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般配信息素 不般配信息素 第63章
作者:狮不狮
“孙明越!!你丫皮痒是不是?!我一不盯你就偷懒不看店,还他妈敢跑出来跟别人干架?!!”
一道精壮的人影匆匆地向这头跑近。
余京海现在也不管周围还来什么情况,架打完了,第一件事就是搂了周惜的腰,把人带到旁边去。
“阿惜,你干啥突然跑过来?不是说好了不紧张,乖乖等着我……”
“他踹你的腿,我能不急吗?”周惜脸色隐约发着白,显然心有余悸。
“那也不能往我这儿跑啊,干仗呢,万一给你踢着,不得心疼死我……”余京海也后怕着,急吼吼地先教育起了媳妇儿,“让你站边上看着就成,这时候你都得听我的知道吧?多危险……”
这边余京海小两口忙着说小话,那边孙明越被意外抓到他的亲戚拎直了腰。
孙明越捂肚低哼,碎碎念地跟他姨父告着状。
胡大雷听完他的话,突地甩出巴掌抽他脑瓜,差点儿没把人摁得塌回地上去。
“偷懒啊嗯?你再给我溜?溜了还敢打输,砸我招牌嗯啊?你还有脸跟我叫唤?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前不久才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孙明越在这姨父野蛮的巴掌底下竟像个翅膀都不敢随便扑腾的小鸡仔,被几大巴掌蹂躏着,也没挣扎,只是哼唧。
“我让人给揍了,你要不揍回来,我告诉小姨,小姨收拾你。”
遭到威胁的胡大雷整个人霎时卡拍凝固,反应过来又狠拧了一下孙明越的脑袋,恶声恶气地低骂,“吵个屁,还用你说?老子肯定得算完账再走。”
他随后直起身,大步走向长椅边搂抱着的那两口子。
“刚才谁把那兔崽子揍了的?过来我瞅瞅。”胡大雷边说边掰动手腕。
周惜这时才有空转头,看见这壮汉的下一秒,眼神瞬即微凝,突然横身拦到了余京海的前面。
他认出了胡大雷,这是孙明越的姨父,开格斗馆的,特别能打,所以才被外边的人称为孙明越的硬后台。
以前孙明越打架生事,被叫家长,来的人几乎都是胡大雷。
胡大雷一上学校就发他那格斗馆的宣传单,在别人看着跟威胁没两样,久而久之,老师们心存忌惮,为免惹祸上身,更不会去多管孙明越。
被周惜挡着的余京海纳闷地拽了拽媳妇儿的手,想往前绕出去。
周惜却暗暗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指,示意他先别动。
“阿惜,你等会儿,那个——”
周惜着急地低声制止,“你别说话。”
“……”余京海只好老实地闭了麦。
“我记得你,胡先生。”周惜随即开口道,“孙明越之前在衢中上学,我是带过他的老师,刚才的事是这样的……”
胡大雷漫不经心地听着周惜解释的详情,粗短的眉峰很不耐烦地挑了又挑,俨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敷衍态度。
“……总之,是孙明越先挑事找茬,过错方是他。”周惜最后摆出了明确的结论。
胡大雷抠耳呵呵道:“你也甭跟我说这么多,阿越他挨揍了就是事实,谁打的他,我跟谁算账。”
周惜不禁感到郁结,一晚上遇着两个野蛮人,好好的约会被搅得乱七八糟,他心中也累积了好些怒气,见胡大雷不愿讲理,眉眼霎时结了冷意。
“这么说,胡先生也要找茬找到底了是吗?”
