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君绝不重蹈覆辙 第53章

作者:易燃_BURNING 标签: HE NP 玄幻灵异

  那无尘树原产自西天梵境,以其罕见的瑰丽外观闻名三界,加之其具有净化欲望浊息的功用,上古时代曾在梵境与神界广泛种植。不过十万多年前的神魔大战中,两界的无尘树具被焚尽,只有药师佛那剩了几颗树种,后被天君借走,屡种屡死之后终于在四荒境成功种活了一株。

  但那已是天底下最后一颗无尘树种了。

  没人晓得天君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要委派这位新上任的破军星君去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东西,甚至许多神仙暗暗揣测或许是天君不满对方占了前头那位的位置,毕竟天庭中一直都流传有关于天君曾经如何宠幸那位美人的流言。

  所幸如今这位破军星君性情冷漠,从不屑这些捕风捉影之事,除了神族有仗时会回来打一打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游历在各个小世界,上天入地孜孜不倦地寻着那虚妄渺茫的无尘树种。

  直到这回他被天君点名召回。

  “星君,一路上辛苦!我已在瑶光殿为你备下……”

  “不必,本君马上就要启程。”

  从凌霄宝殿出来,瑞麟仙君就发觉自家星君身上多了一股他从未见过的生机,像坚硬的冻土之下终于有了春意破土而出。他以为这回自己终于等来了亲近的机会,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便是下一趟远行。

  他仰慕自家主君已久,一年年守着金碧辉煌的空旷殿宇只为等他偶尔回来小住几日,借着递阅文书的机会小心翼翼地偷看两眼,他没胆大包天到奢望对方能因自己千年如一日的守候而另眼相看,但至少期冀他能在瑶光殿中多住上几日,让自己无处排解的情愫找到几分寄托。

  可这样的小心思,他那冷漠到不近人情的上峰根本看不到,也看不懂。

  他想起多年前,玉衡殿的那位廉贞星君有次来瑶光殿与自家主君说话,交谈间提起了四荒境中之事,当日他恰好路过殿外,匆匆一瞥间第一次见到他家星君脸上出现了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那是一种不上来的激动,映在他眼底的整座金楼玉宇都仿佛在那一刻摇摇欲坠。

  后来他多番打听,才终于得知原来那回让他的主君如此动容之事,是四荒境中生长在云中的那株无尘树出了问题。

  唉,难道他主君这辈子,是绕不过“无尘”这道坎了吗。

  而他如今尚还不知,就在半月之后,这座常年寂寥堪比墓冢的瑶光殿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

  东方净琉璃世界的入口已有不少神佛汇聚于此,湛云江刚从云头落地,等候在此的两位神君便即刻围了上去。

  “你可算来了,老子刚跟廉贞说,最多再等一刻钟,等不到老子就先进去了!”

  说话的黑衣神君便是北斗天枢的贪狼星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光从外表可完全看不出他在天庭那令人敬畏的成就与地位。

  “今日子时净土便会关闭,我们只剩六个时辰了,”一贯自在的廉贞星君如今也紧拧眉头,看向那光屏似的入口时,眸中透出一股无法言语的急切与担忧,“偏偏是在净土开放的最后一日才传出无尘母树的消息,若能早些得信,我们寻到树种的可能性也能更多一分。”

  湛云江深吸一口气,提剑大步跨出:“早也好,晚也罢,找不到树种,我绝不出这方净土。”

  当夜子时,净土入口关闭,来自北斗的三位神君无一人从净土中离去。

  十五日后,西天梵境某处绝地云光乍破、苍穹如裂,三道人影从硬生生劈开的净土裂缝中飞掠而出,皆是衣着狼狈、浑身血痕,实在很难想像这个世间还有什么东西能对这三位神君制造出如此巨大的威胁。然而他们未有半刻耽搁,离开净土之后便直向东方四荒境而去。

  南荒丹穴凤凰原,此时正值子夜,皎月当空。三道光影从西方天际疾速闪过,却在划过半空上方的云层时先后消失。

  云上一株无尘树扎根于一阵法之中,两千年树龄使得主树已高可参天,几十丈高的枝条上垂下成千上万条晶莹的藤蔓,逐渐演化成一株株三四人高的渐生树,也已绵延十里,望之不尽,宛如一片瑰丽堂皇的水晶树海,在云中若隐若现、如真似幻。

