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假装失忆后情敌说我是他的男朋友 第53章
作者:伊依以翼
纪蜚:“对,孩子,你的血型是RH阴性,对吗?”
凌云帆没吱声,而纪蜚也并非真的在问凌云帆,他笑道:“真是稀有的血型呢。”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瓶盖稍微大些的圆形徽章,徽章一面是别针,可以藏在衣服里的任何地方,另一面是透明的塑料罩子,罩子下是个红色的按钮。
纪蜚将圆形徽章放在茶几上,对凌云帆说:“这是一个定位器,你会需要它的。”
凌云帆看着定位器,心想:自己怎么可能会需要这种东西。
纪蜚继续道:“孩子,我们做笔交易,我会帮你还清所有债务,让你不再欠小海任何钱,并在还清债款的前提上,再给你五十万,这五十万足够你读完大学,迎接全新人生,除此之外,我会救你一次。”
“你救我?”因觉得太不可思议,凌云帆错愕反问。
“对。”纪蜚点点头,“与之相对应的是在我需要你献血时,你必须随叫随到。”
凌云帆蹙眉:“我拒绝。”
纪蜚笑道:“孩子,我在商场摸打滚爬这么多年,从中悟出的众多道理中,有一个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说拒绝,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局势会发生什么变化。”
凌云帆:“……”
纪蜚:“孩子,你真的觉得自己很了解小海吗?”
凌云帆想点头说了解,听见纪蜚又问:“你知道他都对你做过什么事吗?你知道你寄人篱下的窘迫,是谁一手造成的吗?”
说着,纪蜚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茶几上的定位器旁边,并往凌云帆面前推了推。
“看看吧。”纪蜚笑道,“你觉得和你互相扶持的小海的真实面目。”
凌云帆不知纪蜚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非常谨慎地没有去拿文件夹。
纪蜚没有催促,面带微笑,耐心地等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在僵持的氛围中,凌云帆的手还是缓缓地伸向了茶几上的文件夹。
在拿到文件夹前,凌云帆确信无论文件夹里面是什么东西,自己都绝对不会和纪蜚做这笔交易。
但是,当他翻开文件夹的那刻,灾难渊薮,潘多拉魔盒被打开,真相无比残忍,让人深感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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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帆这一生,曾有过两次绝望到几近崩溃的经历,那些日子的他好似悬崖边摇摇欲坠的枯枝,倘若山谷间的烈风再猛些,定会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一次就是父母出车祸那晚,他离开太平间,独自一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江边走来走去。
还有一次,就是欠高利贷期间,他把房子卖掉,几近身无分文的那刻。
他将钥匙递给买家的委托人,他问:“里面的家具柜子之类的东西会怎么处理呢?家具都还很新,书柜里还有很多书,丢掉很可惜的。”
这里还有很多他与父母曾经的生活痕迹和回忆,或许很多年后,他会把这买回来的,所以可以不要让一切变得太过面目全非吗?凌云帆在心里苦苦哀求。
但委托人说:“家具?肯定都丢了啊,买二手房的人都会将房子彻底翻新的,毕竟不想看到之前有人住过的影子。”
一言,凌云帆仿佛被人丢进三尺寒冰里,天地风寒雪虐,刺骨得冷,而他独身一人,没有来处,不知归途。
那天深夜,凌云帆再次来到了江边,在栏杆旁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第60章 终究纸包不住火
就在凌云帆思考着明天该何去何从时,一个人走到他身边,和他并肩坐了下来。
凌云帆愣了一下,转头看去。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脸上有疤,看起来非常不符合社会核心价值观的男子。
身穿黑色背心的男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在凌云帆眼前晃了晃:“抽吗?”
凌云帆摇摇头。
男子又问:“介意我抽吗?”
凌云帆又摇摇头。
男子拿出一根烟,痞痞地叼嘴里点上,深吸一口气,吐出烟雾,江边风大,顷刻将烟吹散,男子问:“几岁了?”
凌云帆迟疑,然后回答:“二十二。”
男子挑眉:“大学生?”
凌云帆:“休学了。”
“哦。”男子又吸了口烟,吐出后问,“江边风这么大,你都呆半天了,不怕冷?”
凌云帆沉默。
男子想了想,又问:“缺钱?”
凌云帆:“……”
这人怎么回事?邪教?传销组织?不法分子?
这是要在自己本就悲惨的生活再添上浓墨的一笔吗?
