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 晚潮 第36章
作者:七小皇叔
“我靠……你好潮啊。”于舟感叹,一个古人,来这里玩419。
她活生生的现代人,都没这么野过。
“但我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八成是动了点心吧。”这种事彭姠之很懂,要果真是什么肉体关系倒好了,小姑娘就不至于现在饭都吃不下去。
向挽没说话。
“话说,你俩谁上谁下啊?”彭姠之补一句。
“重要么?”向挽淡淡的。
“如果她上,那还挺禽兽的,我有点想象不出来。”那可是晁新……
“禽兽?”
“毕竟你俩一个33,一个20。她又不知道你是穿过来的,对小十多岁的小姑娘下手啊,对吧?”彭姠之撇撇嘴。
还有这种说法么……向挽从未想过,毕竟她当初十八了还未定亲,在李朝已算大龄。
“那挽挽,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啊?”于舟不想过于打听这些过于私密的东西,所以转了话题。
“她有些,忽冷忽热。”向挽思索着说。
于舟看一眼苏唱,暗道不妙,这种感觉她太懂了,要是开始揣摩对方的态度,觉得对方捉摸不定、若即若离,那肯定是挂心了。
“不会遇到个渣吧。”彭姠之煽风点火。
虽然晁老师专业能力是很强,人看着也挺好的,但感情上真说不准。人的感情观,通常不能通过同事或者朋友的状态来推测,工作靠谱的人在感情上不负责任的她看得多了,完全说不准。
“渣?”
“就是玩弄你感情什么的。”
向挽蹙眉,摇头:“晁老师并非如此,她只是,较为慎重。”
她想起车上那番话。
“慎重还跟你睡啊?”彭姠之不认同。
苏唱给她递了一杯可尔必思,示意她少说两句。
“我觉得不是渣,”于舟分析,“这几次出来,我感觉她还挺喜欢你的,而且听你说,她对你也挺好的。”
“她也没有别的往来的男的女的吧?”
“应当没有,”向挽说,“平日她的生活很简单。”连朋友都没有。
“那可能就是觉得,有点喜欢你,但目前又不太合适。”
“关键是你怎么想,你喜欢她吗?咱们先把自己这边捋顺了。”于舟苦口婆心。
向挽仔细回味那些不着痕迹的悸动、依赖和刚才赤裸裸的外放的落寞,觉得自己是有点喜欢的。
“有一些。”她说,“只是,我不大确定,是同她住了一段时日的习惯,抑或是对头一回尝试的鱼水之欢的沉迷。”
她很小心,也很坦诚,和这几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需要分清吗?”苏唱突然出了声。
向挽看向她。
“你对别人有这种感觉吗?”苏唱顿了顿,“目前。”
目前……“没有。”
只有晁新。
苏唱轻轻说:“喜欢本来就是一种想要不断靠近的心态,而且自己很明白,这类情绪的对象只有一个。我觉得,不用分析里面有什么成分。”
向挽垂眸:“从前有人同我说,要分清的。”
要分清是不是雏鸟情结,是不是印随行为,要把其余因素剥离得干干净净,才能谈喜欢。
“谁说的?”
“你女朋友。”
第39章
八大芹菜腹背受敌。
于舟讪笑,摸了摸鼻子,囫囵说:“我觉得这家还可以吧,环境不错,价格也不贵,咱们以后可以常来啊。”
向挽忍俊不禁,苏唱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彭姠之给她一个“该”的眼神。
或者翻译得详细一点,叫做“回家就被爆炒”。
但她仍旧决定仗义执言,把话题拉回来。
“我是这么想的啊,挽挽,”彭姠之正色道,“虽然我之前挺警惕她对你是不是有意思的,但现在你喜欢人家,那又不一样。”
“而且我估摸着,你喜欢她,可能比她喜欢你,还要多一丢丢。”
“那我就觉着,可以试一下。”
她把筷子摆正了,交叠的胳膊也摆正了,认真说:“现在人都这么忙,又宅,还怂,天天喊着孤寡孤寡的,遇到个自己有意思,别人也有想法的,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晁老师吧,年龄大点儿是大点儿,但那是外人看,实际你也一千多岁的人了,还鬼精鬼精的,咱也不好说,谁吃亏。”
于舟“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啥啊,”彭姠之瞥她一眼,“就是她带着孩子这事儿吧有点难办,我一想着一个10岁的大姑娘了,要喊你后妈,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向挽的鸡皮疙瘩也起来了,于舟也是。
“并非如此……”向挽弱弱道,但这是晁新和牌牌的私事,她也不好宣扬。
但她陡然意识到,晁新和牌牌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晁新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方面,甚至,似乎从不打算跟自己说这方面。
她所说的规划、未来里一定有牌牌,但确实,没有考虑过向挽。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她和牌牌有坚定不移的人生,但好像没有一丝一毫打算让向挽参与过,否则,怎么会一点想要让她了解的想法都没有呢?