胡大雷不高兴地挥摆着手,“我家里人遭欺负了,我不得管管?我家还是开那馆子的,阿越打架的功夫都跟我这儿学,他让人揍成那熊样儿,就是砸我招牌,来踢馆子的,我都要会会。”
“我们没有踢馆的意思。”周惜正声强调道。
“你咋这么能墨迹?”胡大雷更不爽快地又把周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回,这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不经拆,打不了架。
他不跟小白羊比拳脚。
这老师后头藏着掖着的那个才是“罪魁祸首”。
“跟你有啥关系?边儿去!”胡大雷话声烦躁,径直伸了手,很不客气地要把人撂开。
然而,他的手还没真的碰着周惜,就见周惜身后猛地劈出一只宽厚的手掌,精准且有力地剁中了他的肘骨。
第68章 嫂子俊余爷眼光好
胡大雷登时感到一阵锐痛,手立马就撒远了。
他不是没提防,开格斗馆的,反应速度其实都比普通人更快,一般来说,对他动手的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他已经挺长时间没被谁这么实打实地捶中过。
胡大雷吐出口浓气,连续卧槽了好几声,喝骂道,“尼玛上手就够狠啊,你丫是真不怕——”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那语文老师身后的男人横挪了肩头,从后边露出来整张脸。
灯光照尽那脸上的硬朗五官和正中间淡淡一块的淤痕虎青,组成了胡大雷既陌生又熟悉的模样。
胡大雷瞬间瞪圆了双眼,下一秒冲口咆哮:“余爷!?”
站他前头的周惜和蹲他后头的孙明越同时被这吼声惊出了满眼的吃惊迷茫。
“卧槽!我这走大运了!能在这儿撞上!你啥时候来的宜靖?是不是刚来?不然我都在宜靖混了快十年,咋一直没你消息,你现在在这儿干啥活了……”
胡大雷直接掠过了周惜,绕到他身后去跟余京海唠起了家常,那激情四射的……宛若突然得了什么癔症。
要不是余京海及时地甩了句“边儿去,甭挨过来”,他估计能兴奋地挂上去,给人来个结实的熊抱。
他对余京海的过度殷勤,把周惜弄懵了,周惜的防备降低了些,却很是举棋不定,不知道下一步是该挡回去,还是怎么样。
孙明越则看得不爽了,用上跟他姨父同样调调的吼法,直呼名姓提醒人:“胡大雷!!”
“反了你?!”胡大雷猛地回头,一巴掌挥高了,对着孙明越的方向,又是满面恶相,“再跟我嗷下全名?抽不死你!”
“……嘁。”特要面子的孙明越硬生生地憋住了嘴,是真不想回馆被姨父当沙袋轰,但他还是想把场子找回来。
小崽子坏主意一堆堆的,转念就记起自家小姨,治混蛋姨父的法子快速摆上:“你在外边叫人爷爷,回头小姨要是知道了……”
他还故意拖了音,威胁意思明明白白的,要不说能成亲戚,尽管没少被胡大雷抡,但他俩脾气像,阴险劲儿都差不多,所以才能常年待在同个馆子里。
小姨不管胡大雷怎么教训他,家里基本都奉行棍棒教育,也是因为他太能闹腾,不揍不老实,但搁到外边儿,小姨却很讲究不能让自家人在外人跟前受屈。
胡大雷上赶着叫一个年纪相近的人爷爷,可不就是犯怂弯膝的德性。
孙明越以为这威胁提示肯定也和之前一样能有效,却没想到胡大雷咧了个嘴弧,竟是完全不在意,还不耐烦地反过去撂警告。
“你知道个屁,我和你姨能好,就有你余爷一大份功劳在里头,你小子屁不知道,甭跟这儿瞎唬老子,也甭插嘴,大人唠嗑有你屁事,蹲着去!”
孙明越一脸吃瘪相,窝回草坪边,揣着一肚子郁闷,拿草出气。
旁边的周老师好半天无所适从,也对胡大雷的那些话感到疑惑。
孙明越被勒令不准插话,但没人敢命令周惜,周惜正好能插进去问问。
“胡先生……”
周惜才发出这一声,胡大雷骨子里横惯了,又被打扰叙旧,更加暴躁地吼人闭嘴。
他是脑筋一时还没转过来,忘了之前见过余京海和周惜腻歪抱着,显然关系极为亲密的场面,话蹦得快了。
结果刚把周惜吼完,被他围着的余京海脸色唰地就黑了下去。
“你他妈吼谁呢?那是我媳妇儿,你再吼个?”
