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野猫 杀死野猫 第11章
作者:夏六愚
如果把买衣服放在晚餐后面,估计这顿饭也吃不尽兴,况且夜晚才是激发荷尔蒙的最佳时段,好春光怎可浪费。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宋玉风笑着应下:“行吧,听你的。”
第10章 你是一百分
平江路是Z市的商业街,基本都是高奢订制。
西装店位于中心位置,第一眼印象不错,风格偏向简约,配色为蓝白灰,冷感又高级,符合宋玉风一贯的审美。
推开门,只见缝纫机前坐着一个清瘦的男人,他正低头裁剪着布料,见到任南野,眼里闪过欢愉和欣喜,“小野哥哥。”
男人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快步走过来:“你不是去南疆出差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相熟,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
“上周。”
男人仔仔细细看了他一遍,觉得任南野比之前稍微瘦了点,柔声说:“路上折腾吧。”
“还成。”
两人闲聊了几句,男人这才看向他身旁的宋玉风。
“忘了介绍,”任南野站在中间:“这是我领导,韶坊台新闻中心的主任。他是这家店老板,康泽。”
两人握手,礼貌寒暄。
“对了,过几天有个酒会,我来挑一套西装,”任南野看了眼琳琅满目的橱窗:“有出售的成品吗?”
“有啊,”康泽点点头,给任南野递过来三四张画好的成品图,“你看看上面的款式,喜欢哪套,我拿给你试。”
“我也不太懂这些,你随便给挑件就行。”
康泽给任南野介绍了一圈新上市的好货,又在一排衣服里挑了件天鹅绒面料的纯黑色套装。
“这件吧,衬你的肤色,”康泽递到任南野身前,笑得露出整齐的白牙齿:“上衣四十八,腰围三十一,和你尺码一样。只是这条裤子稍微短了点,你先去试试,不合适的话,我再给你挑另一套。”
说话间,宋玉风悄无声息的打量起康泽这人。
这个男人长相略带书生气,笑容里有种小动物般的天真,像玻璃罩里生长的花,有种易碎的美感。
裁缝能准确说出常客的尺码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说话的语气,亲昵又熟稔,望向任南野的眼神,热切又克制,他们好像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
任南野让宋玉风等他会儿,拿过衣服进了试衣间。
“随便坐啊,”康泽招呼着宋玉风,将薄荷水放在他面前的矮几上:“喝杯水。”
宋玉风道谢,没碰那杯水,反而问道:“你们认识很久了吧。”
康泽眉眼一弯,抬起线条柔和的脸:“你怎么知道?”
“直觉,”宋玉风偏头,扫了眼紧闭的更衣室,又转回来:“男朋友?”
康泽微怔,反应过来后说:“怎么可能。”
他自顾自地摇头轻笑,语气透着不易察觉的遗憾:“他啊,是不会跟任何人缔结一段固定的关系的。”
宋玉风扬眉看他:“怎么说?”
“这个……”康泽的笑容里有些苦涩,他神色落寞,说:“隐私问题,不方便透露。”
宋玉风是个明白事儿的,没有窥探他人隐秘的癖好,便没再做探寻。
他转过头,兴趣索然地打量起店里制作精美的成衣。
“宋先生如果想订制的话,可以留个电话给我。”
“不了,”宋玉风摇头,又问:“有没有领带?”
天鹅绒的面料很舒服,细腻又丝滑,任南野穿好西装裤,正打算系衬衣扣子时,木门被人推开一条缝。
任南野转过身,衬衫完全敞开。
宋玉风视线往下瞟,当即心下一惊。
他胸腹健硕,起伏的肌肉线条流畅利落,冷调白皮不显阴柔,反而充满力量。
但叫宋玉风惊诧的不是这具诱人的躯体,而是他身上多到数不清的伤痕,大的小的成成叠叠,像很多年前的旧伤,其中最明显的一条是腰侧豆沙色的疤,又细又长,横穿了他整个小腹。
任南野没想到他突然闯进来,奇怪道:“怎么了?”
宋玉风有分寸的收回目光,像是没看见任南野满身的疤。
他把挑好的领带递给任南野:“你忘了这个,这条跟你很配。”
任南野左右翻看,烦恼的说:“可是我不太会打领带,宋主任可以帮帮我么?”
语气轻柔,像搁着一把小钩子,搔得人耳朵发痒。
“可以。”
宋玉风关上门,自然而然勾走任南野掌心的领带:“先帮你把扣子系上。”
“有劳。”任南野张开手臂,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的眼睛十分迷人,怎么说呢,卧蚕生动饱满,睫毛长而密,眼神深邃多情,但这些俗套的形容都不足以阐明他的漂亮,想了又想,品了又品,宋玉风脑子里只剩“诗意”二字。
一双诗意的眉眼。
宋玉风与他对视,心脏不合时宜地一跳,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任南野善解人意的说:“要不要给你让点位置?”
