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 第52章

作者:韫溪枕 标签: 综漫 少年漫 BL同人

  这两件事加在一起,让直毘人不得不多想了几分,可面上他依旧不动声色,同意了直哉的请求。

  随后,他便暗里派人去调查了直哉身边那名叫做真望的侍女,尤其是在对方名义上外出采购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在做些什么,而最终得到的结果,也几乎证实了直毘人心中的那个猜测。

  倒是也不奇怪,毕竟这么个鬼地方,谁不想离开?

  他看着纸上所记录的,直哉身边的那个侍女,在外所采买的各种物资的清单,以及安全屋所在的大致位置,静默了片刻后,到底只是挥了挥手,嘱咐下属这件事绝不许有第三人知晓,将这张纸,烧作了灰烬。

  失去了咒力与咒术觉醒可能的直哉,于禅院而言,已然成了无用之人,他作为家主,也不能改变其分毫,既然如此,对方既有这个心思,他倒不如以父亲的身份,成全对方一次。

  于是,在替直哉做了些遮掩纰漏的扫尾工作后,他单独找上了甚尔,将自己的号码交给了对方,并承诺,会尽快让他坐上躯俱留队队长的位置。

  “你知道了。”甚尔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

  对此,直毘人只笑了笑,“我会替你解决好后续的麻烦,只需要你帮我扫除一两个小小的烦恼,怎么样,这可是很划算的交易。”

  “把自己的儿子当做交易的筹码?”甚尔冷哼一声,讽刺道,“不愧是禅院的家主。”

  于是,这才有了上面的那通电话。

  自那之后一年的时间里,甚尔如约替他清理了不少的烦心事,乃至偶尔他还能借着直哉‘夭亡’的理由,躲在对方的庭院中忙里偷闲,喝喝小酒,然而今天,这一条突如其来的简讯,却打破了他难得的宁静。

  对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发一通简讯给他,直毘人心想,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定。

  思索半晌,他终究还是将简讯点开,显示了其中的内容,这通简讯十分简单明了,单只附带了一个像是在京都附近的地址,以及寥寥的几个字,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然而,却正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差点让直毘人拿不稳手中的酒葫芦。

  只见简讯上就写着这么一句——[直哉,相传术式]

第74章

  当直毘人独自赴约赶到简讯中所注明的地址时,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所酒店。

  他微微眯着双眼将眼前的建筑审视了一番后,从怀中掏出手机, 果断摁下了那串今日惊扰了他休息的号码,结果刚拨通不过几秒, 那头便接起了电话, 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在哪儿。]低沉的嗓音中, 隐隐透着几分疲惫,以及......似有若无的厌恶。

  闻言, 直毘人扬了扬眉,看了一眼手机后,才应道,“我已经到酒店楼下, 你是打算亲自下来接我一趟, 还是直接告诉我房间号?”

  [312。]甚尔并没有同他过多闲聊, 报完一串数字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情况不大妙啊, 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直毘人心中想到,随后叹了口气,迈步踏入了酒店之中。

  来到标着312房间的门前,直毘人弯起手指轻叩了两下,不多时便能听到一阵略显焦急的碎步声由远到近,直至门把手扭动的声响从门后响起, 一位似有些陌生的女人, 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是你?”仔细辨认后, 直毘人这才略有些惊讶地发现,原来眼前的女子并不是旁人,正是当年帮助直哉在外采买物资,最后同又直哉一起离开了禅院的真望。

  只是当时的真望,于禅院中的存在感并不算高,即便后来他有心多留意了两眼,印象中对方也不过只是一个时常低垂着头,只能瞧见其顺从眉眼的普通女人罢了。

  可现下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即便外表看上去似有些许劳顿过头的憔悴感,可对方利落的马尾,略有几分锐利的眉眼,还有紧紧抿住的双唇,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与他记忆中那个低眉顺眼的女子,已然完全不同了。

  “家主大人,”真望稍稍低头,以掩饰她略有些泛红的眼眶,以及眼白中蛛网般的血丝,她侧了侧身,语气中带着几丝冷硬,对着直毘人道,“请进来吧。”

  虽然对方口中依旧喊着从前在禅院宅时的尊称,可直毘人听得分明,这话里可半点没有透着尊敬的意味,不过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他也不会计较太多,只稍稍点了点头便进去了。

  房间内,因为拉着窗帘的缘故,并不算多亮堂,只有床前一盏暖色调的小等,映照着整个房间,而他许久未见的儿子直哉,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一片雪白的被褥上,额上还覆着一叠半湿的毛巾,双眼紧闭,嘴唇翕动,似乎低语些什么,神色间看上去十分难受不安,额角的潮湿,让人分不清是湿毛巾渗出了水,还是虚汗流得太多的缘故。

