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26章
作者:伊依以翼
“什么?闹事?”凌云帆心脏一沉,慌乱地想:该不会和自己的高利贷有关吧?
大叔绘声绘色,双手挥着,说到激动处还拍自己身体:“是啊,那瘪三在餐馆吃饭,然后说自己的菜里有蟑螂,大闹了一通,不但砸了店里的碗筷桌子,还又是打电话报警,又是打电话给消费者协会投诉,好像还闹到市场监管局去了,反正第二天,餐馆就关门了,哎,现在我想找个喝酒的地方都找不到称心的。”
“蟑螂?不可能啊!”凌云帆辩驳。
好再来餐馆的后厨卫生情况,他是知道的,干净明亮,井井有条,最多就是油烟味重,他们的员工餐都是在后厨做的。
因为郑雄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有轻微洁癖,卫生情况每日一查,这种后厨,怎么可能出现菜里有蟑螂的情况。
大叔:“唉哟,我们熟客当然知道不可能啊,但瘪三闹起来谁有办法啊,听说郑雄那晚差点和那瘪三打起来,还好他家女儿拉住了他,不然进局子真不好说。”
大叔走后,凌云帆在关门的好再来餐馆门前站了十分钟,缓缓转身离开。
他在公交车站等了许久的车,又在拥挤、气味难闻的车厢晃了将近四十分钟,回到了他和纪沧海住的地方。
凌云帆打开门,走进屋里,听见声响的纪沧海从书房走出。
纪沧海快步迎到凌云帆面前:“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去接你的吗?路程太远了,坐公交车很累的,手里拎着什么?”
凌云帆:“水果,葡萄。”
“葡萄?”纪沧海拿过凌云帆手里的袋子,“给我吧,我拿厨房去洗。”
凌云帆:“嗯。”
纪沧海顿了顿,细瞧凌云帆的神情,语气轻柔了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累了?快去客厅坐着,好好休息一下。”
纪沧海伸手,想安抚地揉凌云帆的头,手伸了一半,想起凌云帆自尊心重,定不喜欢这样,于是悻悻收回手。
下一秒,凌云帆往前一步,贴近纪沧海,上半身前倾,前额靠在了纪沧海的肩膀上。
第35章 同床共枕倒计时
凌云帆的主动贴近让纪沧海身子一僵,他愣了片刻,然后缓缓抬手,安慰地轻抚凌云帆的后背。
两人面对面,纪沧海瞧不见埋头的凌云帆的神情,只得像是怕惊扰什么似地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凌云帆:“还好。”他虽这么说,却依旧靠着纪沧海的肩膀,没有动弹。
纪沧海想了想,轻声开口,话语轻柔似三月风:“你已经很努力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了,云帆,恭喜复学。”
凌云帆无言,眼眶酸涩,胸口闷闷的。
他想从好再来餐馆的大家口中听到的话,在纪沧海这里得到了。
获得鼓励和赞许,原来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事吗?
凌云帆自认为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他独自熬过了父母意外双亡的苦痛,独自扛起兄弟的背叛和不应属于的他累累债务。
他时常会想,连这么艰难的事他都熬过去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肯定都无法打倒他了。
可今天,在听见大学舍友的猜忌,在发现好再来餐馆出事后,凌云帆竟觉得身心俱疲、不堪重负,希望有谁能来好好安慰自己。
等等,希望有谁?
不对,不是希望有谁。
而是希望纪沧海能安慰自己。
凌云帆发现自己变脆弱了。
因为这不需要他祈求,也会不顾一切奔向他的温柔。
“纪沧海,怎么办?”凌云帆无奈地笑道,“我好像没你不行了。”
纪沧海:“……”
纪沧海伸手将凌云帆拥进怀里,手臂收紧。
凌云帆没有拒绝,张开双手回抱他。
怀抱给予热意,如同在凛冽呼啸的北风中靠近燃炭的火盆,无意飞溅的火星带着烫人的温度。
而在凌云帆看不见的地方,纪沧海放肆地勾起嘴角,笑容因太过张扬显得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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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帆复学后,因为要补回学分和课时,被繁忙的学业压垮了并不羸弱的肩膀。
别人在上课,他在上课。
别人在参加社团,他在上课。
别人在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他在上课。
老教授:“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挂了几科?”
凌云帆:“怎么又是您,老师您到底教几门啊?”
