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第81章
作者:方便面君
“那更不可能,王继勋为人嚣张,杀人都不带掩饰的,直接让人抬着棺材去外头葬了,可见他压根就不怕别人知道这事。可他偏偏却只找了一个僧人来做法事超度,这未免不符合他的作风。昨日我们去王家的气氛,可不像是刚死了人的样子。”
“古往今来与僧人交往密切的人并不少,他们兴许是为了别的事而往来。”
“他们若是为了交流佛经、佛法,或是品茶论禅,甚至是正常的交际,那何必要借做法事的借口来掩饰?官家又不会因此而对他有意见。”沈霁十分肯定,“他们一定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我甚至怀疑广惠也参与了杀人,否则他为何要心虚地回来静思己过?”
李云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凡事都得讲证据,因而说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他一定知道王继勋的秘密,既然这样,那他就不算无辜,我直接让人绑了他,严刑逼供,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你怎么这么冲动?”
“时间紧迫嘛!”
李云杳摇摇头:“还是得从长计议。”
吕念川也道:“确实不能冲动,万一闹了误会,只会牵连你。”
沈霁见二人都不赞同自己的办法,便只能偃旗息鼓,她把玩着手里的护身符,想着给她爹娘也带一些回去。突然,她福至心灵,想到了她娘。
她娘可是原著作者,就算王继勋在原著里不是什么主要人物,但毕竟是赵老大的小舅子,应该也不算无名之辈吧?她是否可以向她娘讨教一下呢?
她娘并没有给她透露过太多原著的剧情,甚至连男女主的情节都是大概地说一下,——比大纲还要省略的那种。加上她对原著剧情不太感兴趣,一心想着靠自己改变一切,所以从未求她娘剧透过。
眼下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人命关天,她没道理放着她娘这么大的外挂不用。
想通后,她兴奋地回去给她娘写信。不过她们刚回到景家别业,刘冲便出现在了门前:“小郎君,夫人让我快马加鞭将这信送来给你。”
“我娘真是比曹操还曹操,我这刚想她呢,她就给我来信了!”沈霁高兴地也顾不得进屋,直接在门口拆开了信。
她一开始还十分高兴,脸上挂着笑容,可是不一会儿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了,最后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冷得能让手中的信结出冰渣子。
李云杳见状,问她:“婆婆说什么了?”
沈霁收起信,也不管刘冲与吕念川,牵起李云杳的手径直回了房间,这才道:“娘说她收到消息,称王继勋那禽兽可能……食人。”
当然,阎舒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她说自她们来了洛阳后,她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想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来王继勋做的比分尸更恶心与变态的事情来,——他在洛阳四年,杀食奴婢数百人。
因阎舒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只对部分名气比较大的人物,及她为了男女主而专门查过资料的人物存有印象,王继勋这个作为男主崭露头角之前就死掉的人物压根就不重要,因此她对其并没有什么印象。
况且她穿书已经几十年,这些年为了经营新的生活,她早就忘掉了不少原著剧情。
直到沈霁要来洛阳,找被王继勋带走的婢女,她才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过王继勋的资料。
想了几天,她才终于想起自己写过赵光义在继位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宰了赵老大的这个小舅子,至于原因,是他在洛阳的四年时间里,吃了不少人,震惊朝野,也被需要树立威信的赵光义拿来当那只“鸡”了。
想起这事后,她才让刘冲马不停蹄地赶到洛阳,给沈霁送了这封信。
虽然沈霁没有细说,但李云杳认为阎舒是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理应从历史的片段中知道这事,故而她倒也没有怀疑。
李云杳无法想象王继勋竟这般变态:“那个僧人与这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这会儿倒是支持沈霁把广惠绑起来严刑逼供了。
“大概是他害怕被人发现自己食人,所以没被他吃掉的尸体便用棺材抬出,至于被吃掉的,都埋花圃里毁灭证据了。”沈霁道,“这事先不必告诉吕姐姐和薛吉他们了,我们直接拿下广惠,撬开他的口,到时候直捣黄龙,让王继勋没有任何防范、毁灭证据的机会!”
这次李云杳不再觉得沈霁的计划鲁莽了。
沈霁走出外面,找来刘冲,问他:“这次只有你自己过来?”
刘冲说:“虽然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但是夫人在这边也不是没有人手。”
“那就带上人,去长寿寺把一个广惠的僧人给我绑了,记住,悄悄地行动。绑了人,无论如何都得问出他跟王继勋在干什么勾当!”
沈霁第一次下令让刘冲去做一件事,后者愣了下,觉得她的身上隐约有了阎舒的那股气势,令人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听命行事:“是!”
