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县怎么还没上热搜 白山县怎么还没上热搜 第18章
作者:扶他柠檬茶
人群渐渐散去,行李箱被埋回树下。学校和县办公室继续处理关于交换地点的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乔真和葛升卿看着白家的车开远了,都松了口气。
乔真:行了,被担心了,他再怎么样也不敢抢县办公室的地盘。
葛升卿:……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县长。
乔真拍了拍他的背:你要报答我,就把新学校管好了。
大家各自把东西搬进搬出;永季开着大巴,送升卿和小孩子们去原来县办公室的地点。车里只有自己人,孩子们都兴奋地谈论起那只猫:葛老师你是不是会变魔术?
葛升卿让他们猜。有人说是魔法,有人说是姐姐变成了猫……只有周小秋想到了:是不是直接在姐姐的箱子上面再放了个箱子?
升卿对他比了个“嘘”——他说对了。黎慧慧睡着的箱子埋在更下面。葛升卿之前就把坑挖开,再埋了个装猫的箱子在她上面。
——如果今天那群人再往下挖,只要再挖几铲子,就能找到真正的箱子。
孩子们发出惊呼,学到了很厉害的事情,但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应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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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的学校,把课桌椅摆上,东西就都是现成的。乔真还替他新要了两个教师的名额,能慢慢把校舍办起来。
隔一条街就是龙池学院。每到下课时间,校门口被豪车堵得水泄不通。
周一的时候,是涂小盼的生日。永季特意用电饭煲烤了个蛋糕胚、打了一大碗奶油,给她做个生日蛋糕。
葛升卿帮他打奶油。永季时不时就说“尝尝打好了没”,伸手指到碗里偷奶油吃。厨房里,一个一边打奶油一边躲,一个跟在后面手贱。
忽然,黎子薰从门外进来,看两人绕着桌子跑,以为是在玩什么游戏,兴奋地加入进去跟在后面一起绕桌子跑。
黎子薰:葛老师,涂小盼的妈妈来了,说要带她回家过生日!
葛升卿:什么啊?她妈妈都快一年没来过了。
涂小盼有发育迟缓。母亲是未婚生育,生完孩子后就把孩子丢给了外婆。外婆年纪大,把女孩拉扯到六七岁,就送去了白山校舍。
前几年偶尔回来看看,这几年就基本不出现了。
校门口,涂小盼的母亲靠着铁门,不耐烦地等着。她身后有个年轻的男孩子,是她的新男友。
葛升卿提着孩子的手,匆忙到了门口:涂小盼妈妈,你很久没来了。我要跟你说一下小盼的情况……
涂雅芬咬着嘴里烟屁股,接过孩子的手,含糊答道:知道知道。不用说了。
然后她把孩子丢给了男友,三人上了车,就这样走了。葛升卿追了几步,想让他们登记家长信息,但是车子扬长而去,没有停留。
小县城里,大家的住处都是好打听的。尤其是涂雅芬算是小有“名气”,葛升卿也知道她大致住哪。
结果,刚送走孩子,永季就急匆匆出来,说蛋糕忘给了,要送去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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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雅芬和男友住在母亲的家里,很小的老屋子,里面乱得像狗窝,不知道堆了多久的外卖盒子满地都是。
永季提着蛋糕敲了敲门,里面没人,也没关门。也许他们接完孩子后没有立刻回来。
门就这样开了,也许是因为这里实在没什么好偷。永季小心翼翼在满地垃圾的缝隙中往里面走,想将蛋糕放在桌上。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声响——涂雅芬和男友带着孩子回来了。
也许是有前科人员的本能,永季手忙脚乱抱着蛋糕,跳进屋子最里面,拉开衣柜藏了进去。
刚进去,他就后悔了——自己又不是来干坏事的!这样偷偷摸摸,显得更加诡异了。
永季正想从衣柜出来,大大方方出现,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哭声——涂小盼被母亲的男友拎起来,恐惧得大哭;男人看看涂雅芬,满脸犹豫,手举在半空。
男人:……真打啊?
涂雅芬催促:愣着干什么?打啊。打完了就拍照。
永季从衣柜缝里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下一刻,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涂小盼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第21章
涂雅芬坐在一边刷短视频。她的男友将小孩子拎在半空抖了抖:她没声音了。
涂雅芬拿着手机过来:我要拍照了,你把她拉一下。
男友:那人真会给我们钱?
涂雅芬:还没完呢,我们还要拍个视频,说女儿从寄宿学校被带回来之后浑身的伤。你记得演得难过一点。
男友把涂小盼丢地上,准备去跟她对剧本。他们欠了太多债,但是有人找上门,提出一个计划——让涂雅芬把女儿接回家打一顿,再拍视频传到网上,说孩子在寄宿学校被虐待了。
只要他们这么做,就可以拿一笔数额不菲的钱。涂雅芬尤其兴奋,觉得还能顺带涨粉。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衣柜那有声音——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娃娃脸从柜子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个散了包装的蛋糕。
两人惊呆了,永季对他们尴尬地笑笑,想先把黏糊糊的蛋糕放桌上。
永季:我说啊,就算当人渣也要有个限度吧?你们两位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男友就站起身来;永季更不客气,几步上前,狠狠把蛋糕盖在他脸上,再一脚将人踹开,跑向涂小盼的方向。
他把孩子抱起来,准备直接带去医院;这时,身后的涂雅芬发出恐惧的尖叫。
永季笑了一声:老姐,你现在再尖叫是不是晚了点?
