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恋苦艾 狂恋苦艾 第26章

作者:黄桃久 标签: 近代现代

  隋时盯着艾语扬颤抖的睫毛,充耳不闻艾语扬的话,“喜欢我,为什么不说?”隋时再重复一遍,语气笃定,显然非要追问出一个答案。

  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要贴到艾语扬的额头,热雾般的呼吸扇动。

  艾语扬想怎么有人这么自恋,是投射吗?自己喜欢别人,要觉得别人也喜欢自己。

  恶狠狠回嘴,“谁他妈喜欢你,傻逼。”

  隋时嗤笑,嘴唇吻到艾语扬还潮湿的发,鼻腔满溢洗发水的气味,“狡辩。”手掌按到艾语扬擂鼓般的心脏,拆穿他的谎,“不喜欢为什么为我心跳?”

  又完全不留余地地紧接着,“不喜欢我为什么说谎?”

  毫无逻辑的问话,隋时自顾自把艾语扬的拒绝和回嘴当作是艾语扬说谎,艾语扬的理由又统统变为借口,隋时过分霸道一个人,无论艾语扬怎么回答,结论都是艾语扬喜欢他。

  艾语扬又偏偏没办法面对这样的隋时,回嘴又被隋时的话打断。

  “你来说爱我吧。”隋时低声说。

  没有等艾语扬的回答,又补充道,“我都说喜欢了,你来说爱我吧,那样我也会说爱你的。”

  柔软的话让艾语扬感到一阵没来由恍惚,控制不住去想可能隋时昨晚说的的确是真心的,不然为什么连话都一样说,一脉相承的狂妄,连求爱时也要命令别人说,好像并不是他在等审判,而是在等一个既定事实一般。

  所以隋时以前为什么要觉得先说爱的人低人一等,事实上在隋时这里所有的道理都行不通,他永远是上位的人。

  隋时明确地表达自己的需要,他很少对别人直白要求一个没有把握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甘于下风的那类人。但是感情无法笃定,因此尽管隋时知道艾语扬绝对会喜欢他,也不愿意做那个先开口的人,只想要等。

  艾语扬抿紧嘴唇。

  隋时现在又拿出了无尽的耐心,很低声地再询问艾语扬,“给我赢一次不行吗?”

  嘴唇去够艾语扬的嘴唇,干燥的唇瓣撞在一起,隋时舔舐艾语扬嘴唇的轮廓,显得好煽情,鼻尖蹭在一起,非常类同于央求的态度。

  艾语扬的嘴唇略略松开,可他并不想开口,也不想把这个当作是什么比赛。

  “算了。”隋时直起身,很无奈又像是很轻易就这样认输了,没头没脑地笑了一下,低了头,轻笑道,“结果最后还是我先说啊。”

  他摩挲艾语扬的脸,指腹蹭动他柔软的下唇。

  “说我爱你也不难啊,”隋时说,“总能换你一句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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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隋时嘴更硬,还是艾语扬

  来评评理

第38章 38

  对方最珍贵的东西同样也需要由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隋时说话时常让人感到他十分认真,因为他鲜有嬉皮笑脸的表情,冷脸容易给人他专注且深情的错觉,看人又总很直接,目光像一柄剑。

  他问艾语扬“总能换吧”,用“总”这个字,表示十足低姿态。明明上一秒还在否认,说自己喝多了,此刻又要拿那一句话交换,筹码并不很诚心,却好像他真的非常需要艾语扬的那一句喜欢。

  可万人迷到底哪里缺一句喜欢了?

  艾语扬从没想过这会是由隋时先说出来,认输出现在隋时身上也显得不搭调,好像上帝创造隋时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赋予过他这个功能,偏偏隋时又肯说“算了”,认得比什么都干脆。

  以前不是什么时候都不肯处下风的吗?自己说漏嘴又破罐子破摔了?艾语扬觉得好笑,想隋时像个矛盾总和体,恶语相向和甜言蜜语是正相关,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对于吊人胃口都玩得不赖。

  隋时的吻又那样具有欺瞒性,十分哄骗人。眼睛鼻子耳朵都让艾语扬感受到爱情的假象,被语言给骗得昏头涨脑,只有嘴巴不愿说。

  等不来艾语扬的回答,隋时便又去吻艾语扬的嘴,浅啄他的唇瓣,像是一种游刃有余的试探,又惩罚性咬一下艾语扬的嘴,“让你开口这么难吗?”就像隋时早知道艾语扬的答案,只是等他说出来。

  艾语扬喉咙很胶着,躲了一下隋时的嘴唇,挣了一下手,“你放手可以吗?”

