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敌不让我早恋!! 我情敌不让我早恋!! 第88章

作者:柳不断 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校园 近代现代

  任凭原榕怎么说,他都软硬不吃,天稍稍暗下来的时候便独自驱车回了原家。

  原清濯特意留下来和父母一起吃饭,这顿饭做得稀松平常,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爸妈在餐桌上问起原榕,他只说:“回学校了,这两天有一门考试。”

  饭后,爸妈果然提起在外租房的事儿,原清濯的回答非常巧妙,没有避开和原榕一起同吃同住的事实,有些听起来很暧昧的传言从他口中讲起来,倒像是兄弟日常的互动一般,父母见他如此坦然,多少也消除了一些疑虑。

  “当时也和爸妈说过,这房子是从学姐那里租的,签合同的时候谈好了,退租必须三个月前通知她,现在贸然退租,人家可能来不及找下家,”原清濯思索道,“平时我应酬完都会去住一晚,那里环境很安静,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段。要是不想让榕榕和我走太近,我可以劝他回学校住。”

  原爸原妈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一听儿子误会了,原爸爸皱眉说:“不是不让你跟榕榕走太近,你们俩感情好是应该的,既然那房子现在有用处,暂时先这么住着,榕榕这边呢,你也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让他多回学校,正事不能落下。”

  原妈妈叹了口气:“退租可以不用那么急,但是迟早要办,榕榕总喜欢赖着你,那不也得耽误你平时工作恋爱吗?况且这孩子不能大学四年一直夜不归宿。”

  “您说的是。”原清濯颔首。

  原爸原妈吃完饭一起送他出门,大儿子一向很会做人,说话不像小儿子那么冲,再惹人生气的事情落到他身上也能把人说得熨帖,本来原妈是从原榕那里觉出些不对劲的,可跟清濯吃了顿饭以后,又觉得两个人实在不像是故意瞒着她的样子。

  回到小区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夜晚**点钟,原清濯心里想的是原榕还没吃饭,不由踩下油门加速驶向车库。

  路过岗亭时,他忽然踩了急刹车,随后下车朝着保安值班室走去。

  今天轮岗的保安似乎还记得他,笑呵呵地给原清濯打招呼:“小伙子,有什么事儿啊?”

  原清濯走到窗前,垂眸瞟了眼翻的皱巴巴的访客登记簿,状似无意地随便翻了几页,问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想和您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咱们小区?”

  听到这个问题,值班大爷顿时警惕起来:“怎么了,你们家有情况?”

  “最近总有人敲我们家门,吓到家里小孩子了,”原清濯微笑,“我在这儿翻一翻访客记录,您不介意吧?”

  “翻、翻,安全问题是大事儿,实在不行我给你向物业申请调监控去?”

  “不着急,我先看看是不是熟人。”

  原清濯先是翻到今天,一眼看到原妈妈留下的信息,他继续顺着日期往前翻,一直翻到自己出差的那段日子,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

  夏舒。

  来的时间恰好是他在南方出差的那几天。

  原清濯嗤笑,其余没有再看,扬声说:“行了,没什么认识的人,可能也是我想多了,以后有需要再来找您调监控。”

  他和值班室保安说了再见,转身时唇角抿起,神色冷峻,眉梢锋利的弧度像冬日里结出的寒霜。

  夏舒来找原榕了,既然原榕没有和他主动提起,说明目前的局面尚且还能把握得住。原清濯回家以后也没有多说,他抱着原榕亲了亲,商量道:“最近我们得经常回家了,不然爸妈一直有戒心,等冬天过去了也就差不多了,你觉得呢?”原榕自然没意见。

  他们在这里一起过了跨年夜,第二天元旦便收拾东西回了家。

  石城大学给学生们放了假,时间又临近春节,左右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儿,原清濯和原榕把别墅上上下下连同院子车库一起打扫了一遍,平时爸妈在家的时候也有意保持距离,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段时间。

  原榕生日快到了,这是他成年以后过的第一个可以由自己完全支配的生日,爸妈不打算干涉他的安排。

  十七号下午,原爸原妈回家后发现只有原清濯一个人在家,原榕不见了,便问:“榕榕去哪儿了?”

  “跟朋友出去过生日了,”原清濯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盘洗好的水果,“我说让他带我一起去,他不愿意。”

  “你跟人家朋友玩不到一起,榕榕怎么可能愿意。”原爸爸笑道。

  原妈妈上楼的时候看了眼客厅,问:“诶,茶几上怎么多了几个盒子啊,里面一堆瓶瓶罐罐的。”

  原清濯解释:“哦,这是我给他买的生日礼物,里面是一些花种,没来得及给他,今晚等他回来再说吧。”

  晚饭是三个人一起解决的,快吃完的时候,原榕浑身沾着细碎的雪花回来了,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口罩蒙着脸,一走进来就说:“外面下雪了!”