彭姠之见她在思考,还以为想的是接受牌牌这件事儿,于是吸吸鼻子,继续说:“你要不介意,那我们也没啥好说的。”
“综合起来看吧,晁老师条件还是很好的,入行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什么幺蛾子,还是那句话,可以试试。”
“要是不行也就难受难受嘛,姐们跟你兜底儿呢。”彭姠之说得一身江湖气。
再不济再带向挽出去玩一圈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情伤了。
以后多来几次,说不定还能跟自己一样专心搞事业,然后偶尔在KTV里,俩人抱头痛哭。
于舟和苏唱因为之前的事,不好劝,也不好多说,只默默听着。
“但我觉得从概率来讲,你失败了一次,也不是太可能连着失败两次。毕竟我觉得对着你还能不为所动的,确实罕见。”彭姠之郑重其事地拧眉点点头。
啊这,八大芹菜腹背受敌x2。
恒湖国际。
照顾作息良好的小朋友还是挺省心的,牌牌雷打不动九点睡觉,给她关好门,晁新也洗好澡,躺在床上看书。
翻两页书,又瞟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看看有没有亮。
很奇怪,明明之前也不是天天跟向挽腻在一起,也有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今天才分开几个小时,就觉得挺久了。
可能是分开的时候,情绪不太对,有点担心,又可能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有一点操心。
但向挽还有那么多朋友呢,现在应该也还在聚吧,也不见得能轮得到她操心。
又翻一页,隐约却听到门锁的动静。配音导演都有一副好耳朵,因为要用来辨别声音和情绪里的瑕疵。
入行多年的晁新也不例外,很快地捕捉到了异常。
于是她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去。
过道不长也不短,从主卧到门口也就十几秒,但晁新的心神有点晃,以前她听到这样的声音,是立时戒备的紧张和警惕,现在她听到这样的声音,竟然有一点点期待。
因为多了一个可能性。
转过去,在门厅果然见到了向挽。
她穿着白天那身衣服,头发扎起来了,胡乱梳了个马尾,抵着门口换鞋,见到她,抿抿唇,柔声说:“想着牌牌应当睡了,我便没有敲门。”
“你本来也不用敲门啊。”晁新软软地笑了笑。
“怎么回来了?”又问她,“东西忘带了吗?”
“不是,我回来洗澡。”向挽蹲下,把鞋拢好,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她。
“学校现在洗不了吗?”晁新抬手,挠了挠有点痒的耳垂。
向挽摇头:“澡堂是每层的公共澡堂,没有隔间,还可能多人共浴,我……不大适应。”
越说越小声,半是真,半是假。
确实不适应和那么多陌生的姑娘坦诚相见,恐怕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
晁新往主卧走,示意她进来,免得一直在客厅说话,吵醒牌牌。
等关好了门,晁新坐在床上,又问:“那你之后怎么洗澡?”
向挽忖了忖:“我克服克服,但今日,委实不想。”
明白了,确实刚搬过去,还在适应期,保留一点小别扭,也不是不能理解。
晁新点头:“去洗吧,东西没带回来,用我的就行。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还有一次性内裤。”
“嗯。”向挽去自己的房间,找了干净的衣服,然后进了浴室。
晁新依然靠在床头,翻书,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向挽的宿舍好像是十一点半宵禁,想要提醒她快一点,刚住校就晚归好像不太好,但里面的水流声哗哗的,应该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向挽这次洗得不慢,十五分钟左右就出来了,头发还湿着,把干发帽摘了,偏着头用毛巾细细地擦。
晁新坐在床边,脚挨着地,原本要起来送她,见她洗了头,想着可能还得擦干一些,于是就没再动。
向挽穿着宽宽大大的T恤走过来,下身没穿。
晁新问她:“裤子呢?”
“一会儿走的时候,再套上外面穿的短裤。”
晁新没再说话,手背有点痒,她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