“不用,”宋玉风面色不变:“你站着别动就好。”
挤进他的双臂间,从最底下的一颗开始,宋玉风有条不絮的一一扣起来,任南野不由得屏住呼吸,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摩掌过自己的腹部,肚脐,往上移,那指尖有意无意捻过他的敏感地界,哗啦啦带起一连串细碎的电流。
衣帽室空间逼仄,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这里变成了一个小而隐秘的宇宙。
任南野的衬衣半敞,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空气中充斥着令人沉醉的玫瑰和沉香,耳旁是对方的呼吸,还有那游移的,若有若无的触碰……
所有一切都在不断刺激任南野的大脑皮层,他俯身逼近,近一点,再近一点,鼻尖上的那颗小黑痣几乎要碰到宋玉风高挺的鼻梁。
他忽地攥住宋玉风的手:“宋主任,我好热啊,你热不热?”
掌心和手背相贴,按在他的胸口,合着心跳声。
隔着这咫尺之遥,宋玉风抬起眼眸,又轻又欲地说了句:“我也好热啊。”
呼吸加速,浑身燥热,浓烈的荷尔蒙在鼻腔中横冲直撞。
任南野看着那肖想已久的白嫩耳垂,忽地压了过去,一手撑在宋玉风头顶,把人抵去冰冷的墙壁上。
他盯住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鼻息全钻到宋玉风颈窝里:“你的耳钉真漂亮。”
“是么,”宋玉风不慌不忙,偏头露出左耳:“有多漂亮?”
“如果是十分制的话,你是——”任南野佻达地嗅了嗅他的鬓发:“一百分。”
宋玉风低笑,嗓音犹如一柄萨克斯,十足动听,一声笑竟然有种万物生长的味道。
嗡……
是手机响。
宋玉风没理会,仿若未闻。
任南野垂眼看着宋玉风,受到蛊惑似的,竟用手指抚摸他的耳垂。
耳朵是宋玉风的命门,他怕痒。
耳垂被指腹揉搓,有轻微的刺痛感,却使热度升得更高,宛若一朵花火,一直烧到心脏。
宋玉风一掌抵住任南野胸膛,既像拒绝又像无声的引诱。
嗡嗡……
呆在兜里的手机并不安分,响动个不停,这时任南野的唇瓣就在他耳畔,欲吻不吻:“宋主任,有人找。”
“听见了。”
那温热的呼吸濡湿了宋玉风的耳廓,他眼眸半眯,背脊酥麻,只觉摩挲着耳垂的手指点燃了一把隐藏的火焰,连颈边皮肤也烧了起来,叫嚣着。
铃声响得越来越起劲,像是急促的鼓点。
任南野眼神危险,他忽地张开唇瓣,衔住宋玉风的耳垂。
“嗯,”宋玉风仰高脖颈,抑不住喉间的叹息。
很低很轻的一声,几乎微不可闻,却如猛烈邪火,忽地窜到了任南野的嗓子眼。
他用舌尖裹住那颗耳钉,一开始蜻蜓点水般轻柔地嘬吻,又绵又软,像一头狮子首次逮住一只麋鹿,要细品慢尝。不多时,浅尝的试探就变得蛮横霸道,咬住那块柔嫩,吮食得津津有味。
宋玉风胸口微微起伏着,他抬起双手攀上任南野的脖子,感受着他弧度优美的后背。
任南野将他禁锢在臂弯间,更凶狠更放肆地吻、咬、舔。手指又缓又轻地下移,划过宋玉风后颈,划过肩胛骨,划过背脊……两人挤在这世界一隅,谁都没停,滋滋水声、衣料摩拳的窸窣声、压抑到极致的呼吸,他们推着彼此,又拽着彼此,心照不宣地偷来一场放浪又隐秘的欢愉。
“小野哥哥,”站在外面的康泽咚咚敲了两下门,他皱紧眉头,催促道:“你换好了吗?”
一梦惊醒。
两人都喘着粗气,额头抵住额头,昏暗中两双沾染情欲的眼睛死死盯住对方,像两匹饿狠了的狼。
明明只是咬耳朵,他们却像在欲海浪潮里滚了一遭。
“怎么这么久?”康泽又敲了两下:“没事吧?”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气氛被打散了,两人都被铃声和康泽弄得有点烦躁,时间一秒一秒溜过去,粗重的喘息终于逐渐平静。
“我先接个电话,”宋玉风扯下了凌乱不堪的领口,深吸一口气,从他双臂间钻出来。
“好,”任南野手掌还撑在墙壁上,他狠狠咬住后糟牙,勉强抗住那阵还在身体里流窜的余韵。
潮红慢慢从宋玉风的耳垂散去,显现出冷到极致的白,就像只要灯光亮起,他们就会自动回到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清冷又疏离。
方才不为人知的偷欢,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任南野暗自冷静了好一会儿,转过身。
宋玉风脸色不对劲,他举着电话,眉目间异常阴冷。
“出什么事了?”任南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