尾巴草:“你去把花满坞的脸挠了我就给你玩我的尾巴。”

  好家伙,他还想从内部策反。

  于是萧锁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花满坞。可当了这么多年猫儿的铲屎官,花满坞早就对猫儿的行为轨迹了如指掌。一把捏住萧锁的前爪,在顺手一提把猫儿捞进怀里,冲着它的额头亲了又亲。

  被亲傻了的猫儿心里不爽,但也只能挂在花满坞的肩头哼唧两声。

  路迟看到傅笛深,立马跳下台阶扑倒了傅笛深怀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傅笛深的头发变白了,但是深深似乎变得更加好看了。

  “你把我们骗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问题在路迟最初见到花满坞的时候就问过,但是花满坞非说要等到傅笛深也过来才肯回答。

  “我想让傅笛深恢复身为北疆王的记忆,”花满坞回答,“尤其是在魔界的记忆。”

  他侧过身去,推开了隐藏在门廊处另一个暗门:“我问过宫里的老人,他们说北疆王褚深求学于魔尊玄天,就住在这个小院里。”

  门内,别有洞天。

  梦中所见的青石小径,一簇一簇开成团的幽蓝花和文竹,以及小路尽头,那汉白玉桌配上四个矮脚凳。连桌上的金纹玉壶,都还在原来的地方。

  恍惚间,傅笛深似乎看见,白衣白发的少年坐在矮脚凳上,手里摆弄着幽冥花。那成簇开的花像极了人界的绣球,层层叠叠的花瓣足够寄托少年的哀思。每次见他时,汉白玉桌上堆满了蓝色的花瓣,像是许久的消遣过后,留下来的残局。

  而当自己推开门后,少年便会扔掉手中的花梗,化作一片白蝶,赤脚踩在青石板上,飞到自己怀里来。

  他总唤自己哥哥,而自己也总纠正他的说法。

  哥哥一词太过亲密,而他们之间毫无任何血缘关系。倒不是褚深刻意回避,而是哥哥一次对少年来说实在沉重。

  这个称呼承载了不该有的奢望和幻想。

  可每当少年叫他哥哥的时候,他心里又是甜的。

  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少年,也再也没有人走进过他的心。

  每当少年飞奔过来的时候,宽大的白色衣袖展开如同蝴蝶,而他就是被蝴蝶猎捕的花。他蹲下身来抱住少年娇小的身体,随后走向汉白玉桌。

  袖风拂走了花瓣,他端起少年留了一个早晨的茶。

  茶香四溢,约莫是苦荒之地最好的茶叶。

  少年调皮,非要尝他唇上的茶汤。

  他总是躲开,随后留下一句:“殿下,不可。”

  “哥哥,我头疼。”

  傅笛深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侧过身去看路迟,恍然刚才一切皆是幻象。

  路迟一手拽着傅笛深的衣袖,一手按着太阳穴,面色苍白,冷汗直流。

  “路迟你怎么了?”

  南极星海。

  独坐与枯石之上的星霜帝君摆弄着群星。

  星辰所定,皆为命运与启示。

  可今日,北方一颗幽蓝色的星子却突然躁动不安。

  埋在袖子里的火凤凰突然窜出头来,化作人形站在了帝君身后。

  他伸手环住帝君的腰身,诘问:“星辰大多都是白金色的,为何这颗星星确是蓝色的?变异了?”

  星霜帝君慵懒地靠在凤凰怀中,指着那颗星辰回答:“那不是星辰,而是北冥轩君的记忆。”

  与此同时,鬼界冥府,阎罗闲来无事,与三生石下徘徊。

  他一身黑衣,外笼绣了赤鬼的纱。依稀记得上次桑钰说要用彼岸花的汁水来染指甲,今日百无聊赖,倒不如了了他的心愿。

  他且行且止,随手拈起那些花色正好的株朵。

  不知不觉,艳色满怀。

  他醉心于成片血红的美景之中,却全然未曾注意到身后靠近的黑影。

  直到黑影靠近,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句话。

  阎罗先是一愣,随后点头答应。

  黑影消散而去,阎罗退后几步,摔倒在花丛之中。

  他低下头去看,怀里的残花散落满地。

  他想,桑钰可能最近都没办法用彼岸花来染指甲了。

  说到底,是他不该去招惹的。

  作者有话说:

  就,剧情到这里等于是进入了新的阶段。

  下面的内容是说傅笛深和路迟过去的事情,再加上背后的boss开始动手了。

第86章 母亲

  路迟的头疼难忍,花满坞赶紧安排,让他先去休息。

  傅笛深扶着人睡在床上,给路迟脱鞋盖上被子。

  “疼——”

  印象中,这还是路迟第一次这么怂。抓着被子窝在床上,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听他喊疼,傅笛深低下头,伸手抚摸着路迟的额头。

  感受到傅笛深的温度,路迟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

  “哥哥,我疼——”

