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烂漫 吃一口烂漫 第31章

作者:贰两肉 标签: 近代现代

  祁玉在有所察觉后故意露了马脚,将自己拨开了给周时煦看明白。黑鲨后来说有另一个组织在查祁玉这个人。

  除了周时煦还能是谁?

  祁玉只是他从前的中文名而已,或许周时煦已经查到了D国,但D国没有祁玉,只有赞恩.亨乔。

  今晚周时煦愿意主动带他来这场践行酒会的目的是什么祁玉没心思想,无非和他自己查无可寻的目的有关。

  周时煦还真是个坏透了的老男人!

  他靠着卫生间的门默默抽了一支烟,太久没碰这东西连呛了几口。待了十分钟,祁玉跟斯布林说想回去了。

  直到出来心里依旧五味杂陈,用冷水洗了把脸扯纸擦干,边想着怎么走才好。

  回过身,不知何时进来的关在卿已经在了,打开手龙头洗手,目光停在自己的指头上,仔仔细细认真地洗每个指头。

  祁玉将纸隔空抛进他身后的垃圾桶,全程就当没看见这个人。关在卿则抬头,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似乎前几次为难祁玉的不是他。

  “祁玉,我以为今天会看不到你呢。”他跟在祁玉左侧一起出来,抽出一块方巾边走边擦手。

  祁玉闻到了那股味道,是周时煦身上的,侧脸瞄了一眼,果然是周时煦口袋里的方巾。

  关在卿顺着他的视线看,随即笑道:“时煦刚才落在我这儿的。”

  “我又没问,你解释什么?”祁玉扬起下巴,蔑视道:“还是你怕我误会你和周时煦有什么?想多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关在卿蹙眉,祁玉继续笑了笑:“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不聪明,我真是你该对付的人吗?肯花时间琢磨我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周时煦身上,你啊,脑袋里的浆糊都要溢出来了。”

  “祁玉,你会错意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来告别。”关在卿抬手拦下路过的服务生,拿下两杯香槟作势递一杯给他。

  祁玉漠视,转头在高脚杯堆叠的金字塔长桌拿了一杯红酒,晃了晃,“那是要庆祝一下,以后别再见了,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在这件事情上咱们算是不谋而合。”

  “什么叫不谋而合?我分明表现得这么明显,只能说你瞎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

  关在卿脸色变了变,忍着了,“祁玉,怎么不去问问时煦为什么不肯带你一起呢?”他只是这么一问,叹了口气换了个口吻:“小孩,今天之后你就没机会了。”

  “什么机不机会?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祁玉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准备离开。

  石青也许如实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周时煦,他也很想看看周时煦会给他什么样的答复。是继续怀疑他,还是发现他没什么作用,直接扫地出门。

  关在卿往侧面跨了一步,用身子挡住他的去路,拇指捏紧了手中的香槟。现场的奏乐声越来越大,大提琴拉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祁玉却很平静,满不在乎地望着关在卿。

  “这回,你想跟我玩什么?”

  “信不信关键时候时煦只在乎我?”岑炀就在现场,以上回七夕派对的经验来看,周时煦是个会以大局为重的人。

  能打击到祁玉的事,他总是乐此不疲。

  祁玉傲慢一笑,摇摇头:“不信。”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酒味。关在卿唇边不知不觉挂了笑,捏着香槟的手一点点倾斜,液体顺着祁玉洁白的衬衫一路淌下来。

  凉意贴着了皮肉,祁玉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这么做无非是想惹他生气,前几次的经验来看祁玉是个暴脾气。

  意识到关在卿想做什么,祁玉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转了半圈把倾倒的人揪回来。

  两人互换位置的间隙,祁玉贴在他耳边嘲讽道:“这招我都玩烂了。”

  贴得太紧,关在卿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将人重重推开,堆叠在几何玻璃桌上的高脚杯金字塔一泻而下,瞬间淹没了祁玉。

  巨大的响动引起场内所有人的关注,反转来得太快,关在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顶着众人的目光想走。

  刚迈出半步,周时煦拨开人群进来,面上的表情算不得好,石青紧跟在后面,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祁玉扑倒在玻璃渣中,红酒将他的白衬衫染湿了,裸露出来的脸,手以及脖颈的红色不知是酒水的红,还是碎玻璃划破的血。

  隐匿在人群中的一队人立刻围拢,首先将关在卿控制住了。周时煦没多看一眼,脱下外套裹着把人抱起来。

  祁玉的小脸让酒浇了个遍,辣得睁不开眼,但他知道,突然冒出现的七八个人都是周时煦自己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祁玉呛得咳嗽几声,像才反应过来,辣得控制不住淌眼泪,举起扑下去被碎玻璃划开的手指头。

  “煦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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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玉:毁灭吧,爷要回家了。

第35章 他才十六岁。

  出来风大,祁玉冻得不行,本能瑟缩在他身上。

  酒量本就不大,倒下来呛了好几口红酒,硬生生熏迷糊了,眯着眼睛倔强望着周时煦,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现在就把他丢了。

  一阵翻天覆地后,他被抱进了车,中间的面板慢慢上移,狭窄的后座只剩他和周时煦。

  “我看看。”

  周时煦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用衣服将就擦干净身上的酒渍,从脸一路检查下来,锁骨划伤,手指头割伤,脚腕也有一处划痕。

