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光 迟光 第123章
作者:sun1998
许迟川涨红了脸:“不要。”
“听话,”男人蹭了蹭脖子,浅浅啄了两口,“快叫。”
“哥——”
“叫老公。”
羞愤欲死,奈何手脚都被死死压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别闹。”
“我知道了,”穆总充耳不闻,“你想始乱终弃。”
许迟川:????
“睡过了还不叫老公,你就是不想负责。”
许迟川:……
一万头草泥马从在心里呼啸而过,特么到底是谁睡的谁!!!
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思,男人挑了挑眉:“昨晚不爽?”
许迟川:……
“是谁一边喊哥我不行了一边锁住我的腰不让我拔出去,还说要……”
“停!打住!停!”许迟川头发发麻,溃败投降,“我喊!”
“老公!”
胸膛传来低低的闷笑,男人卷起耳垂,满意地舔了一大口,终于大发慈悲从他身上起来:“乖崽崽。”
第二天上完课,抱着烈士般的心态许迟川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心虚得不敢抬头:“病好了?”
“好了。”
“家属多大了?”
“……二十六。”
“挺好,”陈老拍了拍他的肩,笑得一脸和蔼,“大一点会疼人。”
许迟川:……
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很奇怪。
年底最后一个周末,许迟川收到了黄婧发来的喜帖,还有一连珠炮似的轰炸:“啊啊啊啊啊啊陆淼一说穆时海回来了!
“怎么不早点说啊啊啊啊啊啊啊请帖上我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
许迟川哭笑不得,转头去问男人:“回来这么久,你没告诉黄婧?”
穆总很坦诚:“忘了。”
“婚礼什么时候?”
“元旦,香格里拉酒店。”
“时间好快啊,”许迟川有些感叹,“都要结婚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父母支持,形影不离,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感情。
穆时海哼了一声,握住他的手:“我们也结。”
“别闹,”他笑,“红包送多少?”
“都行,听你的。”
许迟川想了想:“咱俩一人一千?”
“好。”
划款转账,黄婧那边发来一串问号:“太多了!!!!”
许迟川:“我和他两个人的。”
然后是一串加长感叹号:“哭泣,身家财产都交了,穆哥世界第一好男人,你们给老娘一辈子锁死!!”
许迟川扑哧笑出声,穆时海凑了过来:“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笑眯眯的,“夸你帅。”
跨年夜,穆时海早早从公司下班,买完菜开车到学校接人,许迟川哈着冷气上了车:“今天好冷。”
是冷,天气预报报的最低温度只有一度,穆时海抓住他的手,一边搓一边呼着热气,稍稍恢复知觉后再塞进自己脖子捂着:“要零下了,明天再加件衣服。”
玻璃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晃眼一看,有些像雪。
见他不说话,穆时海抬起头:“怎么了?”
“你看,”他指着那层霜,“白白的,像不像雪?”
“你以前说过,江恭不会下雪,”许迟川倏忽一笑,“但是你走的那年,就下了一场。”
“在你家楼下。”
那样纷纷扬扬的白色盐粒,从天而降,飘在头发和衣服上,像做了一场梦。
“之后再也没下过。”
今年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再下一次。
穆时海心口一痛。
“什么时候去的?”
“记不得了,”许迟川眨了眨眼,把手拿了出来,“快开车。”
“回家,跨年。”
从前年开始,江恭市区就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跨年夜上南麓山放烟花的想法只好作罢,许迟川站在厨房,看着男人挑挑拣拣从袋子里扒拉出两块儿上好的菲力,已经对今晚的食谱了然于胸,转身去客厅把佟薇之前送的红酒来了出来,等会儿灯一关点上蜡烛,十分完美。
手机嗡嗡震动,许迟川看了一眼,脸色一变,快步进了卧室。
“妈。”
“小川!”每次打电话女人都显得很激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在学校?”
他靠着墙,眼底是细碎的灯光:“……嗯。”
“吃饭了吗?”
“吃了,”他顿了顿,“你呢?”
