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60章

作者:迟日 标签: 近代现代

  白繁吐了口气,跟祁砚清说话太累了。

  “砚清,这两天上网我也才知道,你当年用这些钱就为了得到陆以朝,怪不得他当时忽然要娶你,他不爱你啊,你就用钱抢,现在这样的结果你就满意了?”

  祁砚清觉得头疼,今天这人都怎么了,不说这个名字就没办法交流是吗。

  白繁说:“你被人骂成那样子,可就是你不尊重人在先,你跟小时候一样,由着自己性子做事……”

  “我看你现在也没有半点要认错悔改的意思,到今天这步,不就是你自己作的吗?是你非要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白繁说着这话,最终还是不忍心,他叹了口气,认真地看着祁砚清。

  “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回家来,爸爸帮你把事情摆平,不要跳舞了,听着下面观众骂你你上瘾吗。”

  祁砚清眼眸微垂,“用不着你施舍。”

  “祁砚清你能不能成熟点!我这在帮你!我能害你吗?我看着网上那些话我不难受吗?”

  祁砚清起身,声音疲倦:“我走了。”

  “你……”白繁气得心脏疼,“你爸去找你爷爷了,他要你爷爷管你。”

  祁砚清愣在原地,猛地转身吼道:“什么?!你们是不是疯了?我爷爷身体不好,他们那个村子也没人上网看新闻,你们非得让他不痛快?”

  “你爸这几天看着你的新闻就生气,又知道你要回国了,说你只听你爷爷的话……”

  白繁正说着,手机响了,看到是祁盛打来的,“喂……什么?马上就去!”

  祁砚清的心脏猛地紧缩成一团,浑身力气泄了大半,出口的声音都是哑的,“……怎么了。”

  白繁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拿着车钥匙带着他往出走,“爷爷出事了。”

  接下来的事情,祁砚清是懵的,他坐在车上一直在发抖,觉得特别冷,整个人像是浸在了水里,一切感官都隔绝在外,他觉得自己快溺亡了。

  直到祁盛一巴掌把他打醒,“你他妈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祁砚清眼睛很红,狠狠盯着面前的祁盛,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掐着他的衣领,揪着他的头发。

  祁盛冲他怒吼:“滚远点!看见你就来气!”

  祁砚清用力呼吸着,觉得肺腑生疼,呼吸撕拉带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先听祁盛骂道。

  “祁砚清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网上那些话有多难听!你不嫌丢人整个祁家不嫌吗!”

  “你爷爷还替你说话,你就是让他惯坏的!”

  祁砚清狠狠把他推到墙边,“闭嘴!”

  护士跑过来,“你们吵什么,这里是医院,病人还在抢救。”

  祁爷爷脑出血很严重,现在还在抢救。

  祁砚清红着眼睛,压低声音狠狠地说:“我爷爷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祁盛更是又急又气,“出了事就怪别人,你还是这个臭毛病!不想想你爷爷是因为谁气倒的,要不是知道了你在网上的那些事,他能生气?”

  “要不是你跟他说,我爷爷就不可能知道……”祁砚清声音很抖,他快疯了。

  祁盛:“你真以为你爷爷什么都不知道?你自以为是!自私自大!他一直担心你,他觉得你这段时间不对劲,我去的时候他说几天头疼,胸口也闷,觉得你不开心,他也睡不着……”

  “他还让我关心你……你真是,你真是活该!”

  祁砚清喉咙里全是血腥味,让他想吐,耳朵里怦怦作响,盖过的很多声音。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所有声音都是闷沉的,然后他听到有人喊:“清清是谁?”

  祁砚清呆滞地抬头,动了动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护士把他推到手术室,语气温和:“来吧。”

  祁砚清走路都是飘着的,他木讷地进了手术室,腿软地踉跄一步,跪在手术台边。

  “爷爷。”祁砚清握住祁爷爷的手,看着他浑浊无神的眼睛,灰蒙蒙的快燃尽了。

  “爷爷。”他攥紧这只苍老枯瘦的手,声音抖得不成语调,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爷爷……爷爷你别……爷爷……”

  祁爷爷反应很慢,只用一点力气勾着祁砚清的手,看清床边的人后,慈爱地笑了。

  声音含糊不清,却依旧温和:“……清清,飞吧。”

第57章 他纵身一跃,只会死

  爷爷的葬礼是祁砚清一手筹办的。

  期间祁盛跟他吵了很多次,也打了他很多次,他一言不发,也决不妥协。

  葬礼只进行了一天,街坊邻居都来送了爷爷最后一程。

  杜奶奶抹着眼泪,拍着跪着上香的祁砚清,安慰他,“清清,你爷爷走得不痛苦,活着活着就死了,这是一件多好的事。”

  林爷爷也说:“是啊,没有久病,没有受罪,这是福气。”

  “老祁就是先下去,给咱们打点好一切,这老头就爱张罗!他等着咱们呢!”