  甚尔就守在直哉的床边,对于他的到来,只抽出眼神毫无波澜地斜睨了一眼,随后便重新看向了床上的直哉,神色肃穆,一言不发,手中还握着从禅院忌库中拿走的游云,只是却不知为何,游云一头正死死抵在直哉身侧的阴影中,他的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一动不动,可见其有多用力,也不知这样维持了多长时间。

  而真望在替他开了门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直哉床边,动作温柔地取下了直哉额头上的毛巾,轻轻擦去了两边额角的汗水后,将毛巾放入一旁备好的清水中重新打湿、拧干后,再放回直哉的额头上,整个过程间小心翼翼,举止轻柔,与方才给他开门时的冷硬,形成了强烈对比。

  他这儿子倒是还挺得人心,直毘人挑了挑眉,只是心中的情绪,却也因为眼前的昏暗画面,愈发沉重了些,看来情况比他预想中的还要更糟。

  在收到甚尔简讯的那一刻,直毘人心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便是不可能,且不说禅院族中已经有多久未曾有人觉醒过祖传术式,更何况,直哉如今已经九岁,早就错过了觉醒术式的最佳时间,他的咒力更是在离开禅院之前就几乎已经消失殆尽,怎么会在时隔一年之后,又奇迹般地觉醒了祖传术式?

  但甚尔没有欺骗他的理由,直毘人对此十分清楚,事关直哉,对方绝不可能在这方面同他撒谎,况且,若非必要,对禅院的一切都只会感到恶心厌烦的甚尔,不可能会主动联系上他,故此,这条简讯也意味着,无论是否为祖传术式,这场迟来的术式觉醒,都让直哉的情况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

  而眼前的一切,也基本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走到直哉床边,凑近了之后,映入直毘人眼中的,是较之记忆中,越发消瘦的脸庞,以及暗淡泛白的唇色,无一不显露出病态的脆弱......只是,真正吸引住直毘人的,却是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位于直哉身侧的那团,被甚尔以游云抵住的影子。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何甚尔会一直维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

  只见那团影子正如融化的沥青一般,不断翻滚涌动着,就好似拥有生命的活物,拼命挣扎于游云的压制之下,只是甚尔那几乎维持不变的怪力,再配以游云的特性,将影子完全压制,再多的挣扎反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是徒劳无功的。

  “这影子......”直毘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乃至伸出手,试图接近触碰着奇异的影子,只是还未等他真正靠近,那影子却似乎感受到了来自直毘人的威胁,一时间也顾不得反抗甚尔的游云,凝聚成一道道尖刺利刃,仿佛炸毛的刺猬一般,阻止直毘人的靠近。

  “......哈,这就是你说的祖传术式?”直毘人见此反倒一笑,不再试图靠近影子,转而看向甚尔,问道,“还是说,你认为这就是禅院家期待已久的十影法?”

  “在我看来,都是影子,没有什么差别,”甚尔淡淡道,看眼直毘人,嗤笑一声,“据我所知,禅院已经百余年没有诞生过十影法了,也就是说,没人知道十影法究竟长什么样,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十影法?”

  “呵,有意思,”直毘人笑了笑,对甚尔的话并不反驳,“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闻言,甚尔反倒沉默了半晌,带着伤疤的唇角死死抿住,握住游云的手臂似乎更绷紧了几分,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最终,他只是无甚情绪起伏地说了一句,“......救他。”然而语末里,又好似隐隐夹杂了几许极淡的恳求意味。

  “直哉好歹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救他,”直毘人看着躺在床上的直哉,意有所指道,“可是你要知道,救他的前提是,我会带他回到禅院。”

  这边直毘人话音刚落,就见甚尔骤然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游云,发出咔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中陡然回荡,与之相随的,是他那周身那股如同野兽一般的压迫气势,几乎尽数朝着直毘人袭去,斜睨着直毘人的眼眸中,波涛汹涌,宛如暴风雨中的海面,却被死死禁锢在眼眶之中,仿佛只待一个契机,就会彻底挣脱束缚,将直毘人吞噬殆尽。

  与之对视的直毘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只是多年的家主气势以及确实并不逊色的实力,让他足以应对甚尔那仿若黑豹一般的凶恶眼神。

  他只略略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依旧泰然自若地伫立在原地,神色间不改分毫,乃至还颇为‘善意’地提醒道,“你最好快些考虑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对直哉越是不利,你这样强行压制他的影子,不仅帮不了他,反而可能会害了他。”

