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何日还乡 驸马何日还乡 第19章
作者:兰振
安隐问道:“是何计策哩?”
岳昔钧道:“捉麻雀时,要以饵食为引, 人€€皆远藏, 是以麻雀自以为是无人€€之处,方能安心食饵。”
安隐道:“这么说来,公子是要以安稳温馨假象迷惑公主, 叫她陷入温柔陷阱,之后€€徐徐图之?”
“正是如此。”岳昔钧道。
安隐道:“好极, 公子何时往公主府去?”
岳昔钧笑道:“不必往公主府去。”
安隐惊讶道:“不去公主府,如何说‘从公主处破局’?”
岳昔钧道:“正是‘先撩者贱’,我不必去找公主,自叫她来寻我。”
“公主几日不曾找过公子,想来是失了兴致, 怎叫她来呢?”安隐道。
岳昔钧道:“你可知公主往日为何会召见€€我?”
安隐道:“不外她闲极无聊,想找个€€人€€磋磨取乐罢了。公子既是强婚配, 又有€€腿疾,在公主看来,自然是一等一好欺压折磨之人€€。”
“这只不过是面子罢了,其中的里子却大不相同。”岳昔钧道。
安隐问道:“如何不同?”
岳昔钧道:“你见€€公主可算深居简出€€乎?”
安隐思索一回,道:“似是如此。现€€下一想,好似当€€真€€不曾听闻公主出€€府的消息。”
“打蛇打七寸,此便为公主之七寸。”岳昔钧道。
安隐道:“公主不喜出€€府,又如何成为她的‘七寸’?”
岳昔钧道:“非是不喜,恐是有€€惧。”
“公主惧怕出€€府?”安隐惊讶道,“何以见€€得?”
岳昔钧道:“鸟雀哪个€€不向往当€€空?但若是在笼中关得久了,便是开了笼门、绞了锁链,都不会再振翅翱翔。”
安隐道:“公子,你是说,公主在宫中待久了,便惧怕见€€外间花花世界?”
岳昔钧道:“是矣。这倒并非我空口,你可曾记得,大婚那日,公主坐在象舆之中,以纱遮身,这虽然有€€一层外人€€不便见€€玉容的缘故在,却未必没有€€她也不愿见€€外人€€的缘故。这一点还则罢了,我见€€公主下舆,几位宫娥围住,匆匆便进府去,全然不知行缓徐步。”
安隐点头道:“如此说来,公主惧怕出€€府,便只得在府中找乐,这才把€€公子召去。若是公主能够出€€府,许不会再见€€公子。虽则知道这一关窍,只是不知如何蛇打七寸?”
岳昔钧道:“帝后€€不惧我以公主为胁,不过是轻视我不能行,又以百濯等监视。纵使公主那日在驸马府中和我只二人€€同处一室,公主叫退了众人€€,却未必无人€€在近侧待命。”
安隐一凛,道:“公子,那现€€下可会隔墙有€€耳?”
岳昔钧道:“凡话本中见€€首不见€€尾的暗卫种种,细细想来,他们终究是血肉之躯,如何藏身?不外在树冠、屋顶、梁上、床下耳,你我既然探得清楚明白€€,料是无妨。”
安隐细想,也放下心来。
岳昔钧接着道:“既然帝后€€不觉我于公主有€€威胁,那便叫他们看出€€威胁,由是投鼠忌器。”
安隐忧道:“若是他们一怒之下,喊打喊杀,该如何是好呢?”
岳昔钧道:“若要直接杀了我,和杀娘亲们一般,在路途中动手便是。既然不杀我,以我为质,娘亲们或许会自投罗网€€€€帝后€€未必是要杀娘亲们,而是娘亲们手中或许有€€甚把€€柄。”
安隐双目睁大,掩口道:“正是此理!我先前还疑惑不解,公子此言可算是一语中的。”
岳昔钧道:“若有€€把€€柄,必当€€是近日暴露,否则为何二十€€余载不曾发作?”
安隐道:“只是不知何时暴露?因何暴露?”
岳昔钧也摇头,道:“此事暂放。只说如何从公主处下手。既然她不愿出€€府,我便引了她来,不但要她来,还要勤来,帝后€€岂不惊慌?”
“好极,”安隐拍手笑道,“公主厌恶公子时,帝后€€乐见€€其成。若是公主信重亲近公子,帝后€€便要掂量一下,是否要敲打公主了。若到了那时,公主态度骤变,我等也好知帝后€€动向,大不了早日脱逃,联络之事再做商议,总好过头顶利刃空悬,不知何时下落,莫名做了刀下之鬼。”
岳昔钧道:“正是这个€€主意。”
安隐道:“只是如何叫公主亲近公子?”
岳昔钧微微一笑,道:“你去问百濯,库房中可有€€大木?”
安隐问道:“要大木作甚哩?”
岳昔钧道:“只管问去,要来便知。想来此府新修,未必无有€€剩下。”
两日后€€,公主府中。
伴月服侍谢文琼净手,随口道:“殿下,你可知驸马府中之事?”
谢文琼道:“本宫近日不曾理会她,出€€了甚事?”
伴月道:“奴婢听闻,驸马画了张图纸,叫人€€做了秋千。”
“秋千而已,何至于大惊小€€怪。”谢文琼擦了手,将帕子丢进伴月捧的盆里。
伴月道:“殿下,寻常秋千不过可以悠荡罢了,驸马府中的乃可以转着圈儿荡。”
谢文琼道:“哦?竟如此新奇么?”