胡大雷这才回过神来,脖子立即拧转,认真地看了周惜好几眼,口风急转,“嫂子好啊!”
还附上了笑容,彰显尊敬的同时也不乏亲切。
“嫂子长得真俊哎,看着就是文化人,忒有本事的人,余爷真有眼光!”
周惜被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向转得更迷惑。
突然暴增的热情让一向含蓄内敛的语文老师颇是招架不住。
现在遇着这类情况,周惜都养成了一种自觉——在余京海的身边,能保平安镇魂儿。
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往对象那边凑过去,小声地问:“是你认识的人吗?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余京海似是感觉到了媳妇儿的不安和对他的依赖,顺手把住了媳妇儿的腰,很通窍地开始替媳妇儿问话。
“雷子,问你的,刚那话啥意思?我啥时候给你们家作过媒?”
他以为周惜是想问这个,胡大雷刚才怼孙明越的话里就这件事是他也弄不明白的。
“嗐,嫂子,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你还不知道我和余爷的过命交情吧?我给你从头说啊……”
胡大雷乐呵呵的,手边没板子给他拍,也没瓜子给他磕,却愣是把自己整成了说书人。
余京海和胡大雷是老乡,在同个镇子长大,胡大雷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头儿。
起初他俩之间没什么交集,胡大雷到处惹事,余京海是从来不惹事,全然不同属性,哪怕是地方小圈子小,也没多好碰头。
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逢年尾快过节了,余京海家里来了亲戚,一群小孩儿由他带着玩儿,他带了几个出去打雪仗。
其中有个八表妹,身子骨弱,不太能捱冻,又非爱玩雪,出门前亲戚千叮咛万嘱咐让余京海上心照顾好表妹。
余京海性子老实,应下的事儿不掉链子,放着小孩儿玩雪,也留意着小表妹玩雪的情况,帽子要是歪了,就给她拨正,围巾快掉了,就给她拽回去。
原本就精心照看着,一路玩得平平稳稳,热热闹闹,安全又高兴。
余京海分个神替哪个表弟揉雪球的功夫,八表妹就突然遭到“袭击”,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大雪球扑到,脸都冻红了,当场噘嘴,哭得撕心裂肺。
余京海听见这哭声也急了,忙奔回去,就见胡大雷领着一群小跟班往他八表妹在的位置继续投掷雪球。
一群浑玩意儿就是逮着好欺负的小女娃撒赖皮。
余京海赶上去把好几个雪球都截了,楞巴巴地哄八表妹,向她保证,“咱不哭,哭坏自个儿嗓子忒亏了,哥给你出气,让他们给你跪啊。”
余京海说到做到,摸了摸表妹的小脑袋,旋身出去,抓雪抽人。
那些混混被他用碎雪一个个给拍跪下了,他又逮住当时带头欺负人的胡大雷,拍得更狠,像是要把人脑袋在雪地里刨出个坑来。
大冬天的,谁禁得住这种蹂躏,冻得牙都快掉了,只能求饶。
余京海心里窝火,他带兄弟姐妹出来玩儿,一直没失误过,这次却偏偏是最不能捱欺负的八表妹遭了罪。
他觉着亲戚给他布置的任务出现纰漏,是自个儿疏忽犯了错,连累小妹吃苦,可不得大怒,当下不肯撒手,硬搓胡大雷的头皮,要把人搓秃。
胡大雷横行霸道好些年,也没怎么吃过亏,意外惹来一尊煞神,被揍得屁滚尿流,脸还被雪冻白,呜呜哇哇地求爷爷告奶奶,让余京海手下留情。
他喊了一连串的爷爷,嚎叫着:“我都叫你爷爷了,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以后不敢了,见着你就绕道,我发誓绝对不欺负人了!!我头我头我头要废了!爷爷——”
余京海看他认错态度好,最后松了手。
胡大雷惊魂未定,怕得满脸鼻涕泪,还趴地上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