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岛屿 私人岛屿 第10章

作者:猛猪出闸 标签: 近代现代

  不仅如此,他还和苏盼一起,参加了粉丝包场看电影的线下活动,为男神贡献票房。当时,整个影厅都是管声的粉丝,无需担心打扰普通观众。每当那张迷人的脸出现在银幕时,大家都像被扼住脖子似的抽一口气,齐声赞叹。

  有几个桥段,管声的演技实在太惊悚,根本接不住女主的戏,以至于现场一片寂然。苏盼还小声说:“演技不重要,光看脸就好。”

  散场时,有个自媒体采访范锡:“小哥哥,作为现场少数的男粉丝之一,你如何评价管声的演技呢?”

  他红着脸说:“我是他的歌迷,主要是来听他唱的片尾曲。演技那些我不懂哈,但歌真的很好听。”

  现在想想,这种活动真的有点尴尬。

  “范小粥,”管声突然发问,“昨晚梦见我了?”

  范锡蓦然回过神,心头一颤,纳闷儿他怎么会知道,嘴上却否认:“不记得了,好像没有吧。”

  “你在我背上疯狂打字,好像是在发帖之类的,”管声撩着水扬起嘴角,笑得有些轻浮,“大概说‘虽然管声最惊艳的专辑是刚出道时的《先声夺人》,但是现在的音乐风格更成熟’什么的。”

  “这都能分辨出来?!”范锡微微瞪大双眼。

  “因为你边打字边念叨,连标点符号都念。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我刚睡着,你又戳了我一指头,大喊一声:回车!”

  管声像鸭子似的边拍水边乐,范锡咧咧嘴,只好说讲起昨晚的梦:“我梦见,有人说你这两年出的歌花哨有余,创新不足。”

  管声垂眸,脸上的表情渐渐淡了,语气冷漠:“我很忙啊,没法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音乐上,不能一天到晚地琢磨,就简单写写喽。”

  范锡认真地说:“你从前的歌也不复杂,歌词不花哨但过耳不忘,反正就……很经典。”

  “你在教我?那你先来讲讲,什么是配器?”管声蹙眉,将双目挤得狭长,从中迸出刀锋般的冷光。

  “我不懂。”范锡坦然迎接他的眼刀,“可是音乐的受众,绝大部分都是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

  管声眼神变得平静,罕见地没有生气,身体向后仰去,四肢舒展仰面漂在水上。许久才说:“可我还是很棒的,对吧?”

  “那当然啦。”范锡由衷地夸奖,说起粉丝通用应援话术,“抛开外型,论唱功、创作、台风,你都是新生代歌手里数一数二的,甚至可以说综合实力最强。”

  “我真的很忙,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还遇见这档子破事儿,真倒霉。”管声阖着眼,双手在体侧轻轻划水,就这么在范锡身边漂来漂去,像一具浮尸。

  范锡被他弄得眼睛没处放,随手抓过一片落在岸边的半枯的芭蕉叶,盖在他腰间。

  管声猛然睁眼站起来,诧异地问:“你干吗?吓我一跳,我在做漂浮冥想呢。”

  “你冥想,也要注意点别人怎么想。”范锡爬上岸,背对着他穿衣,“太辣眼睛了。”

  “你不看我不就行了?”管声轻轻瞪他一眼,又仰面朝天漂起来,不过这回主动盖上那片芭蕉叶,“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难道要在这个破岛上迎接新年?!”

  “不至于吧,”范锡相当乐观,“凡事要往好处想,也许会在元旦当天获救呢?双喜临门。”

  管声嘟囔:“为什么偏偏倒霉的是我们?会不会是谁水逆啊,你什么星座?”

  “我和你一天生日啊。”

  “哦对,刚才忘了。”管声开始胡诌,“我们都是双鱼……加起来,就是四条鱼。哈,怪不得成天靠海鲜续命呢!”

  范锡付之一笑,心里也禁不住犯嘀咕。同时想:假如他们是白羊座或者金牛座该多好,好想吃牛羊肉啊。

  都说羊得在北方吃,但老家贵州的羊肉粉堪称一绝。一把米粉,一碗鲜汤,铺一层薄而筋道的羊肉片,再加一勺油辣子……等会儿要记在备忘里,又想起来笔丢了,唉真烦。

  “草,没有洗发水,头发都变成草了。”管声也爬上来,又像狗一样甩头发,“你干嘛那么饥渴地看着我?”

