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小裙子! 我只是为了小裙子! 第72章

作者:他的耳坠 标签: 甜文 近水楼台 因缘邂逅 都市情缘 近代现代

  这群网友真无聊啊……他都几十天不发动态了,还在惦记他。幸好英国山遥水远,他如果还住在K市,岂不是早晚被人查到家庭住址。

  细思恐极……

  一说到家庭住址,他又想念起他的罐头,他的小猫咪宝贝女儿。

  丁厌点开和宠物店老板的对话框,反复观摩昨天收到的视频,云撸猫以解忧思。

  这老板看得起他是个出手大方又好说话的主顾,每次他出远门都会帮他寄养小猫,不是养在门店上,而是带回自家好吃好喝地供着;还给买玩具开小灶,洗澡护毛剪指甲。当然收费也不便宜,一天150,包月打8折。

  丁厌隐约觉得自己被当冤大头坑骗了,可找不到证据,还好一个月三千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内,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视频里的罐头在自娱自乐,把一只廉价的假老鼠当球踢,满屋乱跑,憨态可掬。

  “宝贝……”丁厌对着手机屏幕亲了又亲,心痒痒,迫不及待想回国抱抱它;想念它软绵绵的肚皮,想念它香喷喷的茸毛和湿漉漉的鼻头。

  楚瀛推门进屋,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是一碗奶白色冰淇淋,柠檬味儿。

  丁厌说想吃,夜深大家都回卧室休息了,他只好亲力亲为去厨房端上来。

  “哇!谢谢!”嘴馋的人也嘴甜,丁厌先不忙碰冰淇淋,而是招手让他过去,自己再跪到床边,玩闹般地亲吻他。

  楚瀛默认这是邀请,但手还没抬,就被人按住了。丁厌的鼻尖蹭蹭他的脸颊,问:“有没有办法,能把罐头带过来?我好想它啊……”

  “办法一定有,但是……你怎么能在亲我的时候,跟我聊一只猫?”

  “什么叫一只猫啊,那是我的亲女儿诶,我们一起收养的,是很重要的家庭成员!”丁厌摆明态度,不过声音很快软下来,“你看戴心诚那么冷酷的人,尚且把狗当成亲儿子养,你就不能表现得更称职一些吗?”

  楚瀛问:“那你是想要亲自回国去接我们的女儿来新家,还是想差遣托运公司去办这件事呢?”

  丁厌:“嗯……托运公司信得过吗?”

  “有信得过的,只是会多辗转几个国家,中途小猫能得到休息和照顾。”

  “那和我以为的托运不太一样,你说的这种要多少钱?”

  “2000英镑左右。”

  “那么贵?都够我回国一趟了呀。”丁厌说。

  “我是爸爸,我出钱。”

  丁厌忍不住笑,“我有时觉得你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有时又觉得你是我遇见的最讨我喜欢的人!”

  楚瀛:“嗯,那你能继续亲我了吗?”

  亲亲亲。丁厌挪了挪膝盖,身体还没贴上去,只是嘴唇刚碰到他的嘴角,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

  靠!

  丁厌小声骂着“谁这么没眼色啊”,然后捡起手机,调整静音模式。但很不凑巧,来电显示是他的表哥韩云——这很稀奇,他们表兄弟一年也不打一通电话,突然找他,必然事出有因。

  丁厌跟楚瀛道了歉,再接通电话。

  “哥?”

  韩云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结婚日期了?”

  丁厌纳闷地想,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的结婚日期。然而下一瞬他醍醐灌顶,捂嘴道:“天……你要是不提醒,我真的忘了!”

  本来这种事,他老爸老妈会提前通知他,但自从他跟家里出柜以后,这些家长里短就再无人帮他记挂了。他自己也不长记性,总是忘。

  韩云在开车去上班的途中,不想劳神费力地批评他,只说:“那你回来吗?”