伴月道:“奴婢也听过这样的玩法,只是宫中不曾有€€。”
谢文琼心道:宫中虽有€€秋千,但父皇视此为玩物€€丧志,不叫我耽溺其中,又有€€严嬷嬷严加看管,自然不曾有€€这等奇技淫巧。
如今出€€了宫来,谢文琼心中不由有€€些蠢蠢欲动:只不带严嬷嬷去驸马府中,谁也管不到我。叫伴月敲打敲打百濯便是,料她也不至将此事还要告于母后€€。
谢文琼便道:“备车,去驸马府。”
谢文琼到了驸马府中,一进后€€院,果然见€€一顶秋千立在当€€中。秋千中部为一圆柱,用绢布罩住了,看不清其下是甚么机关。由中部的圆柱顶部生出€€两个€€相对的秋千架来,其下吊着秋千凳。
岳昔钧正坐在秋千旁的轮椅上,看侍女们调试秋千。
谢文琼见€€了,道:“此物€€乃是驸马所€€作?”
岳昔钧道:“是。”
谢文琼问道:“驸马腿疾未愈,不能乘坐,如何想起作此物€€出€€来?”
岳昔钧道:“在书中见€€了此物€€图样,便想做了出€€来。人€€之乐有€€所€€不同,有€€人€€乐于玩耍之欢,臣乐于无中生有€€。”
谢文琼道:“好个€€‘无中生有€€’。”
岳昔钧见€€谢文琼站在一旁,也不开口,只直勾勾地盯着秋千瞧,心道:人€€说金枝玉叶甚么没有€€见€€过?如今这番情态,倒似落了凡尘了。
岳昔钧问道:“殿下可想一试?”
谢文琼道:“也不知结实否?倘绳板断裂,恐怕有€€些个€€危险罢。”
岳昔钧道:“臣已请各位姑娘们试过,绳板也是死死捆住了,不会有€€甚危险。”
岳昔钧又道:“倘若真€€生意外,臣便是跌扑出€€去,也要为殿下垫背。殿下但请放心。”
谢文琼心道:她往日一贯好嘲讽于我,不曾对我有€€甚么柔声细语,所€€作之事桩桩件件看似无碍,实则内中藏奸。此番恐怕也有€€甚么诈,我须得小€€心谨慎。
谢文琼又想道:我今日来此,不便是为了荡荡她这个€€秋千么?若是此时怯了,旁人€€笑话不说,我也是无“功”而返。
如此想罢,又见€€两侍女荡了无妨,谢文琼已然动摇了大半。
岳昔钧笑道:“殿下请?”
百濯上前把€€住秋千绳,谢文琼一提下裳,绣鞋轻踏,站在了秋千板上,伸手握住了荡绳。
百濯道:“殿下,奴婢松手了。”
谢文琼“嗯”了一声,百濯手一放,又在中间柱上一推,谢文琼就旋转着荡了起来。
岳昔钧抬头看去,谢文琼裙带当€€风,衣袂飘飘,一时好似揽青云而上九霄,一时又似飞天仙子下凡尘。
岳昔钧心中赞道:秋千不愧号称“半仙之戏”。
谢文琼转至岳昔钧眼前,略一低头看去,恰撞上岳昔钧含笑的双眸,没来由心中一慌,脚下一动,失了平衡,往后€€仰倒!
谢文琼惊呼出€€声:“呀!”
岳昔钧也是一惊,忙推了轮椅上前€€€€
岳昔钧的手抓在荡绳和踏板相接之处,百濯抓住了另一侧的荡绳,伴月则抱住了谢文琼的小€€腿。谢文琼双手死死攥紧绳子,身子半蹲,面上惊惧之色未消。
岳昔钧温声道:“殿下,莫怕。”
谢文琼缓过神来,小€€声说道:“哪个€€怕了?”
她脸上浮起一丝羞恼之色,岳昔钧滚着轮椅退后€€几步,百濯和伴月一起扶谢文琼下来。
谢文琼站定,别别扭扭地道:“你这东西虽则新奇,若是不慎,却能要命。”
岳昔钧不去辩白€€“秋千不都这个€€样子么”,只说:“殿下教€€训的是,臣晓得了。”
谢文琼心道:今番是我自个€€儿慌乱,倒真€€怨不得她来€€€€她当€€真€€不曾动甚么手脚,好心请我玩么?
谢文琼一时觉得有€€些错怪岳昔钧,心中略略有€€些愧意,瞧了岳昔钧两眼,却也不说话。
岳昔钧似有€€察觉,却不点破,只道:“为向殿下赔罪,臣愿献一新奇玩法。”
谢文琼问道:“甚么新奇玩法?”
岳昔钧道:“不知殿下府中人€€手可足够?”
谢文琼道:“需要人€€数几何?”
岳昔钧道:“三€€十€€二人€€。”
“自然是有€€的,”谢文琼道,“只是要这许多人€€作甚?”
岳昔钧不答,又问道:“殿下府中可有€€两处相对的高台?”
这回,不待谢文琼开口,岳昔钧自问自答道:“臣记起了,殿下府中戏台与看台,正正得宜。”
第23章 棋盘子动单现敌意
岳昔钧道:“还请殿下府上备齐绸带三十二条, 大笔一支,以€€及圆纸三十二张。”
谢文琼道:“要这些东西作甚?”
岳昔钧道:“殿下可曾玩过象戏?”
“自然玩过,”谢文琼道, “难不成, 你要€€这些€€人€€来, 是要装扮成棋子,以€€地为棋盘?”
岳昔钧笑道:“殿下聪颖,一点就通。”
谢文琼被夸,也有些€€得意, 又不好过于喜上€€眉梢, 只微微弯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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