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人才收集牛逼症 主公有人才收集牛逼症 第38章
作者:水墨黛
法衍虽然官至司徒掾、廷尉左监,但得罪十常侍被撤职,赋闲在家已经一年有余。
这时候做官,大部分时候都是“人走茶凉”,和现代多多少少会卖老领导一个面子不同。他现在想要重新得到新帝的启用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法衍已经对官场种种心灰意懒,并不想再涉足,这一年都在家里打理生意,从管家的手里接过了贩卖牛羊的生意。这次法正失踪,就发生在他带着粮食、布匹到边郡和匈奴交换牛羊的时候。因此法正的娘十分责怪他,说若不是他一出门就几个月,家里没有个男人,法正也不会被人盯上。
徐庶也不勉强,只是希望他多留几日,又拿出来荀澜准备的秦朝古籍给法衍看。
果然法衍看了十分感兴趣,想要誊写一份带走,日后慢慢研读。
“季谋兄若是家中无事,不妨在此多留几日。”徐庶笑道:“太守没有家眷,我们平时都是住在这楼中的,法正也住三楼习惯了,您不必顾虑什么。”
法衍此时就在徐庶的房中,看他房间中干净整洁,笔墨纸砚俱全,且案几上还摆着一大沓白纸,心想:元直先生必定深得太守器重,可能是太守也舍不得法正,想要多留几日,便不再推辞。
“如此,衍便多有打扰了。”
“不妨事不妨事,大家都是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典韦侍卫也是一个勤快人,只要有吩咐,他都会帮忙做的。”
法衍连连应了,又和徐庶聊了一会儿诗词歌赋,方才到三楼,去看法正平时生活的地方。
待他走后,荀澜从楼上下来了,问徐庶:“先生,怎么样?”
徐庶叹道:“不愧是名士法真之子,又有多年的为官经验,庶自叹不如啊。”
“先生何必过谦,人各自有所长罢了,论出谋划策,谁能及先生?”荀澜笑着说:
“我猜法衍极为擅长断狱,又精通人情世故,若是能把他留下来负责全豫州断案、入狱的最终裁量,那就好了。”
他有心建设一个能上诉的二审法院机构,让法衍负责。现在下面各县一审定终身,一直没有人震慑和监督县长和县丞,造成很多冤假错案,百姓的冤屈更是无处伸张。
廷尉掌审判,平日里还要汇总全国的断狱数,熟悉各大案子。此外,还要主管诏狱和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法衍曾经在京城担任廷尉,负责这方面了这么多年,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专业人才。
“是啊,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啊。”徐庶笑道:“不过,主公不必担忧,他不会走的。”
荀澜眉毛一挑:“哦,此话怎讲?”
“我刚才和他交谈,见其眉宇间郁郁寡欢,便问其原因。”徐庶娓娓道来:
“其发妻因为法正丢失的事情责怪法衍,已改嫁了他人。若是回到家乡,一则法衍触景生情,二则法正闹着要找娘亲。我见他语中对颍川十分有好感,提到家乡则黯然失神,多半是想在颍川多留一段时日的。”
荀澜的关注点走偏了,为法正抱不平:“这才几个月啊,就改嫁了……”儿子都没找到呢!
徐庶叹了一口气:“怕是早就有嫌隙。”
“好吧,”这方面,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法正多半要伤心了。”
徐庶又说:“若留下法衍效力,其实也不难。”
“元直是有了什么法子?”
“他对挂在城墙上的法器十分感兴趣,”徐庶笑道:“主公忘了自己本身最大的优势了吗?”
荀澜当然是知道的,只是……装神弄鬼一时容易,日后光环破灭则会很惨烈。对于亲信之人,他鲜少提及道术,宁愿做一个开明、值得信赖的主公,而不是玄之又玄的道长。
法衍甫一上楼,迎面就飞来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抬手将白色东西抓在手中,他听到了法正“咯咯”的笑声。
只见法正在推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男孩,欢快地指给他看:“典满弟弟,快看,纸蜻蜓飞起来啦!”