  主树树冠之中护有一水球般的光团,其色似淡彩琉璃,折射了月光后美艳不可方物。

  树下栖着一只体态高雅的丹顶白鹤,原本痴痴凝着那光团,在听闻有人到来后便立即化出了人形,竟是位黑发白裳谪仙般的男子,一抹丹唇透出股妖异的美。

  “呵,看看你们,怎狼狈成这副模样,”丹哥不悦地蹙眉叹气,“你们难道打算,让隐华新生后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三个刚从血泥地里爬出来的邋遢鬼?”

  浚霆先是要发怒,听完后却猛地瞪大眼睛,惊道:“老子、老子竟没想到这一层!”

  白耀亦是恍然大悟:“丹哥所言甚是,我们这般若叫隐华看见,他定然是要伤心的。”

  就连湛云江听后也怔了一怔,随后不声不响地原地调息了片刻,将身上几处明显的外伤一一治愈。

  三人整饬完毕,丹哥从湛云江手中接过了那枚龙眼大小的雪白树种。

  造人原本是太古三皇之一的女娲大神才拥有的伟力,当年太承以无尘树种为梦欲识海所化之灵造出人身,其实只是借物塑人、给灵一个栖身之所,并非真正“造人”,这具肉身一旦受到某种契机的强烈刺激,仍会作为树种觉醒,从人退变为树。

  如今四位神君亦非昔年女娲大神,他们所能做的也无非是将这颗世间再难寻得的树种塑造为“人”,但对于经历过痛失与无望的人而言,若能失而复得,必将珍之如命。

  千载岁月恍若一梦,我自无垠的纯白中醒来,隔着朦胧的斑驳光幕,第一眼便看到了他们带着笑意与泪光的深深浅浅的眼睛。

  我的阿湛,我的哥哥,我的白耀,我的浚霆。

  哪怕此后光阴永无止境,但在这刻我确然知晓,这一生无论悲喜,我都再不会与他们分开。

第142章 番外 【雪玉姬】上

  湛云江从外头回来的时候,雪下得已经很大,铺天盖地,将整座边城都笼罩在了漫漫白色之中。

  我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迎上去,用帕子替他擦去眉梢上一层薄雪。

  “师父快坐,我在炉上煨了姜汤,你喝一碗暖暖身子。”

  正要转身,却被他拉住了胳膊:“不忙。”

  湛云江从怀中取出一方玉盒,盒中放着的是他在玉龙峰上摘到的雪玉姬——我们这回来边城的目的便是此物。

  “最后的药引子也有了,等这场雪停,我们便去天兆山找松道老人。李砚,你的病不能再拖了。”

  湛云江话说得严重,但其实我没有什么病,有的只是先天不足的后遗症罢了,譬如手脚比别人冷些,患了病比别人好得慢些,以及……比别人活得短命些。

  我本是不在乎的,自母后惨死、外祖阖家被抄后,我在这个世上便没有亲人了,活得长一些或者短一些,并无甚差别。但上天怜我,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师父,自我七岁那年他便带着我生活,天南地北、不离不弃,更因我这身毛病费心费力,甚至为了那些草药宝物多次涉险。

  “师父,谢谢你……”指尖触碰到那雪玉姬白得透明的柔嫩花瓣,极致的冰寒便顺着那处肌肤瞬间钻进了我的血肉之中。

  我冷得一个战栗,立时缩回了手指,湛云江赶紧拉住我脉门朝我体内送了一股内力,我这才缓过劲来。

  “师父……”我委屈地看着他,像是在责怪他为何不提醒我这东西碰不得。

  湛云江微微皱眉,一双黑瞳隐隐闪着不赞同的情绪:“前次的炎凝石你伸手就要摸,已然吃过一次亏,怎么还是记不住?”

  我厚脸皮地笑,赖着他的手蹭了蹭:“我这不是头一次见这些好东西么,师父这么凶巴巴的作甚。再说,有你替我看着,我再吃亏又能亏到哪里去?”

