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穿成痴情反派后和白月光he了 第49章
作者:摆渡鸟
却见尤作人猛地跳开花轿周围,花袖毒蛇似的擦着尤作人的衣角而过,又钻回轿子,轿子里的人矫揉地叹息,骨手挑开红帘,露出那张浓烈的妖女脸。
晚儿捋了捋头发,还有闲心开玩笑:“小公子不带着奴家亡命天涯了?”
“不了吧。”尤作人心凉半截,左右护法齐出动,看来是为钓他们上勾,转移真正平阳公主的下落,他提剑后退,“魔后我可不敢惹。”
“魔后”两个字精准踩到晚儿的痛点,左后护法直接暴起将两人围剿,修为高出太多,尤作人还能撑一撑,常海很快捉襟见肘。
在晚儿一击狠辣的掏心下,远处少女的呼喊传来:“师兄!”
晚儿的攻击被冯子迈的剑挡开,常海很快反应过来跟上。
尤作人觉得有些耳熟,循声望去,看见陆宛思淡粉的长衣落身前,长剑在手:“我来帮师兄。”
尤作人顿了顿,不合时宜地真诚问:“你谁?”
“南境直入魔窟的路。”那不就是她来的路,秋吟靠在关押平阳的洞穴旁,此时法阵已破,人去楼空,她晃了晃倒霉被她逮到的魔,“那个贪吃鬼大皮球送着花轿去那里了?”
“是……啊啊!”
拍散魔燃尽的灰,秋吟却未直接赶去,魔窟空了,右护法在南境大道,可沈静竹明明知道南境有“老鼠”虎视眈眈,还显眼得恨不得给太清宗玄灵宗之类发请柬,缺心眼吗?
护送的恐怕不是平阳公主,几日的相处,秋吟可以确定沈静竹是个极度自负的人,做得出来将左右护法都调走的事。
不在魔窟,也不在南境,会在哪,她不知道的其他地方吗……
等等,有一个地方,轻易不会有人或魔去。秋吟突然想通,悲风剑一起,直奔天痕路而去。
煞白的圣路上,殷红的花轿停在正中间,成为黑天和白土间第三抹颜色,像天地孕育的血胎,诡异而永恒,整条道空无一人€€€€除了同样一身婚衣的沈静竹。
“人的礼仪。”沈静竹踏上天痕路,本如雪般宁静的道路灼热起来,踩出一阵黑烟,他却对天罚带来的疼痛无动于衷,靠近花轿,捕捉到花轿里害怕的细微吸气声,笑了一下,“你不是喜欢这些吗,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灼兰。”
“谁告诉你我喜欢,我最讨厌成婚。”平阳害怕过头,反而不怕沈静竹,她缩在花轿里大骂,“你们男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要逼人结婚?堂堂魔尊,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沈静竹一直的温柔却停顿片刻,陡然阴狠道:“闭嘴。”
“……”平阳又开始怕他,心里骂他脑子有病,一会儿一个样子。
沈静竹又恢复了那张“人皮”,不顾快把他蒸淹了的青烟,挑起帘子:“出来吧。”
平阳看着那只伸进来骨节分明的手,心差点跳出嗓子眼,迟迟没有动作。
沈静竹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又要来次精彩的变脸,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魔尊大人。”
“无嘴。”沈静竹似乎并不意外,静静看着严良才脸上的面具,“南境边境已经封锁完了吗。”
“毕竟是您的任务,不敢怠慢,只是大人,”严良才沉声,“左右护法好像遇到麻烦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对手都是金丹筑基的小鬼,这都搞不定他们就去死吧,正好护法你来做,缺的再挑就是。”
沈静竹不耐烦地摆摆手,低下身,紧盯着平阳的眼睛,又催促了平阳一声,“出来。”
“大人,不是普通的麻烦。”严良才沉声,没眼力间地打扰“小夫妻”间互动,“太清宗来了一个女修支援……恐怕与天痕路有因果。”
平阳便见沈静竹脸猛地一沉,人皮险些掉了似的,像是被踩到尾巴骨,魔气动荡冲得她步摇乱响,轿帘一落,看不见人了。
严良才展开手,露出一片剑的碎片:“这是大人一直在找的剑吗?”