  一旁的真望对于二人的对峙丝毫不关心,也不畏惧其气势的恐怖,现下她的眼中只余有直哉一人,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半点反应,仔细地用干毛巾,轻柔擦拭着直哉不断流下的虚汗,又拿过床头柜上的医用棉签,沾湿了净水,一点一点地湿润着直哉有些干裂的双唇,算是勉强为其补充一点流失的水分。

  当真望准备收回棉签,继续看顾自家少爷时,却见已经昏睡了许久的直哉,竟缓缓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

  “少爷!”真望立时激动不已,刚才还好似木偶一般死气沉沉的眉眼,顿时多了几抹欣喜灵动的神采,“您终于醒了!”

  随着真望的一声呼喊,以及直哉那迷离的意识渐渐回笼,身旁的甚尔也暂时停下了针对直毘人的敌视,瞧了一眼被游云压制的影子,果不其然,只见刚才还精神抖擞一直与游云作对的黑影,眼下却偃旗息鼓,没了动静,好似又变回了普通的影子。

  然而甚尔清楚,若是不能彻底解决直哉术式觉醒的问题,这团黑影就永远不会消停,等到直哉再次昏睡时,它又会携裹着蓬勃的咒力,卷土重来。

  “甚尔,真望......”这次醒来,直哉的精神要比在医院时更加清醒些,待眼中灰雾般的朦胧散去,看清两旁的人后,他有些无力地轻声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京都的一家酒店中。”不待甚尔和真望反应,直毘人走上前来,进入了直哉的视野中,“许久不见了,直哉。”

  一时间,房间中安静到几乎落针可闻,除了几人的呼吸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响。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沉静默了片刻后,直哉只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对于直毘人的到来,再没有多余的反应。

  “看你已经清楚了,”直毘人点了点头,“你的情况需要尽快回到禅院。”

  “是吗......”直哉低声喃喃。

  他能感受到来自身体中的灼热感,犹如滚烫的岩浆,在他身体中顺着经络脉搏缓缓流淌,蚕食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仿佛置身火海一般,只是这份灼烧于他而言,在时间被无限拉长的半梦半醒间,已经持续了太久,以至于他感受痛觉的神经都已然被麻木,除开浑身无力外,他甚至感觉不出自己到底有多难受了。

  “......甚尔,真望,你们回去吧,”最终,直哉长叹了口气,作出了抉择,带着气音一般的轻声说道,“回东京去,替我看好事务所,还有......”

  “少爷!”然而,还不待他把话说完,眼眶泛红的真望,便用带着一丝哽咽的呼喊,打断了他未尽的话,“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一旁的甚尔,沉默不语,只是带着疤痕的唇角,似乎抿得更用力了些。

  “真望......”直哉有些无奈,他想要尽量作出轻松的神色,却被虚弱无力的身体阻挠,只能勉强勾起几分嘴角,断断续续道,“那种地方有什么好跟着回去的,事务所还要辛苦你撑下去呢......再有,这次你回去之后,把先前我嘱咐你的那两件东西,告、告诉弘树,让他用诺亚方舟去帮着你找,必要时,也可以告知悟......”

  “总归,你们一定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两件东西给找到。”

  “少爷......”真望还想说什么,却见直哉笑了笑,朝她缓缓伸出小手,真望见状立马用双手紧紧捧住,眼中的泪水在她的一番举动下,终究还是没能兜住,夺眶而出。

  “别哭了,真望,”直哉弯着眉眼,回握住真望的双手,温声安慰道,“又不是再也不见了,有什么好哭的......你替我看好事务所,在那里等我回去,好吗?”

  一边的直毘人,听到这儿不由扬了扬眉,看着床上对他视若无睹的直哉,若有所思。

  “......是,少爷。”无论何时都难以拒绝自家少爷请求的真望,这次也不例外,注视了直哉半晌,终究垂下头,哽咽着答应了。

  “甚尔......”直哉侧过头,又看向另一旁的甚尔,也朝其伸出了手,甚尔顿了顿,像是在隐忍一般,没有动作,等到直哉举起的手臂无力快要垂下时,才一把握住了他那有些发烫的小手,哑着嗓音低沉道,“你想说什么。”

  “他们......就拜托你了。”

  没有明确说出是谁,但直哉知道,甚尔会明白的。

  无论是真望、弘树、理穗,还是明德老师......至于悟,想到这儿,直哉不禁被自己逗笑了些,只希望两人在他离开后,不会再无缘无故地吵起来就好。

  “呵......”甚尔听后,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笑,只是手上,却稍稍用力捏紧了直哉的小手,即便对方手上的热度,好似要将他的掌心灼伤。

  他看着直哉此刻脸上依旧故作轻松的眉眼,须臾后,沙哑着声音,仿若往日那样,好似不耐烦一般地说道,“就你麻烦,臭小子。”

  ......