  湛云江虽然性格冷情,可我晓得他其实最喜欢我撒娇耍赖的样子,见我这样果然露出失笑的表情来,只是他终究不愿让我与他过分亲近,收回了被我握着的手说道:“好好说话,十七岁的人了,这样成何体统。”

  边城荒蛮,客栈稀少,又因大雪突至,山路难行,不少旅客商贩都被堵在了这里。原本我们订了两间上房,但用过晚食后来了一对夫妇,那妻子怀胎八月有余,却无处歇脚,湛云江便退了一间让给他们,自己则在我房内打坐调息。

  洗漱过后我便躺下安歇了,气温低得厉害,窗外的风呼啸不停,我将那床被褥严严实实把自己裹住,可没过多久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湛云江道行高深,不觉冷热,见我如此立刻过来查看。但此时我已经冻得脸色发青,只顾蜷缩着发抖,连他说了什么都没有听见。

  又过了片刻,裹着的被褥被人掀起,身体也被人打开,接着,一具温暖得像炉子一样的身体贴上了我的后背,将我整个人拢进了怀里。

  我意识模糊,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立即钻进了那个怀抱。对方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着我,将我的手脚全部收进怀中,更有一缕缕绵延不断的内力顺着我的经络进入体内,从内到外将我完全笼罩。

  我很快就从冻僵的状态下恢复过来,这才发现竟是湛云江脱了衣物与我抱在了一起。他的身体肌理虬结,线条阳刚,充满了男性的气息,平日我只能用眼睛占占便宜,可此刻他却正与我紧紧贴着,一丝缝隙也无。

  一想到此,我登时就面红耳赤起来,

  “好些了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透着几分隐隐的关切与着急。

  这时候我体内那一缕雪玉姬的寒意其实已经被他驱散,但一想到我说好些他便会松手离开,我便起了歪心思,仍装作冷到不行的样子缩在他怀中,瑟缩着抖个不停。

  “师父……我冷……”我一面支支吾吾,一面往他胸口蹭,这处我肖想了十年的地方,此刻终于能完完全全触到摸到,实在是……

  啊,糟了,下面有反应了!

  这可不能让师父察觉到!

  我这样想着,便把自己蜷得更加厉害,只是过程中嘴唇却不小心磕碰到了他胸前的乳粒,那颗小小的肉褐色的软肉立刻弹了一弹,并缓缓立了起来。

  我讶异至极,师父他……竟然这么敏感……?

  见此我心中邪念更甚,不久便又找了个“不小心”的机会怼了上去。这回我微微张开了唇,在碰到他乳首的那一瞬间,用湿润的舌尖快速舔过,并留下了一道似有似无的晶莹痕迹。

  如此一而再的碰触那处地方,湛云江再傻也该知道是我在搞小动作。果然,他立刻托着我的脑袋把我从被窝中提了上来,语气不悦地道:“好了?好了就松手罢。”

  松手?这怎么能行,我想要被他这抱在怀里想了多少年,今次好容易有了个合情合理的机会,哪能就这样放手!

  “师父,师父……别走……”我眯着眼摇头,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手脚恨不得攀上他身上去,“小砚好冷……师父再抱抱我,抱抱我……”

  湛云江一个愣神,我已经从他掌下挣脱,整个人都扑到了他面门上,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四瓣嘴唇竟天衣无缝地吻在了一块儿,只是一人的微张着,一人的却紧紧抿住。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有些豁出去了,今日这形势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不成功便只能舍身成仁了……!

  我张嘴就咬住了湛云江的唇。他抿得很紧,显然是在拒绝我的求欢,我轻易撬不开,便只能出此下策。

  “师父……唔……”我轻轻咬他,同时舌头也不闲着,软软糯糯地来回舔舐那双凉薄的唇,还一边咕哝呓语,糊了他一嘴的口水。

  湛云江忍了一会儿,见我有愈演愈烈之势,连爪子也不老实地在他胸膛上乱摸,便又揪住我的后颈把我掌控住:“李砚!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师父!”

  我在做什么?我还能在做什么?!

