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 糊口 第67章
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律、律律律医生!”
郑海川没想到祁聿醉了之后这么喜欢动手,不、不对,是动口!咬了他嘴不够,还要咬他手……一会儿别是还要咬其他地方吧?
郑海川越想越脸红,终于蓄了一股力,用蛮劲把祁聿往身上一扛。
“你醉了,得睡觉!”他哼哧哧地说。
两个人身量相当,但祁聿还是要比郑海川高上那么一点。此时猝不及防被恋人扛着朝卧室带,祁聿半边身子贴在郑海川后背上,一双脚还在地上拖行,身型别扭得很。
换做之前的祁聿,在这种时候肯定是要施展一番男友力的。笑话,哪有老婆背老公的?他学了好几年的散打武术,会用的是巧劲而非蛮力,控制住郑海川这么个块头也不算难事。
但今晚之后,祁聿不介意他家憨子用这种方式疼他对他好。
喜欢一个人才会为他操心为他在意为他费力,郑海川此时耗费的力气,早晚他能用其他的法子补回来。
就这么一个有心一个配合,祁聿还真被郑海川顺利地带到了床边。
只不过当郑海川想将他往床上放的时候,祁聿靠在他身上不动弹了。
“?”郑海川又推了推人,好声好气地哄道,“挺晚了,你明天是不是还得上班?快睡吧。”
祁聿把头埋在青年脖颈间,否定:“明天休息。”
“那也要睡啊!”郑海川被男人的鼻息喷得痒,缩了缩脖子,手却还是稳稳地扶着祁聿的腰,“你坐下,我给你脱衣脱鞋。”
“不要。”祁聿拒绝。
”那你自己脱。“
“不要。”
郑海川有些发愁,他感觉媳妇儿好像比小禾苗还难哄。
“那你想做啥?”他干脆问。同时又抿了抿唇,心想,可别再说要亲了。虽然……虽然亲着也怪舒服的,但他明儿还要上工哩!可不能被工友发现嘴破了。
“没洗澡不能上床。”律医生龟毛起来连自己都嫌弃,“洗澡先。”
“啊?”郑海川愣了一下,脸不知道为什么又红了,他吞吞吐吐道,“那、那我去给你放水。你能站稳吗?”
祁聿及时逮住了他的手:“你也要洗。”一股汗味。
郑海川连忙道:“我、我回去洗!”
埋在他脖间的人抬起头,那双摘了眼镜的眸子比平日里少了锐利,却多了酒熏的雾气,喊他,“郑海川。”
“什、什么?”
祁聿正色道:“我醉了。”
“醉酒的人单独洗澡……容易猝死。”
说得那叫一个正儿八经,半点看不出胡编乱造。
*
温热的水从头顶唰地淋下。
郑海川躲闪不及被淋了满脸,身上的背心短裤也湿了个透。
“律医生!”他语气终于重了一点,却又在对上祁聿状若无知无觉的坦然眼眸后软了语气,小声道,“得先脱衣服啊,媳妇。”
算了,媳妇儿喝醉了,他就多担待点吧。
郑海川这样想着,扶着男人的手犹犹豫豫老半天,终于还是磨蹭着抬起来,去解祁聿的衬衣。
他……他这绝对不是趁人之危。郑海川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就是,他就是照顾他名正言顺的对象而已。
生平头一次谈恋爱的郑海川,对于如今突然进展迅速的‘共浴’还在做心理斗争,完全没注意始作俑者此刻正泰然自若地收回拨弄水龙头的修长手指,然后十分自然地贴在了他的腰间。
“郑海川儿。”
逐渐升腾的水汽中,祁聿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哑粘稠,像带着钩子,“你怎么这么好?”
他的脊背不像平日里那样挺得笔直,而是弯出放松的弧度,只留着下巴磕在青年的肩上,嘴唇凑在青年的耳边。
“我、我好吗?”
