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要听话 下课要听话 第69章
作者:渔俏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其他两人压根没来得及反应。
站在床边的长发男人率先回过神来,尖细的惊叫炸得虞白耳朵疼。
刚才只听到声音,判断也比较片面,现在亲眼见到才知道,方才他以为的“女人”,实际上也是个男人,确切来说是有些不男不女。对方留着长发,打扮中性,身板薄得跟纸片似的,样貌又的确是男人。
虞白眼中的戾色一闪而过,抬腿就是一脚,三两下卸了对方胳膊。
男人嗷嗷叫痛,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我操?!”另一个男人大惊失色,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虞白掀掀眼皮:“你想操谁?”
男人闻言怔了怔,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突发的变故,虞白抄起轮椅就往人背上抡。
寂静逼仄的长廊上,忽然响起一声高昂的痛呼,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响。
男人面部扭曲,脱力地跪趴在虞白脚边,身体还在抽搐,人已经没了意识。
虞白一脚把人踢开,手指捻了捻身上不小心沾上的血迹,神色淡淡地走出房间。
他对这栋小楼的构造并不感兴趣,只简单扫了几眼,确定没有监控后,便径直走向楼道旁的某个房间。
推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在操控手上的遥控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跪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小男孩,他满脸痛苦,看长相也就十多岁的样子,太阳穴上插着一条黑色电线,湿透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男人明显被虞白吓了一跳,“你他妈谁啊?”
虞白懒得开口,上去就是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男人嗷嗷喊痛,嘴里脏话连篇,“我操你妈,有本事别搞偷袭!我操你……”
虞白脸色阴沉,反手就把对方的胳膊卸了。
等把人全部解决完,虞白的脸色才稍微和缓,他脱下外套,盖在还在瑟瑟发抖的男孩身上。
“你……”男孩声带沙哑,张了张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
虞白把他的身体扶正,问他,“要喝水吗?”
男孩轻轻摇头,嘴巴半张着,尝试说话,但试了几次还是徒劳,他垂下眼,有些沮丧。
虞白搜走男人的手机,打电话报了警。
报完警后,他盯着键盘发了会儿呆,然后摁下几个数字,意料之中的没人接。再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啧。”丢开手机,虞白捏捏眉心,对男孩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等会儿就会来带你出去。”
男孩点头,看了眼蜷在门口哀嚎的男人,随即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虞白了然,见沙发边放着的一桶水,大概是准备折磨人用的,看了眼,还算干净,于是他拎起水桶,从头往下淋,把自己浇了个透。
男孩瞪着眼,又见他随手捞过一把小木凳,往自己的肩膀上狠狠砸了一下。
“……”
过于白皙的皮肤顷刻间便泛起了淤青,虞白面无表情道:“他们几个打我一个,我正当防卫,没问题吧?”
“……”
…………
凌晨两点,雨还在下。
距袁铭失踪,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
网上关于武警失踪的新闻被元清骏找人压了下来,人却始终没有找到。一行人沿着山路找了一遍又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袁铃急匆匆从京市赶到新山县,看到临时休整点忙成一片的状态,脸色瞬间就白了,由两个助理扶着才勉强站稳身体。她望着眼前一望无尽的黑暗,迟迟迈不动脚。
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温存。元潇只在很久之前见过她一次,但一直有印象。知道她是个女明星,最主要的是,他哥也许喜欢她。
他哥单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他虽然面上不在乎不过问,其实心里乐得要死,结果……
元潇心里发酸,抹了抹眼睛,迎过去扶住袁铃。
儿子满身污泥,袁铃忍着心中酸楚,拿毛巾给他把脸擦干净。见元潇手腕上划了几条渗血的红痕,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手怎么弄伤了?痛不痛?”
