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61章
作者:迟日
“祁砚清,你不能不说话,你有想法你说出来,你永远都不说,那别人怎么知……”
祁砚清忽然打断他,“那我想让你们走,行吗。”
“我求你们别想着对我好,别想着救我,就当没有我,行吗!”
外面很安静,祁砚清只能听到自己粗重不稳的呼吸声,他撑着洗手台,“我说了,你能听吗。”
“这段时间不能让你自己待着,我喃凮把药放在外面了,你自己上。”白繁说完就走了。
祁砚清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说他什么都没说。
明明说了,但是谁都不听也不信。
晚上,祁砚清是在爷爷的房间睡的。
年老之后腺体退化了,几乎不再有信息素,床上用品只有洗衣液的清香,还有种晒过太阳干燥粗糙的感觉。
已经是夏天了,可他觉得好冷,他裹紧被子缩进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也是一年盛夏,午休时间蝉鸣烦人,热浪扑脸。
有个家长在办公室据理力争。
“那我家小孩儿不会忽然打人,肯定不会!你有监控就调监控嘛!”
“看到没有?是他先推了我家小孩儿……是,我家小孩儿脾气不好,回手太狠了,但事情不是我家小孩儿先挑的。”
“能道歉,打得太狠了,但是这推我家小孩儿的也得道歉,小孩子嘛,不能惯着,但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呀老师你说是不是?”
八岁的祁砚清站在墙边,斜靠着墙,没什么正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看着爷爷,眼里的阴郁不满渐渐消失,两方家长还在争执,比夏天的蝉还聒噪。
祁砚清拽拽地走过去,站在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同学面前。
对方家长应激似的护着,“你干嘛!”
祁砚清斜着个脑袋,说话声松散咬字也懒,“对、不、起!打你太狠了。”
“你这小孩儿……”
“走啊。”祁砚清拉着爷爷的手,“我道歉啦,老头。”
“你没礼貌。”祁爷爷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被拉走了。
祁砚清笑着说:“老头儿老头儿老头儿。”
祁爷爷:“老头儿请你吃雪糕,吃不吃。”
“我请你啊!”祁砚清掏出巨款十块钱,“走!”
两人拿着雪糕走在烈日下,阳光被树荫裁成碎片,他们走在修修补补的阳光里。
祁砚清看着面前的舞蹈机构。
祁爷爷跟他一起看,“清清长得这么好看,要不学跳舞吧,你跳出来肯定比别人都好看!”
祁砚清啃了一大口雪糕,含糊不清地说:“你这么想看,那就跳跳吧。”
“行!那爷爷就等着看你跳舞!”
之后很长的时间里,只要爷爷没出去旅游没出去玩,就会来看祁砚清跳舞。
每次都怕视频炫耀,“好看好看!跳得好看!”
祁砚清嗤笑着,转头藏着因为害羞泛红的耳尖,“扔给你个麻烦,你还挺乐意接盘。”
“乐意着呢!”祁爷爷哈哈大笑。
在笑声中,祁爷爷忽然老了很多,依旧慈祥爱笑,冲他挥手,“你得长大呀清清,你得飞出去,这小地方圈不住你啊,我总有要走的一天。”
祁砚清愣怔地看着爷爷,阳光和树荫在褪色,蝉鸣声逐渐变小,时间仿佛有了形状,从他身边湍流而过。
听爷爷又说了一遍:“你得长大啊,飞吧。”
都在远去,可他被禁锢在原地,一步路都迈不动。
他脚下不再有金碎碎的阳光,成了万丈深渊,下面是冷冽骇人的寒风,他就站在悬崖边上,只需要往前半步,就会跌落。
恍惚间,他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长着翅膀。
他纵身一跃,只会死。
祁砚清惊醒,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浑身都湿透了,身体冰凉颤抖,他用力咳嗽了几声,压着一直在耳鸣的右耳。
他给周简打了个电话,“古典舞的比赛,你没给我取消吧。”
“没,我打算最后一天再去取消。”
祁砚清捶着脑袋,“来接我吧。”
“啊?”周简愣了下,“你要跳?能行吗?你身体能跳下来吗?”