郑海川耳朵窜起了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努力扶住靠向他的男人。
“我就……一般般吧……”
他觉得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放在以前,郑海川甚至连‘一般般’这种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觉得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比自己厉害比自己优秀。
可现在,好像因为有了面前这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喜欢自己,郑海川感觉自己飘了,竟然也配得上‘一般般’了。
“不一般。”郑海川感觉伏在他身上的人笑了,然后自己耳朵烧了一下,一股热气钻进他的耳朵孔里,对他说:“是我遇到过最好的。”
“好到……”让人想一口吃掉。
放着热水的浴室里温度已经升至很高,但郑海川却觉得热水还没有自己身上此刻烫。
耳朵烫,脖子烫,腰上同样也很烫。
有一只手钻进了他的背心里,顺着他的肚皮一路往上,直到将背心推到了他咯吱窝处,才停下动作,悬停在他的胸前。
“律、律医生……”
郑海川一双手到现在都还没解开祁聿的衬衫,却没想自己的衣服先被脱了。他喏喏道,“我自己来,你先、先脱你的吧……”
他说着就想收回自己的手,却不料被祁聿的胳膊挡住了回路。
“不是进来帮我的么?”
男人的声音不复平日的清冷。
“帮我脱。”
热水持续不断地从喷头洒下,淋湿了两个人的衣物,也润湿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赤裸肌肤。
郑海川的手还攥着祁聿的扣子。
一颗一颗,笨拙地解着。
而祁聿的手,则在水滴的冲刷遮掩下,悄无声息地贴上了自己觊觎许久的那片壮硕胸膛。
第91章 一点点
祁聿在喜欢上郑海川之前,嫌弃过他的职业,嫌弃过他的憨傻,但唯独没有嫌弃过郑海川的身材。
对于学医的祁聿来说,人体的骨骼和肌肉是他最为熟悉的东西。206块骨骼,600余块肌肉,他摸过标本,解剖过大体,也在无数的真实病例上做过望闻问切。
在行医的时候,这些骨骼和肌肉只会作为他判断病人身体状况的佐证,而当从专业上抽离开来,祁聿自有一套对于人体美的定义。
不同于当下许多人对于白、瘦、幼的推崇,他一向更为欣赏健康蓬勃的,充满力量的躯体。那是对生命本身的尊重,同样也彰显着生命赋予人身体的强壮与活力。
祁聿第一眼看到郑海川时,是和这个在路边拍视频的农民工青年擦肩而过。那时他只是心里一晃而过一个念头,感叹青年那身自然形成的肌肉线条,比他通过健身房锻炼出来得要流畅好看不少。
后来跟郑海川熟了,见识过他线下光着膀子修水电,也看到过他线上当着镜头脱衣搬砖,祁聿对于郑海川的身材更是逐渐熟悉起来。
熟悉到有时候梦中,都能梦到自己掐住青年精壮的腰肢,揉着他胸前饱满的肌肉,做一些让人血脉贲张的事。
这样的妄念在祁聿过往的二十几年岁月中都不曾有过。
他并不是个重欲的人,但也不会刻意去抵抗生理波动。只不过以前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能够轻易撩拨起他欲望的人,更离谱的是这样的撩拨完全来自于对方的不自知。
就比如说现在。
祁聿的手已经贴在了郑海川的胸口,可对方竟然依旧毫无知觉地在闷头做自己的事——正认真解着他的衣扣。
祁聿低头就能看到郑海川的发旋儿,在寸头的头顶上旋出一圈直愣的弧度,和它的主人一模一样。
……这个人啊。
“不生我气吗?”
祁聿四根手指嵌进了卷起的背心里,剩下的大拇指轻轻沿着郑海川的胸口摩挲。
他很想立刻将人给办了,但又想知道青年此刻在怎么想他。
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们都没有说话。祁聿本以为回来会对上一个冲他委屈生气的恋人,却没想到只撞见一个乖乖蹲在门口等他的大狗。
祁聿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
他这么想着,听见正在解他扣子的人闷闷道:“一点点吧。”
郑海川心想,那几天他看不到律医生的人,心里还是好憋屈的。
“一点点是多少?”
祁聿的指腹也碰到了一个点,轻轻按在了上面。
“唔!”
手掌下的肌肉微微颤了一下,扯着他扣子的手也差点失手将扣子扯掉。
“律医生!”
“一点点,是多少?”
祁聿忽视面前人的惊呼,锲而不舍地追问。
“就、就一点点!”郑海川终于不将心神放在解扣子上面了,他忍着燥热和痒意去捉祁聿的手腕,“别……”
他从没被人这样碰过。
“那还喜欢吗?”
祁聿反手抓住青年的手指,继续不依不饶,“还喜欢我么,川儿?”
郑海川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口。
扑通扑通的, 随着祁聿的话往外蹦。
“喜、喜欢的。”
他也攥住了男人手指。
怎么能不喜欢呢?
这样好的律医生。
郑海川觉得祁聿问了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却听见面前的人忽然说:“可是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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