法衍打量着手里之物,没想到,这居然是用白纸折叠成的东西。形似蜻蜓,带着两个翅膀。
法正在一旁“啪啪啪”拍手掌,继续指挥照顾他的侍女:“大娘,我还要飞飞~爹爹,把飞飞扔过来呀~”
法衍定睛一看,法正身旁堆了十几个纸蜻蜓,皆是用上好的白纸所折,不由眼前一黑,呵道:“胡闹!怎么这般暴殄天物。”
法正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侍女陈氏连忙解释说:“先生,这是太守给法正玩的。”
案几旁边一大摞呢。虽然法正年幼还不会写字,但纸笔都是备下的。荀澜坚信像法正这样的神童,学会写字指日可待。
白纸都是随意他乱涂乱画的。说不定哪天就写出什么惊才绝艳的东西来呢。
法衍自然是不明白荀澜的这些心思,一边收拾杂乱的白纸一边叹气:“这白纸珍贵,以后不要乱涂,也不可以折叠糟蹋。”
见其案几旁还放着一本《三字经》,和自己买的无异。他忍不住考校法正的功课:“阿苽,你可会背经了?”
法正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迫不及待地背诵给爹爹听。
法衍满意地点点头,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太守把你教得很好。”
“大哥哥还教了我新书呢。”法正奶声奶气地说。
法衍笑着说:“背给爹听听吧。”阿苽不管学会了什么,都要背给大家听的性子倒是没变。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坐朝问道,垂拱平章……”法正起劲地背了起来。
法衍凝眉:“阿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法正吸吮着手指头歪着脑袋说:“天空是青黑色的,大地是黄色的……贤明的君主,坐在朝廷上向大臣们询问治国之道,也不用费大力气,天下就太平啦。
言语虽然稚嫩,却说得十分有道理。
法衍忍不住问:“太守每天都会教你吗?”
法正说:“是啊,大哥哥每天都会教我们念一些东西,不懂的就解释给我们听,大哥哥最好了!”
法衍蹙着眉头摸了摸法正的小脑袋,心道:太守并非常人,又这么重视法正。若是法正留在他身边修道,是不是比跟着自己更好些?若是带走法正,岂不是断了他的仙缘?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法衍起了这个念头,便决心多在太守府待一些时日,权衡法正的去留。
翌日,天子赐予的豫州刺史银印青绶到了。同时,寒玦的飞鸽传书传来了大消息。
“皇甫嵩带领三万军队到了洛阳,董卓闭门不让其入。”荀澜立即和心腹们分享了这个消息:“宫中消息业已走漏,董卓对太后和天子下手了。”
倒不是因为曹操进宫,而是有几位老臣进宫一起请求何太后下诏处置谋逆的董卓。
荀澜叹了一口气:这些老臣真是弄巧成拙,也不想想谁的力量大,现在洛阳的地盘上是谁做主,董卓可不会和你们讲究礼仪君法啊。
后来董卓又有一万多西凉步兵进京,京中各怀心思的所有力量加起来,也不是董卓的对手。这些老臣,早干什么去了?若是在董卓刚进京的时候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徐庶悲痛问:“天子是遭了董卓毒手?”
荀澜笑道:“放心吧,寒玦救下了昏厥的天子,在宫中放了一把火,趁乱将天子带到市井之中藏了起来。”
这顺利地出乎他的意料,刘辩就这样到了自己的手上。太后服用了他的假死药,之后被曹操偷偷接到了自己府上,现在也安然无恙。
荀澜和众人商议,董卓下令废了天子,改他为弘农王。现在还在四下追捕弘农王,怕是要斩草除根,残害皇室,可要将其迎来颍川?荀澜话音刚落,急脾气的周仓就忍不住说:“董卓擅行废立之举,天理不容,天子之位岂能是陈留王的?皇长子辩才是皇位正统,迎来天子是大义之举啊!”
第45章
“将军请稍安勿躁。”徐庶安抚了一下周仓, 指出:“若是迎来天子,颍川郡有一位天子,京中也有一位天子, 天下必然分裂啊。”
但对于野心勃勃的主公而言,可能是一个好机会。
徐晃蹙着眉看了荀澜一眼,却见其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喝着奶茶,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似乎不大。
荀澜一一问过众人, 语气平和:“你们怎么看?”
徐晃沉吟片刻道:“若天下分裂, 兵戈又起,受灾受难的是普通百姓。”
荀澜问:“甘宁觉得呢?”