满满的课程表让住校外的凌云帆有诸多不方便,但纪沧海风雨无阻、不分昼夜的接送,又让这些不便变得轻松。
复学一周后的这天,凌云帆还是没联系上郑雄,他想着好再来餐馆的事,满腹忧愁,失眠了。
睡不着的他干脆爬起来,打开纪沧海给他的笔记本电脑,登入学校系统,刷线上选修课,以此来补学分。
这一刷,刷到了凌晨两点多,凌云帆觉得口渴,合上电脑,去客厅找水喝。
深更半夜,万籁俱寂。
凌云帆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摸黑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
知道凌云帆会胃疼后,纪沧海特意买了个有加热功能的桌上饮水机,确保家里时时刻刻有热水。
凌云帆将半杯温水一饮而尽,吁了口气,把杯子轻放回原处,挪着小步,悄悄走回房间。
从客厅走到主卧会路过客卧,凌云帆怕吵到客卧的纪沧海,经过客卧房门时,步伐格外慢,动作格外轻。
因此,在夜晚这沉静如水的黑暗中,一声痛苦的呢喃呻吟,清晰地传到凌云帆耳畔。
凌云帆愣住,停下脚步,循声看向客卧。
客卧房门没关紧,露出一条缝隙,黑暗相融,无灯无光,瞧不见里面的情况。
“纪沧海?”凌云帆小声唤了一句,轻到自己都听不清。
下一秒,客卧里痛苦的呻吟声变重,还有被褥和衣物摩擦的簌簌声。
凌云帆不再犹豫,连忙推开门,声音虽只是用平常的音量,但因四周太过寂静而显得嘹亮:“纪沧海?你没事吧?”
房间窗帘没拉,清冷皓白的月辉让凌云帆双眼很快看清了房间内的景象。
纪沧海躺在床上,浑身紧绷,双手攥死,表情痛苦,整个人像是在挣脱束缚般小幅度挣扎着,喉咙发出难以呼吸、时断时续的喘息声。
凌云帆打开房间的灯,眯眼抵御顷刻倾泻刺目的光,快步走到床边,大力将纪沧海推醒:“纪沧海!”
声声呼唤,纪沧海像溺水之人被托出水面,猛地吸一口气,睁开眼睛。
他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喘息,惊恐的神情迟迟未消。
凌云帆在床边半蹲,关切地问:“你还好吗?你这是怎么了啊?”
“云,云帆?”纪沧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缓了许久,脸色才趋于正常。
纪沧海伸手擦去一头冷汗,深呼吸数下,开口时尽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我没事,我就是……就是做噩梦了。”
凌云帆:“做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啊?让纪沧海跟被绞刑似地,双腿都在扑腾。
“对,每个人都会做噩梦的,不是吗?”纪沧海弯眸一笑,勾唇时已完全恢复了平日从容。
他说着话,右手抵床将自己上半身撑起,左手抬起一勾,猝不及防勾住凌云帆的脖子,将人压向自己。
“话说回来。”纪沧海的语气耐人寻味,墨眸含着玩味的笑,“云帆你为什么大晚上跑我房间来?是想夜袭吗?如果你回答是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凌云帆:“……”
欸欸,老子的脖子欸!
凌云帆推了推纪沧海的手,让人松开自己:“我半夜睡不着刷网课呢,去客厅拿水喝的时候听见你屋里有动静,就进来看看。”
纪沧海收回手:“睡不着?为什么?”
凌云帆双手一摊,耸肩,学纪沧海说话:“每个人都会睡不着的时候,不是吗?”
纪沧海笑了笑:“是。”
他又道:“那你现在快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得早起去学校吗?”
“嗯,说的也是。”凌云帆站起身往房间外走,走到门口又转头问纪沧海,“你真的没事?”
纪沧海点头,肯定地说:“我没事。”
凌云帆:“那行,晚安。”他帮纪沧海关上门,掩好门,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主卧。
纪沧海没有继续睡,在凌云帆离开的那刻,他脸上强装的笑意和从容已悉数破碎。
黑暗中,纪沧海缓缓坐起身,手撑阵阵发疼的额头。
其实刚刚他对凌云帆说了谎。
他并不是做噩梦,而是患有睡眠障碍症,通俗来讲就是梦魇。
这个病,从他目睹母亲自杀的那天,就一直纠缠着他,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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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沧海的印象里,母亲是脆弱的,随时会破碎。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眼空洞,好似一具拥有美丽皮囊的行尸走肉。
母亲从不出门,因此纪沧海玩乐的地点,永远是那堆满书和玩具的书房。
只有在父亲来的时候,纪沧海才能出门。
父亲对于纪沧海而言,也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当父亲出现在家里后,父亲的司机就会带纪沧海出门,去公园或者去吃汉堡之类的快餐,但司机不会与他多交谈,只是在固定的时间在把纪沧海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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