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仆人 我的仆人 第42章
作者:康塞日记
车祸的事段顺什么都不知道,他那样天真,一心以为唐连是救命恩人,温励驰真不想把那样丑恶的真相拿来伤他,所以段顺想继续照顾唐连,他还真就他妈让他去了,他总是觉得自己能控制得住,能来得及干预任何事情,可现在他只想给自己两个巴掌,他真的太蠢,他凭什么这么自信。
万一段顺就是答应了呢,到了那时候再告诉他真相,那就是让他悔婚,他竟然让他的puppy陷入到这种田地了。
温励驰又打了无数个电话,段顺的,萌小龙的,没一个接通,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失联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恐惧不再是怕段顺答应求婚了,两个人都关机或者遗失手机的概率该有多小,他太怕段顺再一次出事了。
到了医院,边走路他边继续打电话,还没走到住院部,因为低温,手机关机了,望着黑掉的屏幕,他在原地愣了愣,今天雪开始化了,气温已经零下,他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性呢。
骨科VIP层一片绚烂,彩带,昏黄暧昧的小灯,还有玫瑰花铺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唐连的病房里。
温励驰踩着那些残花一阵风似的跑进去,周身的寒气卷起了一地的玫瑰花瓣,病房里黑洞洞的,并没有人,他又出来,有清洁工提着扫帚和簸箕在扫地,护士站里,几个小护士正在分一个精致的蛋糕,他跑过去问,得知唐连在半小时前已经办理了出院,身边陪着那个总来给唐连送汤喝的漂亮年轻人,蛋糕就是他给的。
一瞬间,温励驰也顾不上失落了,段顺没出事,很安全地抵达了这里,他狠狠松了一口气,这很好,已经很好了。
他慢慢地从灯火通明的住院部朝黑暗中走去,现在,他们应该在一起,在唐连的家里,或者某个浪漫的餐厅,唐连是个身经百战的情场客,他会懂得如何哄段顺,段顺不需要很多花哨的手段,真心地朝他笑一笑,他就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
温励驰的脚步沉而缓,感到胃里一阵泛酸,烧得整个心口都在痛。段顺生了病,不能饮酒,不能辛辣,不能劳累,不能激动,这些唐连知道吗,会注意吗?
入冬了,大屋的作息改成了冬令时,才八点,整座公馆里的回廊转亭里几乎就没了人影,大屋安静得像座坟墓,营养师严格禁止他在禁期饮酒,温励驰全忘了,他安静地上楼,把厚重的外出大衣脱了,从酒柜里拿了几瓶酒,并不拿酒杯,回到楼下的客厅,把止咬器一丢, 随意解开袖扣,衣袖撸到肘上,往地毯上一歪,短短一个小时喝空了两瓶白兰地。
夜太长了,酒瓶又空了,他拿过新的一瓶,拔掉酒塞往后一丢,蓦然,身后有人“哎呀”了一声,脆生生的,是小孩子。
然后是酒塞滚地的声音。
温励驰喝得脖颈通红,眯眼回头看了一眼,是小球,站在楼梯边,一身珊瑚绒的肥胖睡衣,左手抱着破衬衫,右手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像只精致豢养的小猪,“哥哥,你打我。”
温励驰迟钝地反应了两秒钟,半晌,笑了,“怎么那么笨,跟你爸爸一样……”或许是太寂寞,又或许是太委屈,他把酒瓶都推开,朝小球张开了双臂,“来,过来,哥抱你。”
小球的眼睛亮了亮,噔噔噔跑过去,温顺地坐进了他怀里。
这孩子没穿鞋就下来了,温励驰捉住他两个白嫩嫩的脚心拍了拍灰,然后回身从沙发上抽一条小毯子把人严严实实围了起来。
从来被哥哥主动这么亲近过,小球有点新鲜,也有点兴奋,乐呵呵地伸手抓住毯子边缘,小脑袋在哥哥胸口上蹭啊蹭。温励驰并不阻止,只是默然盯着壁炉跳跃的火。
这是他们兄弟两个前无仅有的亲密时刻,温励驰的身体被孩子依恋地抱得死紧,可他并没感受到任何期许中的温暖,只觉得自己直直的好像一直在下坠,心里空空荡荡,仍有大雪在下。
“哥哥,你很不开心吗?”