  范锡错开目光:“没看你,我在想老家的羊肉米粉。”

  “面条更好吃。”管声笃定地说。

  “米粉也不错啊。”

第13章 独家福利

  他们用医药箱提了些淡水,在回去的路上,聊起各自家乡的美食。

  范锡兴致盎然,讲道黔东南有“三天不吃酸,走路打蹿蹿”的说法,凯里的酸汤菜味道极佳,酸汤鸡、酸汤羊肉、酸汤牛杂、酸汤鱼、酸汤猪脚……这一连串的酸,让他不得不按下话头,连连吞咽口水。

  管声听得很认真,喉结滚动几下,说:“唐山的煨肘子很好吃,鸿宴肘子你知道吧?小时候,就因为馋这口肘子,我总盼着别人家死人。人没了,就能吃席了。”

  “啊?喜事不也一样么。”范锡抱着盛满水的箱子轻轻一跳,越过某种树木粗壮的气根。

  “喜事早早就定好日子了啊,”管声嗤笑,流出几分自嘲的意味,“而那些白事,才是我困厄生活里不期而遇的惊喜。”

  隔了一会儿,范锡才领会到管声话里的意思。他记得管声在访谈和综艺里都提到过,儿时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家中收入大多用于治病,所以条件一般。

  没想到,这个“一般”,已经到了盼着别人家办白事的程度。

  管声走在前面,步伐有些沉缓,头也不回地说:“我最嫉妒的,就是你这种家里开超市的孩子了。小时候,我有两个理想:一,当个唱作人。二,在麦当劳办婚礼。”

  麦当劳办婚礼,是因为童年吃不起吗?范锡心里一酸,问:“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么多?”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而且这样说,显得我很励志很牛B。”管声的背影顿了顿,回头粲然一笑,“对吧?”

  一块从枝叶间漏下的光斑印在他脸上,使得那笑容是金色的,晃眼得人睁不开眼。

  “说到办婚礼,你好像在跟一个女生聊天哦?你有女朋友啦?”范锡试探道。度假期间,管声偶尔会拍照发给一个人。范锡瞥见过几次,从头像来看是女性,且非长辈。

  他心跳微微加速,在吃瓜的兴奋和一丝失落中静待回音。

  “想吃瓜?”管声轻快地哼了一下,“我偏不告诉你。”

  “透露一点点,”范锡加快脚步,与他并肩而行,殷殷追问,“是女生吧?”

  管声侧目挑眉,“那当然了,我又不弯。”

  “哦。”范锡垂下眼,像有杯凉水洒在心头,淡淡的、冷丝丝的失落感淌得到处都是。可惜眼下与世隔绝,无法和千万粉丝分担这份情绪。还好,他对管声已经不再过分狂热,还不至于难过。

  见他许久不言语,管声主动开口:“哎,你怎么了?聊点啥吧,太没意思了……你就一直给人家当备胎男闺蜜,没有女朋友?”

  “再说一遍,我不是备胎!”范锡冲到前面大声争辩,却见管声在坏笑。他是故意的,太无聊所以又拿人开涮,想看到自己气急败坏的样子。呼……消消气,保持平静,不能遂了他的意。

  “你的单身时间,该不会等于你的年龄吧?”见他不动声色,管声又戏谑地挑衅。

  “呵,对啊!我是青梅竹马的女神的备胎嘛,你呢?”范锡自我调侃,又漫不经心地反问,想看对方会不会说漏嘴,爆出什么猛料。

  官方资料显示,管声是个恋爱经验为零的纯情少年。可坊间传言,他高中时每周都换一个女朋友。

  “我这么帅,当然会早恋了,情书接到手软。”管声戛然止步,轻轻掩住不慎失言的双唇,懊恼地瞪了眼范锡。

  后者趁热打铁:“那传闻是真的喽?每周都换女朋友?好厉害的样子。”

  “既然你问了,而我眼下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粉丝,所以我想郑重地辟谣一回。”管声双手按上范锡的肩,含星般的亮眸直直盯着他,“我确实经常和不同的女生吃饭,但只是蹭她们的饭卡,不是滥情。”

  “蹭饭?”

  管声歪歪头:“算是合作关系吧!面对我,食堂打饭阿姨从不手抖,给我双倍的菜和肉。我刷脸,妹子刷卡。”

  刷脸……居然把吃软饭说得如此前卫?范锡轻轻扭动肩膀,从他手底下挣出来,“就是吃白食呗。”

  管声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不再盼着别人家死人,但日子还是紧巴巴的,钱都攒着准备艺考呢。我弟更可怜,连零花钱都没有,所以现在只要他开口我就给。”