刘冲的动作很迅速,加上薛吉那边的计划也十分顺利,——他安排的那个女妓在众多百姓的目光下成功地和牙侩搭上话,假装要跟他去找一个靠谱的主家。等离开了大众的视线,她再以没有带身份文书,需要回家拿为由,先哄骗了牙侩离开。之后她便藏在了景家安排好的院子里,薛吉再带着人气势汹汹、大张旗鼓地去找人。
他找到王继勋的时候,后者很是生气,问他为何这么目无尊长,竟然带着人上门闹事。
薛吉说:“有人看见我那红颜知己被一个牙侩带走了,那个牙侩据说经常替国舅物色奴婢,所以我只想来看看,他们是不是被牙侩带进了国舅的宅子里。”
王继勋暴跳如雷:“放屁,他们何曾带过人来这里?”
“我那红颜知己漂亮得很,谁知道国舅是不是看上了她,故意留下她,还跟我说没有这回事?”
王继勋气得让自家的仆役作证,薛吉继续说他们是王家的仆役,本就向着主家,他们是包庇主子,因此证词不能算数。
“所以你今日是铁了心要进我宅子里搜人了?”王继勋目露凶光。
薛吉一点儿都不怕得罪他:“对,若真没找到她,我必定会向国舅道歉!”
“老子才不在乎你的道歉,你的道歉值几个钱?!”王继勋一副他们敢进,就跟他们打架的架势。
“那我只能回汴梁与官家说你扣住了教坊司的宫奴!”
王继勋道:“你这是威胁我?”
“这算什么威胁?难道这牙侩把人带来国舅这儿时,我那红颜知己没说过她是宫奴?她不过是陪我出游几日,很快便要回去,没想到被扣下了。”
王继勋下意识反驳:“放屁,我这儿的宫奴只有一个,那是我亲自从东京带过来的!”
“喔,原来国舅亲自从汴梁带了一个宫奴过来。”
意识到薛吉刚才是在套自己的话,王继勋大怒,只觉得“虎落平阳被犬欺”,薛吉一个小小衙内居然都敢骑到他的头上来,简直是狂妄!
他们这边僵持不下,王继勋无暇应付别的事,因而并未发觉广惠失踪了,更不清楚自家的后院潜入了陌生人。
等他知道薛吉不过是用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被人告发,并且逼得向来装聋作哑的焦知府也不得不亲自前来处理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完了!
作者有话说:
这文剧情大概才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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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彻查
沈霁以做法事为名把广惠引了出来, 以便刘冲带人把他绑走。在刘冲的毒打下,广惠忍受不住,把王继勋撺掇他一块儿吃人肉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你一个和尚, 国舅怎么会撺掇你吃人肉?定是你这妖僧怂恿的!出家人不打妄语, 你这是不敬佛祖,该打!”刘冲并不相信他的鬼话, 对着他又是一顿毒打。
广惠受不住了, 只能嗷嗷地痛呼:“贫僧没撒谎。”
他第一次去王继勋家里确实是为做法事而去,王继勋便留他在家中吃饭, 期间上了一碗肉,他没克制住吃了。吃完后, 王继勋问他这肉是什么滋味,他说与他平日吃的肉似乎不太一样。
王继勋笑哈哈地跟他说那是人肉,吓得他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王继勋满不在乎地跟广惠说起了自己行军打仗时没有粮食,抓奴仆来充饥的事情,仿佛吃人肉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而以广惠身为僧人却破戒食肉喝酒为名羞辱他, 告诉他,他已经破了戒,那么吃肉和吃人肉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兴许是广惠内心本就有着和王继勋一样变态的因子, 又或是在这种种暗示之下,他逐渐跟王继勋一样, 沦为了吃人肉的怪物。
接着广惠又供出了王继勋把那些被他们吃剩下的骨肉埋在花圃里的事情。这一点倒和沈霁猜的一模一样。
确认了广惠的证词后, 刘冲带人翻墙潜伏进王家, 试图找到更多证据。另一边, 景三郎也找了一个所谓的“苦主”趁着沈霁去府衙拜访焦继勋、滕中正之际报官, 说自家的女儿被拐进了国舅家中, 惨遭国舅毒手, 请官府做主。
当着沈霁的面,焦继勋不好继续装聋作哑,只能表示严查。这时,底下又有人来报,说薛吉带来的其中一名女妓被牙侩卖给了王继勋,此时正在王家门前闹呢!
焦继勋觉得这些事怎么这么巧,都撞到了一起?
