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第17章
作者:韫溪枕
第20章
历经短暂的惊慌失措过后,在场的禅院族人终于记起自身咒术师的身份,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清醒过来,开始自动分作两路人马,一方对付速度极快嗜血的蝙蝠状红色咒灵,而另一边则全力试图攻破被荆棘封锁的正厅大门。
然而这荆棘咒灵不知是个什么原理,附着于大门之上仿佛就无坚不摧了一样,大把的咒力攻击施加上去,却未曾留下什么明显痕迹,无论火烧或是雷击,除了将其荆棘表面烧黑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反倒是那荆棘仿若被刺激一般,不停蠕动,而遍布周身的尖刺,肉眼可见的更长了些。
很快便有人发现被咒力刺激的荆棘长势反而更胜,于是连忙大声呼喊道,“不、不行,咒力没用......得用咒具劈开!有谁带了咒具?!”
禅院宅外有结界的加持,又是在新年晚宴这样重要的场合上,有谁能料到咒灵会突然出现于主宅之中,又有谁会在本该吃喝玩乐的宴席上随身携带刀刃一类的咒具?
除了禅院扇。
咒灵是他安排的,自然会有万全的准备,咒具当然也在其中,只不过时机未到,他不会动手,只看着四处乱窜的蝙蝠状咒灵,心中恼恨。
他自然不是恨这咒灵杀了禅院族人,他只恨这人为何要不知死活去开门,吸引了咒灵,用自己蠢笨的头颅给咒灵做了晚餐,导致咒灵没有第一时间在药物的作用下去攻击直哉。
至于丢了性命?不过一个坐在最末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死就死了,何必在意,禅院扇不屑一顾地想着,只是......他没忍住捂了捂肚子,只觉得腹中的灼烧感似乎更强了些,难不成是喝了酒的缘故?
而被他死死惦记的直哉,正心中感慨眼前的血腥乱象。
还好没吃多少东西,否则他准得当场全吐出来,直哉心里想着,脸上却装出第一次见血的胆战心惊,瑟瑟发抖,演技拉满。
而一旁的直毘人倒是仍算镇定自若,只是起身皱眉看着那如箭矢般飞来飞去的红色咒灵,似乎在考虑什么。
直哉倒是能猜出几分,毕竟他曾经也是熟练使用过投射咒法的人,自然知晓这一术式的关键之处就是‘预设动作’,预设动作无法在途中修正,一旦模仿失败就必被冻结一秒,因而须得考虑到一切不确定因素。
而大厅中杂乱无序的人群,拥挤的空间,七歪八倒的茶几,无疑都是术式展开的阻碍,更何况蝙蝠状红色咒灵的速度也并不容易追上,嗜血的双眼仍在四下寻找目标。
不过这些若是要真算起来,其实都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直哉也并不担心咒灵会危及更多,直毘人的实力,他还是相信的,对付红色咒灵只是时间问题。
他现在顾虑的,是那红色咒灵似乎正朝着禅院扇靠近,不过眼下大厅乱成一片,禅院扇混迹人群中移动,让人难以发觉咒灵的真正目标。
看来甚尔没有忘记他的嘱咐,已经将那东西还给了他叔父。
不多时,直毘人似乎也打算动手了。
不行,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直哉暗想,摩挲了一下怀中的匕首,稳住心神勉强压下兴奋,装作好似终于忍受不了一般,惶恐站起身仓皇逃离原地,过程中还十分没有形象毫不顾忌地大喊救命。
“不要!不要过来!”直哉喊得真情实感,连自己都快相信了。实则却是暗中借势,准备向红色咒灵以手指弹射咒力。
这是他前世看了些武侠电视剧后就一直想要尝试的招式,以手指发力,将咒力凝实于指尖,再迅速用力将其弹射至目标。
这便是直哉所设想的咒术版弹指功。
要说这招对咒灵的伤害,其实是不大的,毕竟单纯弹射凝实的咒力就犹如发射子弹,若是正中心脏或者一枪爆/头倒还好说,若是击中其他部位,能有多少伤害那可就不一定了。
除非他能让凝实压缩的咒力在到达咒灵体内后瞬间爆炸,如此一来所造成的威力,对咒灵绝对堪称毁灭性打击。
但就目前的直哉而言,他暂且还做不到这一点,毕竟凝实咒力是一回事,要让凝实的咒力再度解压释放,精准爆炸于咒灵体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这并不妨碍直哉觉得这招帅气便捷,并且一直跃跃欲试,正好今天就派上用场了。击杀或许做不到,但吸引目标的注意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眼下,也不需要他来击杀咒灵,他只需要完美诠释‘咒力消散的废物’这一阶段性人设就好。
蓄势待发已久的直哉终于等到那红色咒灵短暂的休息停顿机会,猛的就将凝实的咒力瞬息弹出,另一面还故意让自己被散乱破烂的桌角碰倒,重重摔倒在地,爬不起身,那模样就差没拿着横幅大写‘废物点心,快来享用’这几个大字了。