  “不可以。”隋时决断地回答,又在艾语扬面前耍赖,就像昨天喝醉发酒疯时候一般,但现在他的确是清醒的,凑这么近吻艾语扬鼻尖,好像撒娇一样,“你说了我再放开。”

  艾语扬完全只想把隋时撇开,根本想吃他这一套,又挣了一下,甚至要踹他,“你发什么疯,你他妈就这么自恋?老子都说不喜欢了!”只有提高音量才让他不觉得心虚,他也并不是撒谎,不想说的人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借口。

  隋时要证明自己完全清醒,非常急切地攫住了艾语扬的唇舌,又凶又狠地掠夺,含着他的下唇吸咂,手很无理地揉搓艾语扬的小腹,像一个皮肤饥渴的重症患者,掌心好烫,烫得艾语扬瑟缩。

  “我昨天晚上怎么说的?”隋时太想哄艾语扬开口,又问,“我可以再说一遍,你都告诉我吧。”

  隋时的记忆一块是空白的,零碎画面又那样混乱,缺失了可以把它们拼在一起的轴。他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告白,又或者如何去说喜欢,这么肉麻,他怎么说得出来。

  艾语扬讨厌这个受制的姿势,因为隋时松开一只手,于是他用空开的手很用力把隋时搡开,“我他妈忘了!知道做了还不够吗?随便给你操还他妈不满意?”

  “不够,”隋时说,又无头绪地继续,“我喝多了很凶吗?你昨天又哭了。下次不这么狠了行不行?”捉着艾语扬的左手摩挲他食指的指骨,“为什么不肯承认,不喜欢为什么要留着那枚戒指。”

  干嘛留着啊?被羞辱过还要留下那个证明又到底为什么?问艾语扬就连他自己都没法解释。隋时凭什么有脸来质问,一开始划开一条线的人就是隋时,现在又他妈装得温柔给谁看?

  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失忆性动物,睡一觉就能把记忆清空?艾语扬小心眼得耿耿于怀,心里记的仇比写的作文还长,每一句话都不肯忘,守财奴一样守着那几句话,恨不得把受的屈辱带进棺材。

  可是艾语扬根本连戒指都舍不得丢,他否认的了喜欢吗。

  好像艾语扬爱上隋时本身是一场吊桥效应,而隋时是吊桥本身,让艾语扬感到危险,让他紧张、提心吊胆、惊心动魄,可同时也是艾语扬碰巧遇见的那个人,错乱的心跳节奏变成心动的错觉,假装那是爱情的秘密。

  做爱太多遍也能够坠入爱河吗?

  或许。

  况且又是隋时那样的人,恶劣至极,又像磁石一样天生具有吸引力。

  艾语扬哑着声音,又觉得语言苍白,说你别问了行不行,你他妈不是就想睡我,要问这么多烦不烦。

  “不是。”隋时否认,不知道艾语扬怎么又这样咄咄逼人,又一次曲解他的本意,“我想要你喜欢我。”隋时就是受挫折太少,想要的又多。

  艾语扬听到这句话又莫名其妙地委屈起来,想,可是我不想,隋时凭什么要所有人的喜欢。

  泪腺丰沛,丢人地在眼里蓄起一汪水。从小到大,艾语扬只想做一个男子汉,没想到到高中快毕业,竟然能这样三天两头哭一场,越活越倒退,从恣肆活成小心眼,简直有病。

  隋时看到艾语扬仰着头眨眼,睫毛震颤,眼泪从他眼眶里滑出来,很像蝴蝶扇动翅膀时候簌簌落下磷粉,那么美,只有隋时可以看。

  隋时忍不住吻艾语扬温热潮湿的眼睛,想,操,别他妈哭了,命给你也不可惜。

  “别哭了。”他松了手,表示让步,觉得自己好像总是说这句话,艾语扬不知道为何看去非常洒脱又坚强一个人,哭却那样擅长。

  隋时会越发恶劣也只怪艾语扬的纵容,得寸进尺是人类天性。

  又觉得任由艾语扬误会实在不应该,他觉得自己的喜欢并不难猜,为什么艾语扬总看不明白。

  难道所有都要靠话说出来吗?

  “不是只想做爱,别那么想,我也没有那样想过。”

  隋时感谢昨天晚上被他完全忘记的演习,他顿了顿,继续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隋时发现说这句话的确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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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很迟,但是情人节快乐

第39章 39

  艾语扬不是第一次遇到表白,但的确第一次因为一句喜欢就感觉到手足无措。

  说起来艾语扬也算是受欢迎的那一类人,以前在平安夜包装过蝴蝶结盒子的苹果也能够收到几个,但从没遇到过表白这样不讲究的,姿势和衣着都不得体,明明隋时先前总是表现得很在乎自己的那几句话,现在却在这样的场景随便说出口了。

  艾语扬从没想过隋时这种人肯说一句喜欢,只觉得违和顿生,又发愣着跟不上隋时的步调,眼泪傻傻地憋了回去,讷讷说了句没有表意的“哦”。

  思维汗漫着想到刚才自己那番反应加上现在的回答,好像是他在跟隋时无理取闹,好像他比隋时还想要讨一句“喜欢”,脸皮又涨热起来,觉得脸上有血管在跳,涩涩地骂,“老子谈你妈。”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因为喉咙发涩轻得多像一句撒娇,操,不应该是这样的。

