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 今日入媚 第6章

作者:戴月回 标签: 近代现代

  他似乎很喜欢我害羞的样子,还模仿了我结巴的口音:“为、为,为什么啊?”

  我不再理他,他凑到我耳边,认真说:“因为你没有准备好,我怕你受伤。我太大了。”

  他拉过我的手,覆到他的裤裆上,我被吓了一大跳,立刻缩回手,他眼里含着笑意,微微低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重复:“我真的很大。”

  他又牵起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爱怜地吻了一下:“而且我明白,君子不能趁人之危。”

  后一句话是用崴脚的中文说出的,可我立刻就听懂了。

  我很感谢他,特别是在安他非命渐渐失效,我差不多完全清醒的此时。

  尽管我还赤身裸体的躺在他怀里,但我的自尊还没有碎,是他保护了我,就凭今天,我将把他当做一生的朋友。

  “路德维格。”我真诚地望着他,却说不出那句谢谢,我怕谢谢会侮辱了他,我小声地问:“你能不能先回去,我跟你分开走,如果我们一起回骊涅山庄的话,可能不太好……”

  做了这种事,我没法不心虚,我怕别人会说闲话,东方人弯弯绕的细腻心思,我不奢求路德维格能懂,可他很爽快的答应了,还把雨衣留给我:“你穿上,不要被雨淋到,也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

  我站在门口,目送他先行离开,他擎着一片大棕榈叶跑进雨里,四肢修长,动作利落优雅,如一匹银色的阿哈尔捷金骏马。

  跑到拐角处,他回头像我抛了个飞吻,我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第6章 烈酒焚身

  十五分钟后,我裹紧雨衣,走上回别墅的路。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了,路上的花草树木影影绰绰,我拐上大路,别墅的轮廓呈现在远方,像水晶球里的袖珍城堡。

  我什么都没有想,安他非命的劲头过去,我觉得尤为疲惫。

  路中央有车驶过,远光灯照破雨幕,我无心思去注意,只闷头走路,但那车忽然漂移掉头,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不远不近的跟上我。

  这是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车窗摇落,白隽的脸露出来:“你他妈的跑哪儿去了,赵钺正派人找你呢!”

  我不想和他多说,只是点点头:“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我加快脚步,悄悄回头看,他还是开车跟着我。过了两分钟,我忍不住停下:“你有事吗?”

  他说:“老子乐意开慢车,你管得着?”

  我就知道他老毛病没改,总想和我找茬拌嘴,我懒得理他,他又跟了我一会儿,忽然升起副驾的车门:“上车。”

  我充耳不闻,他拿话激我:“怎么,不敢了?小细佬,怕哥哥揍你?”

  服役期间,他体能、格斗、越野各项都是第一,我远不如他,心里一直憋着气,听他这话,我不紧不慢坐上车,甩手扣上剪刀车门:“开车。”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却不动,拿眼角望着我:“你脚踝上哪来的红印子?”

  我心中一沉,含糊道:“蚊子咬的。”

  此时我隐约感觉到气氛不对,但又说不出一二三来,白隽说:“帮我拿一下口香糖,在你右手边的储物格里。”

  我好心替他翻找,却只看到几盒okamoto、trojan 、durex。

  “操!你耍我呢,压根没有口香糖。”我没好气地说。

  “是吗?我看看。”他侧过身,胳膊横在我面前,手指在那几盒避孕套间扒拉着。

  我冷眼看他装模作样的表演,他收回手时,突然转腕,拽住我的衣领,用力向两边撕开。

  胸口骤然一凉,我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

  他死死盯着我身上密布的红痕,从锁骨到肚脐,我战战兢兢,试图掩上衣襟。

  白隽一字一顿地问:“骚货,谁奸的你?”

  “放开!”我扳他手腕。

  他冷笑着:“我说怎么老远就闻到一股骚味儿,原来是你发骚了,在哪找的野男人?逼里被灌了几泡精?说啊!”

  “白隽你放屁!你妈才……”我口不择言,在狭小的空间里与他缠斗,他把我压倒在座椅上,我越发惊恐,试图打开车门,他立刻把车从内锁死。

  “白隽你要干什么!已经快到别墅了,赵钺他们能看到我……”白隽极擅长格斗,用绞技锁住我肩部力量区,单手掌握方向盘。

  兰博基尼偏离道路,冲入绿化带,颠簸许久停在热带雨林中央,白隽熄了火,扑到我身上。

  树林隐天蔽日,四下里昏暗无光,他掀开我的雨衣底,直接摸上我光裸的腿:“骚货,连内裤都不穿!挂空裆出来晃悠,你他妈就这么骚吗!”他用力掐我大腿内侧,咬我的脖子。

  我的心彻底跌入谷底,他是来真的。我扭动身体竭力躲避他:“白隽!白隽,我是陈净,我是栖莹的哥哥,你是我妹夫啊!”