甘宁挠了挠头:“害,其实谁做那个位子我都觉得无所谓啊。”他生在远离京城的巴郡, 又非遵礼守法的儒家人,对这方面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上面那个位子,按照他的想法,当是能者居之。
但这百年来小皇帝层出不穷,天子昏聩无能。甘宁觉得谁在上面都无所谓,反正当权的都是残暴无仁的佞臣, 作为老百姓的一员, 他都麻木了。
其实他最关心是寒玦救了天子后,颍川郡能不能跟着沾沾光, 拿点赏钱,顺便改善下军中伙食什么的:“就是董卓也太嚣张了,听到他在京城作恶的那些传闻, 真想去打爆他的狗头。”
荀澜忍不住笑了一下, 又问:“典韦说说你的看法吧。”
典韦费力地抓了抓头发, 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他这方面也是苦手, 但主公每次都雨露均沾,每个人都要发言。
他苦思冥想,憋出来了一句:“听说陈留王才八岁,即位为天子不大好吧。”八岁,能懂个啥?
“董卓废长立幼,又不得民心,陈留王这皇位不稳当啊。”荀澜感慨地总结了一句。
“主公的意思是?”
“就先藏着刘辩吧,我让人照顾好他,说不定会有大用。”荀澜想了想,横竖这时候洛阳里里外外都是兵,想要把人运出来难如登天,不如先和刘辩示好:“接下来,我们看皇甫嵩将军的动作。”
他本打算的是,若是皇甫嵩强势要求进城,再联合洛阳内部的曹操、鲍信、王匡等军中新贵施压,很可能将刘辩再度拥上皇位。到时候,凭借救命之恩和自己兵力的支持下,也能给寒玦、戏志才等亲信安排上职位,最好是实权的郡守。
毕竟儒家一直遵循长幼之序,不允许董卓这乱贼无端废立。
然而,荀澜没料到的是,董卓听了旗下谋士贾诩的“毒计”,找了一个和刘辩相似的少年郎,穿上刘辩的衣服,命人将其从宫墙上推了下去。随即,将刘辩的死讯昭告天下。
然后,董卓让心腹抓着穿着龙袍的天子刘协站在城墙上,命令皇甫嵩放下武器,独自进城,并责令军队回到右扶风。
他的女婿李儒自告奋勇,出城去见了皇甫嵩将军,劝降道:“将军,如今弘农王刘辩已死,汉室只剩下天子这一根独苗,您真的要坐视这唯一的血脉被董公鱼死网破吗?”
收到寒玦传来消息的时候,荀澜忍不住叹道:“不愧是有毒士之称的超级谋士贾诩啊,一下子就化劣势为优势了,打别人个措手不及。”
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想到贾诩的能力,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贾诩在历史上,可是在董卓死后、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凭借一己之力,使得董卓部下改变投降想法,转而劫掠长安几十万百姓。也是致使长安死伤过万百姓、尸体阻塞了街道的元凶啊。
荀澜将消息分享给众人,众人皆气愤不已。
“真是卑劣小人!”
“如此欺君罔上,不尊汉室,这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
“他找不到弘农王,便寻人替死。”徐庶听得直摇头:“真是一条毒计,这贾诩非常人也。”
这样,即使别人得到了弘农王了刘辩,也没法打着帮天子铲除奸佞的名号了。
董卓已经将废天子已死的消息广而告之,且替身长得和刘辩相似,从宫墙上摔下来时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这样真天子也变成假天子了。
“是啊,贾诩这人就是毫无底线。现在能够证明弘农王身份的关键,在何太后,若是太后不幸遭难……”荀澜叹了一句,就不知道接下来,曹操能不能把何太后藏好了。
此时,京城洛阳。形势急转而下,曹操也没有料到,皇甫嵩明明都答应了太后的使者,表明了清除乱贼的志向,最后却被董卓拿捏着,单独进京落入了陷阱。
王允以自己过生日为名,请了信得过的朝臣来家中议事。众人谈到董卓嚣张无状、欺人太甚,又说到老将皇甫嵩如今在大牢生死未卜,忍不住落了眼泪。
几个四五十岁的老臣,竟哭得跟孩子一样狼狈。
唯有曹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其重重置于案几之上,生气地道: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董卓进京,有几个人劝阻何进大将军?董卓初入京城、根基不稳,我主张所有兵力集结一起,将其驱逐出京,可有人响应?”
一人羞愧道:“孟德……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唉!是我当日糊涂,悔之不及啊!”
又有哭声响了起来,哭得曹操头疼,霍然站起来说:“你们也不必哭了,杀了董卓,便一了百了!”
其实他这并不是气话,曹操看得清楚,董卓麾下虽然有诸多猛将和谋士,但没有一个人有董卓的影响力,他的女婿李儒也不行,皆镇不住场子。只要董卓一死,围绕着董卓的凉州军和并州军必定分崩离析。
且不说董卓的五六部下,吕布手下的并州军就先撂挑子不干了,肯定是不会服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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