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非分之想(蜜糖年代) 第41章
作者:蜜糖年代
“……”顾清渠恼羞成怒,“周朔!”
“欸,在呢在呢,”周朔态度还是不端正,“我在呢清渠哥哥。”
“别动我!”
“不动不行啊,”周朔相当流氓,且强势,让他松手,他抱得跟瓷实了,“我松手你就摔了。”
顾清渠:“我摔个屁!”
周朔大笑出声,被数字折磨了一晚上的脑子终于神清气爽了,“你骂人啊。”
“我骂的人还少么。”
“你骂别人我可没听见,光骂我了。”周朔微微低头,他把脸往顾清渠眼皮子底下凑,“再说两句我听听。”
顾清渠眼角一抽,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周朔:“说不准啊。”
顾清渠想要从周朔身上跳下来,周朔不撒手,脑力运动后转眼成了体力运动,两个人闹出一身汗。
“别折腾了,”周朔居然还有脸把自己举至道德高点,“等会儿把爷爷吵醒了。”
顾清渠僵着脸,“周朔,你松开手,我回去睡觉了。”
“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在这儿睡呗。”
周朔抱着顾清渠,他的呼吸就撒在顾清渠耳边,轻柔得不像话。这种攻坚策略,让顾清渠原本坚若磐石的心理防线差点决堤。
周朔到底什么意思?
顾清渠猜不透,他还在挣扎。
“我房间就在隔壁,用不着跋山涉水。”
周朔笑了笑,他连理由也懒得找,开口还是那些措辞,“夜深了,上楼下楼麻烦,把爷爷吵醒了。”
顾清渠:“……”
你爷爷房子塌了也不一定会醒。
周朔松了一点儿手劲,有点试探顾清渠的意思。
“清渠哥哥,”周朔死皮赖脸,“你怕什么啊?在我这儿睡个觉能有妖怪吃了你吗?”
顾清渠心想还真不一定。
周朔纯良无害地一歪头,“嗯?”
嗯个屁!
顾清渠突然进退两难了,而在这期间,他完全没察觉周朔已经放开了自己。
“你腰还疼吗?”周朔问。
顾清渠脱口而出,“疼啊。”
周朔顺着他的话又说:“那我给你揉揉?”
顾清渠撩起眼皮瞧着周朔,“你还会这个?”
“不会,没弄过,”周朔乖张得很,他扬着嘴角慢慢靠近顾清渠,说话声音压得很轻,“我可以试试啊,舒服了你告诉我。”
到底谁中了谁的邪,不得而知,可顾清渠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天旋地转,回过神,人已经平躺在周朔的床上了。
那块倒霉催的帕子依旧放在床头。
周朔俯身而下。
这张脸帅得十分有冲击力,顾清渠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没动静了,顾清渠疑狐不定,又不太好意思把眼睛睁开,心想干脆装死算了,可周朔偏不让,他掐准好时机,开口说:“清渠哥哥,你让我捏你哪儿呢?翻个身啊。”
瞧瞧,多义正言辞啊。
跟顾清渠待久了,刺头也能变滑头。而顾清渠只能暗自伤神——他这完全是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朔说是给顾清渠摁腰,完全跟闹着玩儿似的,两个爪子从上往下,不干正事。
顾清渠侧脸压在枕头上,眉头轻轻一皱,忍无可忍,“周朔,你挠痒呢?”
“不舒服啊?”周朔往指尖加了力道,还是不重,他怕把顾清渠弄疼了,“这样可以吗?”
顾清渠没回话了,他上半身僵直,表情看上去很难受。周朔一时没回过味,担心自己弄巧成拙,做的太过火真把人惹毛了,于是不情不愿地收起玩闹的心思,真开始琢磨起按摩店师傅的手艺。
“我不太会。”周朔相当诚恳。
顾清渠也很直接,“不会就别揽这个瓷器活。”
周朔跨坐在顾清渠腿上,没坐实,虚跪着,他听顾清渠这么讲,正想收回手,失失落落地哦一声。
晦暗灯光下,周朔起身时眼角偶然一瞥,他看见顾清渠紧闭的双眼,透着暧昧微红的脸,以及他磨着殷红的下唇,能磨出血了。
“别咬了。”周朔没离开,他又慢慢靠近着顾清渠,轻声细语地说。
顾清渠猛地一颤。
周朔若有所思,他那手没离开顾清渠的后腰,“清渠哥哥,你是不是有反应了?”