  “你这种贱人也配做我哥?”他将我的衣服彻底撕开,空气里炸出裂帛声。

  “不要!别碰我!我给你钱行不行?我把财产都给你,你放过我吧,你不是最讨厌同性恋吗?你看清楚啊,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他已经架起我的双腿,使劲往两边掰开:“老子操的就是你。”

  “不要,别……滚,不要!”我用力推他前胸,皮带扣磕到车门上,发出脆响,他拽下自己的内裤,从储物格里掏出套子。

  我的恐惧无以复加,在黑暗格子里面对一只野兽,四周无门,我是真的无处可逃,毫无幸存可能。

  他托起我的臀,我立刻鬼哭狼嚎:“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就着避孕套上的一点润滑剂,他已经挤进来了。

  没有任何奇迹,毫无挽回余地,他确确实实插入了我的身体,让我疼到撕心裂肺。

  他开始抽插,律动,死命掐着我的腰,我随他的动作剧烈晃动,眼泪一抖一抖落下来。

  我想到了《美国往事》,面条儿时对黛博拉怀有纯真情愫,却在功成名就后强奸了她,那一直是我童年的梦魇。

  少年时期青春躁动,我分不清暴力美学和下流情欲,将那段激情戏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圣洁的黛博拉在黑色轿车里被玷污,如今,此刻,我遭报应了。

  白隽舔去我眼角的泪,揉搓我的乳尖,声音沙哑:“我早就想这样了,死基佬,你他妈就是欠操。”

  他的胯部强有力抖动,一刻不停地贯穿我。“我刚认识你你就对我发骚,在高一的时候,你非要办什么《会饮篇》读书会,还不小心把酒洒到了白衬衫上,你就是故意的,白衬衫湿透了,映出两个奶头,粉红粉红的,搅得我半夜爬起来冲冷水澡!”

  他把我的肩往后掰,逼我挺胸,方便他咬我乳首,感觉刺痛又激爽,我忍不住放声呻吟。

  白隽继续控诉我:“你在高中里就是这副骚浪性子,一边偷偷勾引我,一边对凌歌情深意切。恶心死了!”

  我艰难地开口:“凌歌,是谁?”

  他操着我,用狐疑的目光打量我:“你在装什么样?凌歌不是你男神吗?你死皮赖脸地追了他快十年,不承认了?终于嫌丢人了?”

  我的声音被他撞得支离破碎:“我……不记得……药物注射……我好像……失忆了。”

  他冷笑,不相信我:“那我提醒你!”他提起我一条大腿,插得更狠,密不透风地贴着我。“凌歌跟你一起长大,也在acsi上学,你就是只死舔狗,事事以他为先,他干什么你就就干什么,他学理科,你脑子笨,也跟着学理科。他家一直让他拿探亲护照,替他免除兵役,毕业后直接去读美本。

  他在学术上是大神,水平甩你一大截子。你在local u读书时去美国交换一年,不就是为了找他吗?但人家在北卡搞科研,根本不鸟你……”

  我对他的话毫无反应,愣愣望着空中虚无的一点,他惩罚般的咬我嘴唇:“傻了?听不懂我在说啥?北卡,RTP,Research Triangle Park,北卡罗莱纳州的科研三角州。你想申请,但是被拒了,小笨蛋,你想装鸵鸟不承认?

  当时栖雪读茱莉亚学院,跟凌歌交往,他们在ins上秀恩爱……”

  我摇头,眼泪不可控制的流出:“我不知道……我真的已经忘了,我吃过好多药……我不记得他了。”

  他慢慢停下动作,凝视我许久,忽然伸手抚我脸颊,轻声说:“傻子,不是因为药,是因为伤心。你的心太疼了,所以你选择忘记。”

  我怔怔望着他,他温柔地刮掉我脸上的泪,轻轻叹息:“傻子,傻瓜……”

  他俯下唇来吻我,我无法不觉得恶心,他的性器还埋在我体内,他是强奸犯。我使劲推开他。

  白隽的面色霎时阴沉,他扼住我的喉管,掐我的腰,又开始疾速捅干。“走了一个凌歌,又来了个赵钺……他们不过是出现的时机合适,为什么你眼中不能只有我……”