  客厅落地窗外风雪缭绕,夜空被雪片折射的光线洗成褪色的浓墨一般,呼啸的北风叩击着窗子,发出小幅度震颤的声响,原妈妈朝门外看了几眼,连忙说:“快进来坐下,那边冷。”

  原榕身上穿了一层又一层,看上去有些臃肿,他回了楼上换了身衣服,走到客厅沙发前坐下玩手机。爸妈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话,他听到了就说几句,没听到就不回。

  天气预报发布了暴雪预警,原爸原妈略感遗憾,打消了出门散步的念头,一家四口看了会儿电视,原爸爸开始打哈欠,很快就说:“不行了,上了年纪就是爱在冬天犯困。”说罢便去楼上洗澡准备睡觉。

  今天兄弟俩表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惹人怀疑的举动,等到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原榕扔掉手机,绕过茶几走到原清濯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我的生日礼物呢?”

  原清濯掀起眼皮,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寻着他的唇瓣吻上去:“先亲一下。”

  原榕的唇饱满而红润,咬上去口感软软的,气息清甜。原清濯浅尝辄止,没有再进一步,少年的舌尖迫不及待地主动送上来,双手也抓紧他的毛衣领口,像只亟待主人安慰的小狗。

  客厅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风声和钟表的走针声,原清濯亲够了,把人放开,拍了拍他的屁股:“去吧,桌上的盒子都是你的。”

  原榕一眼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透明礼盒,里面放着十来个玻璃罐子,他坐到茶几前把盒子拆开,从里面拿了一个仔细看,瓶口贴着标签,上面是原清濯亲手做好的标记,每瓶对应着不同的国家。

  “这是什么?”

  “花种。”

  “在哪里买到的?”

  “托美国的朋友搜集的,都是温带品种,你肯定能养活。”

  原榕上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怎么不写花种的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

  “想知道是什么花,得等你种出来才知道,”原清濯揉了揉他的发顶,“提前跟你说就没意思了。”

  原榕哼道:“又想骗我种花。”

  养花需要精心照料,更需要日复一日的耐心等待,有些品种一年只有一次花期,花期过后就归入尘土成了养料,有些品种种植条件苛刻,需要主人慢慢娇养、细细培育;不论是哪一种,在揭开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之前,谁都不知道能开出什么样的花。这对花主人来说是一场磨砺与考验,更是惊喜回报前的蛰伏与忍耐。

  原清濯没有想很多,这些花种子种完一轮会过去很久很久,这意味着他们也要捆绑在一起照料它们很久很久。

  “如果以后搬了新房子,就买一个有小花园的,专门留出来给你种东西用。”

  原榕说:“现在的房子我就很喜欢了。”两室一厅,里面什么都有,住空荡荡的别墅反而没有和原清濯一起蜗居有感觉。

  他拿起第二个小方盒,里面躺着一块崭新的手表,颜色和款式与往年每一次都不同。第三个盒子里装着一件衣服,原榕从里面拿起来抖了抖,抖出来一件蕾丝边连衣裙。

  “……”

  原榕睁大眼睛,压低嗓音问:“你刚刚就是这么放在这里的?爸妈看到了没说你?”

  原清濯说:“我说买的是白衬衫,他们都没怀疑。”

  礼物都拆完了,他一路跟着原榕回到卧室,在门口被拦下来。

  “让我进去,”原清濯倚着门框不让他关门,好言相劝,“买都买了,穿上让我看看。”

  这已经不能说是买给原榕的生日礼物了,说是买给原清濯的还差不多。原榕拗不过他,只能放原清濯进屋,谨慎地关上房门。

  房间里的灯被按灭,唯有雪景映出的微光照到床上,原清濯坐在床头,黑暗中看着原榕将身上一件件衣服脱下来,视线凝瞩不转,忽地起身按住原榕的手腕:“最后这件也脱了。”

  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那眼神却好像自带炽热的温度一般烙在原榕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令他心脏狂跳,身体里的细胞也兴奋地叫嚣起来。

  那件吊带睡裙兜兜转转还是穿到了他身上,可惜尺码太短,裙摆只到原榕腿根,修长匀称的两条腿盛着窗玻璃反射丨进来的雪光,凝白而勾人。

  幸好没开灯,没人能看到原榕羞赧的样子,他以前从来没像这样挂过空挡,穿上去感觉就像是发凉的一片布料在身上来回晃,比没穿更羞耻。

  原清濯拍拍手,对他张开:“过来。”

