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心上人是眼中钉ABO 第77章

作者:迟日 标签: 近代现代

  耳边回荡着祁砚清的声音,清亮决绝,带着笑意。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陆以朝猛地收紧手,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着,他低低地开口:“祁砚清,我这次肯定拉住你……你别走了。”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繁星月色从窗户外透进来。

  房间静谧的能听到呼吸声,还有急促的心跳声。

  陆以朝浑身一颤猛地坐直身体,大脑一片空白,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两手还抓着祁砚清的手,把他的手腕都攥红了。

  他内疚地搓了搓,抬头就看到祁砚清已经醒了,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看。

  “祁……”他只说出一个字,声音就都堵在嘴边。

  祁砚清就靠坐在床头,凉沁沁的月光扑在他身上,把他脸色映得更白,瘦了之后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这一瞬间,陆以朝有点不太敢说话了。

  这一刻的祁砚清和从前很像,在他们欢愉的很多个晚上,祁砚清就是这样靠在床头抽烟。

  神情冷淡又好看,一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陆以朝往前凑了凑,坐在床边。

  祁砚清看起来没生病,除了这双乌黑失焦的双眼。

  他轻抚着祁砚清冰凉的手臂,给他拉高被子,声音在晚上显得尤其沉,“你在看什么?”

  祁砚清摇了摇头。

  陆以朝轻轻转回他的肩膀,让他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他茫然的眼睛,轻声问:“不睡觉吗?”

  祁砚清点头。

  陆以朝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拇指摩挲着他的喉结,声音气息不稳,“你嗓子疼吗?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陆以朝眼眸微红,酸楚难受,夜晚将人的情绪放大,太过安静的环境藏不住他的难过。

  “……祁砚清,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陆以朝看他还是没有反应,他能听懂这些话,可能撞到了脑袋,但他能听懂。

  现在不说话,就完全是因为不想说。

  他摸着祁砚清的头发,长了很多,不如从前顺滑了,没有光泽,摸着涩手,他一路顺到发尾,反复了很多次。

  他慢慢开口,声音低低的像在自言自语:“祁砚清,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应该是恨透了他吧。

  不然不会松手,死都不想再看到自己。

  不然不会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哭。

  “祁砚清。”他低沉地念着这三个字,坐在床边抱住祁砚清,摸着他细瘦单薄的脊背,把他按到自己怀里,像哄小朋友那样慢悠悠地晃着身体。

  他深喘了几口气,眼里涌出热气,哽咽着把脸贴着祁砚清的脖子。

  “就恨着我,不走好不好。”

  祁砚清还是没有说话,觉得脖子有点烫,让他不舒服。

  陆以朝也想学着谈妄那样安慰祁砚清,让他好好睡觉。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不冷静,他没办法淡定又温和。

  过了很久,祁砚清还是被陆以朝哄睡了,本来就还是很虚弱,又被他抱着,被他晃着,听着他的抽噎声入眠。

  第二天谈妄给祁砚清做了腺体检查,这里的伤口没有好好包扎,疤痕很明显,红肿发炎。

  “会疼,你抓着他。”谈妄说。

  陆以朝连忙抱着祁砚清,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背对着谈妄开始处理伤口。

  小刀和镊子一碰到他的后颈,他就猛地抖了一下,但是一声不吭,咬牙硬生生忍着。

  谈妄神情严肃,“像抓痕。”

第71章 “我是你的alpha!你躲我?”

  “抓痕?”陆以朝一手撩着祁砚清的头发,看着纱布下红肿破损的伤处。

  看起来很严重,最中间已经血肉模糊,血腥气混合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酒精棉球一碰上去祁砚清浑身紧绷颤栗不止,他用力咬着下唇脸色煞白,瞬间激出一身冷汗。

  陆以朝语气急切,“轻点!他怕疼。”

  谈妄戴着口罩,只余下一双眼睛冷漠地扫了陆以朝一眼,“原来你知道他怕疼啊。”

  陆以朝微怔,眉头紧蹙着看着他,黑眸深沉怒意翻滚,“我怎么不知道?谈妄你别话里有话!”

  谈妄动作停下来,把染血的棉球扔掉,冷眼看向他,“那过去三年里每月一次的发情期,你都在吗。”

  “你知道祁砚清对抑制剂过敏,除了你就只能硬熬,那你为什么不陪着他。”

  谈妄冷淡地看着他,镜片都挡不住锐利的眸光,“你不在他身边,他猜他怎么度过发情期的?”

  陆以朝凌厉的黑眸彻底愣住,僵硬地抱紧发抖的祁砚清,看着他伤口上数道血淋淋的抓痕。

  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是他……自己抓的?”