  “我必须回来呀!”丁厌诚挚道歉,“我错了哥,我下次会记住的。”

  “哪儿来的下次?”韩云被他气笑了,“行了不和你闲聊,我开着车呢。你记得回来就行,你男朋友也要来吧?我给你们留两个好位置。”

  “嗯嗯,谢谢哥哥!祝你新婚快乐!和嫂子百年好合!”

  “吉祥话留到婚礼当天再说,就这样,挂了。”

  “拜拜,你开车当心,别熬夜了保重身体!”

  挂断电话,丁厌“呼呼”歇气,然后抱着头埋进被子里,不停念经道:“我好笨我好笨我好笨我好笨……”

  楚瀛上床来拖开他的两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不许他再说,“你骂自己,也不会让你变聪明。”

  “哎呀啊啊啊……”丁厌打着滚儿钻到人怀里,“每次犯蠢都被你见证,我的智商全被你吸走了。”

  “我又不是妖怪。”楚瀛想扶他坐好,却被他恩将仇报地在锁骨上咬了一口。

  今晚终于能进入正题了。楚瀛擒着他的手腕,不顾他的讨饶声把他压进枕头。

  ***

  在回国前,丁厌再次目睹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具体的没太听清,就什么“你这白眼狼儿”“我忍你很久了你别刺激我”“那就同归于尽吧”“我看你就是犯贱”之类的,不知起因和后续。

  事后只看到两边的脸上新增了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伤口。

  丁厌和楚瀛表露自己的忧心:“你这俩朋友脑子没问题吧?能信得过他们吗?”

  楚瀛:“你别多管闲事了。至少在正事上,他们不会造次或掉链子。”

  听他这么一说,丁厌更想打听了,什么样的矛盾能让人动不动就打起来……他这种向往和平的软柿子想象不到啊!

  他问楚瀛,楚瀛一句“不清楚、不了解、不评价”就把他打发了。

  两人准时登机,在并排的席位入座。

  丁厌叽叽咕咕揣测个没完,楚瀛被他问烦了,说:“你为什么对他们的事这么热情?”

  “不是热情,我是好奇啊……”丁厌道,“抓心挠肝的好奇,你明白吗?他们俩过去是不是情敌啊?”

  “还没起飞,我给戴心诚打电话,你自己问他?”楚瀛拿着手机要拨号。

  “他能告诉我吗!”丁厌推着对方,“你不准打!不说算了,还气我。”

  “我没有气你,是这种事,还是问本人最快。”楚瀛再次道,“你想问他吗?”

  “不想!”丁厌气呼呼道。他若是敢当面问,早就去问爱撒娇了,他就是不敢嘛!

  楚瀛一点八卦精神都没有,无趣的人!

  温柔曼妙的空姐穿梭于席间,温声提醒乘客关闭手机。

  丁厌闭上眼等待飞机起飞,在上升的失重感环绕下,他感到晕眩和耳鸣。

  楚瀛突然道:“不是情敌。”

  “什么啊?”丁厌听得模糊,睁眼追问。

  “他们不是情敌,是师生。”楚瀛像是才从回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这件事,摊手道,“但我只知道这么多了。等再见了面,我帮你问问。”

  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这才是十佳男朋友的典范!

  丁厌转嗔为喜,抻直右手越过两人座位间的隔板,与楚瀛的手相握。他想任性一次,于是不顾周围乘客的异样眼光,大叫道:“就算这架飞机掉下去,我也不害怕啦!”