  继续在林中穿行,他随手摘了个野果吃,问道:“食堂阿姨给你打菜时手抖吗?”潜台词是在炫耀,自己帅到让阿姨破功。

  “有点抖,不算严重。”范锡不卑不亢地答。意思是我也不错,让阿姨无法使出十成功力。

  制作木筏,着实是个大工程。

  他们割破不同树木的树根,最终选择沙滩附近含水量最少的树木作为材料,用火烧断根部,获得整根的木材。没有斧子,仅靠五金工具加工起来很费劲,还要徒手修理枝叉。

  不出意外,管声开始摸鱼,工作效率都不如八十岁老大爷。被范锡道破后,他支着一双修长好看的手,说:“我的手还得弹琴,不能干粗活,从小就没干过。”

  范锡也举起手,苦涩地笑了笑:“合着我的手天生就该干粗活,就该劳动。”

  管声捉过他的手摸了摸,装糊涂道:“粗糙有力,的确是劳动人民的手。”见他气鼓鼓地微瞪着眼,又摇摇他的胳膊:“辛苦了,我给你加钱。”

  范锡默默抽回手,扛起碗口粗的树干,将一头架高,猛地抬脚踹向正中,打算将它断为两截。

  “这种不用动手的我可以干,你去做别的。”管声也抬脚去踹,接触的瞬间,那木头滚了一下。他“啊”的一声,几乎劈了个叉,单膝跪地缓了半天。

  “没事吧?”范锡无奈地伸出援手。

  “扯着蛋了。”

  “……”他一阵无语,假如生活是漫画,那他此刻该是满脸黑线,“还是我来吧,你去捡午饭,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我有点紫外线过敏了。”管声挠着胳膊,从包里翻出防晒霜掂了掂,“防晒也用光了。”

  “你在水里搞什么漂浮冥想,晒了那么久,肯定会不舒服啊。”范锡怕他以此为借口继续摸鱼,于是折下几片棕榈叶,琢磨着编了顶大绿帽子给他遮阳。

  管声嫌弃这颜色,说什么都不肯戴,并说:“你是我的保镖,保证雇主身体健康是你的责任,所以该你去找吃的。”

  “好,今天我去。”范锡把帽子搁在他头上,顺便平静地说出心里话,“声哥,自从踏上这个岛,我承担了七成的工作量,而你干得少吃得多,有时候就像在坐月子。这些,就算是我作为保镖的义务,但是从明天开始,要平均分配工作哦。”

  说完,范锡感觉轻松了几分,自己为何如此直白?大概因为劳务合同到期了吧。

  这番话说得管声有点发懵。

  那双温和喜人的黑眼睛直视着他,言辞却相当不温和。他登时怒火中烧,一把掀了头上的绿帽子,厉声诘问:“坐月子?你,你居然说我像坐月子?!我花钱雇你,你为我服务不正常吗?”

  “对啊,所以我说,先前那些就算是义务。”范锡抬起晒得发红的脸,仰视着正在逼近的男人,“你可能不记得了,我的劳务合同到今天为止。”

  管声愣了一下,摸摸鼻子,唇边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哈,原来你是差钱,那就续约好了。”

  范锡淡淡地拒绝:“可我不想接着当保镖了。”

  “那就换个岗位,保姆。”

  “不干,不会伺候人。”他用冷静平和的语气,说出相当牛B的话。

  “呦,我才发现,你还挺倔。”管声摊摊手,又叉起腰,像是为自己壮势,“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就是提醒你一下,从明天开始,你不但不是雇主,而且还欠薪了哦。你不能再随意支使我,给我脸色看了。”范锡猛然出腿,那截树干咔嚓一下应声而断。他把木头踢到阳光下暴晒,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又去修理新的。

  管声轻轻挑起一侧眉毛,挡在他身前:“你那么用力干嘛,在吓唬我吗?”

  “没吓唬你,大家平等交流、互帮互助就好。”范锡绕过面前的男人,“社会上人山人海,难免存在不平等的现象。可眼下岛上一共就俩人,还分出两个阶级,那就叫人很难受了。”

  管声跟着他,静静地旁观他干活,忽然凑近他耳朵:“十倍工资,干不干?”

  范锡被灼热的呼吸和诱人的薪水吓了一跳,缩缩脖子,诧异地瞪大双眼。

  虽然他收入尚可,家里没什么负担,也不用买房娶妻,但月薪三十万也太香了!一天一万!这足以让绝大多数社畜,心甘情愿地给公司当牛做马。

  这个真实的反应,让管声满意地眯起眼,接着说:“就算是给你的独家粉丝福利吧。”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范锡沉吟几秒,将信将疑地问:“声哥,你认真的吗?”

  “当然。”

  “那就一言为定,”他轻快地拍拍手,“一天一万哦。”

  “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保镖兼保姆了。”管声扯出一个坏人般的笑,“我指东你不许往西,我说上树你不许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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