元潇摇摇头,用另一只比较干净的手背给她擦眼泪。
“你以后别学你哥。”袁铃顿了一下,说,“不要老是吓妈妈。做任何事之前,要让妈妈知道。”
元潇嘴唇动了动,很小声地回了个“好。”
也只能说“好”。
但如果非要说实话,他其实是羡慕他哥的。
当初他哥去天津上大学,上了一年嫌生活无聊,想也不想就背着家里就跑去西藏参军。袁铃想儿子了打电话打不通,问过学校才知道人早就已经进部队了。
袁铭从来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想做什么立刻就会去做。不像他,做事总是瞻前顾后。
今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接二连三的意外几乎把元潇打击得体无完肤。
想起虞白,他揉了揉酸涩红肿的眼睛,想着应该给对方打电话报个平安。也不知道虞白有没有挨打,他奶奶看起来挺凶的。
正想着,却发现摸来摸去摸不到手机,这才想起手机还在书包里放着,而那个书包,他已经不记得放哪儿了。
“操——”
元潇禁不住爆了句粗,去找温存借了下手机。
他记忆力很好,虞白的号码更是早就烂熟于心,谁知接连打了几个,对面都无人接听。
“你要给谁打电话啊?”温存问。
元潇咬着唇说,“一个同学。”
话落又打了一个过去,还是没接。
元潇有些急,语气有点委屈,“他怎么不接电话。”
“都快两点半了,可能已经睡了吧。”温存说。
哦,也有可能。元潇稍微放下心,却总觉得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温存哭着问他,“你哥——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元潇说,“还在找。”
他指着一条通往密林的小路,说,“我爸也在里面找。”
他也去找过几圈,后来被撵回来了。
这场雨眼看着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随着救援范围的不断扩大,现场拉了一圈警戒线,不再允许普通群众进入。
元清骏以个人名义捐款五百万,用于天星村的灾后重建工作,又动了点人脉,才得到允许,以武警家属的名义带着集团常年合作的专业保镖继续找人。
但元潇到底还是未成年,又是深夜,因此尽管他再不愿意,也还是被带了回来,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洪水还会不会来第二波。
已是深夜,救援工作本就艰难。
元潇怕黑,先前打着手电在林间独自穿梭就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为了不添麻烦拖后腿,也为了让袁铃和温存两个女人安心,他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和担忧,安静地守在休整处,边在帐篷里帮忙照顾灾民,边陪着两个女人等消息。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整整一夜。
这是自出生以来,元潇过得最漫长、最煎熬的一夜。临天亮时,有个灾民突然大出血,他主动去抽了血,现在脑子有点发晕。
第80章
雨已经停了,乌云还没散,估计过不了多久还得下。
温存给他递了杯热水,他道了句谢,“怎么不再睡会儿?”
后半夜袁铃实在担心儿子,见元潇正在抽血,便和温存一起跟着两个消防在附近找过一次,半小时前才刚回来。
“睡不着。”温存说。
元潇没说话,捧着杯沿看着湿漉漉的路面发呆。
他有点想虞白,不知道对方醒了没有。
“在想什么?”温存在他边上坐下,“我看你一直在发呆。”
“在想我哥。”元潇收回视线,看着杯中摇曳的水光,眼圈渐渐发红,“他之前答应我,说这周末会回家,到时候带我出去玩儿。我很高兴,但我高兴,不是因为要出去玩儿,在那之前,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他了,其实我有点想他。可是周五那天,他又跟我说要去出任务。”
他哥老是这样,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他理解这是袁铭的工作,但每一次期待落空的时候,他还是会感到难过。
“昨天下午,他给我发了好多条微信。”元潇呆了片刻,才说,“其实我每一条都看了,可我单方面生他的气,一条都没回。我现在后悔了,如果早知道他……”
元潇眨眨眼,试图把涌到眼眶的眼泪逼回去。
“你哥不会怪你的。”温存拍拍他,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大度的人。”
元潇撇撇嘴,“温……温存姐,你和我哥,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温存回忆了一下,笑着说,“我和你哥是一个高中的,他那会不得了,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
“因为长得帅?”元潇问。
“不是。”温存撩撩被风吹乱的发丝,漂亮的眸中带着一丝怀念,“因为打架。”
高中时期的袁铭和现在的元潇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暴躁一些,开学第一天就因为在学校门口聚众斗殴闻名全校。
起初班主任还头疼,生怕他一天到晚惹事生非,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结果半个学期过去,这人非但愈发乖巧,甚至期末考还拿了个年级第一。班主任松了口气的同时简直要喜极而泣。
温存是京市人,高二才随着父母的工作变动转学到筑城。她本身性格内向,初次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就更显得沉默。当时的袁铭学习好长得好,在学校里很有人气,和形单影只的她正好相反。
青春期的少女内心总是敏感却又柔软的,心动来得猝不及防,她一边在心里放大男生的每一个缺点,企图扼制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心脏,一边又忍不住在意男生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在意他对另一个女孩子说的每一句话。
短短两年的暗恋成为她青春时期掩埋最深的秘密,连回忆一下都心颤。
“他虽然看起来凶,但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温存说。
他对每一个追求者都耐心温柔,唯独对她。
过往不算愉快,那天的场景她不想再重提,只安慰元潇说,“等天彻底亮了,我们俩一起去找他吧。”
元潇看了看泛青的天色,又钻进帐篷去看他妈。
袁铃眉头一直皱着,睡得迷迷糊糊,元潇给她拉了拉被子,然后捞走一件棉大衣,“现在就走吧。我给他带件衣服,怕他冷。”
温存鼻尖微酸,点了点头。
两人套上救生衣,戴上安全帽,刚走没多远,迎面就撞上了急急忙忙往回赶的元清骏,身后还跟着一大批人。
见到他俩,元清骏遥遥喊道:“找到你哥了!还活着,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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