  原榕被他带着跨坐上去,双手被拉住,十指相扣,原清濯闷笑:“亲我。”

  这个姿势很快上下颠倒,皎白的裙边被推到腰际,原清濯蛮狠中带着霸道,牢牢将少年锁在怀里,指尖覆在腰上的刺青来回摩挲,低头咬住他的侧颈。正当两人欲进一步时,楼道里传来屋门开合的声音。

  有人出来了。

  原榕心里一颤,用气音说道:“先、先放开……有人。”

  原清濯:“嗯,有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原榕气喘吁吁的:“你……去浴室……”

  “我不去,”原清濯促狭地说,“除非你跟我一起。”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原榕心里敲着小鼓,从他怀里钻出来,抓住被角对伏在身上的人说:“不许出声音。”话音一落,那条被子直接兜头盖住了两个人。

  他们俩个头都不低,这样滚在一起很明显,颇有种掩耳盗铃的味道。但原榕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凝神听着楼道里的动静,眼前一团漆黑,连原清濯都看不到。

  原榕伸出手指摸了摸,在黑暗中辨认着青年的五官,先是摸到额头,然后是笔挺的鼻梁,不知道这个动作戳中哪个笑点,他轻轻笑了一下。

  听到笑声,原清濯覆上来压住他,两个人的唇又贴在一起。被子里氧气少,不过几个换气的时间温度就开始升高,两个人的呼吸声明显加重,原清濯攻势凶狠而强硬,冰凉的项链吊坠混同着他的体温紧贴原榕,唇角交接处流出晶莹的口诞,又被他一点点吻掉了。

  等听到楼梯传来上楼、房门重新紧闭的声音,原榕才被他捞出来,此时此刻他就像一条缺水的鱼,在冬夜里湿漉漉汗涔涔的,身上的裙子也被撩的没个正形,双颊微红地喘着气。

  他看向原清濯,后者呼吸很均匀,尽管表面再平静,起伏的胸膛与眸子里的惊涛骇浪也出卖了他。原清濯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像窗外的夜,无声地浸透、侵占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原榕在他眸中望见一点疏星般闪烁的光亮,那是他在他眼睛里的倒影。

  “原榕,生日快乐。”

  原清濯捧起他的脸,声线也满含水汽:“——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不论有失败、困惑还是危险,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背叛你,以前没有,以后也一样。”

  犹如溺水的人浑身湿淋淋地被人从湖泊中拽起,原榕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被他一把攥住,像重获新生一般呼吸陡然加快。

  他眨眨眼,好半晌安慰似地拍了拍原清濯的背脊,轻声说:“我知道,因为我的回答……和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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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二月上旬, 北方的雪天渐渐多了起来。

  石城大学校园主干道上的树叶全都落光了,光秃秃的树枝横斜在高远寥落的天空中交相纠集,弯杈处堆满了落雪, 风一吹扑簌簌地往下掉。

  接近黄昏, 雪还在下,原榕穿着一件过膝长款呢衣,裹得像一头黑色的熊,孤零零地撑着伞站在行政楼外, 即便他浑身上下只露出来半张脸, 有人路过时也依旧会向这边张望,几个女生骑着自行车有说有笑地与他擦肩而过,其中一个回头多看了几眼,身边的好友笑着起哄。

  等待的过程很无聊, 他开始踢路边的雪,踢着踢着, 行政楼的自动玻璃门缓缓打开,原清濯提着两个文件袋走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原榕举着伞打在他的头顶, “我们都过了吗?”

  “都过了, ”原清濯晃了晃手里的文件,“收拾收拾, 准备出国办签证吧。”

  一次成绩审查,两次面试, 他们先后被选拔进入学校的公费交换项目, 再过一段时间就能一起飞去欧洲过二人世界了。原榕欢呼着转了几个圈儿, 笨拙的身影在雪地里走来走去, 显得特别惹眼。

  “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一会儿去超市买东西, 你想吃什么?”原清濯揪住他的帽子。

  原榕说:“我想吃火锅。”

  前段时间两个人在家里住了大半个月,被父母管着,他什么都吃不了,最近一段时间趁着父母放松警惕,他们俩又故态复萌,去一中那边住了几天,到现在那股新鲜劲儿都还没过去,与那套房的想念程度不亚于小别胜新婚。

  “那就吃这个。”

  原清濯拉起他的手,把原榕拽到校园小路靠近人行道的那一侧,将他和往来不绝的骑车学生隔绝:“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