顾清渠松开自己的嘴,下唇有若隐若现的牙印,他轻轻一声叹息,终于不打算逃避了。
“周朔,都是男人,”顾清渠轻描淡写,“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周朔一讪,“我没大惊小怪——你占我便宜的时候我可一句话也没说,算扯平了。”
顾清渠轻笑一声,“谁想跟你比这个。”
周朔不太服气,“你比得过我么。”
顾清渠:“……”
小屁孩!
顾清渠眼睛刚睁开一条缝,差点被周朔洋洋得意又满目笑意的脸灼伤了眼。他只能把眼睛闭了回去,脑袋转了个方向,实在眼不见为净。
周朔得了便宜还卖乖,新鲜感十足,他缠着顾清渠,非要讨回拿点平衡感。
“清渠哥哥,要我帮你吗?”
“不用,”顾清渠说:“我没你这么大的需求量。”
“哦。”
顾清渠拒绝得干脆利落,周朔不能直接上手,他什么都干不了,又不能一直压着顾清渠。最后只有安安静静地在顾清渠身边躺下。
周朔一手抚着顾清渠的腰,在他脖颈处轻轻地呼吸。
隔着肉体的心跳靠近了,在寂静无声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于是在彼此心里产生微妙涟漪,就像海鸥掠过海岸线划出的波澜。
不轻不重,不偏不倚。
第40章 “靠着我舒服?”
周朔留顾清渠睡觉,就只是单纯的睡觉,不存在半点逾越之举,后半夜安稳入睡。就是这两位睡觉喜欢抱点什么的习惯改不了,两三回翻身之后,周朔的胳膊就垫在顾清渠的脖颈下,自然而然地搂住了。
睡得相当舒坦。
第二天睁开眼,周朔目光所以之处皆有顾清渠的气味和触感,这种感觉太享受了,周朔沉溺其中,舍不得起。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伸手在床上一通乱摸,被窝里只有温度,没摸到人。
周朔:“……”
什么时候跑的?
对于起床困难户来说,早起相当于一晚上没睡。顾清渠站在院子里醒神,八哥挂在树上给他伴奏,如果忽略顾清渠的表情,场面还是和谐的。
周朔站在楼梯间探头往下看,他好像龌龊事得逞了似的,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亏得慌——
我干什么?周朔义愤填膺。
“清渠哥哥。”周朔面具一戴,转眼气定神闲。
顾清渠回头,面无表情,嘴巴都懒得张开。
周朔笑意盈盈地往上凑,“昨晚睡得可好啊?”
“一般。”
“什么方面不满意啊,我尽量改。”
周朔靠得近了,顾清渠恍然间在深秋清冷的早晨被温暖裹了一身,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肩胛骨撞了鸟笼,鸟祖宗在笼子里吱哇乱叫。
周朔一棍子往鸟笼里戳,凶狠狠地叫傻鸟闭嘴。鸟祖宗不服气,一声‘傻帽’即将脱口而出。周朔伸手越过顾清渠的肩,往石榴树的树枝上扯下一件旧衣服,不由分说地盖住了鸟笼。
鸟祖宗被关‘小黑屋’,大气不敢出,周朔以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手往下一垂,落在顾清渠的蝴蝶骨上,顾清渠就着这个姿势微微仰头,下巴磕在周朔的肩窝。
从某个角度看,他们仿佛亲密拥抱了。
“跟一只鸟都能吵得天翻地覆,”顾清渠嘴角往上一扯,说:“周朔,你幼不幼稚。”
周朔也笑,他让顾清渠靠着,一动不动,“我要是吵不赢它,回头你又得嘲讽我,说我嘴长在脸上就知道吃饭。横竖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顾清渠哼笑,“怎么,不服气啊?”
“服,”周朔没有包袱,“你说什么我都服。”
周朔肩宽且结实,靠在上面意外舒适,顾清渠困得很,这会儿又想睡回笼觉了。
“爷爷呢?”
顾清渠过了很久才开口回答,“出去买菜了,今天有特价菜,去晚了抢不着。”
“我说呢,这傻鸟这么叫唤他都没响动,”周朔的手掌往下移,搭着顾清渠的腰,“我们今晚能早点回来吃饭吗?”
顾清渠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看你。”
“清渠哥哥,你是不是还困呢?”周朔偏了偏头,下唇擦着顾清渠发顶而过,“再回去睡会儿么?”
顾清渠摇头,“懒得动。”
周朔一笑,“没事,你不用动,我抱你动。”
顾清渠又不说话了,周朔当他同意了,于是掌下使力,想把人抱起。顾清渠好像又醒了一遭,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周朔的胳膊。
“周朔,你别动了,我不去,”顾清渠的眼睛虚晃晃睁开一条缝,实在撑不住,又闭上了,说话语调拖得又长又缓,“站着靠会儿就行,这样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