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真言 恋恋真言 第25章
作者:八分饱
第二十七章
他们最终还是跳了一支舞,在月色下,在抒情曲的节奏中,在真正的舞池之外。
齐砚行明明刚在心中默背了一遍步伐,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不会出乱子,结果刚一搂上程问音的腰,被他指导着要贴近一点,转头就忘记了要先迈哪只脚。
程问音很轻地笑了,笑声被齐砚行捕捉到,但他没有感到难为情,而是也跟着一起笑了。
跳了几步之后,齐砚行渐渐找到了感觉,不再踩到程问音的脚,还会找准机会,牵着程问音的手,让他在自己怀里转一圈。
但太注意步伐也是个问题,他一直低着头,每迈一步都要提前思考下一步,硬生生把舞跳成了数学题,程问音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捏了一下他的耳朵,“看着我呀。”
齐砚行还在默背步伐,迟钝地“哦”了一声,接着很听话地看向他的眼睛。很亮,仿佛盛满了月光,却只映着自己。
他一晃神,不知道背到哪里,步子又乱套了。
宝宝嘴巴里含着牛皮糖,开心得不得了,围着他俩跑来跑去,还从旁边的草地上摘了朵花,捏在手里,皱皱巴巴的一小个,举着胳膊要送给妈妈。
歌曲结束了,程问音因为发情期体力不足,在alpha怀里微微喘着气。
齐砚行摸了摸他后颈周围的皮肤,温温凉凉的,问他:“有没有不舒服?”
程问音伏在他肩上,勾了勾唇角,“感觉很好。”
晚风微凉,树叶沙沙响着,他披着沾满alpha气味的外套,岂止是感觉很好,应该说,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这一晚哄睡宝宝后,他们还是继续做了爱。
怕吵醒宝宝,齐砚行将外侧那张铁架床搬远了一些,让宝宝自己睡在里侧的床上。
程问音的发情热原本已经被抑制剂压下去了,因为alpha不断散发的信息素,又重新被勾起。他趴伏在枕头上,被alpha从身后进入,只敢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
齐砚行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一只手从床单和他胸口的缝隙插进去,捻弄敏感的小粒,用气声叫他:“音音。”
快感在身体里流窜,但总觉得有个缺口没有被填满,程问音失神地舔了舔嘴唇,手指捏紧床单,努力抬高臀部,对身后的alpha恳求道:“进来好不好……”
进哪里,alpha再笨也不至于听不懂。
进入生殖腔就意味着怀孕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齐砚行不敢冒这个险。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但一是因为现在这个时期不适合,二是因为,程问音生宝宝吃的那些苦,始终是扎在齐砚行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他都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在做爸爸这件事上,他是个答过不及格考卷的差生,他没有信心,没有把握再考一次。
omega扭过头,睨了他一眼,似乎因为他的磨蹭而生气了,“……快点。”
齐砚行的立场很不坚定,当即就决定妥协,只要最后射在外面就好了。他将程问音汗湿的碎发别至耳后,性器埋在深处打着圈,试图吸引妻子的注意力,让他不要生气。
“里面好紧,我慢慢进去。”
情动之际,程问音的生殖腔已经打开了一个小口,但因为太久没有被进入过,仍然十分紧窄,齐砚行一边耐心顶弄着湿软的穴肉,一边用手抚慰着omega挺翘的性器。
性器前端被alpha粗粝的掌心擦过,程问音挺起腰,穴肉痉挛着收紧,还没被操进生殖腔就又攀上了一次小高潮,前面也一股一股射到自己的肚皮上。
交合中,omega的后穴高潮是伴侣能够直观感受到的,但用前面高潮的样子同样非常性感。omega渴望高潮时,alpha也同样渴望看到他因为自己而高潮的样子,不管是以什么方式。
精液的味道刺激着alpha,仿佛催情剂一般。
齐砚行的呼吸一瞬间变得粗重,偏偏程问音射完之后还在不断催促alpha来满足自己的后面:“呜……快点插进来……”
齐砚行眸色暗了暗,喉结一沉,挺腰破开了生殖腔入口处的一圈软肉。
