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口 糊口 第68章
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什么?
郑海川胸口一窒。
“之前的我太讨厌了……”
男人解开了大半衣扣的胸膛贴上了他的,在冲刷的水流里,郑海川听见男人低哑却充斥着浓郁认真的声线,“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
郑海川发觉自己现在脑子好像转不过弯来,里面全都是律医生此刻沾了水的俊脸,和袒露的肌肤。
“不会再做那些幼稚的事了。”
祁聿低下头,再度含住青年的唇,许诺:“会好好和你谈恋爱。”
会做让你高兴的事,会尽量说不那么讨人厌的话,会一直喜欢一个让人心疼的憨子。
“……噢。”
郑海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上祁聿没了镜片遮挡的狭长双眸,心神颤颤。
那里面全是他。
“不幼稚的。”
他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摸了摸男人被热水淋湿的头发,“律医生本来就很好。”郑海川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低头自我反思:“是我太笨了。”
笨到辜负了对象的好意。
“不笨。”
而一向毒舌的祁聿医生竟也破天荒地点燃了甜言蜜语技能,掰过郑海川的脸,纠正道:“这叫大智若愚。”
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近到一抬眼,目光就胶着缠绕在一起。
晃荡的水波里,彼此都印着对方泛着热气的朦胧面颊。
只不过一个是被夸得脸红。
另一个,则是被撩得心燥。
水汽蒸腾,开着的热水器已经燃了又好一会儿,但使用它的人显然还没有进入正题。
两个冷战了好几天的人终于有了情侣的样子,在浴室的角落里凑近贴着絮絮说了好一会儿话。只不过这里显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说着说着,就容易擦枪走火,火势燎原。
第92章 揉甜点
祁聿的衬衣扣子终于被全部解开了。
常年在医院室内工作的男人与暴晒在工地的钢筋工相比,肤色要白了两个度,郑海川黝黑的手掌贴在上面,更衬出了明晃晃的反差。
但很奇妙的,这种白皙并不影响男人身型展露出的强健有力。
祁聿平日里身材都遮掩在白大褂之下,只能看出他身材高挑笔挺,仿佛一株高耸入云的雪松。但当身上的衣衫褪下,云雾散开,覆在那句身躯上的劲瘦肌肉却无一不再彰显着他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峻强势。轮廓分明,精壮有型,宛若丛林中优雅而矫健的猎豹,时刻淡定从容,又时刻充满力量蓄势待发。
此刻,饥饿了许久的猎豹舔了舔獠牙,终于忍不住对眼前的猎物出手了。
他倾身覆上,将郑海川那只自解开他衣服就显得无措的手夹在了两个人的胸间。
眼前人的嘴唇还红着,那抹粗犷的红色因为水汽的浇灌了而多了一层欲滴的柔媚,引得人想碾出汁来。于是祁聿侧着头,又一次吻了上去。
将先前‘不亲了’的保证完全抛诸脑后。
他的手也没有闲住。青年刚刚被撩起到胸前的布料在水流的惯性冲刷下滑落了不少,又挡回了腰间,这一次祁聿的手长驱直入,直接将那件廉价的背心推到了郑海川的锁骨前。
微弹的布料被他扯得很开,两个角干脆扣在了青年的肩峰处。
这样……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妨碍了。
祁聿心里闪过这样愉悦的想法,然后一双手就沿着裸露出来的古铜色山道一路向上,攀在了两座山峰处。
柔韧,丰硕,绵厚。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人心猿意马,祁聿一边叼着嘴中的软肉轻轻啜着,一边手指用力,让自己的指腹与掌心密密实实地贴紧了心上人隆起的胸脯。
咚,咚。
右手贴着的左胸之下,郑海川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大。
这震响的动静像它的主人一样闷实憨笃,听着令人心生柔软,又恨不得让这声音震得更大一点,跳得更猛一点。
于是祁聿的手指动了。
往日里拿着精密器械的修长手指张开,像抓面团儿似的将掌下的胸肉捏在了手里。但不同于面团的流动绵软,祁聿能感觉到手里的肌肉有多紧实。
那种肌理间的韧是经过了千百次的体力劳动才能锻造出的弹劲,揉也揉不开,却能撑开他的指缝,顺着他揉弄的力,在掌心里发酵成绵密厚重的饱满甜点。
“唔!”
胸前遭受的侵袭令郑海川闷哼出声。
他想问律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奇怪地揉他胸,但嘴又被堵着,问不出声,只能在唇齿间逸出一点声响来。
郑海川以前在工友的撺掇下看过一些片,知道男人爱在那种时候揉女人家的胸。他当时年纪还比较小,琢磨不出其中的滋味来,后来渐渐懂一些了,却也没有可以深入实践了解的对象。
如今被人按在瓷砖上,衣服翻起,身体淋湿,嘴被咬着,他再不经事也能明白,两个人现在在做什么。
只不过郑海川一直觉得,自己该是主动的那一个。却没想到男人今晚那么热切,从进屋开始就没给他表现的机会,反倒是郑海川懵懵愣愣地一直被带着走,直到走进浴室的小隔间里,直到被祁聿压制在身前。
郑海川觉得有那里不太对,但他此刻缺氧的脑袋怎么也想不清楚。
他伸手试图将面前的人推开一点,好喘口气,却推不动男人蓄了力的身体。
只能一只手贴在祁聿的胸口前,进退维谷地卡在两个人贴着的肌肤间,感受着祁聿不断起伏的胸腔,和自己快要蹦到喉咙眼的心跳。
胸还在被揉着。
一开始觉得的奇怪逐渐转化成另一种说不上来的隐秘快感,酥麻,发痒,糅合着轻微的刺疼,一并从男人捏着自己胸肉的手指传来,又沿着胸前的小豆子钻到骨肉里去。
郑海川能感觉到自己老二抬起来了。
他又惊又羞,连嘴里的舌头都呆直了,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揉了揉胸,就猝不及防起了欲望。
而这样的分神令埋头啃噬的祁聿生出不愉,但这一点不愉随着两人紧贴的腰腹所传来的触感,眨眼间就化作了浓浓的笑意。
“舒服?”