红色蝙蝠咒灵自然不负众望地发现了直哉,被击中的疼痛让它恼怒万分,当即俯冲而下就要向直哉袭去。
而直哉等的就是这一刻,表面上仍旧装作惊慌失措动弹不得的怯懦模样,甚至神情还有些过于夸张化,实则已经就地做好防御,以防万一,他已然在袖口中藏好匕首,只等咒灵送上门来配合他的演出。
而原本从容不迫只待时机的直毘人,在见到咒灵欲图攻击直哉,而直哉却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后,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
只见那红色咒灵狠狠地撞向了直哉,将他五岁的幼小身体直接顶到了半空中,那一瞬间所产生的疼痛让直哉差点没绷住,若非历经过甚尔的魔鬼训练,他只怕会当场痛昏过去。
不过红色咒灵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双爪顺势抓住被撞击腾飞的直哉,凶戾十足的将人恶狠狠地扔向了墙面。
原本刚被抓住时,直哉差点没忍住就要用匕首将其一击毙命,但下一秒,他想起自己还得借此机会演场戏,强咽下一口血沫,当即也不再反抗,任由咒灵将他扔了出去。
于是,禅院族人上上下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直哉——禅院家主的嫡子,如同破布麻袋一般,被咒灵玩弄于鼓掌,全无自救之力。
然而,那红色咒灵在扔出直哉后还没有飞出太远,不过须臾间,便被使用投射咒法一闪而来的直毘人用一柄长刀瞬息劈成两半,当场拔除,乃至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灰飞烟灭。
而拔除红色咒灵后,直毘人便将长刀看也不看地直接掷向大门,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荆棘咒灵,瞬间被其刺穿,周身很快燃烧起了蓝色的熊熊大火。
只一秒钟,变化之快,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皆震惊在原地难以挪动,又或者是因为劫后余生,软了腿脚,寸步难移。
一直看戏的禅院扇虽不满直毘人这般出尽风头,但能见到直哉被折腾成这副模样,心中倒也快意不少。
而演出结束的直哉,则干脆躺在原地装作晕迷不省人事,虽说表演废物少爷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但也实在累人,况且说实话,现下他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也实在没精力再继续倾情出演了。
好在他父亲直毘人并没有让他躺太久,很快便走到他身边将之抱起,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把医师给我赶紧叫过来。”
在刚被抱起的那一瞬间,直哉差点没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虽然控制住,但难免浑身一僵,天晓得他多久没和直毘人这么亲近过了,或许该说,记忆中从来没有过。
直哉紧闭着双眼,感受着直毘人起伏的胸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自己刚才僵直了一下的小动作多半也瞒不过直毘人的眼睛,但要他直面这情景,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于是想着要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死撑着装昏迷到最后一刻。
不过禅院扇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兄长何必这么着急。”禅院扇慢悠悠道,“既然危机已经解除,不如先就地简单治疗一下,免得挪动让直哉的伤势更重。”言语间,仿佛真心关切直哉的伤势一般。
“况且,若是有足够的咒力护体,不过一撞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石子击碎湖面,终于回过神来的禅院族人,不由想起直哉被咒灵轻易击飞,仿佛毫无咒力一般的画面。
人,总是容易恶意奚落落魄之人,更何况是生在禅院、以咒力为尊的人,尤其是他们方才这么狼狈不堪,正憋了一肚子怨恨欲图发泄,而被咒灵区区一撞便‘不省人事’的直哉,无疑是个绝佳的发泄对象。
“是啊,不过是撞了一下就倒地不起,恐怕连普通人都不如,难道说......”
