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第19章
作者:韫溪枕
“......对了,我叔父他怎么样了?”半晌,不见甚尔搭话,直哉只得转移了话题,“还有我父亲呢?”
“老家伙丢了半条胳膊,还没醒。”静默片刻,甚尔才应道,“至于你老爹,摆宴喝酒,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直哉听后倒是一笑,“那就好,他越忽视我,其他人对我的关注也就越少......咳咳,”说到一半,他顿时感觉身上一阵凉意,没忍住咳嗽了两声,倒是引得面色有些发红,“估计现在,外面的人对昨晚的事正议论个没完,等三贺日一过,有够他们忙的。”
“想的倒挺好。”甚尔撇了直哉一眼,见对方神色如常,心里某处莫名安心了些,脸上却丝毫不显,“你怎么确定外面的人一定会知道今晚的事。”
“因为所谓的御三家,不就是你监视我,我探查你的关系,”直哉笑了笑,神色漠然,“互相利用,又都看不惯彼此,这么多年下来也还算平衡......不过如今,这点平衡却被五条家的六眼给彻底打破了,禅院的那群老家伙们也很着急啊。”
“你小子又懂了。”甚尔简短地评价了一句,对这些并不十分感兴趣,或者说,整个咒术界于他而言,除了直哉,就没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哦,不对,臭小子的咒力也快没了,等到时候带他跑路,就算是彻底脱离这个圈子了,想到这儿,甚尔不由有些愉悦。
对此,直哉则是有些不明所以,不晓得自己又是哪句话让对方恢复了好心情,思索片刻想不明白,便也懒得再去琢磨。
他松了力气彻底瘫倒在甚尔身上,有些犯困,总之眼下他也只需要低调养伤,恢复元气就好,别的,暂时也不用他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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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五条大宅中,一只已经无聊多日的白毛猫猫却在此时来了精神。
“你说禅院家被咒灵攻击?”五条悟那澄澈如苍穹一般的双眼看着侍从,其中兴味十足,“那他们家的那个嫡子呢,叫直、直什么来着?”
“是禅院直哉,悟大人。”侍从提醒道,“据说这位嫡子在宴席上不成体统慌乱逃窜,却不小心被咒灵重伤,现下正卧床养伤中,”突然想起什么,侍从连忙补充道,“哦对了,同时受重伤的还有禅院家主的兄弟,禅院扇。”
“慌乱逃窜?他?”五条悟挑了挑眉,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嘴角一扬,“你确定没有弄错?”
侍从愣怔,“这......情报应当不会出错。”
“是吗......”五条悟眯了眯眼,随即向侍从摆手,“行了,没你事了,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侍从恭顺退下。
“有意思、有意思,慌乱逃窜......不小心,哈。”待侍从走后,五条悟却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什么,脸上的神情越发兴奋,就像是猫猫相中了极有意思的玩具,两眼放光。
片刻后,他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对着虚空道,“不行,我一定得亲自去看看,正好,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回忆起直哉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这次禅院的咒灵事件,越想他的兴致就越发高昂,毫无波澜的日子总算有了点不一样的乐趣,他当然不能轻易放过!
第23章
三贺日过后,有关禅院被咒灵毫无防备攻击,且元气大伤的舆论,彻底在整个咒术圈内炸开。
不知其背后是否有人故意推动的缘故,这次事关禅院的种种舆论,如同惊涛骇浪一般难以遏制,带着腥臭,吸引了无数寻味而来,虎视眈眈试图从中谋取某些好处的人。
为应付平息这些烦杂纷扰,禅院可谓花费了不少力气,连咒灵究竟是如何被放出,又是为何不顾其他,直截了当地攻击了三贺日宴席之事的百般疑惑,都来不及第一时间彻查,只能暂且搁置,专心对外。
直毘人在强行继续了后两天的宴席过足了酒瘾之后,便干脆外出了,也不知是去处理什么事,而禅院扇依旧昏迷未醒。
至此,偌大的禅院大宅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主事,抚平内乱安稳人心。
一时间人心惶惶,外界的流言纷扰尚且没有断绝,禅院内部的种种危言耸听倒是此起彼伏,乱传个没完,本就压抑的大宅,更是如同乌云蔽日一般,深陷昏暗之中。
不过这些忧愁烦恼,都统统同直哉的小院子没有半点干系。
以养伤的名义翘了本该继续的体术训练,还有真望细微入致的体贴照顾,直哉完全堕落在了名为慵懒的席梦思中,无法自拔,过着堪称神仙一般轻松愉悦的日子。
也就解决生理问题时,不得不承受伤口带来的强烈钝痛感,这一点比较难捱。
大概是伤到了内里的缘故,直哉现在连吃食也不能吃得太过,稍微多吃一些,后果便是每一次呼气都如同钝刀子割一样难受,而且还是从身体内部传来,几乎无法缓解。
刚醒来没多久时,他就因为昏睡时间太长,肚中消化得空空如也,即便当天的饭食只是清淡得不能再清淡的白粥配了些爽口的小菜,他也一下子没控制住早已饥渴的食欲多吃了些。
当时倒还没觉得什么,甚至真望在一旁担忧不已时,他还心大地笑着出言安慰,说什么多吃一点,伤口好得就快一点。
结果当天晚上,直哉就被疼得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几乎折腾了一宿,最后只能由甚尔一脸嫌弃地带着他在院子里,裹着厚衣服贴着暖宝宝,慢吞吞地绕了几圈,又吃了些助肠胃的药片消化了一下,和一点止痛剂,这才算有所缓解。
为此真望还自责了许久,认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劝阻直哉少爷克制饮食,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让他白白遭受不必要的痛苦。
直哉对此十分无奈。
他看着真望消沉的眉眼,自觉不能任由她连这点小事都要将全部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想了想,认真道,“真望,你觉得一件事如果我自己不愿意去做,有人能逼得了我吗?”
