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古早虐恋男二 第80章

作者:天下天 标签: 强强 生子 逆袭 穿越重生

  “父亲,”这时候苏骆沉也迟疑的开口道,“当年的事都过去了,况且我最后也无事,母亲也无大碍,大哥他一定不是有心的,您就不要再怪罪他了。”

  没人注意到苏宴之眼底隐藏的阴鸷之色,他只?是依旧冷声道,“他做了便是做了,事实如?此,我早便说过苏家再无苏瑾言,这也是事实。”而后他又温柔的安抚着?王嫣然,“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就算你生的儿子?也不行。”

  王嫣然顿时哭笑不得,“夫君你真是……”她摇头叹息,随即又揪起了心,“听苏栾那孩子?说,他……他的腿……”

  王嫣然说到这里又抑制不住的伤心起来?,眼看着?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苏宴之急忙安抚,“不是你的错,都是他咎由自取,嫣然你不可以自责也不要难过知道吗,这便是他大逆不道的报应。”

  房里的闲杂人等?已经在王嫣然醒来?的时候就全部退了出去,只?有王嫣然的贴身丫鬟静静的候在一旁,所以刚刚的谈话就他们一家三口并无外人,此时苏宴之心疼的安抚着?怀里的妻子?,苏骆沉见状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眼底的阴狠之色。

  事实上,亲密如?斯的一家三口都是心思各异,可他们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退出房的苏骆沉,面上的恭顺谦和在一瞬间消失殆尽,而后他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王嫣然的院子?,很快,苏骆沉便出现在苏栾的房间里。

  多日的折腾让苏栾精神恍惚,肩膀上的伤更是反反复复,此时他刚从高烧中醒过来?,恍惚间却猛然感觉到床边一道阴郁的视线正死死的锁定在他身上,让他无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栾猛然惊醒,却对上苏骆沉关切的目光,“四?哥,你好些了吗?”

  苏栾整个人精神都是紧绷的,匡义?军杀手们一次次的截杀早就让他的精神绷到了极点?,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他惊出一声冷汗。

  苏骆沉当即愧疚的皱起了眉头,“四?哥,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我没想到这一趟竟会如?此凶险,若是早知如?此我宁愿自己去也不愿意四?哥去冒这个险,所幸四?哥你活着?回来?了,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没脸面对大伯父和大伯母。”

  苏骆沉说得真诚,苏栾也终于?从那种惊恐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只?是依旧不知道说什么?话。

  “四?哥,你说我大哥他与那小世子?究竟是什么?关系?”苏骆沉皱着?眉,“大哥他那般天之骄子?,如?何会与那等?废物好色之徒走在一起呢,这着?实让人费解啊。”

  他这么?一说,苏栾又立马变得激动起来?,“孙子?柏他要害死我们,是他逼着?我们出来?送死的,就是他!”

  “可是世人皆知那人好色无知,就是个废物纨绔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苏骆沉疑惑的问?。

  “是苏瑾言!”苏栾有些激动道,“是三哥,一定是他,他讨厌我他怨恨苏家,他回来?报仇了,一定是他在背后指使孙子?柏的,一定是他。”

  苏骆沉见他激动得激烈喘息,眨眼功夫嘴唇泛了白,浑身都在颤抖,他急忙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没事了没事,四?哥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即可,不管是谁要害四?哥,我都绝不会放过他。”

  这时候苏栾的小厮也冲了过来?,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苏骆沉,随即便和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安抚情绪激动的苏栾,苏骆沉则不声不响的退了出来?,而门外正好站着?面色慌张无措的苏叶珈。

  对上苏骆沉带着?笑意的眼神,苏叶珈无端打了个寒战,他慌忙低下头绞着?手根本不敢看他,“哥哥。”

  苏骆沉依旧笑着?,却在他耳边道,“不要这么?叫哦,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苏叶珈立马浑身一僵,面色也白了几分,“五哥。”

  “其实我更愿意你不会说话,因?为你的存在本来?就挺恶心的,”苏骆沉不无遗憾道,“不过现在,还真需要你说话才行。”