“嗯,不开心。”温励驰摸到小球的裤腿,里头还有一层,他垂下因饮酒而殷红的眼皮,微微把那层裤子掀起来,原来是针织的护膝,小球睡觉喜欢乱蹬,裤子睡着睡着就缩了起来,段顺就给缝了这个,当时他也在场,也是在这个壁炉边,他刚下班回来,正好看到段顺盘腿坐在火炉边织毛线,小球则在旁边卷毛线球。
看见他,段顺停了手,很轻的朝他笑了一笑。
在那之前,温励驰从不认为客观事物具有情绪传导的能力,人的视觉是非常不可靠的评判标准,可那一刻,他竟然觉得段顺周围的任何东西,冷色调的地毯,冰凉的牛皮沙发,铁质工艺茶几,任何硬邦邦的棱角都因段顺那一抬头的温柔而泛起果冻一样柔软的波浪,扔下公文包朝那对父子俩走过去的时候,他甚至鬼使神差的摸了摸那个茶几,错了,是硬的,是凉的。
织毛线,这是项太旧的手工活儿了,他并不知道段顺还有这样的本事,很好奇的跟小球一样拿起了一卷毛线球,边卷,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段顺手上翻飞的动作。
段顺的动作很熟练,看得出以前的很多冬天都进行过这项活动,很快就织完了一对护膝,正要收工具了,他突然问了句:“你还会织别的吗?”
段顺当时说:“会啊,围巾手套帽子手机套沙发罩,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不会的。”
他“噢”了一声,不讲话了。
诡异的沉默半天,段顺瞅了一眼他,看破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笑了笑,本来都直起腰了,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一卷毛线,他较为喜欢的海狸灰,慢慢又织了起来,那针脚,真密实,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围巾。他戴着去上过几次班,开会的时候偶尔有公司高层朝他看过来,他还要观察别人是否注意到他的围巾,要是注意到了,问起来,他会说一句:“家里人给做的。”
他没有爸妈,家里人还能代指谁呢,那种时候,别人通常会夸赞一句:“温董好福气,对象手真巧。”
他每次都答应得很从容,他真以为段顺就要是他的了,他们是青梅竹马,是日久生情,他们会水到渠成,会地久天长。
段顺已经答应他不会和唐连破镜重圆,所以他们是分不开的。
但世界就是没有什么绝对,不管是五年前那桩事,还是今天,每一次他都拼命想挽回,可每次他总是晚到一步。
“不开心也不可以喝酒啊。”小球从暖融融的毛毯里伸出一根白白胖胖的手指头来数数,“一,二,三,哇,这么多瓶子,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喝酒不好,对身体很不好。”
“我……”温励驰听到了,思绪却缓慢,良久,才慢慢地低下头,像小球蹭他那样,用下巴蹭蹭小球的头顶,“小球,假如你爸爸要结婚,你怎么想?”
“和谁呀?唐棠棠舅舅吗?”
“唐棠棠是谁?”
“唐棠棠就是唐棠棠啊,”小球抬头,用看笨蛋的眼神扫一眼他,“这你都不懂。”
小球认识的姓唐的还能有谁,温励驰也觉得自己犯蠢,唐棠棠舅舅是唐连,他又追问一遍:“你怎么想?”
“我不想要多的爸爸了,我只要我的爸爸。”小球不假思索,说完,思考一会儿,谨慎地又补充:“爸爸想结婚的话,他喜欢就好啦!爸爸答应了我的永远爱我最多。”
“那唐棠棠舅舅,你觉得他怎么样呢?假如他当你的父亲,你怎么想?”
小球奇怪地看他一眼,“爸爸不会和唐棠棠舅舅结婚的。”
这么笃定?温励驰问:“为什么?”
“因为爸爸喜欢你。”小球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仿佛那是一个真理,“爸爸想跟你结婚。”
这是实打实的当头一棒,温励驰的身躯猛然颤抖了一下。
“什么时候……”他把小球提溜了起来,拎一个布娃娃似的,没轻没重地把他朝着自己胡乱调了个方向,他感到思绪迟滞,酒精,小球说得对,酒果然是坏东西,他的脑子变成了一堆浆糊,小球一脸惊恐,他却视若无睹,这不是一个好兄长该做的事,他双眼赤红地逼问一个才四岁的孩子:“你爸爸跟你说的?他说喜欢我,说爱我?”
小球的眼睛瞪得很大,大概是被吓到了,摇摇头,飞快地,又点点头。
“哥错了,哥把你掐疼了对吗?”温励驰放缓声音,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极温柔,又极颤抖地,他伸手轻轻摸一摸小球的头发,“哥跟你道歉,你刚刚说你爸爸想……”他有点哽咽,几乎说不下去了,如果只是小球一时胡言乱语呢,他接受不了,有点祈求似的,他强迫自己继续问,声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你怎么知道的呢?”