他回过头,才发现她不是对着自己尖叫,而是对着身边满脸奶油的男友。男人被蛋糕盖脸、挨了一脚,不知为何倒在墙边不动了……
傅永季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再折身回去。男人瘫在那,偶尔抽一下,情况不太好;他把那堆黏糊糊的蛋糕扒开、丢开蛋糕底盘,才发现问题所在——
他从学校厨房带着蛋糕冲出去前,因为担心它在奔跑中散掉,特意嘱咐黎子薰帮自己把蛋糕加固一下。
本来以为孩子会扣个碗啥的,结果没想到,黎子薰采取了非常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往蛋糕里面插了根筷子,尖头筷子结结实实插在了木底板的缝隙里,再结结实实跟着蛋糕,被拍进了男人的右眼眶。
黎子薰,这个孩子才几岁,但是给他和升卿添的麻烦数量,已经比白家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了。
永季手忙脚乱想替他止血,涂雅芬还在尖叫,连滚带爬想逃跑;男友突然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抽搐,不动了。
下一秒,涂小盼转醒了。她睁开眼睛,刚好看见母亲跨过自己的身子的双脚;这个孩子直接伸手拉住她的脚踝:妈妈,你去哪……
涂雅芬尖叫一声,被倒在地上的女儿绊了一跤,啪唧趴倒在地。这边永季还头皮发麻地拍着男人的脸,转头就见涂雅芬嘤咛地撑起身,又无力扑倒下去——
她摔倒的时候,头刚好撞在被丢弃的蛋糕底盘上。那支筷子结结实实再次插进她的眼睛里,成为人类历史上插入脑部次数最多的筷子。
屋里转瞬之间就死剩下永季和涂小盼两人。孩子醒了,她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局面,只是因为身上的痛,哭着要永季抱:傅老师,我痛,抱抱……
永季抱住她,孩子更委屈了,嚎啕大哭起来。
永季:嘘、嘘!小盼乖,不哭哈,咱们不哭……
眼见怎么都哄不住,他只能咬牙从残留蛋糕的底盘上扯了一块蛋糕下来,塞进孩子嘴里。吃到甜食,涂小盼安静了,睁大了眼睛,嘴里嗯嗯地吃着蛋糕。
永季打了升卿电话:升卿……我……、
葛升卿正在课上,拍案大骂这周英语默写的成绩,接电话也是没好气的:怎么了?你送个蛋糕都能送出事?!
永季沉默了。
葛升卿完全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不是死人的事别喊我!——我告诉你们,我看到你们的成绩我差点要死过去——
永季:……死了……
葛升卿近乎歇斯底里:我现在也快要气死了!死了就埋!——玉冬雪,你这个3分是怎么默出来的,啊?你把我也埋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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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后,城郊公路边。
夕阳下,两人对着车后厢的两具尸体发呆。
升卿先给自己点了支烟,看着车后厢,突然呛了口烟,咳得差点吐出来。永季替他拍背,被他啪得打开了手。
葛升卿:傅永季你想过没有,再这样下去白山县就要埋不下了。
永季点头:我想过的。
葛升卿:你想过个屁!给老子挖!
永季很认栽地拿起铲子开始挖土,升卿靠着车,抽烟放风。这场景太熟悉了,十年前,他们也曾经这样,无数次深夜在公路边,搭档着掩埋那些人。
挖一个两人体积的坑,大概需要四个小时。一人放风、一人挖,两小时换个班。
永季挖得很快,时不时和他搭个话哄哄他:咱们今晚吃宵夜去吧……
葛升卿望着无车的公路尽头:我看你像个宵夜。
永季:什么宵夜?烤串?
——但他现在只要想起被木棍子串起来的东西就胃痉挛,干呕了一声。
一支烟抽尽了,葛升卿在车头按熄了烟头,他深吸了一口林间微冷的空气,白山的秋来得格外早。
升卿忽然喊了他一声:永季哥。
傅永季差点铲到自己的脚。
升卿:不能这么下去,我们得离开这。
永季:行啊,收拾东西,我们连夜走。
葛升卿来到坑边蹲下,看着坑里的他:孩子怎么办?
傅永季呼了口气,把铲子搁在一边:你要带上孩子,那我们走不了。
永季笑了:别说那么多孩子了,就算我们是一对夫妇加个独生子女,一家三口也走不远。
永季咬着支烟抬头,示意那人递了个火下来;葛升卿仍然蹲在上边,静静看他。
永季:十几年前,咱俩路过一家书店,你看橱窗里摆着的原版书,就是这种眼神。
升卿点头。他看中什么了,就喜欢用这种眼神盯着那东西看。别人说,就好像是蛇盯住了老鼠的眼神。
永季叹气:你盯着书,我给你买了。你盯着我,我能把我的肉给你吃呀?
升卿眯起眼睛。车灯的冷光下,他逆着光,唯有双眼里带着亮。这个人微微侧过头,然后按了打火机,递火下去。
就在那人咬着烟抬头接火的时候,他突然丢开了打火机,跳下土坑,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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