祁聿收回唇舌,冲着满脸红晕的青年勾起嘴角,声音低哑。
他眉眼间是郑海川不曾见过的放肆野性,与初见时的清淡冷漠似乎丝毫不相干,却又奇妙地融为一体。
在郑海川眼中,初见时就觉得祁聿是天边的谪仙,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都带着仙气儿,反正和他这等粗人天差地别。
可如今,这谪仙不知怎么就沾染了人世间的欲气,清冷的声音变得粘稠惑人,干净好看的身体也被靡靡的水色给弄脏了,偏要对他做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来。
郑海川一向自诩下盘很稳,不然也没法一次性扛好几根钢筋。可此时他的膝盖轻轻松松就被男人给分开,插进了一条腿,而自己翘起来的老二跟着就被那条腿给贴住了。
不仅贴住,还在一下下的,顺着他内裤勒出的弧度,来回磨动。
郑海川腰一颤,差点滑跪到地上。
好在祁聿眼疾手快,一双手臂将人捞在了怀里。
两个人在潮湿炽热的浴室间里,胸贴着胸,胯顶着胯。
郑海川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块被掰下的砖,水打湿了砖头,融化了土。他一身廉价破烂的土坯被男人用好看的手重新揉弄塑造,捏成了不像人型的模样。
像什么呢?
当男人的手牵着他的,一同覆盖在两人挺立的物件上时,郑海川抽出一缕心神胡思乱想——
像天上的云吧。
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能晕乎乎飘到九霄云外去。
但此时,云还在峰顶。
被一株高挺的雪松用枝条捆攥住,揉进身体,化成摇曳的雾霭与晨曦。
第93章 秃噜瓢
“这个天,真的要把人烤干啊!”
进入八月,神州大地似乎处处都在遭受着烈日的炙烤。干旱、缺水、断电,这些社会新闻频繁在广播电视上出现,而作为东南边沿海城市的鹏城,也没有逃离过热浪侵袭。
主城区的一处工地上,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一群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工期。忙着手上的活儿,他们嘴倒也没闲着,和工友闲聊扯着屁。
“谁说不是呢!你看路上,都没几个人走路。这么热的天,也就咱们这些干苦力的还在外边流汗了!”
其中一个蹲在地上拧钢筋的中年工人抹了一把汗,又直起身敲了敲因为长时间弯腰而酸疼的背,叹道,“钱难挣,屎难吃,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年没有好好念书!要不然,现在去随便哪个公司当个小文员也比现在搬砖强啊。”
“咱们这一代是不指望了,指望下一代吧!”旁边脚手架上蹲着一个头戴安全帽的中年人,此时也加入了聊天,“我家幺女九月份就读三年级了,上学期期末给我抱回来双百分,嘿嘿。我现在就指望她这成绩能坚持到六年级,到时候读个好初中!以后上个好大学!”
“哟,李全,没想到你脑壳不咋样,生的女还聪明哦。”其他工人笑呵呵的打趣。
“那是!”李全昂着头,满脸自得,“我之前在家养病的时候,我们阿秀每天回来不仅要做作业,还要给我弄饭喂饭,就这还能考这么好,肯定是遗传了我们老李家的优良基因!”
李全说到这儿,想起自家之前收到的关怀礼物,话题也带上了在不远处干活的另一个人,“哎,大川,你们家小禾苗是不是也要读书了哟?需要课本不?我家幺女一年级的书我都还给她留着在,你要就拿去!”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李全的话,移向了在一个柱墙前绑垂直钢筋的青年工人。
那工人没怎么参与他们的闲聊,但也一直在听,此刻高兴地扭过头应道:“真的吗?那麻烦全哥啦!我正在看学校,打算明年就送他去念书。”
“嗐!你跟我客气啥!”李全一摆手,“当初要不是你救我救得急,我现在人都没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郑海川不接这个恩,只说都是医生救得好。李全站的高看得远,注意到他说话时比平日红肿了一圈儿的嘴,有些讶异道,“你这嘴是咋了?咋感觉像是被蚊子叮了?”
郑海川:“……”他立马又转过身面着柱子去了,闷声解释了一句,“天、天太热,上火!”
“确实,说什么心静自然凉。这他妈的鬼天气,再静也凉不下来,我这几天也上火得很,准备买马应龙了!”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便秘该买的是开塞露,马应龙治得是痔疮!”
“差不多差不多,难不成你没得?”
一群工人都是些大老粗,说话嘴里也没个把门,顺着郑海川说的话就又扯了十万八千米远,倒是令逃脱关注的郑海川松了一大口气。
他抿了抿唇,又轻“嘶”了一声,松开了,弯腰抱起水壶喝了一大口。
律医生也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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