几乎是被插入的一瞬间,程问音里面就喷了,交合的部位一片狼藉,alpha只要埋在里面,不用动都能让他不停高潮。
程问音里面太敏感了,插得重了,他就要哭不哭地看着自己的alpha。
发情热带来身体和情绪上的双重空虚感,让他忘记了要懂事,要体贴,只想被alpha疼爱,每个要求都有回应。
齐砚行只好控制频率和力度,抚慰着紧紧裹缠着自己的穴肉,忍得满头是汗,欲望烧到最浓时,也只敢埋头轻咬程问音裸露的肩头,代替对咬穿腺体的渴望。
alpha的本能是侵占和掠夺,但齐砚行的本能是舍不得程问音痛。
高度契合的缠绵对任何一方来说都是难以抵抗的存在,很快,齐砚行也抵达了临界点。他俯身,手臂环过程问音的腰,将他潮喷后瘫软的身体拎起来,让臀部自然向后翘起,深而重地插了几下。
“音音,”他抽出粗胀的性器,鼻尖在程问音颈窝里拱了拱,“我射外面。”
“嗯……”程问音眯着眼睛,翻身搂住他的脖子,餍足又依恋地舔着他颈侧的薄汗。
齐砚行半跪在他身前,快速撸动性器,胀红的龟头对着omega小腹上的那一小滩精液,蓄势待发。
程问音咬着指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唾液寂寞地分泌,喉咙里溢出难耐的低吟。
伴随着alpha的一声闷哼,精液一股股射出,程问音小巧的肚脐被灌满了,更多的精液喷在了他的小腹上,顺着腹股沟淌至腿缝里,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昏睡过去之前,程问音用手指摸了摸alpha留在自己身上的精液,翘起嘴角,仿佛很满足一样,喃喃道:“好喜欢你……”
好想每个发情期都这样过。
不要抑制剂,不要衣服上残留的信息素,不要遥远的想念,要alpha在他身边。
齐砚行整理好床铺,换掉湿透的垫子,坐在床边,摸了摸程问音的脸颊,又伏在另一张床的床头,轻轻吻了吻宝宝的额头。
或许是今天吃了不少甜食的缘故,宝宝睡得格外香甜,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对着窗户。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宝宝肉乎乎的脸蛋上。
或许宝宝还不明白中秋节的含义,但他一定知道,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就是最幸福的时刻。
白天是一家三口的时间。
齐砚行第一次在基地就地休假,除了待在房间,也想带宝宝到周围看看景色,程问音也希望宝宝能多接触大自然。
今天原本的安排是和家属一起参观基地里的靶场,齐砚行以宝宝年纪太小,听到枪声会受到惊吓为由,向上级请了假。
他准备带程问音和宝宝去基地的后山,那里植被丰富,一下雨就会冒出很多蘑菇,运气好时还能捡到毛栗子。
出门之前,程问音补了一针抑制剂。
“没关系吗?”齐砚行一边给宝宝换衣服,一边担忧地看向他。
“嗯,”程问音很熟练地将针剂推入,转头冲他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娇气。”
omega陷入发情热后,记忆通常是模糊的,很多都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也就是说昨晚性事中的细节只有齐砚行一个人记得。其实,齐砚行反而希望爱人娇气一点,比如像昨晚一样,向他讨要疼爱,对他表达不满,把所有都交给他。
宝宝的脑袋卡在睡衣领口里,钻不出来,唔唔地抗议,齐砚行回过神来,把宝宝解救出来,再套上出门穿的薄毛衣,结果不小心穿反了,程问音绣的小鸭子图案跑到身后去了。
宝宝低头没找到鸭鸭,瞪了一眼粗心的爸爸,撅着嘴巴找妈妈去了。
程问音被宝宝闹别扭的小模样逗得合不拢嘴,给宝宝把衣服重新穿好,拍拍屁股,让他找爸爸玩去。
宝宝却赖在他怀里不走了,软乎乎的一小团埋在程问音胸前,耍赖似地蹭来蹭去,“妈妈香……”
这两天一直跟爸爸玩,小家伙也想念妈妈的怀抱了,还有妈妈身上香香的味道。
齐砚行也坐到床边,温柔无声地揽住妻子和孩子。
整个基地都浸在早晨的阳光里,一行列队巡逻的士兵路过窗外,军靴踏出整齐划一的声音。一切都和平时一样秩序井然,但因为难得的假期,透出一种轻松的氛围。
一家三口出门吃了早餐,避开人群,前往安静的后山。
宝宝斜挎着他的小鸭子,一只手提着塑料桶,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每颗花花草草。