小球是真的被吓到了,稚嫩的嘴唇颤了颤,抬起手,用小拳头先擦了擦他滚烫的眼泪,说:“哥哥,你别伤心。”
然后,有些苦恼地,攀着他的肩膀,小声贴在他耳朵边说:“你生病了,躺在床上,我去找爸爸,看见爸爸偷偷亲你,贴了好久好久,我喊爸爸,他都没听见……”
温励驰的眼睫颤了颤,他知道是哪天,他以为在梦里亲吻段顺的那天。那时候他醒来确实以为是个梦,段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摸着嘴唇,被他发现以后还骗他说是在抠死皮。
他居然他妈的信了。
温励驰闭上眼睛,似哭非哭的用手捂着眼睛笑了一声。
“哥哥,你会把我们赶出去吗?”小球觉得他有点吓人,很紧张的伸手试图把他捂着脸的手掌抠下来好看清他的表情,“爸爸说不能告诉你的,不然你就不要我们了。”
温励驰顺着他的动作把手放下来,露出一双赤红的眼睛,静了静,说:“不会不要你们。”
作者有话说:
最近工作有点忙,下一章还没来得及润色,请一天假bb们,请多多包涵。
第64章
段顺回到大屋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屋里黑黑的,只有几盏地灯还亮着萤黄的光,他不想闹出动静,摸索着换鞋子,穿好拖鞋以后一抬头,差点被吓一大跳。不远的玄关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亮起一盏壁灯,温励驰穿着睡衣,看着像是洗漱完毕了,脸上却仍带着止咬器,幽灵似的悄无声息靠着墙壁望着他。
段顺感到有点惴惴不安,他喊:“少爷。”
温励驰面无表情,从上到下缓缓把他打量了一遍,早前萌小龙已经给他回过了电话,他们两个的手机确实是低温关机了,但他还是要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段顺抬腿迈步,他想靠近温励驰一点儿,今晚的温励驰看起来不太对劲,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他想大概是因为联系不到他有点着急,于是边走边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按了两下开关键,如实说:“不知道啊,好像是坏了,开不了机。电影……”他还惦记着电影,“今天我回来太晚了,明天还能看吗?”
他已经解释了,温励驰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多少,不答反问:“玩得开心吗?是不是,”说到这里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带着点忍耐的语气轻声继续问:“是不是找到可以帮你签手术同意书的人了?”
段顺有些讶异地张大了嘴,他今天穿的是白羽绒服和牛仔裤,在玄关幽暗的灯下,面目模糊得像个不谙世事的乖乖高中生,温励驰紧迫的眼神让他很有压力,好像变回了学生时代,正因早恋被班主任训话,他也看着温励驰,用有些高兴,又有些苦恼的眼神,看半天,低着头说:“暂时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暂时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做生意,怎么这种事情还能有得商量吗?温励驰快速地问:“怎么说?”
段顺不作声了,微微抬起头,就那么望着他。
“唐连向你求婚了,”温励驰干脆直接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焦躁和苦楚,“你没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段顺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好久才说:“你希望我嫁给他?”
这次轮到温励驰不说话。
“我觉得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少爷。”段顺自顾自道,眼神躲避着他,“我拒绝他了,我怕你有话要跟我说。”
“你喝了多少?”温励驰的目光颤了颤,走近段顺,隔着半米远大概的距离,他低下头很轻地问:“你跟他结婚,我为什么会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段顺茫然而直白地和温励驰对视,他确实喝了点酒,所以现在思考得很慢,已经语无伦次了。他觉得有些累,于是歪歪地拖着步子靠近了温励驰,软软地把脑袋贴在温励驰的肩膀上,“假如你想把我嫁出去,你想我答应他……你不想要我了吗?”问完这句话,他想,他应该不是喝多了,他其实是疯了,不然他哪来这么大胆子直勾勾问人家要不要他呢。
这些天,他总是看到萌小龙接送周少言,alpha或omega和beta的结合是不可为,是端不上台面,可萌小龙能求到一个周少言,他为什么就不能求一个温励驰下凡呢。
温励驰半晌未作答,他于是就怕了,不想听答案了,不舒服地皱起眉装作头很痛的样子,“我有点冷,我想马上回去洗澡。”
温励驰回抱住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像是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难以组织语言,拍了拍他,让他回房间了。
