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A他又黑化了 偏执A他又黑化了 第26章
作者:牧羊人山
第36章 潮湿的吻
但是Beta显然没有听清他的话,在他身上难耐地蹭着,半晌,只蹦出了两个字,“好疼……”
声音都在颤抖,带着一丝鼻音。
和昨天坐在他身上时的情态几乎一模一样。
陈尹年怀疑他很可能是在撒娇,因而他捧住对方的脸,“延延,不要动,你的头受伤了,还在流血。”
江延好似没听见一般,“疼……”
陈尹年低骂一声,把人抱得更紧了。
两人几乎是交颈而拥,他释放着仅有的安抚信息素,很快,逼仄的空间里盈满了信息素,迷迭香钻进了空气的每一个缝隙。
渐渐地,怀里的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看来是他残存在Beta体内的信息素还有作用。
Beta疼痛逐渐转化为细细的呻吟,陈尹年摸着他的额头,上面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也充满了迷迭香的味道。
陈尹年抱着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Beta在某一天会散发出和他相同信息素的味道。
正如世界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特殊性别的A和O信息素,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但是此时此刻,陈尹年找到了这片树叶——
标记一个Beta。
一个没有腺体没有信息素的蠢Beta。
接下来的时间里,怀里的人一直半梦半醒,意识从昏迷转为半昏沉,半睁开眼,喊道:“陈尹年……?”
但还没等陈尹年回应,就会再一次陷入昏迷。
“我在。”
许是黑暗的寂寥让人难以忍受,陈尹年一直清醒着,他本不想回应意识昏沉者的呓语。
但是每当Beta声音带着颤抖呼唤他的名字,他都忍不住回应。
一遍遍的。
陈尹年觉得自己也被这Beta带傻了。
在不知道多少遍这样的回答之后,Beta终于有点清醒过来,声音如同砂纸打磨过一遍,“陈尹年,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陈尹年看着这四方的天地,连转个身的位置都没有,现在他的身体早已麻得没有知觉了,能走到哪里去。
估计这Beta真的被砸傻了。
他的面上依旧带着委屈的语调,“难道延延不愿意对我负责了吗?”
显然Beta不明白他的意思,一张小脸上带着斑斑血迹,乌黑的眼眸缓缓转动,写满了困惑地看着他,呆呆的样子,“负责……?”
“延延,难道忘了我们昨晚吗,还有现在,延延一直趴在我身上啊。”陈尹年语气温柔,一本正经地说着诓人的话。
但是受伤的Beta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一提起昨晚,就本能地抗拒,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对,对不起,我……”
他想要解释,但是无所适从,头上的伤让他疼痛难耐。
“那延延是不想负责吗?”陈尹年有些委屈地问。
“不,不是的。”Beta脸上毫无血色,费力支撑着身体,恨不得举手向眼前的Alpha举手发誓:“我一定会负责的啊——!”
正说着,脑袋直接撞到了头上的岩壁,疼得直抽气,再次趴在了陈尹年的身上。
陈尹年摩挲着怀里的人,眼里擒着笑,“好,那延延要说话算话,一定要对我负责。”
两个人一直等待着救援,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没有时间的概念,更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唯有等待。
但是在那几声巨响之后,再无别的声音,好像就这么把他们遗忘了一般。
在黑暗与寂静中,两人都深有这样的感悟,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而是做些别的事情来消解恐慌。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
江延说了他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参加,中医执业考试。
而陈尹年想了想自己,他给忽略掉了。
而是换了个话题,面无表情说道:“我在八岁时,母亲去世了,父亲第二天就把小三和私生子领回了家。”
江延听了不禁有些唏嘘,原来外表如此光鲜且强大的Alpha,竟然有着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童年。
他趴在Alpha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想伸手试着安抚一下对方。
但是紧接着对方的声音传来——
“所以从我八岁开始,我就发誓不会让私生子和小三好过一天。”
“……”
江延将要说出安慰的话,直接哽在了喉咙。
“呃…那他们现在呢……?”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
“好的很啊,母子占了半山别墅,以及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江延:“……”
他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陈尹年冷笑,他没说的是,现在百分之三十都是他的。
“从我开始跟他们作对那年,我就被以各种理由承受我爸的家法,那狗娘养的干坏事之后全都会嫁祸到我身上,我爸打在我身上的,我会加倍从他身上打回来。”
“次次都是如此,最后我彻底懒得回家了,在学校外面跟小混混巡街收保护费干了好几年,直到有一次我打断了私生子的腿,接着被那女人找来的心理医师诊断为狂躁症,我爸直接将我送进了疗养院,我在那里呆了整整一年。”
陈尹年用着平淡的语气叙述了他整个人生,轻描淡写,好像无关痛痒一般。
但是江延听着听着,心脏实打实地揪了起来,年少失恃,有着一个心机的后母和一个装可怜的弟弟,一个不被理解的严厉父亲,整个被误会的童年,江延沉沉地看着他,心软到发涩。
“不要用怜悯的眼光看着我。”陈尹年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现在很好。”
但是Beta还是爬上他的肩头,伸手轻轻地拍在他的肩膀,僵硬地安慰,“都过去了……”
陈尹年心里嘲笑,但是嘴上却道:“那延延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
“好。”江延重重点头,心里几乎都要融化了。
“真的吗?”对方用着迟疑的目光看着他。
江延瞬间皱巴了心脏,赶忙证明自己,“当然!”