  楚瀛尽管觉得有些丢人,却没有松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撑着额头向外侧掩住眉眼,无可奈何地低笑道:“说什么傻话。”

第71章 首饰盒32

  韩云和周芷茜办了一场很认真的传统婚礼。

  场地是婚庆公司精心布置的盛大殿堂, 布景如同一座迷雾森林,火树银花,晶莹剔透的枝蔓参差披拂。

  身着礼服的新人站在舞台上, 郎才女貌,深情相视。

  司仪念着煽情的台本, 双方父母拘谨地居于两侧, 展开折得皱巴巴的稿纸, 讲述着养儿育女的心酸心路历程,和对儿女前程似锦、幸福安乐的祝愿。

  看到这儿, 丁厌低下头自顾自地玩手机。可音响的声量过高,手机也没法专心看, 他无聊地望了望邻桌的父母——他老爸老妈被酸不拉唧的台词感动得涕泗横流, 举纸巾擦拭眼角的热泪。

  韩云出于周全考虑, 把他和楚瀛分配到了同龄朋友的那一桌。不用面对长辈们的“慰问”固然是好事, 但被一圈不相识的人围着,终究让人提不起劲。

  丁厌原先期待着和姐姐团聚聊天,然而丁茵今天却缺席了,说是餐厅太忙了走不开。

  他满腹牢骚,和楚瀛感叹:“我们三姐弟小时候玩得那么好,成天形影不离的, 到头来竟然连婚礼都凑不齐人。”

  楚瀛听他这话背后似有隐情,问:“你哥哥也没去参加你姐姐的婚礼吗?”

  “没去啊, 我姐在马来结的婚, 我哥那会儿在美国读书, 没来。”

  “这可能就是人吧。”

  丁厌:“什么意思?”

  楚瀛:“没意思, 随口一说。”

  丁厌凑着头道:“我们结婚的那天, 我可不要这样子的婚礼。”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楚瀛屈着手指替他将耳侧的头发梳到耳后。

  “我希望是场地小小的, 人少一点,不要请很多不认识的人。”丁厌的目光游走于周围众人的脸上,“你看,这些人不关心我哥哥嫂嫂的爱情和婚姻,他们只在乎自己给出去了多少礼金,将来能不能连本带利收回来;这家酒店的菜好不好吃,怎么还不发筷子……更八卦些的,还会讨论我嫂嫂的订婚戒指钻石有几克拉。”

  “这样的婚礼,是为了热闹而热闹,我不喜欢。我觉得结婚和生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最亲近的朋友家人才有资格分享这份喜悦与快乐。什么风风光光地操办一场,那都太俗气了……”丁厌右手支着下巴,注视楚瀛的睫毛,“我和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不想结婚的原因之一,就是我不想要这么俗气的婚礼,即便我是个俗人。”

  “但哪会有女孩子不想要梦幻瑰丽的世纪婚礼呢?就算女孩子和我想法相同,她的父母多半也不能同意,我的父母更不会同意。”他笑道,“所以我跟你实话实话,我看你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才答应和你结婚的。”

  楚瀛一字不漏地听完了他的想法,可眼睛一直没看他。此刻与他四目相对,道:“我也实话跟你说,如果你像李琰那样,非要我八抬大轿把你迎进门,我也伺候不起。”

  丁厌扑哧地笑得倒下去,引得圆桌近侧的几位宾客纷纷侧目。

  他在桌下掐着楚瀛的手掌心,说:“嘴好毒啊你。”

  但是正合他意。

  ***

  表哥的婚礼结束,丁厌厚着脸皮回爸妈家赖了两天。

  跟二老讲讲自己在英国乡下住得蛮好的,房子可大了,有鹦鹉和狗狗,还有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佣人;这次回来,是想把猫咪一块儿带过去。

  他妈冷笑两声说:“儿大不由娘。”

  但其实早就把他发在一家三口小群里的视频看了无数遍,吃饭时盘问他那房子里有几口人,是不是跟楚瀛父母一起住。

  丁厌夹着菜,说哪儿能啊,我都没见过他父母。

  这可叫他妈逮到了挑剔这桩婚事的机会,说他傻、笨、白痴,父母都没见过就敢结婚,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丁厌无辜道:“我也不想见他爸啊……”

  他心知肚明他与父母又多了一项不可调和的观念差异。他不在乎楚瀛的家庭如何、父辈兄长又如何;他坚持认为,结婚和生活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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