第75章

  直毘人的下属驱使着车子到达酒店楼下时, 他原本想将直哉抱起直接带下去,却不想被一旁的甚尔强了先,将人牢牢抱在自己的臂弯间, 走在了直毘人的前面,先他一步下去了, 而真望则在另一边紧随其后。

  只留下他一人, 在已然空荡无声的房间中, 愣怔了半晌, 随后失笑,看来的确不是他的错觉, 直毘人心想,这两人要比他所想的,更加在意直哉,而眼下看似虚弱放弃抵抗的直哉, 也绝不可能就这般轻易认命, 老老实实地呆在禅院中。

  事务所吗......想到方才直哉毫不避讳地提起此事, 直毘人心中有了几分计较,原本他还在想, 能够改变如今咒术界腐朽现状的关键,会不会是五条家的六眼,可眼下看来,却不一定了。

  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的好儿子在外面似乎也折腾了不少玩意啊。

  当直毘人走出酒店大门时,便看到甚尔已经将直哉好好地安置在了车辆后座位上,真望更是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米色毛毯, 轻柔地盖在了直哉身上, 还生怕其着凉一般, 为直哉掩好了毛毯各处可能漏风的缝隙。

  在此期间,他们三人之中没有一人主动说些什么,就这样静静地做着一切,仿佛在珍惜最后的相处时光一般,弄得直毘人一时间感觉自己就好像强行拆散他们的恶毒反派一样。

  虽然也没差多少就是了,直毘人浑不在意地想道,此刻直哉表面上的平静,在他眼中,倒不如说更像是在隐忍蛰伏多一些,毕竟,能够花几年的时间沉下心来安分地守在自己的院子里,默默等待时机,最后借任务之名以假死离开禅院,虽然其中也有他的一些个帮助遮掩,但不得不说,尚且未满十岁的直哉就有如此心力,现下,也绝不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乃至说不定,用不了多久,禅院恐怕就会变天了......直毘人想到,但前提是,他的影子,真的能够成为禅院家已经期许太久的十影法。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考虑,直毘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里琢磨,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回去应付打发那些固执的老不死呢?

  失忆,还是重伤刚痊愈?

  时间终究不会暂停,直哉的情况也容不得拖延,随着直毘人在漫无边际的遐思中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充当驾驶员的贴身侍从,在替直毘人关闭车门后,顶着甚尔近乎杀人的目光,满头冷汗、心惊胆战地缓缓合上了后座的车门,随后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驾驶位置上。

  引擎声在钥匙的扭转下轰然响起,车子渐渐发动,带起些许细微的尘土,之后,速度越来越快,而直哉侧身扭头,就维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后方逐渐远去的甚尔真望,直至车辆拐弯,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直哉才转身了坐回去。

  没有举手挥别,也没有言语不舍,他们三人就这样无声地看着彼此,直到对方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之中。

  然后,默默等待下一次重逢。

  “其实,”看着后视镜中的直哉,还是直毘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像是提议一般开口道,“他们或许会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呵,”直哉听后,发出一声冷笑,身边没了甚尔和真望,昏沉胀痛的脑袋,高热难耐的身体,以及,再次回到禅院的厌恶,这一切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让此刻的他仿佛一只裹满了尖锐棘刺的刺猬,“这种话,你是以家主的身份说出口的吗?还是说,你能保证他们在禅院可以受到公平的对待,并且让那些曾经欺辱过他们的人,都付出相应的代价?”

  直毘人一时无言,后视镜中所映照着的此时的直哉,神色间所流露出的不耐与抵触,倒是像极了甚尔,该说不愧是兄弟吗?

  早料到对方会答不上话的直哉,见此,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嗤笑,随后阖上双眼淡淡道,“他们不能和我一起耗在......现在的禅院里。”

  “......你好好休息。”

  终究,直毘人只说了这么一句,对于直哉最后那句似有所指的话,并没有过多追究,倒不如说......他看了一眼后视镜中侧头阖眼假寐的直哉,知晓对方担心影子躁动,不会真的睡过去,所以他也只是短短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现在的禅院......吗,直毘人不着痕迹地勾起了几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