不过当时的凌云帆已麻木不堪,随口回答道:“对。”
男子没说话,拿下嘴里的烟,在地上按灭后将烟蒂攥进掌心,站起身走了。
凌云帆并没有在意,毕竟零点不睡觉跑江边来吹风的人,总归是有些不同寻常的。
但让凌云帆没想到的是,不过几分钟,男子又回来了,并将一张写了地址的烟壳纸和五十块钱递给凌云帆。
“这家餐馆在招工,有想法的话明天来试试。”男子将东西塞进凌云帆手心里,没等凌云帆反应过来就转身走了。
第二天,凌云帆拿着烟壳纸,来到了好再来餐馆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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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得到了郑雄的帮助,但那段时间,凌云帆夜间睡在发霉的床板上时,总是陷在无尽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他不停地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要轻易相信别人,为什么自己不谨慎点,如果自己没有受骗,就不会欠下高利贷,就无需卖掉父母留给他的房子,更不用过着休学后天天打工一眼看不见希望的日子。
这些问题在每个孤独的深夜缠着凌云帆的脖颈,让他懊悔郁闷,让他感到窒息。
但是纪沧海出现后,凌云帆忽然找到了这些问题的答案。
如果不是欠下高利贷,他就不会被人追债,也不会和纪沧海重逢,更不知世上有个人一直默默地深爱着自己。
他曾身陷污泥,狼狈不堪肮脏不已,但纪沧海将他从泥泞里拉了出来,还在泥里种下了似锦的繁花。
每当纪沧海温柔地朝凌云帆笑时,凌云帆都会觉得,曾经的荆棘路,走过了已成怀念。
但是,当凌云帆打开纪蜚给他的文件夹后,一切都变了。
文件夹里,是各种各样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还有监控视频的截图,一条条证据无比清晰地表明了几件让凌云帆觉得毛骨悚然的事。
其一,他的手机一直被纪沧海监听着,现在住的房子各处角落藏着凌云帆并不知道的摄像头。
其二,之前好再来餐馆因食品安全问题被人闹事导致关门,闹事的人是纪沧海找来的。
其三,当初深夜上门讨债以及凌云帆第一次离开房子后遇到的打手,并不是真正催收高利贷的人,而是纪沧海找来的人,这两件事全是纪沧海一手策划的。
什么重逢相遇,什么帮忙还债,什么温柔爱人,全是假的。
凌云帆双手颤抖地拿着文件夹,强留着仅存的理智,翻到最后一份资料。
而那份资料上,是足以让凌云帆彻底崩溃的事。
那个骗他钱,盗用他身份,害得他欠下巨额高利贷后就人间蒸发的“兄弟”,一直和纪沧海保持着联系。
纪沧海不是将他拉出泥潭的人。
是把他推进泥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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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蜚将凌云帆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他内心觉得好笑,脸上装出一副遗憾同情的样子:“孩子,你听过吊桥效应吗?简单来说,就是人在危险刺激的场景里容易产生爱慕之情,小海所做的,就一次次将你推进危险中,让你以为自己喜欢他,让你变得孤身一人与社会脱节从此以后只能依赖他,现在,你还觉得自己了解小海吗?”
凌云帆胸膛起伏,深呼吸数下,猛地合上文件夹,虽然双手还在隐隐颤抖,但看向纪蜚时,神情坚毅,没有半点失态:“无论如何,这是我与纪沧海之间的事,我不会因此和你做交易的。”
纪蜚笑了一下:“孩子,该说你是太不了解小海了,还是该说你不懂得吸取教训呢?”
说着,纪蜚站起身,抚了下衣服,不打算继续在凌云帆这里浪费时间。
走之前,纪蜚弯下腰,点了点茶几上定位器,他朝凌云帆笑着,清楚地知道自己稳操胜券:“孩子,当你按下定位器的按钮时,我会派人来接你,不过这也意味着,你答应和我进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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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沧海收到凌云帆的短信后,立刻冲回了家里。
虽然纪沧海已经不顾一切用了最快的速度往回赶,甚至因此违规闯了红灯,但因为签证处距离小区太远,所以他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
纪沧海打开门后对着屋里大喊,语气难得的全是慌乱惊恐:“云帆,你在哪?”
“我在这。”客厅传来凌云帆的声音。
纪沧海稍微松了口气,他快步朝客厅走去,担忧地问:“云帆,有没有受伤?纪蜚有没有伤害你?你……”
纪沧海的声音,在他看到客厅景象时戛然而止。
凌云帆坐在客厅沙发的中间,而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刚刚从屋子里拆下来的六个摄像头,一份厚厚的文件,以及凌云帆的手机。
那部手机,是纪沧海送他的,手机里,有纪沧海亲手安装的监听软件。
文件夹被摊开,第一页是纪沧海找人去打砸好再来餐馆的通话记录,虽然是文字再述,但只要凌云帆想要,纪蜚能提供原音频。
黑云压城,甜蜜谎言堆砌起的虚幻大厦在真相面前摇摇欲坠。
静候多时的凌云帆缓缓抬眸,看向纪沧海,一字一顿:“为什么?”
明明刚看到文件知晓真相的那刻,才应该是凌云帆最崩溃最无助的时刻。
但那时候的凌云帆强忍着刺骨锥心的疼维持了理智,不但没有在纪蜚面前失态,甚至还头脑清醒地果断拒绝了纪蜚谈及的交易。
而现如今,原以为自己已经疼到麻木的凌云帆,在纪沧海身影映入他眼帘时,豆大的眼泪瞬间溢出了眼眶。
“为什么啊……”凌云帆垂头,眼泪落在沙发上洇晕出深色痕迹,他的声音在颤抖,话语因悲伤含糊不清。
如果说第一句还是质问,那第二句只有费解。
费解为什么现实总是让人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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