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残 第27章

作者:兔七哥 标签: 甜宠 近代现代

  “没有,只是跟您汇报一下。”

  季长青嗤笑一声,“好,我知道了。”

  “那我回去了。”

  韩山抬脚往外走,刚到门口,季长青又说:“韩山,我跟你说过,离开的时候和这里的一切都断干净,不然你要花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走出这高墙。”

  “我知道。”韩山握着门把手,转过身,“可是一个天性纯良的人被卑劣者屈枉,正义每迟到一天,都让人多一分心寒。”

  季长青没说话,韩山推门离开。

  卢光宇的床在上铺,驰远便直接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等人缓过来些,他把留好的饭菜端进去:“吃点东西吧。”

  “谢谢你,驰远。”卢光宇一动不动,只盯着驰远的脸看。

  “你这体质不太行啊,后天开始可就要赶工了。”

  “嗯。累死最好。”

  “说什么屁话呢?”驰远皱眉。把饭盆递到他跟前:“吃饭,吃完回你床上躺着去。”

  “我胳膊疼,抬不起来。”

  “胳膊怎么了?”

  “俯卧撑伤到了。”

  “……”驰远无语,“你是玻璃人吗?”

  卢光宇扯扯唇角,微微侧头看了眼韩山的床铺。

  驰远了然,这是碰瓷呢。

  他没好气道:“叫声爸爸老子喂你!”

  卢光宇闷笑起来:“爸爸。”

  “操,别扭,还是叫爷爷吧。”驰远语气不耐烦,“张嘴!”

  “啊……”

  韩山回到监舍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第23章 镇压魔鬼的地方

  监规要求不到睡觉时间,床上的豆腐块要保持平整。

  不过周末没那么严格,而且今天大家都累坏了,刚吃完饭便回屋瘫在床上,连抽烟区都冷清下来。

  见韩山进门,躺下的犯人有几个象征性的欠了欠身子。

  驰远闻声转头,看到那道高大的身影,端盆的手忍不住蓦的一颤……

  “啧!”卢光宇抬了抬眼皮,白菜汤顺着他的下巴流进领口。

  “操。”驰远急忙扯起对方衣襟粗鲁的擦了一把。

  卢光宇:“……”

  韩山扫了两人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联号重组,愿意调换铺位的可以自行调换。”他拿起名单直接读起来,“齐越森卢光宇二组,王威朱正川三组,……”

  驰远看了眼手里的饭盆,心想还是待会儿让龚小宝来喂比较合适,然而他刚要拿开,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我自己来。”卢光宇声音很小,一脸虚弱却神情戏谑。

  “你他妈不是……”

  “嘘!”

  驰远抽回手起身,给了他个警告的眼神。

  其他人注意力都在韩山身上,驰远也懒的计较卢光宇扯谎卖惨的事儿,毕竟自己也没少这么干。

  “周一开始执行新组别。”韩山收起名单,又交代了一下上工站队的事,除了搞勤杂的几人外,其余基本是按照车间和生产工分一首一尾组合,所以韩山和驰远依然联号,是第一组。

  杜军看他说完,站起来询问:“组长……现在吃饭吗?”

  “我待会儿自己去盛。”

  “哎,好。”

  韩山径直走到驰远两人面前,皱眉道:“怎么了?”

  “刚低血糖了。”卢光宇眼神无辜起来。

  “现在好了吗。”

  “……好了。”

  “回去吧。”

  卢光宇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是,组长。”

  驰远发现这两人每次对上,一个横的可以,一个怂的可怜,于是忍不住帮了个腔:“让他吃完吧。”

  韩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卢光宇感激的朝驰远笑笑,低头没吃几口,腕子一软,饭盆从手里滑落……

  “哎——”

  驰远伸手已来不及,菜汤随着盆子滚了半圈,一股脑洒在床上。

  “操!”他急忙将卢光宇扯起来,掀开床单,但汤水已经渗到褥子上了。

  “……你怎么回事?”

