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她大逆不道 第155章

作者:九皇叔 标签: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GL百合

扶桑靠在迎枕上,“你难得正视这件事,朕如今拥有兵权,不会畏惧,等怡安郡主成亲后,朕会养些女子在宫里。”

南阳脸色微变,直接站起身来,扶桑轻轻一叹:“你可知祸水东引,你若不想得天下人唾骂,就不用当出头鸟。一时隐忍罢了,不必在意。”

南阳轻轻抿住唇,淡淡说道:“我也养些情人。”

扶桑望向她,似乎有些不相信,南阳哼哼两声:“重尊身边女子无数,婢女天姿美貌,陛下不知吗?”

她不擅长争夺,也不如扶桑聪敏,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玩耍。

扶桑轻笑,道:“你想做出头鸟也可,天下人会骂你是祸水。”

“时辰不早,陛下该回去就寝了,重日重回,送陛下回寝殿睡觉。”南阳也不客气,扶桑太过自信了,她又说道:“我想接温软进来,正好让太医调理身子。”

扶桑冷笑:“朕会答应吗?”

“陛下心善,自然会答应的。”南阳也笑了,眸色映着扶桑难看的神色。

扶桑看她一眼,神色莫测,直接走了。

南阳弯弯眉眼笑了,爱吃醋吗?

那就让你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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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上女帝颁布封赏南阳郡主的旨意,封号依旧是南阳,意味着南阳一地依旧是她的。

朝后众人恭贺,南阳笑着迎合,多了些心思,与这些老狐狸笑意盈盈,待到无人的时候走到卫照身上,直接问她:“扶昭是死了,你是不是很伤心?”

扶昭是陛下杀的,没有一丝怜悯。

“伤心。”卫照到她跟前,听出几分嘲讽,“陛下都说了?”

“听了些故事,今日才知卫少傅一腔热情原来不是对我呢,也好,我也不必愧疚。卫少傅,日后,你见我不要再说什么喜欢,我有些恶心。”南阳依旧在笑,笑在眼底,却不如心。

她淡看一眼卫照抬脚就走了,卫照伸手想拦住,身后陛下出声:“卫照。”

卫照只好停了下来,回身行礼,扶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卿觉得南阳好骗吗?”

“好骗,又不好骗,热情又很冷淡,喜欢又让人敬畏。”卫照脱口而出,南阳的性子很少见,平日里很好哄骗,也好说话,一旦惹了她,哪怕再是道歉都无济于事。

看似大大咧咧,偏偏又记仇。

扶桑笑了,“那是因为她与人不同,卿应该知晓明教的事情,你觉得重尊如何?”

“重尊?”卫照蹙眉,“杀人如麻,曾经被朝廷追缉,后来无疾而终,是一难缠的江湖魔教教主。我曾在京城见过一面,红衣长发,江湖人闻风丧胆,她的功夫好,却也得罪不少人。后来听闻是被自己徒弟密谋杀了,林媚提过几回。”

扶桑笑意深深,怜悯般看了卫照一眼,她知道了南阳的秘密,而卫照浑然不知,“朕从未见过,不过朕觉得重尊是很有趣的人。”

一己之力搅弄风云,让江湖不宁,不有趣吗?

卫照闻言后蹙起眉梢,“陛下的话,臣没有听明白。”

扶桑略有几分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双手负于身后,不回答也不再理会,领着人走了。卫照留在原地依旧在冥思苦想,陛下陡然提及不相关的人物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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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有炙烤羊排,还有一壶果酒,两人对坐,南阳拿着匕首切肉,扶桑低头看着奏疏,一面看一面问南阳的意思。

既然说开了心里话,南阳也没有遮掩,想到什么说什么。

两人说了会儿话,秦寰进来了,禀道:“臣已让人去了浔阳公主府,告知事宜后,浔阳长公主哭晕了过去,驸马在府里说是要操办丧事。”

南阳割肉的动作顿了顿,她穿了一身樱草色的裙裳,显出几分稚气,双颊嫣红透着娇嫩,肌肤更是吹弹可破,扶桑看了她一眼,顿然觉得她的气质与扶昭不同。哪怕同一张脸颊,让人感觉也不同。

扶昭内敛而阴郁,遇事低头不敢说话,甚至会悄悄看一眼,南阳不同,她坦然而明媚,大胆抬首与你直接视,不会畏惧。或许这就是魔教教主才会有的无所畏惧。

“既然想办就办,热闹些。”扶桑开口道。

南阳听不下去了,“丧事,怎么就要热闹些了,您不怕浔阳姨母伤心吗?”