“听说这位嫡子同......甚尔走的很近。”
“甚尔?”
“呵,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你说这位嫡子该不会也......”
周围的窃窃私议连绵起伏,明明方才都还一个个形象全无地呼救逃生,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现在不过刚刚脱险,便又都恢复了之前那自命不凡的傲慢模样,就好像他们能借助自己言语间所吐露的不屑与恶意揣测贬低直哉,继而让自己重新高高在上。
实在让人作呕。
直哉当然晓得人言可畏的道理,不过现在的局面,正是他想要的,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也不枉他挨这两下,眼下就等甚尔的好消息了。
不过,直毘人却未曾因禅院扇的话语迟疑一步,仍然抱着直哉坚定不移地离开了正厅,前往偏宅卧室,侍从则拿着直毘人的外套紧随其后。
只是,待直毘人离开后,正厅原本只是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彻底挣脱束缚大放厥词,污言秽语中,无一不是对直哉方才重伤缘由的恶意忖测,当然,其中也没少了禅院扇的属下隐藏其中煽风点火的助力。
而被直毘人抱离的直哉,自然不会再知道这些。
毕竟咒灵那一撞的确是实打实的,为求效果逼真,他也确实没用丝毫咒力,全靠几个月训练下来的□□硬刚,他现在只觉得满嘴血腥味,胸膛和后背都火辣辣的疼的厉害,似乎还有点骨裂,直到被轻轻安置于被褥上躺平,他才感觉好了些。
紧接着就是长驱直入的睡意涌上心头,大概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作祟,又或许是终于躺下的安逸,直哉实在难以抗拒这股带着疼痛的睡眠——也没准是迟来的昏迷,斜看了一眼正同侍从嘱咐着什么的直毘人,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直哉少爷他......”侍从有些担忧地看着直毘人道。
“无事,他只是暂时睡着了。”直毘人看向直哉,没有错过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先让医师检查一下,之后该怎么用药就怎么用。”
“是,直毘人大人,那大厅那边该如何安排?扇大人似乎......”
未等侍从把话说完,直毘人便摆手将其打断,“我那个好弟弟恐怕还有的忙,暂时......”直毘人不由看了被褥上昏睡不醒的直哉一眼,眼中暗藏着说不清的情绪,只是嘴角却带着几分冷笑,“不必管他们了。”
第21章
厅内议论不断,乃至比宴席刚开始时还要热闹几分,只是那时的人们脸上尚且克制着举止言谈,不管真心与否,嘴中念叨的起码大都是对新年的祝福,然而现在,他们脸上的笑意倒是真心了许多,只是参杂着的,却是满怀恶意的贬损和讥讽。
“早就听说这位嫡子咒力一日不如一日,没想到已经成了这样。”
“和甚尔那样的废物呆在一起,没半点规矩,果然也成了个小废物哈哈。”
“可惜,家主大人后继无人。”
“谁说的,儿子不顶用,自然还有兄弟......”
“你的意思是扇大人?”