沈静竹伸手接过,轻轻摩挲碎片,有些遗憾:“不是。”
他话音刚落,如他一般尖锐的魔气从碎片中钻出,直击沈静竹的面门,红光大盛,悲风剑锋直指他的心口而来,露出秋吟冷锐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万魔窟
南恨玉虽是第一人, 但手下败将并不多€€€€只凭她单压魔尊沈静竹一头,就能安稳隐在悬月峰头化神,什么时候沈静竹敢推到太清宗,仙界才算有了危机。
但换句话说, 除了南恨玉, 沈静竹就是当今的“第二人”。
哪怕偷袭先手, 秋吟几乎被沈静竹压着打,平阳紧张地落在轿内忐忑,不一会儿轿子外就没了动静。
“在想什么?”温温柔柔的声音突然贴近耳侧,平阳整个人一激灵, 应激地躲开, 被瞬间出现在轿子内的沈静竹按住。
“不像你。”沈静竹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追忆道,“你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 好像天地没有界限似的, 吃遍苦头回来,现在明白了吗, 其实是有的。”
平阳没听懂,害怕地缩在角落, 低头不看他,崩溃道:“我根本不认识你,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因为他想娶你娘。”秋吟的传音几乎明目张胆, 沈静竹修为高她, 显然也听到,轻轻一挥手, 平阳便听到轿外秋吟奄奄一息的痛呼。
平阳慌了, 抓住沈静竹的手:“你别杀她,求你。”
“你认识她?”沈静竹看向平阳的手, 似乎心情不错,眼神柔而深情,却诡异地像透过平阳再看另一个人,“既然你开口,好吧。别听她胡说,你就是你。”
平阳还有什么不明白,沈静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她是她娘的替身,每个字都不是对平阳说的,而是对早走的“灼兰”,她近乎用哭腔问:“你和我娘是什么关系?”
沈静竹温柔地捋了捋平阳的发,平阳只觉得他的每一下抚摸,都像一只庞然凶兽在摸小动物脆弱的脉搏,不敢有一点反抗。
她意识到自己的天真,在执意登仙山时,父皇便与她说“仙凡永别,踏上那片云,便再没有一纸抗婚的小事了”。
而她不信邪,以为自己摆脱了枷锁,从此另有一片广阔天空,其实自己都没放弃“公主”的锁链,又傻傻地奔向另一个牢笼,还认错救命恩人,害得恩人毁在这变态手中,葬送大好仙途。
平阳麻木地想,她的确任性,若是当初乖乖嫁给韩顺,就没有这么多事端,又牵扯进无辜的人来,起码韩顺娶的爱的是她,而如今她连自己也在无法探知的过往阴谋中被抹除了。
“说什么傻话,哥哥都不认得了。”
指尖传来痛感,一滴血从平阳的指尖滴落进酒杯,酒杯被塞进手里,沈静竹也将指尖血滴进另一杯,手腕绕过平阳的手臂,作交杯酒:“天地作证了,我们喝吧。”
平阳迟迟没有动作,沈静竹又靠近了些:“你是觉得还有人来救你,还是又想跑到其他男人怀里,阿妹。”
“我怀里怎么样?”秋吟混不吝的声音从轿顶响起,沈静竹淡漠一伸手,却打了个空,反而是尤作人的剑从帘子里直劈进来。
沈静竹一掌震飞花轿,红轿在白道上急行出一条长长的红痕,很快又被天道的威严抹除,冯子迈和陆宛思在后接应,尤作人扶住秋吟撤退:“没事吧,那个没嘴的面具人呢。”
秋吟一提起严良才狠得牙痒痒:“跑了。”
那狗贼,早知道他不靠谱,幸好她会装死。
尤作人的剑极快,和秋吟印象中冯子迈和常海的正与稳,孙一的凶狠都不同,晃得秋吟头想吐,尤作人低声问:“怎么只有金丹初期?”
秋吟摆摆手,强忍着没吐尤作人一身:“被那老王八打的,左右护法那边……”
“吕堂主来了,宝刀未老,不过一对二能挡的时间有限,快走。”
“去哪?”沈静竹阴森森的鬼调子如影随形,秋吟暗骂一声,以剑抵挡,没成想沈静竹直接抓住悲风剑的剑尖,将她整个人从尤作人的剑上拽了下来。
沈静竹竟然没动手,反而细细地看起秋吟的剑,来了兴致:“这剑,你从哪得来的?”
尤作人僵持在半空,冯子迈和陆宛思被扫到地上,秋吟这才看见那抹桃粉,血一瞬间冻住似的,她抬手制止要冲上来强行带走她的尤作人,面对沈静竹反倒冷静下来:“关你屁事。”
沈静竹自顾自地说:“让我猜猜,百茂那贱人,还是南恨玉?”
秋吟蹙眉,却未动,沈静竹了然:“没生气,看来不是百茂的徒弟,你是南恨玉的徒弟。
不过也不排除剑仙的徒弟不在意她死活,毕竟南恨玉那样冷心肠的人,得不到别人的真心再正常不过,你师尊还好吗,还没被天道逼死呢?”