  他的声音很轻,和平日里那个上蹿下跳的狗狗完全不一样。傅笛深躺在他身边,把狗狗抱紧怀里,轻轻地哄他。

  路迟现出了原形,把头埋在傅笛深的胸口,吸了吸他身上的味道。

  “要舔舔。”

  舔舔是什么鬼?傅笛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过看在狗狗现在这么可怜的份上,傅笛深还是低下头亲了亲迟迟的脑袋,捏了几下他的耳朵。

  迟迟哼哼唧唧的靠在他怀里睡下了,不过他睡得并不安稳,脑门上排着冷汗。傅笛深打湿了毛巾,替他细细地擦去。

  虽是北疆雪域的神明,但路迟的怀抱一直都是暖的。傅笛深总是会被这股暖意烘得迷迷糊糊,这次也不例外,萨摩耶的绒毛太过治愈,他拍着迟迟的肚子,缓缓地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间,傅笛深好似看见空气中悬浮着一些奇怪的光点。那些光点通体银白色,与自己所使用的灵力非常相似。傅笛深太困了,没当回事,继续揉着迟迟的肚子,而那些光点在空中盘旋几周,随后便落在了迟迟的白色绒毛上。

  神奇的是,当那些光点钻进迟迟体内,路迟的头疼便得到了缓解。

  他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靠在傅笛深的怀中,伸出舌头舔了舔傅笛深的下巴。

  傅笛深不喜欢路迟舔自己,往后多了几下:“别闹了,太子殿下。”

  刚出说这句话,傅笛深愣了一下,伸手放到了自己唇边。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记忆之中每次见到路迟都是在那个神秘的院子里,梦中路迟的穿着与打扮都不俗。而自己如果真的是魔尊玄天的弟子,那么路迟与自己如此亲密的关系,以及梦境之中所说要夺走魔界的誓言。

  莫非,路迟是魔尊玄天的儿子?

  可如果这样的话,花满坞就是路迟的——表兄弟?

  但看起来花满坞也不像是什么毛茸茸的生物啊。

  傅笛深琢磨着自己记忆里的问题,而怀中的迟迟则是非常不应景地流出了口水,打湿了嘴边的毛毛。

  看他这副睡舒服了的样子,傅笛深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起身揉了揉肩膀,准备找花满坞了解一下魔尊玄天的情况。临走到门,手都搭在门把手上时,傅笛深突然起了坏心眼,想欺负欺负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狗狗。

  “小狗睡着了,那我就请猫猫喝酸奶吧,我还要带着猫猫一起出去玩。”

  话音刚落,床上的萨摩耶立马睁开眼,抖动着毛茸茸的小屁股从床上跳下来:“酸奶呢?酸奶呢?不可以给猫猫!”

  傅笛深没忍住笑出了声,头疼这么厉害都没忘记喝酸奶。

  “睡你的觉,我去找花满坞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听了这话,路迟又蹦回了床上,给自己盖上小被子,幽怨地补了句:“要草莓味的,不给草莓味的就把魔界给拆了。”

  “行。”

  真服了这主子。

  门外有下人等着,听闻傅笛深要见花满坞,就带着他去了花满坞常在的书房。

  廊外下了雨,素来被称为苦楚之地的魔界,连雨水都是鲜红色的。这也不免让傅笛深觉得血腥刺鼻,但这气味又带着一丝的熟悉感。

  花满坞在配药,猫儿睡在书案上,黑亮的皮毛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一方砚台。

  “你没去睡吗?”花满坞先开口。

  傅笛深有些倦意,但眼下早点查明真相离开魔界才是重中之重:“没,有些睡不着,想来问问你之前的事情。”

  “我知道的东西我都会告诉你,”花满坞放下手里的药材,“北疆王,我们在千年之前早就达成了盟约,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

  傅笛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魔尊玄天的事情。

  毕竟根据花满坞的说法,他和魔尊玄天可是师徒关系。

  “魔尊玄天?”花满坞坐下,胳膊靠在扶手上,缓缓道:“我对他并不了解,魔尊玄天执政时期我还在街角巷尾和萧锁一起流浪。不过印象中花迭是恨极了魔尊玄天的,上位之后为了铲除异己,将当年所有效忠于魔尊玄天的人都清除了。”

  “不过魔界的老人对他风评不错,说他在位时,魔界的实力和商贸都得到了发展,毕竟之前连年征战的魔界,可想来都不敢提商贸一事。”想来魔界的发展和历史对傅笛深来说应该没有兴趣,花满坞话题一转,说起了魔尊玄天的风流韵事:“说起来,魔尊玄天这一生未婚没有子嗣,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徒弟而已,当年不少老人还以为你会接替魔尊之位。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子嗣,所有后来花迭才会趁虚而入,抢走魔尊之位。”

  傅笛深有些疑惑:“没有子嗣?”

  “有什么问题吗?”

  担心花满坞看出痕迹,傅笛深忙遮掩道:“我以为魔界之人都风流无比,尤其是位高权重者。”

  “你这话说的,我不就是只有猫儿吗?你不也只有路迟?”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