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第27章

作者:蜜糖年代 标签: 近代现代

  周朔在顾清渠眼里成了个登徒浪子,什么翻墙摘花的事儿张口就来,周朔不为自己辩解,他说哦,认了。

  “今天晚上不翻了。”周朔说。

  “行,”顾清渠笑了笑,“想翻之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有心理准备。”

  “好。”周朔眉开眼笑:“晚安啊清渠哥哥。”

  “晚安。”

  顾清渠终于睡痛快了,第二天醒的比较早,他早起去了趟菜市场,给周国盛买了一天的菜量,回家前顺便给周朔带了包子,六个。

  周朔早在院子里等了,“清渠哥哥,去哪儿了啊?”

  顾清渠把包子扔给周朔:“给你买的。”

  周朔笑得不行,“谢谢啊。”

  顾清渠不跟他假客气,他把手里的菜拎进厨房了,跟周国盛交代两句,再出来,周朔已经不见了。顾清渠想回屋收整干净,周朔又不知从哪儿推着自行车出来了。

  “清渠哥哥,你还上不上班啊?”

  顾清渠回头,看见周朔架腿坐在自行车上,他摇着车铃,嘴里叼着包子,剩下的挂在车头上,神采飞舞。

  “上的。”顾清渠说。

  周朔要说话,一松嘴,包子掉了,他用手接着,“快上来啊,走了,上班要迟到了。”

  顾清渠上班的到勤率,周朔比他还挂心。

  于是日子太太平平地过了两天,周朔在酒吧单方面斗殴的风波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周老大那边一直没有音信,周朔显得无所事事,不仅早起送顾清渠上班,每天雷打不动再把人接回家。偶尔顾清渠加班,周朔就在附近等,他不太会出现在校门口,总觉得局促,有时候被陆鼎纪看见了,拉着聊几句。

  周朔现在的状态介于学生和社会人士之间,十分微妙,但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可他在顾清渠单位附近出现的时间长了,总会被有心人盯上。

第26章 “傻逼。”

  第一个盯上他们的就是许仕文,这哥们脑门的伤还没好全,从派出所出来后就联系不上顾清渠了,他到顾清渠的单位门口堵人,但总被周朔捷足先登。许仕文打心底怕周朔,他找不到好机会,郁闷之下又钻进酒吧。

  喝酒泡仔,一条龙寻欢作乐。

  许仕文越想越气,他觉得顾清渠和周朔有一腿,没瞎的都能看出来,自己却让他们先倒打一耙,很不甘心,喝酒的时候把这些事儿全跟一起作乐的人说了。事不关己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许仕文把面子找回来,许仕文一开始喝得不多,有理智,还是不敢,喝到晚上,被酒精灌高了,于是酒壮怂人胆,揣起桌上的水果刀走了。

  他目标很明确,就是去找顾清渠和周朔的麻烦。

  也算是他们倒霉,顾清渠这天又加班,周朔知道后去了一趟游戏厅,等再回来,顾清渠下班了,他在单位门口等着周朔。

  这会儿刚好八点半,学生们在晚自习,路上闲人不多,窄巷只点了一盏路灯,周围非常安静。周朔在老远就看见顾清渠了,他刚要喊,许仕文突然颠三倒四地出现了。

  许仕文冲到顾清渠面前,抓着顾清渠地手,胡乱喊:“清渠,顾清渠!”

  顾清渠厌恶地拧起眉毛,他往后退了一步,却挣脱不了许仕文的手,醉汉的力气大的惊人。

  “松开!”顾清渠说。

  许仕文自顾自地扮可怜:“清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我特别喜欢你!”

  顾清渠全当这人狗吠,一个字也懒得往耳朵里钻,他继续往后退,想退到单位正门口,那儿有个保安。

  周朔看到这一幕,骤然被激出一身钢刺,他扔了自行车,以非常人地爆发力往前冲。周朔边跑边吼:“许仕文!”

  带着太浓重的警告和愤怒,许仕文听见这个声音,下意识发抖,可当他回头看见周朔像头恶狼似的往自己面前冲,突然想鱼死网破了。

  “顾清渠,我以为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挺愧疚的,现在看来你早给我戴好绿帽子了啊——他到底是谁啊?你跟这臭小子什么关系?!”许仕文破罐子破摔,攥着顾清渠的手愈发有压力。

  顾清渠虽然谈不上弱不禁风,但这劲儿他吃不消,手腕快断了。

  “关你屁事!”顾清渠从牙缝挤出四个字。

  许仕文恼羞成怒,“顾清渠你可看清楚了,我脑袋上的伤还在,我随时能到派出所把周朔送进去。和解?狗屁!反正欠条你撕了,我的把柄没了,你用什么拿捏我!”

  “那麻烦你速度快一点,再拖下去就痊愈了,”顾清渠冷着眼笑,“还有,我撕的欠条是复印件,糊弄你的,傻逼。”

  “啊!!”

  许仕文双目通红,他的精神被顾清渠踩在脚下,占不到任何优势,于是张着嘴发了疯似的乱咬人。

  即便水果刀再袖珍,捅得地方不对,也能杀人。

  顾清渠没想到许仕文还藏着这样的熊胆,水果刀第一回 直冲他眼睛的时候,顾清渠躲开了,第二回刀尖往下摆了点儿,正好能捅到肚子,这一次顾清渠躲不开。

  完了,顾清渠心想,惹过头了。

  可想归想,顾清渠有周朔护着,他受不到伤害。

  周朔在许仕文第二刀落下前杀到他的眼前,他抬脚猛踹许仕文,许仕文天旋地转地往后倒。

  可饶是如此,许仕文就是不松开顾清渠的手腕,他带着鱼死网破的想法,谁也别想好过!