“还喊姨母?”扶桑提醒道。

“你想做什么?”南阳怀疑扶桑是唯恐天下不乱,京城已经乱了,浔阳长公主是她的姐姐,为何就不能怜悯些?

扶桑放下奏疏,将南阳切好的肉端到自己的面前,直接拿筷子夹起一块放入嘴里,细嚼慢咽,南阳看着皱眉,“您倒是说啊。”

扶桑嚼了嚼肉,吞下后才慢悠悠说道:“为人母者,心疼孩子,虽说气她不争气,可人没有了,会伤心至极。简单来说,人没了与活着做些荒唐的事情,她们都会选择后者。”

南阳品了品,看向扶桑的眼内带了些不可置信,“您说的好像自己是个优秀的母亲一般。”

“朕养你,便是最优秀的。”扶桑自信,戳了戳南阳的鼻尖:“试问,你不优秀吗?”

“不一样,孩子是一张白纸,而我不是白纸,我的成长与您无关。”

“重明?”扶桑试着喊了一声。

南阳睁大了眼睛,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您再喊一句?”

“秦寰,准备车马,午后去浔阳长公主府。”扶桑故意不理会南阳了。

南阳咬牙,切了一大块肉放入自己的嘴里,将嘴巴塞得满满的,秦寰退了出去,扶桑将奏疏递到她的面前,“看看?”

是晋地的捷报,晋地大胜,裴琅不日将回来了。

前些时日就说要回来,实在脱不开身,只好延迟回来的时日。

“他该娶妻了。”南阳意味不明地说一句,或许是她的感情淡薄,她对裴琅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想对方可以过得好些,除此之外,也没有了。

“也好,过几日唤裴老夫人入宫问问。”扶桑也答应了,见她闷闷不乐,便试探道:“午后随朕出宫?”

“不去,我最见不得人哭,平白没了好心情。”南阳摆手不肯。

扶桑也想起从未见她哭过,哪怕骨肉分离也没有哭过,心性坚韧。

“南阳,去见一见,你或许会明白养孩子不容易了。”

“你想说您养我不容易?”南阳一眼就戳破了女帝的小心思,她放心匕首,托腮凝着面前脸皮愈发厚的女帝,“您学谁不好,怎地就学了林媚厚脸皮?”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朕学是不过是你罢了。”扶桑轻叹,说的很是认真。

南阳慢慢回神,她好像又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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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长公主府门前挂上了白色的灯笼,门口腰间也系着白色的布条,不少人上门吊唁。

马车停在门口,南阳刚探身就见到了长平的身影,下意识叫住了对方,长平身子一顿,见是南阳,笑着迎上前。

自从南阳身世昭告天下后,长平的心结就解开了,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陛下也不会盯着她了。

“郡主这是从哪里来的?”长平笑着牵上南阳的手,怜爱般摸摸她的小脸,“瞧这小脸,粉白粉白,摸着可舒服了。”

她夸赞却闭口不提身份的事情,南阳也不在意,用手指了指马车上:“跟她一道来的。”

长平脸色微变,脸上挂了些勉强的笑,“难怪、对了,陛下对你可如从前一样?”