  毕竟里面那个废物被吓得神志不清,如?此他的话也就没什么?说服力了。

  苏叶珈被带到苏骆沉的书房,而后将他们在苏城的每一件事,包括所见所闻全都事无巨细的全部给苏骆沉讲了一遍,包括他们第一次找到苏瑾言是如?何被拒之门外,苏瑾言又说了什么?话,而后是被世子?拒之门外,山阳郡的事,秋猎之前世子?的宴请,荒唐的打赌,再到秋猎苏瑾言的惊艳出场,匡义?军余孽的刺杀。

  那之后他们就被苏州都尉府的人监守了起来?,关于?苏瑾言和世子?的关系也都是外界传言,直到世子?最后一次见他们,但那次苏叶珈没去,只?知道苏栾回来?之后就大发雷霆,面色很差,似是被逼着?冒着?极大的危险,不得不返回京城。

  苏骆沉全程静静的听着?,直到苏叶珈说完,他只?在意三点?。

  一就是那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孙子?柏的绝世高手,若是他的身边能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存在,何愁大事不成。

  二是山阳郡的事到底有没有苏瑾言的手笔。

  现在看来?,孙子?柏这个人和大家先前所掌握的资料有些割裂,完全像是两?个人,但若他的一切改变都是发生在与苏瑾言相?识之后,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而且很巧的,苏瑾言也是近来?才在苏州冒头,如?此就是时间上也完全对得上。

  再就是白子?玉的态度。

  这次去的几人当中无疑就白子?玉一个有点?脑子?的,其他都是不中用?的废物,那么?白子?玉对那小世子?的态度就至关重要,这关系着?他对整件事的判断,对苏瑾言以及对那小世子?是否是真废物的判断。

  当然,对于?苏骆沉而言,那平南侯世子?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对他没有多大影响,但若苏城的整件事都被定性?为苏瑾言的报复,这件事就变得有意思了。

  苏骆沉眯着?眼睛,完全不似外人面前的那副谦逊恭顺,反倒是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阴狠,只?听他对身旁的苏叶珈悠悠道。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苏叶珈的头低得更低了,他微微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五哥。”

  当晚,足以让任何一位国君为之震颤的四?大世家家主就聚在了一起。

  萧家家主萧元赫,白家家主白景荣,苏家家主苏宴之,还有温家家主温缙,同来?的还有白子?玉,苏骆沉,苏叶珈,以及萧家下一任继承人萧蓦恒,温家的继承人温北姜,以及满脸抓痕狼狈不堪的温浅。

  当然,苏叶珈与温浅的出现全是因?为他们是这次的亲历者,且是能坐在这里正常发言之人,否则他们哪里有资格,两?人说完话之后就被遣退了出去。

  萧元赫面目严肃,苏宴之和温缙更是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细看竟只?有白景荣面色要好些。

  “温老弟,节哀啊。”

  温家死去的是温缙的嫡亲侄子?,温北冥在温家算不得什么?出众的人,不过终究是温家二房的嫡子?,现在二房那边哭天抢地正闹得厉害,温缙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哼,还是请白世侄先给我们讲讲吧。”

  苏叶珈和温浅毕竟知之甚少,他们只?能说出他们的所见所闻,其他关键事却是一无所知的。

  温缙有些没好气,他们几个从小便你争我斗,如?今也斗了几十年了,不过在大事面前他们比谁都团结,四?大世家就是如?此,相?互之间争斗不止,可一旦涉及共同的利益他们比谁都团结,世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否则他们如?何能在皇权至尊的背景下存活百年依旧屹立不倒呢?

  宫里的事他们早已知晓,这两?日就等?着?白子?玉几人将确切的消息带回来?,当然,如?今去的几个也就白子?玉能说话了,其他几个都是不顶用?的,温缙几人自然有些后悔当时的轻慢决定,可惜后悔也无用?,如?今先机就掌握在白家手中,他们也只?能从白子?玉这里听取有用?的东西了。

  白子?玉也不隐瞒,将他们到苏城之后发生的一切都简明扼要的跟在场之人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自己的推测,以及与孙子?柏私下交易的事。

  几人听完面色都不好,且不说那匡义?军潜伏在西南之久,如?今规模着?实令人头疼,就是那小世子?竟也如?此滑头吗?他究竟是得高人指点?还是一直藏拙至今,不过似乎,两?种情况都有点?糟糕啊。

  “子?玉啊,依你所见,那平南侯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与传言如?何?”萧元赫开口问?道。