说是想洗澡,可回到自己屋里,一脱掉厚厚的外套段顺就窝进了床上,他熟练地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条领带往鼻尖凑,然后像婴儿寻找母亲的胸口那样本能地把手伸到了裤子里,他太陶醉了,以至于竟然忽略了因为力气不够大而并没关紧只是虚掩的房门。
他以前不会渴欲到连最基本的防备都不做的,而现在,因为他对进一步治疗的抗拒,他的病已经发展到让他几乎离不开这间用来做坏事的房间了。
边动作他边眯着眼睛慢吞吞地想,温励驰提到今晚,是谁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唐连不会那么傻拿这个跟温励驰示威,那么就只有金桥了,说起来他确实没在医院看见他。
那样声势浩大的排场,他全然无知地就去了,被吓得当时连门都不敢推,护士们推推搡搡的,他才进的屋里。那么闪烁的戒指,一屋子的玫瑰花,唐连弯着那只受伤的腿眼含热泪跪在他腿边说情话,说要娶他。
那场面太梦幻了,是他既往对婚姻的幻想里会觉得高兴和幸福的求婚仪式,他以为至少自己会感动,但没有,那一刻,他心里平静得什么波动也没有,甚至连上次在唐连那场鲁莽的求婚里感受到的一点点的悸动也回想不起来了,他的脑袋里只想得到出门前温励驰跟他说的话,他告诉他最近国内出了一部口碑还不错的电影,剧情很动人,他已经买好晚场票,等他回来就一起去看。
于是他把唐连试图往他无名指里戴戒指的手推开了,他立马就想回大屋的,唐连喊住了他,很哀伤地站起来,低头盯着那枚戒指,跟他说好歹相识一场,想最后和他吃一顿饭,和他好好说再见。
段顺想说不了,不经意看到唐连裤腿边缘露出的一截纱布,终究没拒绝。
还是兰蒂斯,他们曾经不欢而散的那个餐厅,他们两个都没有食欲,唐连果不其然喝醉了,趴在桌上痛哭,一直嘟囔说“对不起”。
段顺一言不发,既没有安慰他,也没骂他,因为他并不知道唐连到底是在为什么道歉,是和金桥接吻而感到心虚,还是为缠了他这么久感到愧疚?
他不清楚,也不是很在乎。
哭了一会儿后,唐连握着他的手睡着了。他花了很长时间都没办法把他弄醒,只好叫服务员去把一直在餐厅外面等待的萌小龙找过来,萌小龙也束手无策,最后简单粗暴地把人扛了起来,他们就是这样才成功离开餐厅。
唐连的家和大屋是两个方向,萌小龙说先把醉汉送回去,然后再把他送回大屋,这是最好的路线,但段顺有点着急,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他让萌小龙送唐连回家,然后自己打车离开,一路上他都不知道手机坏了,要付钱的时候才发现,很尴尬,幸好他有带现金的习惯。
被窝还是冷,是他的身体冷,周围哪暖的起来呢,他忍不住想起温励驰温暖的怀抱,然后又突兀想到温励驰那个吻。这个人那么坏,把他亲到差点窒息,一觉醒来却忘得干干净净。他手上的动作快而紧,良久咬着唇有些失神地在床上踮起了脚尖,刚才,刚才要是他没走,抱着温励驰就那么吻上去,明天还会被忘记吗?
不,他觉得自己很好笑,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难道他就敢在温励驰清醒的时候亲温励驰吗。他不敢的,那会毁了他。不多会儿,脑袋里袭来一阵熟悉的空白,快到了,他喘着气把领带拿下来,一睁眼,看见半开的房门口惊愕到无声的一道高大身影。
温励驰。
他什么时候来的?
又看到了多少?
那一瞬间段顺的呼吸都停止了,他在做什么,他当着温励驰的面做了什么?他的瞳孔一瞬间缩得很小,觉得自己十分不堪入目。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在做一件不堪入目的事,他应该立马爬起来的,但在强烈的刺激下,他不仅一动不动,甚至就那么在温励驰的注视下泄了出来。
逆着光,段顺并看不清温励驰的神色,温励驰也没有应他,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什么,愕然耸立在原地。
他越沉默,段顺越觉得无法承受,他就这样丑陋地暴露在了温励驰面前,他哆嗦着开始穿裤子,因为着急,裤子穿得歪歪扭扭,裤带也来不及系上就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温励驰脚边,太仓促了,那条领带也被他带到了地上,他仓皇把领带捡起来,藏到身后,然后抓住温励驰的裤脚,抬起酡红的脸说:“我可以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多么徒劳的狡辩,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他连裤子都歪歪扭扭的,这样的情况谁还看不懂?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只能紧紧拽住温励驰的裤脚,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个人留住。
温励驰并没继续质问他,缓缓蹲了下来,声音艰涩:“你又偷我的衣服。”
段顺立马矢口否认:“没有,没有。”他很剧烈地摇头,这时候温励驰问他什么他都会否认的。
说完他一抬头,有些发愣,两个人处于同一个高度了,他才终于看清温励驰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吓出幻觉了,他竟然觉得温励驰的唇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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