“一样一样,姨母,不对、长公主,你可知晓怡安怎么死了?”南阳试探着问话。

“听闻身子不好,治不好就没有回来了,可怜浔阳,白发人送黑发人。”长平唉声叹气,拍了拍南阳的小手,又见陛下没有下车,拉着她到一侧说话,手摸摸她的小脸,悄悄地问:“近日可有难事,我可能帮的自然帮你。”

两人在侧说着悄悄话,扶桑掀开车帘就瞧不见人了,车下的秦寰指着‘勾肩搭背’的两人,扶桑皱眉轻唤:“长平。”

长平双腿发软,搭着南阳的手站稳了身子,南阳瞧不起她了:“你是她姐姐,你怎么那么害怕。”

“大抵是做多了亏心事罢。”长平玩笑道。

第144章

长平为长,却是庶出,扶桑虽小,可也是自小被封为太女殿下,长平自小敬畏,不敢将她当作妹妹来看待。

加上上回的事情后,她对扶桑更加畏惧了,几乎无事不敢进宫。

今日碰巧遇上,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急忙松开南阳的小手,南阳好奇,“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长平随口胡诌道:“欺负你。”

南阳不问了,长平与陛下之间必然还是有些秘密的,她不追问,随陛下一道进公主府,但是到了灵堂前,她就不进去了。

她不喜欢看到旁人哭,尤其是女子。而长平也没有进去,两人说了些家常话。

长平善于交际,话说得多,也拿捏住分寸,不问身世不提裴琅。两人交谈甚欢,南阳不怀好意地问起面首情人的事情。

南阳不是小辈了,也不是皇家的人,长平说话就不再那么拘束,说道:“陛下如今管不到你了,你的心思就歪了。”

“我不过是入乡随俗罢了。”南阳不谦虚,皇城内的这些长公主有陛下撑腰,谁没有三两情人,都是包着纸的事情,一看就知晓。这种事情在明教也是不少,就连那位平日里清冷极了的祭司也是有情人的。

明教老教主的事情无人不知,教内弟子警惕,不愿与男人来往,心思自然就偏向女儿家了。

长平笑了,南阳为表诚意就告诉她:“怡安的事情你可知晓?”

“自然知晓,不过都不提罢了,浔阳性子倔强,如今人没了,只怕懊悔。大魏有和亲的先例,女儿家出生是为了联姻,如今好过些,怎地就想不明白呢。”长平自嘲道,“当年先帝在差点就将我送去万里外和亲,后来我也想通了,身为皇家公主没有自由,不如活得舒服些。”

人活在世上几十年罢了,谁能说得清后事呢。

南阳听得提起了心,原来大魏公主活得光鲜亮丽,自己的婚事压根做不了主。这么多年来扶桑也从未说过这些,她看向了灵堂的方向,耳畔响起长平的嘲讽:“浔阳死脑筋,如何人也没了,该她哭去。”

“长公主,你不觉得怡安错了吗?”南阳试探道。

“自然是错了,但是到了今日的地步,谁都有错。你瞧着陛下给侍卫宫女赐婚,就证明她不反对女子成亲,而浔阳竟还一味勉强女儿,你说谁错了?”长平叹气,她看了一眼周遭,再悄悄问南阳:“陛下是不是也喜欢女子?”

南阳轻笑不语。

长平长叹一声,“果真如此,若不是自己喜欢,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赐婚呢。南阳,看在我两这么好的情分上,你与我说说陛下喜欢谁?是不是想立后?”

若是寻常人怕只是玩一玩,但是陛下不同了。多年来身边没有情人,后宫里干净,去年又闹了赐婚的事情,陛下的心思绝对不简单。

长平的猜测让南阳提了一口气,她不敢看对方了,压低声音问她:“若是真的,你会反对吗?”

“不会,这些长公主自己都不干净。”长平笑了,南阳的话给了她些提示,由此可见,陛下是真的要立皇后。

立谁?陛下身边有女人,还是说陛下金屋藏娇?

扶桑从灵堂内走出来,两人都已不说话了,自然猜不透两人的心思,但长平古怪地看她一眼,旋即又低头。

扶桑领着南阳离开,长平心里有数,回到府里后与自己的驸马说了这回事,驸马喉咙微动,对上妻子的眼神:“你是想在这件事中……”他欲言又止,陛下已非年少,手段狠,心思深,与她作对并非善事。

横竖都是要做的事,为何不为功夫府谋些利益呢。

陛下立后,便会没有后嗣,意味着必然会从皇室中选储君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利益关系太大了。

长平轻笑道:“我可不想要储君从我肚子里出来,但是皇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