  白子?玉却一副纠结的模样,“回萧伯伯,说实话,很难评。”

  “倘若他真是深藏不露之人,只?能说此子?非常可怕,城府如?此之深,从小就懂得藏拙,将全天下的人都玩弄于?鼓掌,而且,他可谓臭名昭著,如?此能屈能伸也是世间难寻,为此,他甚至不惜以整个侯府为代价,差点?就让那匡义?军余孽乘虚而入将整个侯府掏空,将他封地的百姓逼入绝境,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白子?玉很纠结,毫无疑问?,倘若那世子?真是扮猪吃老虎之人也太可怕了些,要知道,侯府这些年被偷去的粮食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倘若封地百姓被逼造反,那才是真正无法挽回的大错。

  所以,一个小小年纪就丧父,又没人管教,被一个无知老妇娇宠着?长大的纨绔世子?,他当真有那么?大的魄力和心机吗?

  白子?玉看似很难评,实际上已经给出了诸位更偏向的答案。

  不合理啊,非常不合理,如?此一人,与他们先前掌握的那个纨绔小世子?完全对不上,这完全就是割裂开来?的两?个人,非常的违和。

  只?听白子?玉继续道,“不过,若是他身边有什么?高人指点?,此人的手段也着?实令人称赞。”

  白子?玉话音刚落,几人不约而同的转向了苏宴之,这个高人是谁不言而喻。

  苏瑾言嘛,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苏家消失了五年的那个苏瑾言在苏城出现了,虽然很遗憾成了残废,但是脑子?没残就还是那个惊才绝艳的苏瑾言。

  这样整件事就显得合理了,许多说不通的地方也都说得通了,而且刚巧那小世子?色名远扬,花心无度,尤其对于?相?貌好看的男子?那真是毫无招架之力,众所周知苏家消失了五年的那位苏三公子?可不正是天下无双的容貌吗?

  如?此,再加上他极聪明的头脑,想要拿捏一个好色纨绔岂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倘若是这样,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四?大世家对峙孙子?柏的本质也变成了对峙苏瑾言,不,确切的说,根结在苏家这里了。

  苏骆沉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心里大概有了判断,倒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他的意愿,只?是,白子?玉所言真的可信吗?让白子?玉都难以定论的人,当真是个简单的人?

  “看来?此事似乎是苏老二你的家事呢。”

  萧元赫不误讽刺的道,“感情用?事难道是你苏家的传统?”

  谁不知道苏宴之爱妻如?命,一旦涉及王嫣然之事苏宴之就毫无理智可言,做事更是感情用?事一切以王嫣然为先,这几位也是没少调侃他,不过此时苏宴之却黑沉着?脸冷冷扫视了他一眼。

  “萧元赫,太早下定论对你没什么?好处,不过若真是我苏家的家事,我自然会处理好,不劳诸位操心。”

  “哼,那就拭目以待了。”

  不过不管孙子?柏那厮如?何,想要通过他作为西南的切入口这个可能性?都为零了,更何况如?今匡义?军卷土重来?,这是所有人都预料之外的事,好在这对于?打破京城的局势而言并非一件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且不说皇子?的争斗将从这件事正式浮到水面上来?,西南那四?十万大军也必然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动,到时候不管那边有什么?变动,其实对于?京城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指不定那边就会从这件事中露出什么?破绽来?,而这,正是他们的机会。

  有的话根本不必说出口,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各自心里都有了盘算,于?是四?大世家领头人的难得一次会面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然而即便他们的会面是如?此的草率,可第二日的朝堂风向还是完全因?他们而变动,他们的一举一动,任何意向都会在朝堂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皇上,臣以为那韦范老将军合适,此人经验丰富,三十年前就曾多次与匡义?军交手,且此人性?格孤僻冷傲,带兵更是狠辣,想来?只?有他能将逆贼余孽诛杀殆尽。”

  西南军中人尽皆知,此人手段狠,孤僻难以接近,就算是大帅孙岐山的面子?他也常不给,他练兵的手段也狠,可谓人人惧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与孙岐山之间常常发生分歧,两?人因?此多次闹出不愉快之事。