“来接我,快点。”祁砚清说完就挂了电话。
七月中,是国内“桃花盏”比赛的时间,民族舞和古典舞都可以参赛。
祁砚清从乡下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训练室,不眠不休。舞协有他的训练室,是他很熟悉的地方,在国内比赛,对他来说是更轻松,他对每个赛场舞台都很熟悉了。
周简每天给他送饭,看他不要命地训练。
很多人都以为清清跳舞轻松,冠军拿得也轻松。
只有他最清楚,这个人跳舞不要命,很多动作为什么他能做,别人不能?
你要是不怕受伤,非把自己的身体往死里折腾,不怕后遗症,你或许也行。
周简看祁砚清跳完,休息的时候在玩手机,“清清,来吃饭,别看手机了。”
“嗯。”
周简说:“谈哥联系我了,他说你最近心率不好,熬夜太严重了,让你忙完就去找他,不能拖着。”
“知道。”祁砚清胃口不怎么好,他一点都不饿,但还是得逼着自己吃,拿葡萄糖当水喝,就着巧克力吃。
周简看着祁砚清,在祁爷爷葬礼上清清就没哭,他一直不哭,也没表现出难过,看着太正常了,冷静的有点反常。
周简把保温杯给他,笑着说:“明天就要比赛了,咱们说好,拿到奖杯,成为黑池奖杯记录的第一名,咱们就歇一阵,行吗?”
祁砚清看着心情还不错,笑了,“知道,你烦死了,说了二百五十次。”
看着他轻松的样子,周简也放松了一些,“不兴骂人的啊。”
祁砚清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输。”
【修】
第58章 “祁砚清再也不会跳舞了。”(4000字)
祁砚清总说自己不会输,他也确实没有输过。
他够狂,给足了信任他的人底气。
清神就一直站在神坛,谁都不能撼动分毫。
祁砚清找出那套舞蹈服,月白色长衫,银丝勾勒暗线描边,腰身束得很紧,衣摆垂坠又飘逸。
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眷恋,摸着衣服的纹理,这是那年爷爷送给他的。
比赛当天,沈谭舟和文柏也来了,两人走了内部通道,坐在最好观看的位置。
“桃花盏”的评委有五个,其中一个就是舞协会长林远梳,一个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的女性omega。
“会长。”沈谭舟去打招呼。
“来了?这就是你最近的男朋友?”林远梳看向文柏。
文柏噎了一下,马上笑着说:“哈哈哈是是是,会长您好,诶祁砚清呢?”
林远梳:“在后台,为了避嫌我们不能见面。”
祁砚清作为舞协的副会长,参加这种比赛确实该避嫌,而且对他的要求会更严格,任何有争议的分数,大概率都会压低。
沈谭舟跟文柏坐好后,已经有粉丝看到他们了。
国内赛场粉丝很多,都是来支持自己喜欢的选手的。
“舟神,文导,你们也来看比赛呀?”
沈谭舟点头:“嗯,正好有时间。”
又有粉丝问:“这几天都在传祁砚清的爷爷死了,他连头七都不守完就来训练了,这么想赢啊?”
文柏捏着拳头,忍着没把人打死,笑着说:“想赢也有错啊。”
“就是觉得好冷血,听说他都不哭的,不是他最爱的爷爷吗?好冷漠,买卖婚姻的人果然……啧啧啧。”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是啊!之前还觉得他跟陆以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我就呵呵了,白眼狼。”
“要不是为了看我家小袁,我都不想看见祁砚清。”
“我也是!根本不想看他,脏眼睛!”
“给新人留机会不行吗?他一点作为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太狂了,之前觉得他狂还挺喜欢的,现在就觉得他好自大,没见过这么不谦虚的人。”
“在国外拿奖还能说是跟他们抢奖杯,那在国内怎么也这样?”
沈谭舟听不下去了,转头看着那几个说话的,“谁都想赢,这没有任何问题,争取自己想要的结果……”
“诶?”文柏拉了他一下子,“我想去那个地方看下,你陪我去。”
说着就把沈谭舟拉走了。
两人刚一走,观众席就连着沈谭舟一起骂。
“他是不是有病?一直被当成备胎,他还替祁砚清说话?”
“我真的服了,祁砚清整垮了一个公司啊,买人啊,这事放哪个alpha身上都是大事,放他身上一点事没有?”
“快别说了,我房都塌没了,清舟CP六年老粉了。”
文柏点了支烟,冲沈谭舟挑眉,“看到没有,你就不该说话,现在讨厌祁砚清的那些人想法都很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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