  祁砚清说:“爷爷奶奶们别太难过了,这里有我在就行,你们注意身体……不要生病了。”

  来送葬的人不多,祁爷爷一直不喜欢生意场上那些虚假客套,所以才早早把祁氏脱手给了祁盛。

  这一点祁砚清是像极了爷爷。

  他把爷爷埋在那个风景很好的小村子里,靠山靠水的公墓,葬着很多人,爷爷喜欢凑热闹,埋在这里可能不会太孤单吧。

  葬礼只进行了一天,祁砚清头脑清晰地做完所有事,再回到爷爷家的时候,看着贴在大门上的白纸发呆。

  有双手拉住他,温软的,让他渐渐回神。

  是楚星。

  “哥。”祁楚星也哭了很久,额头和鼻尖都是红的,“回去吧,你手好凉。”

  “嗯。”

  祁楚星说:“我来的时候联系陆哥了,联系不到,他好像又去山里了……他应该过来的。”

  跟离不离婚没关系,他就是该来送爷爷最后一程。

  祁砚清:“嗯。”

  祁楚星拉紧祁砚清的手,担心地问:“哥,你没事吧?”

  “没事。”

  深夜。

  家里太安静了,少了那个小老头子走来走去的声音,没了说不完的唠叨。

  客厅的灯好刺眼,祁砚清看得眼睛疼。

  “祁砚清我在跟你说话!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作给谁看的!”祁盛拎着烟灰缸就要砸过去。

  “祁盛!”白繁拦着他,“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祁砚清看向他两,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几分钟后他起身,朝祁盛伸手,“钥匙。”

  “什么?”祁盛拧眉看着他。

  “这里的钥匙,给我。”

  “你他妈又在发什么神经!这里我不能来?”

  祁砚清眉头微皱,“对你不能来,算了,我换锁。”

  祁盛猛地起身,“你是在怪我吗?怎么?又想把这个房子据为己有了?这是你的,别人就他妈不能再进来是吗!”

  “是。”祁砚清平静地看着他。

  祁盛咬牙切齿,每句话都带着狠劲:“你要是闹不出网上那些破事!你爷爷能死吗!你永远不怪你自己!你小时候打架闹事,我去学校赔过多少罪,当了多少次孙子!”

  “你抢别人的东西,老子都得几倍十几倍地还回去,你一点不觉得自己错了!我前一晚骂你,你后一天就去打人!你他妈是在打我的脸!”

  祁砚清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别生啊,你掐死我啊。”

  祁盛气急,眼眸猩红狠厉,吐出的字一句比一句凌厉刺耳,白繁在一旁拉不住,也让他停不下来。

  祁盛指着祁砚清,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戳瞎,“就你爷爷对你好,你还有脸在这儿说这种话!你看看你把这个对你最好的人气死了!你亏不亏心!你哪来的底气这么豪横!”

  “对,我没有爷爷了。”祁砚清狠狠揉了一把头发,浑身上下都难受,但就是发泄不出来。

  “那我现在打他儿子,他也不会为难了。”

  紧接着一拳砸在祁盛脸上,两人身高相当,祁盛却比他壮很多,两人扭打在一起,谁也讨不到便宜。

  祁砚清把他扯到地上打,怕撞坏了房间里东西。

  他发狠地砸着拳头,想把这个人打死。

  他为什么没有底气,这里有他爷爷在。

  他打谁爷爷都不会骂他。

  他惹是生非,他不听劝,他矫情敏感又事多。

  来爷爷这里之前,从来没有人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不问对错,不问理由。

  “行了!”白繁终于把祁盛拖走,“你够了!你要打死他吗!”

  祁砚清脸上都是血,却还是像只不服输的小兽随时要扑过来。

  “砚清,你等着我一会儿来给你上药,我先把你爸关起来!”白繁用力把人拽走。

  顺便把听到声音要冲下来的祁楚星带走,白繁说:“你先跟我过来。”

  祁砚清茫然地躺在地板上,全身都好疼,他坐起来,鼻血流到地板上了。

  他把地板擦干净,把打落的抱枕放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把自己锁进卫生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

  白繁是几分钟后来的,他敲了敲门,“祁砚清,开门,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里面不说话。

  白繁拎着药箱,“你跟你爸脾气一样一点就着,只认死理,谁都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