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岛屿 私人岛屿 第54章

作者:猛猪出闸 标签: 近代现代

  此外,还欠金融公司25万,这个最紧要。两年前借的,为期五年,年息18%,连本带利47万。目前每月还息3750,三年后还本金。

  欠冬子等同学共8万,大家都不要他利息,但他还是决定将来多少给一部分。25加8,三年要攒33万。每月去掉3750的利息和衣食住行,还要净攒9千。

  其实不难,只是暂时没法当老师了。而且,还清债务时他已经31岁,若是研究生还好,本科的话实在缺乏竞争力。算了,不奢求留在大城市,到时回老家去吧。

  苏盼一直以为,他在套现管声的信用卡。其实,那卡存在于他钱包里的唯一用途,就是用来刮奖。他怕她总是感到负疚,才那么说。

  他倒不是特意较劲,想着啥时候坚持不下去了,再用管声的钱,这样心里也坦然。

  没想到,咬咬牙,就这么挺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某人暗戳戳尾随被反侦察,于是……终于重逢

  (其实,距离分手只过了十章,却感觉过了很久呢)

第67章 黑夜里的尾随者

  范锡坐上地铁,换乘一次,于六点多来到一片住宅区。这是他的新兼职,未来的每周三、周六,他都会来这里教空手道。

  “范老师好。”一进门,女孩就腼腆地朝他问好,他笑着回应。

  这家的女主人娟姐独自带着儿女生活,哥哥初一,妹妹小学五年级。娟姐是个舞蹈演员,家里有间练功房,正好作为教学场地。

  上周,娟姐带着孩子去范锡工作的少儿体能中心报名,可妹妹始终低着头,死活不愿和其他孩子一起学。后来,范锡追上他们,毛遂自荐,把这份私活儿收入囊中。每节课90分钟,收费三百。

  兄妹俩都很有礼貌,妹妹是管声的粉丝。不过,她根本没认出来,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空手道老师,就是和偶像一起漂流孤岛的人。

  比起范锡这种十年老粉,她只算是萌新。她说,因为管声的容貌不再完美,又表现得很坚强豁达,所以才会吸引她路人转粉。

  她性格孤僻内向,大半张左脸都被青黑的胎记覆盖。几个男生成天喊她青面兽,问她哪天上梁山。

  前一阵子,语文老师讲“智取生辰纲”的故事,那些坏小子不断在旁起哄,气得她立志要学一门功夫,把他们打倒。

  “老师,我想学那种一击必杀的。”开始上课后,妹妹脑袋半垂,齐颈短发挡着左脸,幽幽地说道。

  身材瘦小的哥哥也恶狠狠地挥拳:“范老师,您先教我,我学会了就去收拾那帮小混蛋。”

  范锡倒没有去讲那些“要修身养性,当你变强之后自然便会无视他们”的大道理,而是展示了舍身技、二段踢、腾空回身踹等所谓的“必杀技”。

  在兄妹俩崇拜的惊叹中,他温柔地笑笑:“厉害吧?哈哈,要学很久呢。”

  二人登时意兴盎然,热身后从基础动作练起。窗外暮色渐浓,小花园里缤纷的太阳花也敛起花瓣,静待下一个黎明。

  突然,妹妹大叫:“啊!老师,窗外有变态!”随后躲在哥哥身后。

  范锡急忙靠近窗边,只见花园外有个头戴棒球帽的高大男人,正借助花藤的遮掩,在那鬼头鬼脑地偷窥。

  此人一身宽松的运动装,面孔藏于阴影,一时看不出年纪。见行迹败露,便若无其事地转身走了。

  他心里升起疑虑。来时,他就感觉有人尾随,但没多想。临走前,他把事情对娟姐讲了,她不屑地弯起红唇:“没事儿,甭担心,可能是我前任。”不过,还是在他的叮嘱下将门反锁。