  “不然呢,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他第一次抠腺体吧。”谈妄语气淡漠,“我当你不知道他怕疼。”

  陆以朝心脏狠狠绞痛起来呼吸不稳,他的眼眸飘忽不定,嗓子眼里被塞了一团棉花冰冷又窒息,发不出声音,只剩哑然。

  祁砚清现在满脸是汗,后颈被喷了药,他猛地缩了下肩膀要躲开就被谈妄扣住,把药完全喷上去,等着包裹住伤口防止二次感染。

  谈妄看着失神的陆以朝,语气严肃,不带丝毫嘲讽。

  “你忙,你有事,你不能保证每个月都有时间陪他,那你就不要标记他。”

  “既然结婚了,享受着婚姻带来的利益,那势必要牺牲一些自己的时间。你用忙来搪塞他,这很低级。”

  陆以朝眼睛倏地红了,其实他每次都在……他想让祁砚清疼,想让他跟自己一样疼。

  他在等祁砚清主动找自己。

  他以为祁砚清会用人工信息素,或者吃药……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谈妄一眼就看出陆以朝在想什么,给祁砚清包扎伤口,说:“砚清是什么人,他不低头,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更是。”

  “他宁愿抓烂腺体,也不会做出这种类似妥协的决定。”

  “可你说这种事只怪你吗?其实也不是,他就喜欢跟自己较劲折腾自己。”谈妄定定地看着陆以朝,反问,“可他不是你的omega吗。”

  陆以朝现在很恍惚,他忽然想到那次在万誊祁砚清发情期高烧不退。

  找来医生说他对omega太狠了,把脖子咬成那样。

  可那次就是祁砚清自己抓的。

  ……就因为他想让祁砚清疼,祁砚清就真的疼了那么久。

  谈妄弯腰看着很虚弱的祁砚清,试着他额头的温度,很凉,额头全是冷汗,蹭湿了陆以朝的衣服。

  “砚清,想先睡一下吗?”他轻声问。

  祁砚清微拧着眉头,急促地呼吸着,不想说话,忍不住地咳嗽。

  谈妄和陆以朝说:“现在你们的标记还在,你安抚一下他吧。”

  陆以朝抱好祁砚清,释放出一点白兰地的酒香,没等他有下一步,祁砚清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祁砚清?!你怎么了……”陆以朝话没问完就被推开,踉跄几步扶着床尾。

  只见祁砚清皱眉捂住自己的口鼻,后退几步直到贴住墙面,身体微微前倾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他们都没反应过来。

  “祁砚清你干什么。”陆以朝眼眶泛红,他上前几步,“躲我?你躲我干什么……”

  祁砚清没放下捂着口鼻的手,看向他的眼神里全是排斥。

  这个眼神刺得陆以朝心口发凉,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末梢,让他几乎站不稳,“我是你的alpha!你躲我?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谈妄挡在两人中间,释放出一些自己的信息素,是醇厚的茶木香,冲淡白兰地的酒气。

  “你先出去。”谈妄皱眉说。

  陆以朝不走,他直勾勾地盯着祁砚清看,黑眸中怒意翻滚,胸腔剧烈起伏着,嗓子眼里蔓延出血腥气。

  闻到谈妄的信息素就不讨厌?闻到他的信息素就反应那么大?

  谈妄走到祁砚清面前,温柔地说:“今天做的检查有点多,是不是累了?睡一会儿吧,我扶你去床上躺躺。”

  陆以朝喉结艰难地动了动,张了张嘴想说他抱祁砚清上床休息。

  然后他就看祁砚清顺从地靠在谈妄怀里,轻嗅着谈妄的信息素,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

  ……他差点忘了祁砚清喜欢谈妄。

  以前还以为可能没那么喜欢,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

  祁砚清一躺下就蜷起身体,双手紧紧环住肩膀,看起来很冷。

  谈妄去拉被子的时候,陆以朝把自己的外套先盖到祁砚清身上。

  谈妄看了眼没说什么。

  没多久祁砚清就昏睡过去了,眼下泛着青色,看起来就很疲惫,今天从起床就在做各种检查了。

  谈妄和陆以朝一起出去。

  谈妄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陆以朝,你可真够厉害的,能让一个被你标记过的omega,下意识厌恶你的信息素。”

  “是他现在情绪太差了,过几天就好了。”陆以朝干巴巴地辩解着。

  谈妄摇头,问题可能比他想的还棘手。

  现在砚清不能做清除标记的手术,身体受不了。

  但在有标记的情况下,自己的alpha来安抚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可现在他对陆以朝的信息素反应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