真望愣神,“这......”
“答案是没有。”直哉笑了笑,带着安抚,“所以同理,吃坏肚子扯痛伤口什么的,也都是我自找的,跟你没有一点点关系。”
“这、这怎么能算一回事呢......”真望有些无措。
“怎么就不能算一回事了。”直哉很是理直气壮,“要不是我嘴馋贪吃,就不会半夜难受,还害得你和甚尔没个好觉,陪着我一起折腾,说来说去,我才是那个真正该道歉的人。”
“少爷......”
一旁撑靠在被炉上听了许久的甚尔,闻言倒是勾了勾嘴角,语气中带着几许似有若无的困倦,懒懒道,“算你有点良心。”
直哉撇了撇嘴,碍于这两天全靠对方充当自己的人形代步器,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故作嫌弃地对着真望小声叨叨,“你看,甚尔这种没脸没皮的,前段时间借体训的名义天天暴打我,从来都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你就更不需要有啦。”
只是这点小动静怎么瞒得过拥有天与咒缚的甚尔,当即就伸出一只大手,将直哉那一头黑亮顺滑的软毛□□了个乱七八糟。
“怎么,我辛辛苦苦帮你训练,你还不乐意了,嗯?”甚尔淡淡道,中途还打了个哈欠。
虽是用着懒散十足的语气,内里却透着几分颇有威慑力的胁迫感,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低沉的嗓音顿时吓得直哉浑身一激灵,当即一怂,“没有,怎么会呢哈哈哈......”
感受到对方还不打算放过自己的头发,他连忙讨饶阻拦,“好了我错了,别揉了,头发都被你揉乱了!”
甚尔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这才收手饶过了直哉。
嘟囔着用手将头发随意理了理,直哉只觉得甚尔似乎越来越喜欢捉弄自己了,时不时就来薅两下他的头发,跟撸小狗似得。
“少爷,还是我来帮你吧。”见直哉受着伤不便自行打理一头的乱毛,真望主动提出道,心中沉冗的情绪倒是被方才的打岔驱散了些。
“唔,行吧,麻烦你了。”弄了半天也没能将头发重新梳理顺滑,反倒是抬手的动作牵动了伤口,搞得有些隐隐作痛,无奈,直哉只能答应真望的帮忙。
至于甚尔?一放下手就重新阖眼补觉去了,压根儿不多搭理他。
或许太久没理发的缘故,直哉的利落的短发蓄长了不少,垂下的发梢弄得他有些痒痒。
“说起来,少爷的头发也差不多可以剪短些了,都有些长了。”因着是男孩子的缘故,不需要太花哨,故而真望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少爷想什么时候理发?”
想了片刻,直哉有些无所谓道,“都可以,要不等过两天我能碰水洗澡了就剪吧,省的到时候弄不干净碎发。”
“是,届时我会替少爷安排好的。”真望应下,同时也整理好了直哉一头的乱毛,“好了,少爷。”
“嗯,辛苦了,现在连这点小事也要你帮我......不得不说,有你在真好。”直哉感慨,见真望愣住,不由调侃道,“我可是说真的,这方面甚尔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让天与暴君来照顾他受伤时的起居生活?别搞笑了,甚尔肯充当他的临时代步器,他就已经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吗。
“所以,别想太多了真望,对我而言你已经足够好了。”直哉注视着真望的眼睛,带着满满的真挚,弯了弯好看的眼角眉梢,轻声道,“一直以来都谢谢你啦。”
“少爷,我......”真望只觉得胸腔中涌出一股暖流,连双眼似乎都染上几许酸涩,有些发热,她想说,是她该感谢直哉少爷,感谢他将她从深不见底的泥潭中,救了出来。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直哉微红着脸给打断,“好了好了,肉麻一下差不多就行了,别待会儿甚尔醒了又笑话我。”
话语刚落,一旁原本正在小憩休息的甚尔,就非常给面子的冷哼了一声。
直哉:“......”