  于是顾清渠也被带着向前猛冲,他停不住!

  太寸了,许仕文滚在地上时水果刀尖的位置落得不对,在惯性的作用下,顾清渠只有‘开膛破肚’的下场了。

  周朔脸色煞白,他思考不了太多前因后果,就是潜意识想保护顾清渠。这个想法一旦破土而出了,肢体就会顺着行动。

  下一瞬间,周朔不管不顾地卡进了顾清渠和许仕文中间,他替他挡下了这一刀!

  “周朔!”顾清渠瞳孔紧缩,恐惧席卷而来。

  周朔身材高大,刀尖对准的位置往旁边移了半寸,从右下腹扎了进去。不是很疼,周朔甚至毫无直觉,他还有力气对付许仕文。

  许仕文滚在地上哀嚎,他捏着顾清渠的那只手如今也在周朔掌中!周朔以掰碎石木的力气不断往里加压,许仕文疼得涕泪横流,他能清楚请见自己手腕骨裂筋断的声音!

  “啊!!”

  许仕文的手腕终于被周朔掰断了,手掌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抽成了鸡爪子,他嚎叫的动静引起了周围居民的注意,好事者打开窗户看,看到这种场景,吓得目瞪口呆。

  顾清渠挣脱了禁锢,他心慌意乱地捂着周朔的伤口,可鲜血止不住,它浸湿了周朔的衣物,染满顾清渠的双手。

  “周朔!周朔——”

  噬心的疼痛终于袭击周朔的感官,从腹部开始直冲五脏六腑,周朔开始呼吸不畅,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歪歪扭扭地想找一个支撑点。

  最后落在顾清渠的怀里。

  他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周朔能忍住所有疼痛,可他在顾清渠面前不行,哪怕只被蚊子咬了一口,他也得在顾清渠面前装个可怜。

  更何况现在呢。

  “清渠哥哥,”周朔意识渐渐模糊,他双唇有意无意蹭着顾清渠的脖颈,好像不安分地撒娇,“好疼啊——”

  “不疼,我在呢,周朔,你别睡着了。”

  周朔随本能应着顾清渠的话,但他无法清醒,感知处在黑暗与光明之间,只有唇畔的温度给了他一点真实感。

  单位保安闻声而来,他见证了一片狼藉的现场,懵了许久。

  顾清渠紧紧抱着周朔,他迫使自己冷静,于是狠狠出了一口气,他侧头对安保说:“麻烦你报警,他要杀人。”

  说话声音是颤抖的。

  “哦,哦哦,好!”保安忙不迭跑回值班室打电话,跑了一半的路,又回头问顾清渠:“打电话叫救护车吗?”

  顾清渠终于忍不住了,他被血腥味冲的双眼模糊,眼泪盛不住了就往下掉。

  “打!”顾清渠喊。

  周朔只是短暂昏迷片刻,等医护人员到达现场后给他做了紧急处理,因为条件有限,处理的手段不算温柔,周朔在消毒药水的冲刷下,硬生生被疼醒。

  “操——”

  太痛苦了,周朔想挣扎,可四肢动弹不得,尤其右手,好像被千斤顶压着,可天堂地狱一念之间,身边的人能让他跌进温柔乡。

  周朔在颠簸中费力睁开眼皮,于是,他跟顾清渠在这种氛围下凝视着彼此,血色见证了即将破土而出的浪漫。

  他是哭了吗?周朔想,为我哭的吗?

  “清渠……”

  顾清渠握着周朔的手掌,成了十指紧扣,他抵着额头埋住了脸,看不清什么表情了。

  “嗯——”顾清渠说。

  周朔挨得这一刀伤口不深,经过一晚上处理,到第二天他的脸色基本算是恢复正常了,弱不禁风只维持了几个小时。

  虽然周朔还想在顾清渠面前再装一装脆弱,奈何没招了。

  顾清渠跟单位请了三天的假,这期间他除了去趟派出所之外,哪儿也没走,就在病房里照顾周朔。

  周朔恢复了精神气,不消停了,除了挂着药水的右手,哪儿都不太安分,尤其是盯着顾清渠的那双眼睛。

  “清渠哥哥,我这样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实在太好意思啊。”

  顾清渠正在削苹果,又客气上了,“是我给你添的麻烦,应该的。”

  “唔——”周朔收回目光,眼睛又往自己的身下瞟,“你说我这伤口会不会留疤?”

  周朔骚得相当不正经,他借着恢复伤口为由,不好好穿裤子,刀伤的位置很低,他把裤腰往下扯到头了,那隐私部位若隐若现地时刻准备外露。

  顾清渠往那处看了一眼,收回来后面无表情:“不知道。”

  “留着伤疤也不错,”周朔架着腿十分舒坦,“胜利的勋章啊!”

  顾清渠不耻下问:“你在哪儿胜利了?”

  周朔笑得狡黠,他反问:“清渠哥哥,许仕文他人呢?”

  “在派出所,他故意伤害,跟你那些小打小闹的游戏不一样,”顾清渠说:“要坐牢了,没几年出不来。”

  “那敢情不错,”周朔洋洋得意,“你去看他了吗?”

  顾清渠:“我没事去看前男友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周朔微微一怔,其他话没听进去,倒是把‘前男友’三个字听得明明白白。

  “前男友?你俩分了?”

  顾清渠削干净苹果的皮,又给它切成了块,“不分留着过年等你倒茶孝敬吗?”

  “……”周朔不满:“清渠哥哥,你嘴皮子怎么这么利索,咱俩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顾清渠捏着牙签给周朔挑了块苹果,往他嘴里送:“不是正聊着么——张嘴。”

  “啊——”

  管他用什么形式的聊天方法,反正现在周朔的心情不错,能上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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