  他粗粗喘息,全身肌肉陡然紧绷,凶狠顶进很深的地方,我痛得向后仰,他紧紧搂住我,下面持续射精。

  我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不是野兽的汗臭味,竟然类似一种年轻的冰雪的气息,就像,就像,像凌歌。

  一瞬间天旋地转,我在性交的高潮、安非他命的余效中记起了所有,我脑海里清晰浮现凌歌的面孔,我再次看见他白净的容长脸上,那双摄人心魄的凤眼,他站在冰山之巅,高高在上地俯视我。

  白隽从我身上下去,把避孕套摘了甩在地上,捋捋汗湿的头发,点燃一支烟。

  封闭的车厢里塞满精液味和烟味,我瘫在副驾驶座上,还维持两腿大敞的样子,像被玩坏的布娃娃。

  车窗外大雨滂沱,打在植物上噼啪作响。

  我一动不动了很久,终于蓄积起力量,合拢双腿,往车窗那侧靠近,尽量远离白隽。“让我下车。”

  白隽烦躁地抓头发,对我说:“别闹,让我想想该怎么办,怎么处理咱俩的事。”

  我很平静,像处在龙卷风中心,外面风起云涌、巨浪滔天,而我被冻结在台风眼里,再平静不过,我说:“我要撒尿。”

  白隽盯着我看:“真的?”

  我又重复一遍:“我要撒尿。”

  片刻后,他脱掉衬衫,披到我身上:“快去快回,站在树下,别淋着雨。”

  车门缓缓升起,升到一半,我立刻窜出去,跑进大雨里,忍着身后的撕扯痛,拼命跑。

  白隽气得大叫,发动引擎追我,我向密集的芭蕉树群里跑,白隽的车被堵在外面。

  他跳下车继续追赶我,我们在林中赛跑,前面是断崖,下方传来淙淙水流声,我毫不犹豫,纵身跳下去。

  入水时的冲击力极强,我在水底挣扎、潜游,游向对岸,雨水磅礴,大河莽莽,冲刷我的身体,洗濯我的污垢,将他们的气息全部抹杀。

  我已经全想起来了。

第7章 7 满目山河空念远

  我是陈净,陈家的小少爷,妈妈是陈家上一辈的二小姐,嫁给陈家的保镖,也就是我生父。

  他们的婚姻受到诸多阻挠,但我妈妈天真的相信爱情,直到我三四岁时父亲染上赌瘾,他家暴,偷钱,不敢回国,死在了澳门赌场。

  妈妈身体不好,常年住在瑞士的疗养院。留我独自在陈家长大。

  人们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赌鬼的儿子肯定是小赌鬼。

  陈家人不会当我的面说,也没有苛待我,他们给我配女佣,供我上名校,用丰富的物质淹没我。但我知道不一样的,这不一样藏在轻蔑眼神、窃窃私语、视而不见里,藏在日常的点点滴滴,没有人真的瞧得起我,没有人真心喜欢我。

  后来我认识了凌歌,他家送他来这里读初中,买下陈家隔壁的别墅,那时候我们不过十一二岁,还是小少年,我觉得他对我真好。

  有一年妆艺大游行,保镖开车,护送我们一群小孩儿出去玩,路过棋牌室,陈栖雪想进去看看,我和殷栖莹不感兴趣,孩子们之间产生分歧,司机不知道是否该停车。

  二妹妹陈栖媛劝我:“去玩玩嘛,那里面打牌搓麻将,什么都有,你肯定会喜欢!”她笑容甜美,看向凌歌:“小净是我们中最有天赋的,他呀,基因好,玩牌肯定一流。哦,凌哥哥还不知道为什么吧,因为他爸爸……”

  陈栖媛在凌歌耳边低语一番。那时她还小,已有淑女作态、高超手段。我坐立不安,紧张地偷看凌歌。

  他总穿白衣,气质朗朗,我想若是纳喀索斯(水仙少年)不再悼影自怜,而是进入雅典学院读书,一定就是这副模样。

  我怕凌歌听过我的身世,会冷冷笑我,哪知他面色不改,问我:“你想试试围棋吗?我可以教你。”

  这不只是一次好心解围,他绝无戏言,真的开始手把手教我下围棋。他那时就已是业余六段,教我“妙算嘉谋,斜飞正跳,万变皆归一”,领我“忘忧清乐在枰棋”。

  凌歌的聪睿远超于我,却愿意向下兼容,与我平等对话。他的思想像一片渊博的海,任由我在其中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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