齐砚行在草丛里找到几颗毛栗子,应该是刚从树上掉下来不久,很新鲜,表面布满了鲜绿色的尖刺。他拿给宝宝看,宝宝被这个刺刺丑丑的东西吓到了,躲在程问音身后,怎么也不肯让齐砚行把栗子放到他的小桶里。
宝宝对毛栗子不感兴趣,程问音只好带着他拣松果,还有形状奇特的小石头,齐砚行一个人四处寻找毛栗子的踪影,捡到之后也没有地方装,只好塞到军装口袋里。
今天倒是运气好,齐砚行的四个口袋都塞满了,总共捡了将近二十个。
长在山野的毛栗子和种植的板栗不大一样,掰开外面那层毛刺的壳,里面往往只有一两颗个头偏小的果实。
齐砚行掰开了一颗熟到爆开口的,又经过一番努力,将里面那层软壳也撬开,献宝似地递给程问音,“栗子生吃也很甜,尝尝。”
程问音之前也没有见过这种形态的栗子,正犹豫着要怎么咬下去,忽然看到齐砚行的裤子侧面被树丛划破了一个口子,隐约能看到里面的黑色短裤。
“砚行,你的裤子……”程问音忍着笑,用手挡住那个口子,宝宝也闻声好奇地看了过来。
“……”齐砚行脸色微变,覆上程问音的手背,用力握了一下,好像在暗示他给自己留点面子,“音音,我们早点回去吧。”
还好这个时间路上的人不多,程问音走在裤子划破的那一侧,帮齐砚行挡着,一家人带着战利品,快速回到了住处。
一进屋,程问音就让alpha当着他的面把裤子脱下来,他来缝好,齐砚行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程问音很快缝好了裤子,又顺手将三个人的衣服洗了,齐砚行则私自征用了沈柏渊用来煮夜宵的小锅,把捡到的栗子煮熟。
他还计划着中午不去基地的餐厅吃饭了,他来下厨,用沈柏渊的存货给妻子煮碗面,再给宝宝做个鸡蛋羹。
程问音洗好衣服时,齐砚行的栗子也煮熟了。
齐砚行把五六颗栗子捣碎,兑了一点奶,弄成糊状,喂给宝宝吃。
野栗子的口感又粉又甜,搭配奶香味,宝宝喜欢极了,根本没想到这个就是刚刚被他嫌弃的丑东西,第一口还没咽完,又张开嘴要齐砚行喂第二口。
程问音倚在门框旁,看着宝宝坐在秋千上,张大嘴巴咬住勺子,开心地晃着腿,齐砚行端着小碗蹲在他面前,上面穿着军装,下面却穿着睡裤,笑得像个傻瓜爸爸。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场景,太幸福了,幸福得有些不真实,幸福得……让他忍不住难过起来。
中秋假期已经过去一半了,他和宝宝还能在这里住一天半,越想越觉得不够。
他想把齐砚行的衣服都整理一遍,想挑一个下午,把齐砚行的被子晒满阳光的味道,还想让齐砚行再教宝宝一遍数字卡片。
最想的是抱着他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过一整天。
可是时间怎么够呢?
很快他就要带着宝宝乘火车翻山越岭,原路返回,回到没有齐砚行的家里。
想到这条路是齐砚行每次离家都要经过的,他是如何转身,如何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又是如何在火车上度过漫长的十小时……程问音忽然意识到,或许分别时,走的那一方,会比留在原地的更加难受。
第二十八章
沈柏渊这几天一直在住房交易市场奔走,他打算把市中心那套房子卖掉,也就是参加工作第十年时,和齐砚行一起买的那套。
说起来还有点可惜,那是他辛苦攒了很多年钱才买下来的房子,连装修都是他亲自盯下来的。
房子的地段非常好,他本来想当做婚房,娶妻生子,后半辈子都在这里生活,结果他还没怎么住过,媳妇也没娶到,就要考虑卖掉。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记不清事,用筷子手抖,把他认成十五岁的中学生,这些都是小事,最严重的是心脏的老毛病,已经发展到不得不动手术的地步了,不然随时有可能威胁到生命。
沈柏渊这些年倒也有些存款,但除了手术的高额费用之外,母亲术后还需要长期服用进口药维持,再加上他没办法一直在母亲身边,必须请保姆全天照看,他再三考虑过后,联系了全首都最好的疗养院,打算让母亲住进去。
所有的费用加起来,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把房子卖掉,手头能宽裕不少,不管怎么样,先把母亲的病治好再说,多少钱都要花。
有个军官为了女儿上学方便,有意向买下这套房子,态度很诚恳,沈柏渊一咬牙,和对方签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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