  简单消毒完贴上了创可贴。自从身边有了祁玉,他车上什么都准备得有,面包零食堆满了,原因无他,祁玉长身体,爱饿。

  车里开了点暖气,他望着坐都坐不稳的少年一时没说话。祁玉被扒光了,身上处处黏腻,怎么着都不得劲儿。

  想发脾气,奈何没什么力气说话,醉了就乖巧得不行,周时煦一路抱着进来直接去了浴室。

  浴缸提前放了水,温度适中,祁玉躺下去骤然清醒,搂着周时煦的脖颈不肯撒手,生怕溺亡了。

  “听话,洗了才舒服。”周时煦耐心地哄,一根一根将他的指头扒下来,接着慢慢把人放浴缸里躺好。

  “周时煦……”祁玉忍了几口气,委屈道:“你把我丢出去。”

  “说什么醉话,不是说只许喝果汁的吗?乖一点,我伺候你洗。”

  祁玉经不起他碰,指尖滑到哪里都激起一阵战栗。周时煦笑他,小崽子一点酒精都不能碰,看来不假。

  反正都湿了,祁玉自己也躺不住,周时煦索性脱了衣服陪他一起洗。祁玉连忙坐起来趴在他怀里,朝着颈肩咬了一口,不打算松。

  周时煦搂着人没阻拦,哄道:“告诉我,因为什么发脾气?”

  祁玉犹豫几秒松开了,雾蒙蒙的大眼睛瞅着他:“石青不是告诉你了吗?装什么装!”

  “是说了。但我还不知道具体哪一件让玉玉这么暴躁。”

  “你让人查我!周时煦,你以为我没安好心。既然一开始就那么不放心,你还装什么装,直接问我得了。对,严刑拷打总比你费劲儿查来得快!”

  “真是冤枉。”周时煦看他咄咄逼人的小模样心动得很。挨近了亲一口,觉得不够捧着脸亲个痛快。尝到了红酒的滋味,在回甜。

  祁玉被迫仰着脸,身体越亲越不对劲儿,着急打他,“我……我在说事,你在做什么!”

  “好,”周时煦靠着浴缸躺下,让他继续趴在自己身上,哗啦啦的水往白瓷砖上砸,动静不小。

  “继续说。除了因为我查你,还有哪里让玉玉不舒服?”

  “不和你说。”祁玉连喘几声,挣扎着想起来。水里有个东西硌着他了,磨得疼。

  “有事解决事,没事该我解决了。”周时煦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含住了耳垂,“玉玉,这把我输了,怎么办?”

  “什么?”祁玉受不了这种痒,缩脖子躲,腰被两只大手牢牢握住了,彼此贴得很紧,呼出来乱七八糟的气息全被周时煦抢了。

  祁玉那句‘什么输了’被吞咽下肚,恍惚想起周时煦上回说得下棋,既然输了,到底是赌了什么?

  周时煦的吻从来都很霸道,除了这一点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在想怎么次次都让这老流氓迷惑得逞。大概是他每个安抚的动作都格外温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来之不易的宝贝。

  慢慢地品,细细地摸,不能再重了,会坏。

  情不自禁间,祁玉环着他的脖颈闭上眼享受这个吻。

  周时煦则睁开眼睛,一眼望祁玉长而翘的睫毛。

  就是这张脸,多漂亮啊。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得不行。

  他记得那天上午的太阳不算辣,有点小风,绿意包围了整个马场,风景如画,包括里面的人。

  周时煦远远坐在三楼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圆桌对面是认真看合同的斯布林。

  天生的金色长发和碧眼,不是纯粹的西方长相,听说他生母是个华裔混血。亨乔家族出来的长相虽不算差,可就斯布林生成了东西方通吃得貌美。

  “我觉得没问题,这批材料海运比较划算。”斯布林将方案一推到他面前。

  等了大半天见周时煦没什么反应,斯布林这才顺着视线看去,脸色变了变。

  马场上有位慢悠悠骑马游玩的少年。汗湿细碎的黑发随风扬起,脸蛋白皙,双眸水灵灵的,笑也好,皱眉也罢,隔着老远距离也知道生得漂亮极了。

  “周,我劝你收回这个眼神,他今年才十六岁。”

  “看出来了,很小。”周时煦收回视线,笑道:“别想歪了,我对没成年的孩子不感兴趣。实在喜欢也等成年了再说。对了,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吗?”

  这是斯布林的私人马场,能来这玩必定认识。

  斯布林沉默,随即咬牙道:“他是我儿子。”

  这回轮到周时煦沉默。

  “赞恩?”

  “他十六岁。”斯布林再次提醒。

  “今天合同就谈到这,咱们谈点别的,怎么样?”

  斯布林扶额,“他十六岁。”

  “你说这么多遍做什么,我又不聋。”周时煦又望了几眼马场上的少年,一身专业马术服,身边跟了个教练,得了夸奖,笑眯了眼。

  “赞恩最近对马术感兴趣,过几天扔了。”

  周时煦点头,“这个年龄的孩子没有定性,情有可原。”他喝一口咖啡,笑道:“周氏这几年各方面还算稳定,我打算今后主要顾D国这边的生意。”

  “你的意思是要来D国?那周氏谁管?”

  周时煦一脸明知故问:“我哥啊,他游手好闲三四年,身担重任的时候到了。”

  “你再考虑一下吧,哥哥对这些不感兴趣。”斯布林左右为难,闭闭眼道:“我的意思是,别让他太累。”

  周时煦则好奇地问:“为什么亨乔先生这么偏爱我哥呢?”

  斯布林才想说那是他亲亲老婆,想起周则风不许说,生生咽了回去,“他人笨,不争不抢管不好公司的。你不如直接把周氏卖了,都比他打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