手中剑尖一动,魔尊的血滴落在天痕路的洁白上,油开似的€€啦€€啦作响,白色的电光被惹怒,跳上沈静竹的红袍,沈静竹眉头都没皱一下,笑着又拽着剑进一分:“还有脾气了,竟然真的有人喜欢那冰块吗,其实我还挺欣赏你,要不跟我吧,在她身边屈才了。”
“你什么时候打败我师尊成为当今第一人再叫嚣,万年老二。”秋吟冷冷地看着他,破罐子破摔,“我师尊身上的剑伤是怎么回事,我看你不是爱用爪子挠人吗,什么时候还有兴致像修士一样用剑了。”
沈静竹好心解释道:“就用你手里这把剑。”
“什么?”秋吟神色一怔,剑就从她手中被夺走。
沈静竹拿着悲风剑端详,冰冷又嫌弃地蹭了蹭剑身,毫不留情地扔下天痕路:“南恨玉没告诉过你,这把剑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吗?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满嘴仁义道德,偷别人的剑却之口不提,还要打个行天义大道的幌子,连凡间偷生的蝼蚁都不如。”
“可惜一把死剑,曾经如何辉煌,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片破铜烂铁。”
怪不得严良才要和她合作,严良才自己说怀疑沈静竹与听风城被灭有关,恐怕早就猜疑沈静竹就是当初带着悲风剑入城的“贵客”。
不对。
“你撒谎。”秋吟冷声,“悲风剑不是你的剑。”
沈静竹笑了:“看来太清宗给你洗脑得很成功,你不如当面与你师尊对峙,亲口问问她,威风凛凛的剑仙当年是不是差点被我用这把剑扼杀在摇篮,我当初就该下手再狠些,把她的脑袋砍下来下酒。”
“你不是有个妹妹吗?”秋吟被陡然阴狠起来的沈静竹掐住脖子,扒着她的手艰难道,“是她的剑吧。”
“了不得,她应该喜欢嘴甜的。”沈静竹的五官被阴影掩埋,黑漆漆得€€人,“下去陪她吧。”
轰€€€€!
突然的白光乍现,照亮了沈静竹惨白的脸,秋吟被这声熟悉的炸雷声刺激得浑身一激灵,连生杀予夺她的魔尊都顾不上,侧头去看,冯子迈正扶着陆宛思前来,少女头上汇聚起天雷。
秋吟在一瞬间体会到平阳的麻木,她这师妹,干脆别练剑了,去当雷公雷母吧。
在芥子中的纸条一瞬间滚烫燃尽,秋吟反应过来,她对仅存的剧情梳理时记过一条,早在西沙秘境,陆宛思的修为就该超过她,摘走她“绝世天才”的桂冠。
而秋吟不甘心地在魔域死局中以魔破境,又压了陆宛思一头,天道自然要见缝插针,让陆宛思再反超回来。
“尤师兄,压住他!”冯子迈的喊声传来,尤作人了悟。
这里不是普通的路,是天雷震怒劈出的天痕路,白色土石不是任何一种天地孕育的材质,而是永不熄灭的雷火,若是此时被天雷一引劈中,潜伏的余威就能再扫一遍南境。
能不能除掉沈静竹要画一个很大的疑问,但肯定能绊住沈静竹,为秋吟争取逃脱的机会,尤作人几乎瞬间到沈静竹身旁,剑化长绳锁住被雷火浸染的魔尊。
沈静竹果然手一松,秋吟却躺在原地未动,她的目光和陆宛思在空中交会,往日动不动哭成泪人的小师妹,此时眼中空茫冷静得不似真人。
秋吟恍然以为自己的血不再流了。
沈静竹当即反击,却被雷火绊住,动作慢了许多,一时眉眼间堆簇煞气,浓厚的魔气压着雷火狰狞的爪牙,像要逆着天将这条路的一切颠覆。
他像是被踩着逆鳞当头棒喝,撕裂伪装的人皮,眼中满是杀意。
那一刻迸发的魔尊威怒,差点压跪在场所有人。
天雷轰地半落,才勉强止住他的动作,即将再次降下天之火。
这声雷没吓到尤作人冯子迈,也没吓到娇弱的小师妹,更没吓到发疯的魔尊大人,唯独秋吟听懂未尽之意,喉咙动了动。
尤作人用剑撑住才未倒,继续找空隙阻拦沈静竹出天痕路,对着一动未动的秋吟大喊:“还不快跑,师妹是想让师尊回去剥我的皮吗!”
秋吟没听见,她只看见陆宛思的嘴唇上下开合几下,说了什么,柔软的安抚便自然入了她的耳:“二师姐,没事了。”
冯子迈见秋吟迟迟未动,刚要冒险上前救人,不知哪来一阵风,秋吟消失在原地,像被谁一瞬间带走了。
陆宛思温柔担忧的脸色一冷。
“醒醒。”去而复返的严良才掳走秋吟,晃了晃,“你的熊心豹子胆也被魔尊大人吓破了?”
秋吟陡然回神,沙哑地说:“剑、悲风。”
“拿了,看在你这破剑和听风城有关的份上。”严良才将悲风剑塞进秋吟手里,“御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