  夜晚闷热,像在身上裹了一层塑料布。

  出了小区,范锡塞好耳机,捧着紫菜包饭边走边吃。过马路时,不经意间侧目一瞥,远处赫然有个戴帽子的人影!见他看过来,那人便假装打电话。

  瞄着对方的身量,他心弦一动,已然有了答案,又不敢确定。过了马路,他继续走,随后快步闪进一条胡同,藏在一间小卖部的门垛旁。

  十几秒后,男人追了过来,因失去目标而茫然四顾,口中纳闷儿地嘀咕着。

  “哎。”他开口轻唤,鼻腔发酸,一时欣喜、无措又迷茫。耳机里,刚好响起他最喜欢的《遥不可及》,为这个场景加入BGM,还挺逗的。

  男人愕然回首,看向他所在的那片阴影,因紧张而频频调整帽子。两条长腿原地挪腾几下,终于缓缓迈步靠近,挥了下手,说:“嗨。”

  沉默,漫长而尴尬的沉默。

  从前,他们一睁眼就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只能呆呆地打量彼此。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乱成一团无从开口。

  范锡实在不知该做什么,为了显得不那么木讷,便低头吃了一块紫菜包饭。嚼着东西,便自在了一点,而且自己做得可真好吃啊。

  “你做的?”管声没话找话地凑过去,捏起一块塞进嘴里,“嗯,好吃,还有肉松呢。你卖多少钱一盒?”

  “原味的十块,肉松的十二,金枪鱼的最贵,十五。”

  “不贵,在店里起码三十打底。”

  说完,管声俊逸的眉宇舒展出一个笑,范锡也跟着笑了。氛围轻松了点,但还是沉沉地压在身上,像陷入某种粘稠的液体。

  沉默再度袭来。

  为了缓解窒息感,管声一块接一块地吃人家的紫菜包饭,同时偷眼观察范锡的表情……没什么表情。

  原来,当食材和调料变得丰富后,这小子做的东西是这个味道。在岛外,他们从没一起生活过。

  从来没有。

  他不知道范锡喜欢点哪家外卖,用什么味道的洗发水和牙膏。是闹钟响了就起床,还是再拖五分钟。他们曾是彼此的全部,然而在孤岛之外,却又毫无交集。

  该如何体面地提起从前?是先为那次争吵中的口不择言道歉,还是说说苏盼的事,或者澄清一下曾经在夜店睡嫩模的谣言?

  他们分开了很久,久到无论怎么做铺垫,都会显得依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算了,有事直说吧。因为死要面子,他已经错失了太多。

  为什么还在吃……

  范锡眼睁睁地看着晚饭被吃光,忍着饿把空盒丢进垃圾桶,又递给男人一片湿巾擦手,主动打破沉默:“声哥,为什么跟着我?”

  “嗯……想跟你说点事。”管声沉吟着,忽然摘走他的耳机,塞进自己耳朵,挑起嘴角,“你在听我的歌,你没脱粉。”

  “这有什么,就算分开了,我依旧是你的歌迷。”范锡抢回耳机,装进充电仓。感觉像是隐秘的心事被当众戳穿,莫名的羞耻,“什么事?”

  管声答非所问:“你真够忙的,通告排得比我还满,接下来还有事吗?”

  “回家换身衣服,去做代驾。”范锡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我是兼职,空闲时偶尔做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既然你找我有事,今天就不去了。”

  他猜测着男人找到自己的目的,大概猜得到,却又不敢置信。世间的人互相交往,无非谋财、谋色、谋情。自己财色皆无,唯有一腔旧情。

  管声局促地左右看看,问:“你现在住哪?去你那儿坐坐吧。”

  “我和人合租,你不方便,就在这说吧。”范锡淡淡地说,往胡同深处走了走,停在一棵老槐树下。

  斑驳树影,是天然的马赛克。

  他摘下帽子,用帽檐扇风,尽量神态自若。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发型像被轰炸过。

  管声跟过去,笑着抚平他的头发,“我弟回来了,赖在我那儿不走,不然可以去我家。”

  范锡弯了下嘴角,没说话,腹诽着:你就装吧,就算你弟没回来,你也不会带我去你家。

  “说正事吧!”管声也摘下帽子正色道,“前两年,不是有个谣言说,我在夜店睡了什么嫩模吗?我真的没有。你是我最特别的粉丝,我想当面跟你澄清,以免你对我失望。”

  “我知道你没有。”范锡盯着那道疤,时间能磨平一切,可它还和分开时一样。它好顽固,管声一定用尽了办法,也没能彻底除掉它。

  他早已不再生气,不再伤心,只是有些怀念从前。时常把玩那些贝壳磨制的餐具,和装在香水瓶里的潭水。

  那水依然清澈。

  但是,当管声从无所不在的广告里走出来,从耳机里钻出来,活生生地立在他眼前,他却感到深深的迷茫。像平静的水潭落入一块巨石,一切陡然间变得躁动而混浊。

  良久,那张唇形优美的嘴,又艰难地蹦出一句话:“我想,向你道个歉。对不起,那天我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

  “哪天?”范锡挑眉一笑,用早已释然的语气说,“是说我配不上你的那天,还是你要告我诽谤的那天?”