  我不管不顾地扒住他,铆足了劲儿手足并用地往他身上爬,哪里像是什么寒气入体,分明是中了春药。湛云江的里衣本就散着,被我这么一折腾完全掉了下来,露出一身肉欲十足的腱子肉,肌理曲线沟壑纵横,每一丝每一块都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力量。

  我原以为他这样行走江湖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些刀痕剑伤,然而他的身体光洁极了,除了胸膛正中间有个类似雷劈痕迹的疮疤之外,再无任何疤痕。

  我盯着那处痕迹看得有些怔愣了,甚至下意识地就伸手摸了过去,仿佛那疤痕之下有什么吸引着我的东西一样。只是指尖还未触及到,人就被一只大手扼住咽喉,直接压到了床榻上。

  “——咳!师、师父……?”

  被人这样勒住,我也没办法再装下去,睁大眼睛困惑又悲伤地看向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俊逸卓绝,英朗非凡,他是我自出生起见过的长得最好的人,一双寒潭一样的黑色眼睛深不见底,几乎能将我的神魂都吸入其中。

  我自幼就跟着他,拜他为师,学习剑术,他待我那么好,无论我想要什么东西,提怎样荒唐的要求,他都会满足我。可如今他竟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在身下,不是出于情,也不是出于欲,而是……

  一闪即逝的杀意。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猛地战栗了一下,难以相信我的师父竟然在方才那瞬起了杀死我的念头。

  但紧接着,满腔的愤怒、悲哀和多年来求而不得的欲火齐齐喷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我一把扯开他扼在我喉间的手,仰起上身环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揽了下来。

  “唔——!”

  我仰躺着承受住他全部的重量,分明有些透不过气,却还是牢牢抱住他,含着他因愕然而张开的唇瓣狠狠吮吸,然后探出舌头滑进他的温暖潮湿的口腔,像饿了三年的饥民一样啃他、咬他,毫无章法地在他的领域里扫荡侵袭。

  两手在他肌肉连绵起伏的背脊上来回抚摸,我边吻他边含糊地说:“我喜欢师父,所以想要师父……可师父不愿给我,小砚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来取……师父,你抱抱我,别推开我好么……”

  我对他早就垂涎欲滴,这番终于吃到口中,没多久就溢出一片啧啧水声,卷着他迟钝的舌头纠缠不停,心里还模模糊糊地想着,任师父面上怎么冷冰冰的不假辞色,可他这条舌头却比我的还要柔软,且又软又湿,简直色情极了。

  而这时候,我只顾陶醉在自己的美梦里,却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于是我也不知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的眼神有多么可怖,那双眸子再不复往日的清冷,剧烈的情绪波动几乎将那潭寒水搅了个天翻地覆。

  厚重的被褥下,温度急剧上升,我吻得气喘吁吁,额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正想将那床褥子掀开些,忽然肩上一凉,侧目看去,竟是湛云江将我的衣襟扯了下来。

  我一怔,还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紧接着身上的衣物全被他剥了个干净。

  “师——”

  炙热的唇将我的嘴完全堵住,男人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前一刻我还感叹柔软的他的舌头,下一刻就成了他攻城略地的武器,顷刻就将我的口腔全部占有了一遍,呼吸被他掠夺、身体被他压制,男人的不讲情面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然而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愈加亢奋。我原以为即便今日真能侥幸得手,与他合二为一,也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他没有反抗已经是全了师徒的情义,事毕必然是要与我恩断义绝的。但此刻他的主动却昭示着他对我也不是全然的无情,在师徒名分以外,他同样也对我抱有着不可告人的欲望,即便这层欲望是被我的不知死活点燃,但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我更加热情地回应他,并牵着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躯体上。男人的掌心与指腹因常年练剑的缘故布满了粗砺的茧子,此刻在我的引诱下有些失控地到处游走抚摸,力道之大近乎粗暴,所到之处肤色迅速泛红,战栗不止。

  我吻得忘情,身体也在他的揉搓下软成了一片,成了他的掌中之物,这时候无论他要对我做什么、怎么做,我都不会反抗,且甘之如饴。

  亵裤被除下,双腿被打开,早就挺立起来的玉茎颤巍巍地暴露在了空气中,还没感受到凉意,下一息就被他滚烫的手心握住。

  “啊……师父!”

  我一震,难以置信地朝下头瞄了一眼,湛云江的手竟然正握着我的分身,还替我上下套弄,这简直是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前液止不住地从铃口溢了出来,随后马上就被他的手指沾上,上上下下将整根肉茎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