有禅院扇的手下混迹其中,引导言论,禅院族人所讨论的东西渐渐来回往复于‘废物嫡子’与‘家主之位’这两个话题之间,隐约中,对直哉越发贬低,并抬高禅院扇。
其中自然也有直毘人不在现场,没了压制的缘故。
不论原因为何,总之禅院扇对此可谓是相当满意,原本那满脸刻满不甘的褶子里,如今都舒心快意了许多,他苦苦忍耐了这许久,家主的位置,终于再次向他靠近了一步。
若非场合不允许,禅院扇恨不得此刻放声大笑,宣泄多年来被直毘人强压一头的苦闷,老天爷终于公平了一次,让他儿子成了一个妥妥的废物,连甚尔都尚且不如,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用之人。
想到这些,禅院扇只觉得从未如此舒心快活过,以至腹中原本的灼烧感,都似乎消退了。聒噪的闲言碎语,现下在他耳中,无异于最动听的声音。
只是,没等禅院扇高兴多久,外面再次传来阵阵骚动,扰得他不由皱眉。
“外面什么声音?”禅院扇吩咐身旁的下属道,“你出去看看,是什么人在刮躁。”
“是。”下属应道,很快便出去了。
禅院扇眼见没什么动静,转而继续和旁人应和,享受众人的吹捧。
“啊——!”
突然,一声惨叫再次席卷整个大厅,众人闻声寂静,仿佛天降冷水,将所有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连呼吸都不由放缓,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先前出去的探查的下属满脸惊恐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身后追着洪水猛兽一般,等到了人群前,他才颤抖着说道,“是咒、咒灵群......”
下一刻,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露出敞着血窟窿的后背,腥臭的鲜血再次于木地板上流淌伸延,浸盖了先前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
原来这些人方才就一直这么伫立于同族的鲜血之上高谈阔论。
如同电影重播一般,人群再次惊惧尖叫着四散开来,然而这一次,禅院扇却无法做到镇定自若了,他惊魂不定地看着下属逐渐冰凉的躯体,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明明就已经吩咐过,只需放出一两只即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禅院扇不由捂着肚子来到门外,肚中的炙热似乎终于按捺不住一般,疯狂叫嚣着自己的存在感,然而眼下,他却是无暇顾及这些了。
原本已经漆黑的夜色中,布满了诡异的光,犹如五彩斑斓的黑暗,扭动在夜幕中,只不过盘踞其中的不是什么亮丽的光彩夜景,而是形态各异的咒灵!
数十只大大小小的咒灵仿若不断缠绕的毒蛇,就盘旋挤压在禅院上空,犹如百鬼夜行一般,污浊的咒力浓厚到连空气都被其扭曲,似乎就快喘不过气了,禅院扇张大着嘴,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这可怕而又离奇的一幕,喉咙也被彻底剥夺,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仍有能力不错的禅院族人试图阻止这一切,拼命攻击着,然而抱团侵袭的咒灵似乎连智商都高了几分,占据高地,却只是同底下的人打着游击战,快速而迅猛地俯冲向下,撕咬着一个又一个人,鲜血成了枯寂的庭院最刺眼的新岁装点,即便在夜色中,也依旧嫣红夺目。
不过,禅院扇的出现打破了这可怕的循环,天空中的咒灵团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东西,停下了所有攻击,焦急地搜寻着,不断嘶吼。
禅院扇眉头一跳,心头莫名涌起一阵不安,他握住早已备好的咒具,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但下一秒,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块石子瞬间击中了他的脚踝,事发突然,力道之大,让他难以忍受地痛呼出声。
而这一喊,无疑让天空中所有的咒灵锁定了目标。
犹如见到了新鲜血肉的恶狼,漫天的咒灵张牙舞爪地向着禅院扇扑去,无法言喻的恶臭味也随之倾泄,不仅仅是视觉的冲击,还有嗅觉的毁灭。
若说,一只三四级的咒灵攻击力犹如一条中小型恶犬,禅院扇将其击杀绰绰有余,那么,成群结队的三四级咒灵,此时的它们与恶狼无异。
蝗虫聚集时,其会因为体内信息素的释放而群体姿态化作‘丧/尸’一般,危险程度倍增,这群咒灵似乎也是如此,裹挟着连空气都被扭曲的污秽咒力,疯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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