  骂娘的话懒得说,因为其他人已经啧舌加吐槽的替他情绪输出了——

  “哎呦,卢光宇你林妹妹附体了?”

  “今晚驰远能闻一宿菜香味儿。”

  “白菜汤子有啥好闻的?清汤寡水还没泡尿有味儿!”

  “那你咋不喝尿?”

  “……”

  “对不起啊。”卢光宇倒是淡定,蹲下来用塑料勺子把床单和地上的菜扒拉回盆里,“我跟你换褥子。”

  “不用。”驰远说完,就见韩山走到柜子前拿了卷卫生纸丢到他手边,又从怀里掏出暖水袋放了进去。

  他的心脏欢快的蹦跶了几下,没想到韩山真的把暖水袋要来了!

  驰远努力压着想要往上跑的嘴角:“谢了,组长。”

  “嗯。”韩山语调平直,冷漠极了。

  卢光宇没察觉这些细节,揪了一团纸帮驰远擦褥子:“可惜了,你特意留给我的肉。”

  驰远差点没喷了,这货绝对故意的!

  莫不是因爱生恨,拿自己恶心韩山呢?

  “不是我给你留的。”他没敢看韩山的表情,用卫生纸用力按着褥子上的污迹,咬牙道。

  “我知道。”卢光宇换上我懂的语气,“杜军给的。”

  “……”

  还不如不说。当着一屋子人争论这种问题很奇怪,驰远干脆撵人:“行了,你上别处歇着去!”

  “可你晚上怎么睡?要么跟我挤挤……”卢光宇后边的玩笑话被韩山冷冽的眼神给震的消了声。

  监狱里严禁睡别人的床,合睡一张床位更是想都别想。

  翘着二郎腿看戏的龚小宝跟着搭腔:“远哥,来跟我挤,我瘦!”

  “谢谢你啊。”驰远直起腰来:“我不喜欢跟排骨睡。”

  “那我行。”张尚拍了拍自己久坐下垂的肚腩,“我有肉,软的!”

  “你那是什么玩意儿?人喜欢大姑娘肋排上的暄乎肉,是吧驰远?”

  “……”

  男人们总是能三言两语把话题扯到带色儿的方向去,驰远不搭话,他们也那么没羞没臊地聊开了。

  韩山拿了饭盆便往外走,卢光宇偷瞄他挺拔的背影,抬手扶着铁床栏杆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我褥子上午晒过。”

  驰远:“说了不用。”

  “可我过意不去。你好心把我抱你床上来,我却给你弄脏了。”

  “没关系。”驰远和颜悦色,知道这家伙故意说给韩山听的,也不在意。

  他把湿了的一边褥子叠起来,空间只剩一半大小,又从卢光宇手里拿过脏了的床单:“我睡觉老实,有这半张床够了,谢谢啊!”

  这声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床铺小了一半,不就可以往韩山那边挤一挤了?

  卢光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余光里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门外,他小声说:“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今晚会不会再‘掉’下床。”

  驰远弯唇:“好啊。”

  入夜,龚小宝和杜军值前半夜的班,杜军年纪到底是大了,和往常一样坐在板凳上,靠着墙打起了呼噜。

  过去龚小宝都会在这种时候踹板凳吓对方一激灵,但是今天没有,他甚至没有刻意盯别人的错借题发挥,随意地溜达了几圈便趴在窗户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驰远躺在仅有他肩膀宽的铺上,膝盖搭着韩山拿给他的热水袋,心思活络的睡不着。

  今天算是入监以来心情最复杂的一天了。

  中午,在知道自己不能盲目自信的等待转机之后,他几乎没有思考和犹豫,就对韩山挖渠开路请君入瓮,要借韩山的正义感为自己多谋一线生机。

  驰远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韩山的后脑勺。

  自从被驰远的“朝左睡压迫心脏”洗脑后,韩山每晚刚睡下还是背对他,但入睡的那一刻就会无意识地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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