  “我……”管声灵活的舌头顿时打了结,耳根红得像挨了耳光,“我指的是前者,后者等会儿再说,那是另一件事。”

  范锡慢慢敛起笑,表情变得认真:“你又没打我骂我,只是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而已,没什么好道歉的。”

  “那只是气话,我从没那么想过。”

  “声哥,你啊……”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算啦,还想跟我说什么?”

  管声原地踱步,用手指顶着帽子转圈,琢磨片刻后再次开口:“我知道你结婚了。”

  范锡微微一怔,移开视线,“嗯”了一下。

  “苏盼得绝症了,你为了照顾她,所以娶了她,是吗?”

  他又“嗯”。

  管声摸摸鼻子,发出无奈的轻笑,故作轻松道:“别人学雷锋只是喊喊口号,你像是被雷锋魂穿了,傻小子。”

  “声哥,别随意调侃别人的家事。”范锡眉头一皱,脸色微冷,“我妻子刚刚病逝,我亲手把她葬在了我的墓地里。我知道你不认识她,但她也是你的粉丝,希望你能尊重我们两口子。”

  两口子……这个代表着最亲密关系的称呼,令管声如遭当头一棒,表情在脸上凝成一层壳,仿若晒干的泥偶。

  “抱歉,请节哀。我不知道她已经……我不是有意的。”他双目半垂,神情流露出羞愧,开始笨拙地说些安慰人的车轱辘话。之前,他一直忧心范锡的状况,今天见其神色如常,才开个玩笑。

  但是他心里,最深深处,极为阴暗的角落,在不久前得知范锡丧偶的那一瞬间,竟生出一丝窃喜。他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甚至不会告诉镜中的自己。这个卑鄙至极的念头,像蟑螂般猥琐可恶,却又杀不死。

  “你们有夫妻之实了?”他飞速吐出几个字,怕说慢了,就咽回去了。随后,垂下孤傲的头,等待一个回答。

  “我爱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家人。她住院,化疗,放弃抢救,开死亡证明,火化,领骨灰,下葬……全是我签的字。”范锡眼中蒙上一层泪光,嗓音喑哑颤抖,“但是,我从没对她有过一点非分之想,哪怕是一瞬间。我知道,你不相信异性之间有纯粹的友谊。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

  “好了好了,别哭,现在我见到了,特别的纯粹、伟大。”管声心痛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嘴里哄着,慌忙在身上摸索,从裤兜掏出一张有点皱的餐巾纸递过去。

  “我没哭!”范锡倔强地打开他的手,“是你唾沫星子喷我眼睛里了!”

  “我哪有那么厉害,又不是豌豆射手。”管声沉默片刻,见范锡情绪平复了,便问:“她的病,花了不少钱吧?我给你的卡,怎么不用?”

  “因为,我不会给你一丁点儿看不起我的机会。”范锡字字珠玑,平静地望过来,单手捂着胃部,像是被气到胃痉挛。

  这话像把锥子,直直戳进管声的心窝。

  从前,他暗中觉得眼前的人令自己显得“掉价”。如今看来,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才是真的掉价,而范锡分明是无价之宝。

  可他却把宝贝弄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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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饭促膝长谈~ 得知粥粥和三个男人同居,声哥震惊了

第68章 你还好吗?

  “八宝粥,”管声摊手苦涩一笑,“你这不是跟自己较劲吗?你来借钱那次,我以为你报复我才闪婚,所以没见你。我寻思你……唉,没什么。”

  当时他想,范锡是缺钱办酒席,毕竟闪婚,准备不足。他差点冲下楼去,跟范锡扭打在一起,掐着对方脖子咆哮:你结婚缺钱,找我借?你怎么想的,啊?!把我当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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