  但立马有人反对,“不可,皇上,这韦范和另一位余自图都是跟随平南侯几十年的老人,他们从落草为寇的时候就在一起,那情谊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当然,此刻讨论的是谁能镇压住逆贼,所以这位大人急忙补充道,“皇上,此人刚愎自用?,且年纪太大又大字不识一个,那匡义?军余孽隐忍蛰伏了十多年之久,根本就不是他这种腹中无墨的莽夫可以对付的。”

  皇上沉思,众大臣们也是面露难色,因?为两?人的话都很有道理。

  然而孙岐山身边就五位大将军,其中两?个就是多年的老人,除了这两?人就只?剩下三个,但第一个排除的就是孙成建,那可是孙岐山的亲儿子?,虽然是庶子?,可最该防着?的就是此子?。

  再就是那个李石达,他算是一员猛将,冲锋陷阵绝对是好手,但从信息上不难看出此人有勇无谋,且,他是孙岐山的义?子?,似乎对孙岐山忠心不二。

  最后那个叫楚湛的资料最少,但此人似乎最是无能,且他一个管后勤的理应第一个排除,他在能力上完全不够。

  “皇上,臣支持李石达,此人勇猛非常,战功无数,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与那群逆贼周旋,只?有他能做最好最锋利的刀。”言外之意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最容易拿捏,好控制。

  “不可,他是平南侯义?子?,谁知道他那些战功是不是靠着?义?子?得来?的。”总是还是在意他与孙岐山的关系,怕他跟着?孙岐山造反。

  “皇上臣认为……”

  ……大臣们各抒己见。

  “父皇,让儿臣去吧。”

  二皇子?再次请缨,紧接着?五皇子?,六皇子?也不逞相?让。

  “父皇,请让儿臣为您分忧吧。”

  其实只?要能保证此人能上阵杀敌即可,京城完全可以派一个有头有脑的过去,一是掌控全局,二则是形成压制。

  所以不管是谁,这一次京城是务必要去一人的。

  “皇上,”这时候礼部尚书万大人站了出来?,他不着?痕迹的与萧元赫交换了一个眼神,“依臣看来?,此事交给平南侯处理即可。”

  “想必没人比平南侯自己更了解他麾下几员大将的能力了,所以他必然会派出最合适之人,皇上且将这个权利交给他,坐等?匡义?军余孽灭亡即可。”

  “臣相?信,得皇上如?此信任,平南侯必定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事实确实如?此,无论是派谁去,派多少人去,没有人比孙岐山自己更清楚的了,况且于?孙岐山而言,他们这群远在京城的本身就是门外汉,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镇压逆贼他们都是外行,外行指挥内行本就是大忌。

  再者,将这个权利交给孙岐山自己,一是说明皇上对孙岐山的信任,再则是试探。

  京城想要知道孙岐山到底有没有反心,会不会反,完全可以从他这次的排兵布阵中就能看出来?端倪,到时候京城再派人去苏城与其一同作战,也能从中窥知一二,如?此,就算那孙岐山包藏祸心,京城也能及时做出应对之策。

  在场都是聪明人,且大家先前都是通了气的,此时万大人话一出口所有人便都明白了他的意图,而且,万大人可谓很好的迎合了皇上那颗多疑的心,这可不仅仅是对孙岐山的试探啊,更是对此去西南之人的试探。

  还是那句话,皇上越老越多疑了,他既想要这几个儿子?为了皇位争出个一二三四?,可又容不得他们对他的位置生出一点?点?不该有的觊觎之心。

  京城的风云涌动并没有很快波及到远在西南的万千将士,但这两?日的边陲同样在暗潮涌动。

  那日老侯爷直接抛出了炸裂的信息,京城那位的怀疑总是最能让将士们寒心的,试想他们为了皇帝的江山舍生忘死,几十年如?一日的在这风餐露宿的鬼地方不得离开,不仅常年与家人分割两?地,还必须忍受着?漫无边际的恶劣环境,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看不到头,到头来?那位不仅该给的不给他们,还一年到头对他们怀疑东怀疑西的,这搁谁谁受得了啊?

  但话又说回来?,君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然而那匡义?军余孽何其歹毒的心思啊,竟还想方设法的挑拨他们与京城这岌岌可危的关系,实在该死。

  当时几人便义?愤填膺,李石达当即起身请缨,“大帅,让我去,保证把那群该死的老鼠从沟里一个一个抠出来?,掐死他们!”

  “大帅,让我去吧,我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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