“吃了,准备和你爸看会儿电视就睡觉,”沈斯静柔柔道,“你也早点睡,别熬夜。”
“好。”
“小川,你……”她欲言又止,“今年春节,回来吗?”
很期待,很小心,许迟川心头一酸,光晃了晃眼,有些痛,却还是开口:“再看吧。”
“有时间就回。”
“也好,”那头声音一下就低沉下来,复而又是强颜欢笑的模样,“要回来提前告诉妈妈。”
“好。”
挂了电话胸口一阵气闷,许迟川打开门转身去了阳台,风吹在脸上,一下就冻得清醒,心乱如麻的感觉一点点退却,最后剩下刺骨的冰凉。
如果沈斯静知道穆时海回来了……
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下一秒就被人拖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出来干什么!”
啪啪两下屁股就挨了揍,望着男人黑沉的脸色,许迟川仰起头,闭眼吻了上去。
穆时海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吻得更深,一边亲一边抱着他进屋,冻僵的身体一下被暖意包裹,明黄的灯光洒在餐桌上,电视里播放着阖家团圆的广告。
寒风交加,也不敌炙热漫长。
结束时许迟川气喘吁吁,嘴唇嫣红发烫,穆时海摸出他兜里的手机,点开通话记录,一目了然,无需言语。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男人亲了亲他的脸,黝黑的眼神深邃无波,一眼就把人看穿。
这顿牛排两人都吃得漫不经心,只有刀叉和盘子碰撞发出的响动,红酒很快就见了底,黑醋栗和热带水果的香气在喉间打转,脸和舌头都红扑扑的,眼睛却还很亮:“哥——”
吃剩的盘子还没收,穆时海关了灯,抱着人回了房。
剥衣摆弄,亲吻抽离,像暴风后恢复平静的海面,温柔到不可思议,律动随亲吻交替,缓慢而坚定地驱入,每一下都是沉沉的爱抚与痛惜,许迟川伸出手,头埋进男人胸口,搂住脖子不放:“哥——”
穆时海深深一吻:“在。”
半醉半醒最是任性,许迟川缠着他的腰,嘴里全是葡萄酒的香气,两个酒窝圆圆的,软着身子又是要亲又是要哄,一问是不是最喜欢他,一会儿喊哥一会儿叫名字,舒服了就眯着眼叫老公,穆时海都一一应了,随他胡闹。
只是最后,许迟川依稀记得,男人抵在深处,抱着他亲了又亲,落下一句耳语。
他说,崽崽,别怕。
宿醉的感觉就是起床后头疼,满脑子晕晕乎乎,许迟川端着蜂蜜水,想破了头也不明白,明明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腰和腿却还是这么酸。
穆总默不作声,深藏功与名。
香格里拉在恭北区,开车要一个小时,吃完早饭收拾好就准备出发,谁都没提昨天的事。
街景和树木不断后退,许迟川想了很久,他不该有害怕的理由,无论多么糟糕,都不会比这七年更差。
至于失望和伤害,这是从一开始,就已发生且避免不了的事。
那就找一个时间摊牌吧。
他想。
两人出现在酒店时引起了一番小轰动,新娘当场就红了眼:“呜呜呜呜老娘嗑了这么多年的CP终于HE了呜呜呜呜。”
边哭边伸手要抱,穆时海拍了拍她的背,脸上浮现一丝暖意:“婧姐,新婚快乐。”
一旁谢子煌狠狠捶了他一拳:“妈的,回来了也不早说,伴郎团还能多一个人。”
目光扫过周围,全是熟悉的脸庞,杨虞、苏平然、沈乾松、刘艺余、陆淼一……他挑了挑眉:“叶璟呢?”
三水哥哥正摆弄领结,瞬间黑了脸:“在家呢。”
一脸几天都加班,今天早上才回来,倒头就睡,连句话都没说。
欠佳的心情在看见某对儿蜜里调油不的小情侣时就更差了,拉着人凶巴巴就出了宴会厅,一副居委会盘查户口的作派:“你们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