然而沈霁与他说:“听闻在焦公接任西京留守之前,本是谯国公在此任西京留守,且在洛阳十数年,却玩忽职守,大兴土木购买田宅、纵情声色,不管洛阳的政务,以至于盗贼嚣张得大白天都敢出来劫掠,百姓苦不堪言。官家因此令焦公接任,临行前还对焦公予以了重托,希望焦公勿要效仿谯国公。而焦公也果然不负官家所托,才一个月,便将洛阳治理得井井有条,盗贼不敢再放肆,洛阳的秩序也得以恢复。”①
焦继勋知道沈霁旧事重提的意思,这仿佛就是在说,他当初接手西京留守的重任,又被赵老大寄予了厚望,希望不要因为过去了几年,就开始松懈了。
虽然很不满一个毛头小子对自己的处事手段指手画脚,然而沈霁只是提及了他当初光荣的事迹,任谁也无法指责她是威胁或指手画脚不是?
焦继勋有些憋屈,但也怕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只能带着人赶来了王家处理这桩事。
然而王继勋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并不肯放人进去,更不把焦继勋放在眼里。焦继勋无奈,心知若自己因此而退缩了,必定名声尽毁,而且还容易被人弹劾。
想起赵老大对他的嘱托,他把心一横,决议查清楚这件事,再上告赵老大,由赵老大来处理。
王继勋没想到临退休的焦继勋还能有这胆量,他拦不住,只能先一步派人回去找赵老大诉苦。
不过他派出去的人被拦了下来,直到焦继勋在他的花圃里挖出了骨头和一些未腐烂的人体器官,焦继勋的奏疏也递到了政事堂,被薛正安与沈亿陆率先看到了,他派出的人才赶到宫里传信。
赵老大刚听两位宰相汇报完王继勋杀人、分而食之的事情,听说王继勋也派了人来,便面色阴沉地让人进来答话。
那人只顾着诉苦,说王继勋在洛阳被河南知府焦继勋等人轻视怠慢,一群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强闯他家,污蔑他杀人,请赵老大这个姐夫替他做主。
赵老大一听,怒而提剑,要宰了这个传信的人,辛苦被王继恩及时拦下。
“河南尹陈述案情的折子都已经递上来了,他当他还瞒得住我吗?!”赵老大大发雷霆,心中越发气恼王继勋这个小舅子无法无天不说,还总是给他惹事,一次两次他还能替他兜着,可时间一久,他却一味地偏私,还如何服众?
想到亡妻亡故前希望他能好好照顾这个小舅子,他当时也一口应下,这才三番五次地放过为非作歹的王继勋。
若还是虐待手下、奴婢这种事倒也好糊弄过去,可王继勋千不该万不该与牙侩勾结,逼良为奴,再杀人食之!
这不仅会让百姓怨声载道,也会让朝臣们更加厌恶和抗拒。
果不其然,才半天,案上要求赵老大严惩王继勋的折子纷至沓来。尤其是御史台,那些言官们喷王继勋的口水都能装一大缸了。
赵老大无法,只能下令把王继勋和广惠押到汴梁来,下放到御史台狱里,再由御史台、大理寺及刑部主审此案。
这时,有人跟赵老大告密,说薛吉、沈霁也牵涉其中。
赵老大拧眉,问:“他们怎么就牵扯进来了?”
那人将薛吉丢了女妓,跑到王国舅家找人,间接导致事发的事相告。赵老大又问:“那是薛吉,与沈家那小子何干?”
那人顿了下,道:“薛衙内与沈衙内是师兄弟,此番又一同出现在洛阳,没道理薛衙内丢了人跑去国舅家要人,沈衙内反而不知情。臣认为,这些事发生得过于巧合,会不会两位宰相……”
赵老大的神色冷淡了下来:“我的肱股之臣岂是你能妄议的?你无凭无证便污蔑宰相,是以下犯上!”
那人吓得忙去请罪,然而赵老大已经开始怀疑他是想借这事来打压自己的两位宰相,至于指使他这么干的人,或许是失去了相位不甘心的赵普一派,又许是想要铲除他的心腹大臣,别有用心的人,比如他那个弟弟……
不过怀疑的种子在心底埋下,他也想知道薛吉跟沈霁是如何搅和进去的,便让王继恩安排人手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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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霁与薛吉不清楚这事在汴梁造成了极大的轰动,焦继勋接管此案后,薛吉也被喊去问了话,薛吉“满腹委屈”地把他带来的女妓失踪,怀疑是被牙侩卖给了国舅的事情说了出来。
焦继勋一番调查,发现那个女妓竟然自己出来了,她哭诉说那牙侩拐卖了她,把她关在了一个小宅子里头,等着将她发卖。要不是有人看见,将她解救出来,只怕她早就不知道被卖去哪儿了。
牙侩辩称是那女妓当初找到了他说自己想找个人家干点活,以维持生计,问他能不能买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