见自家少爷上一秒刚把话说完,下一秒就立马吃了瘪的模样,真望不禁一乐,种种烦闷心思,在此刻化开。
说到底,若非禅院扇按捺不住心思,故意设计,就算直哉少爷想要淡出视野,也根本不用受这么重的伤。
想到这儿,真望眸中一暗,藏了几丝深不可见的情绪。
“对了,外面的情况如何了,我父亲回来了吗?”直哉吃着天然豆粉制作的小块绿豆糕问道,并没有察觉真望的情绪变化。
因着前车之鉴,他现在奉行少食多餐的原则,各式各样的零嘴甜点就更多了,不过真望顾忌着他的伤势,准备的大都是清淡易消化的,这绿豆糕便是其中之一。
据说适量吃些绿豆糕还有助于伤口愈合,体质增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直哉也没打算考虑这么多,清甜绵密的糕点在嘴中化作细沙,带着淡淡的薄荷芬芳,软糯却不会粘牙,再配上一杯麦茶,十分爽口。
总之,好吃就完事了。
“家主大人尚未回来,外面的依旧乱糟糟的,不过这两天似乎安静了些。”说着,真望稍稍垂首靠近了些直哉,压低了声音,“只是这几日,禅院扇身边的属下被偷偷清洗换了个干净,不知是否是家主大人所为。”
“嗯......如果真是我父亲做的,也不奇怪,”直哉想了想,同样低声道,“他和我叔父不和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之前表面看上去一直没什么动作,任由我叔父私底下筹谋他的家主位置,但估计背后还是有些安排的。”
“这次的咒灵事件,唔,或许在他眼里正好是个难得的机会。”直哉吃完了剩下绿豆糕点,嘴里含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
“机会?”真望愣住,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惊讶,“您的意思是,家主大人早就知晓了禅院扇的谋划?”
“可能吧,我也不确定。”直哉耸了耸肩,“谁知道这些老家伙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玩意。”
“那为何家主大人还选择在这种时候借故外出?”真望有些不解,并给直哉已然空了的茶杯重新添满了麦茶。
直哉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砸吧了两下嘴,舔唇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据说从前医生在治疗脓疮的时候,会等脓疮溃烂一段时间,脓疮越烂,最后剔除时也就越干净。”
顿了顿,放下茶杯继续道,“他暂时离开禅院,我叔父又昏迷不醒,禅院内部没了压制主事的人,也就什么牛鬼蛇神都敢冒出来了,这时候再一网打尽,对他来说要容易得多吧。”
真望一时无言。
“老狐狸。”一旁的甚尔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淡淡评价了一句。
“你醒了?”甚尔这句评语来的突然,直哉被小惊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不继续睡了?”
甚尔挠了挠头,带着刚睡醒的倦怠,语气不满,“你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我能睡得着才怪。”
“......那你去卧室里睡啊,”直哉气的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我拦着不让你睡一样。”
冤枉死他了,平白天降一口锅!
第24章
通常来讲, 要从东京去往京都,最省时省力省钱的方法,应该就是乘坐新干线了。
五条悟想得挺好, 留下[书信]一封,趁着侍卫轮值的空档, 支开了照顾他的近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五条大宅, 七拐八绕地来到了车站前。
只要他过了检票口, 就能顺利坐上新干线那舒适安逸的软座, 一边看风景, 一边享受难得无人管束的悠闲时光,轻轻松松到达京都。
然而, 自出生起就久居高位,处处被人服侍安排妥当, 尚未在的人世间的尘土里好好走过一遭的神子大人,却偏偏被拦在了检票口前。
六岁,是一个尴尬的年纪,这意味着对于六岁以下孩童免费进站乘坐新干线的优惠, 将永远离你而去, 只能老老实实付钱买票。
尤其五条悟还发育良好, 五条家倾尽全力地养育照顾,让他的身高远超同龄人,要说是八九岁的孩子也不为过,连想若无其事地装作六岁以下,跟着其他成年人偷偷溜进去都做不到。
因此, 五条悟若是想要乘坐新干线, 就必须得付钱买票。
可惜, 向来都是有旁人替他安排一切的神子,哪里知道出门在外要随身携带钞票的道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没来得及瞧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难不成眼下就得被迫回去了?那岂不是太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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