  因为上一秒还在哭,艾语扬面孔湿漉漉,鼻头也染成红色,显得他好呆,隋时看艾语扬这副表情实在好笨,又太像在同他讨吻,只想抱着他再亲一遍,再操一轮,在床上哭一哭也好,流给快感也不会觉得眼泪被浪费掉。

  并不着急要一个答案,于是隋时一面又掐着艾语扬下巴吻,好煽情用舌头去舔艾语扬的干燥嘴唇。比起交谈,隋时同艾语扬表达情感更喜欢用吻,完全的行动派,哪怕是连答案也没有等来,心里已经预设好了艾语扬的肯定回答,提前行使权力,吻得极重,舌头蛮横地勾艾语扬的舌,扫荡他敏感万分的上颚。

  艾语扬还不合时宜地愣在那两句非隋时性表白里,反反复复想什么“我喜欢你”“谈恋爱”,又被隋时不容置疑的亲吻打搅思绪,弄得自己换气都差点忘记,肺里的空气好像都被隋时趁人之危地骗走。

  受不了再推隋时,隋时第一次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松开他的嘴巴。结果又被隋时的手掐着腰往他身边拖过去一段,撞上去,下体撞到隋时结实的小腹。小动物连危机感也消失,艾语扬表情还是茫然,好像机器人失去了指令,难以反应外界所有的事情,那样笨拙。

  至于吗,就因为隋时一句喜欢?

  所以艾语扬到底有多喜欢我?隋时想,俯下身子询问,“昨晚是这样说的吗?”嘴唇沾着亮晶晶的涎,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显得难舍难分又不分你我。

  艾语扬别开眼神,对上隋时的眼神太吃亏了,闷声道,“……不是。”

  “哦,不是啊,”但显然隋时并不真心想问出实情,上一秒真诚过这一秒又本性毕露,“那是不是边操你边说的?”手干脆从内裤缝钻进去摸艾语扬不知道多少敏感的小肉阜,这副身子单纯接个吻就湿得不行,滑溜溜黏糊糊。

  艾语扬像被惊醒的鸟一样身子狠狠一抖,想跑却被隋时按住,哪怕确实是那样也要违心地否认,“不是。”

  “不是吗?”隋时反问,“那怎么觉得我只要操你,不觉得我是真的喜欢?”

  艾语扬一瞬间又感到迷茫起来,难道不像吗?隋时之前的行为会给人想到那个,那一点表现出喜欢?心里在反驳,可是发音无果,现在只能做到说简单“哦”和否认,长句子在嘴里一句也难以组织。

  隋时也没有想要继续等艾语扬的答案,他觉得结果太明显,只是艾语扬太要脸面,把自己暴露了干净还什么都不肯说,比隋时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嘴硬。

  隋时兀自摸过床头柜上的指环,坚硬的,又很冰。昨天是怎么给艾语扬戴的?

  隋时想不起来,但一个醉汉总归做不到比清醒的人更好。隋时抓过艾语扬的手,再一次把那个指环套进艾语扬的食指,这一次做得很流畅,并不需要对很久手指的位置,直接套到了底端。

  就连位置隋时也不肯换,心里认定戴在这个指头最好看。戴完了又自顾自端详一番,亲亲卡在艾语扬指骨上的银器。

  “我知道很适合,所以不要摘了吧。”

  他说这句话像在说“你很合适我,所以和我在一起吧”,戒指是他的筹码,他的烙印,他的标记,又这样步步紧逼要艾语扬一个回答。

  眼睛锁在艾语扬的脸上,又好像全然是认真的。

  别看了啊,艾语扬想,妈的,做什么弊啊。

  最后又懒得继续撒谎和自欺欺人,模棱两可道,“随你的便吧。”伸手去搂隋时的脖颈,送上自己嘴唇。

  不知道“拒绝隋时”到底是不是个可行事件,艾语扬是从来没有一次可以做到拒绝。

第40章 40

  堵住的嘴唇又黏哒哒地纠葛,艾语扬算是勉强地答应了隋时的求爱。

  “随你的便”,连句承诺也不算,好歹确实是应了,甚至还主动投怀送抱,隋时第一次得此殊遇,弄得头脑发热差点又要干起来。本就撩拨得亢奋,恨不得直接剥光艾语扬干得他嘴里只会说喜欢。

  他并不太介意艾语扬到这时候还在嘴硬,想艾语扬最擅长自投罗网,比谁都不会掩饰喜欢,他又何必担心。

  嘴上问,“随我的便那能不能做?”手已经不干不净地推艾语扬的衣摆,俯下身含着艾语扬的乳咬,娇嫩的乳粒,香甜的小羊羔。

  “随便,”艾语扬说,好像也不再在意什么,“随你便。”

  那条松垮垮的运动短裤里隋时连内裤也没有穿,所以勃起了也不觉得被箍得难受,只是又亟待被抚摸,迫切得像干渴的沙漠旅人,含糊地说艾语扬帮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