完全忘了自己才是受伤严重的那一个,带着满头伤和血渍,从江婉那里学来的,给出自己的诺言,“拉钩。”
再后来的事情,江延就记不清楚了,在他许诺完之后,间歇性的晕眩又一次袭击着他,他半昏半醒,但他知道陪伴着他的一直是陈尹年。
在昏迷的时候他就在想,他如此幸运,竟然遇见一个这么好的人,他希望自己能护到对方最后一刻,但也在隐隐遗憾,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出去,对方还会记得他吗,或许也不需要他这轻飘飘的承诺了吧。
昏沉间,陈尹年握住了他的手,他们的手掌合在一起,给予彼此力量。
最后一个画面,周围十分嘈杂,身后的巨石开始晃动,巨大的光亮透进来,定格在陈尹年那张精致且极具魅惑的脸,他下意识呼唤:“陈尹年……”
***
“本台报道,在6.29山体滑坡事故中,于今日救助工作彻底结束,G3836列车,生还人数为109名,死亡人数为322,失踪人数为169,后续将为……”
孟靖天一下子把电视给关了,新闻报道戛然而止,江延作为109名幸存者之一,在被困11天之后成功救出。
在救出来的时候,顶骨骨折,额角血肉模糊,并且严重失血,再晚几个小时,就可能失去生命。
“别看了,来把饭先吃了,不然小婉又该担心了。”
江延的周围住的也全是这次灾难的幸存者,他的伤还算比较轻的,突遇山体塌陷,有很多人都因此而残疾,他还是幸运的。
但是周围却没有那个Alpha……
江延醒来的第一件事,拼命从病床上挣扎起来,不顾头上的伤,拉住一个护士就问道:“陈尹年呢?”
小护士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他着急忙慌的解释:“就是和我一起被救出来的Alpha,他还好吗?”
恰好孟靖天和宋晓韵从外面推门进来,连忙把他拉开。
江延这才知道,原来距离他被送到医院已经过去了三天,他因为严重失血和手术昏迷了很久。
而且和他救出来的人,都被送到一个医院,周围人表示从未看见过一个他所描述的Alpha。
江延愣愣的躺回病床,他忽然想起被困住时,Alpha炽热的体温,一直用手堵住他的伤口,以及那若有若无的迷迭香味。
如果不是头上的伤痕,他差点就要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这难捱的十一天,不只有黑暗与寂寥……
下午就要出院了,被关了电视以后的江延,拿起筷子吃了最后一顿在医院的饭。
到了下午,宋晓韵还有工作不能来,江婉被徐姨带着,孟靖天平时跑车的货车来接他。
这天艳阳高照,高高的挂在头顶,让江延有些不真实感,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太阳一样。
正当他在愣神,突然听见孟靖天惊叫一声,“什么情况,小延,你的脖子——”
江延后知后觉摸上了自己的后颈。
那原本应该平滑的皮肤上,此刻叠着一层层疤痕,已经结了痂。
脑海中的画面瞬间将他击中,黑暗的车厢、剧烈的喘息、潮湿的吻,颠簸且炽热的x爱……
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延延,一定要记得我。”
江延丢掉手上的行李,转身拔腿就跑。
“诶——你去哪啊!”孟靖天在他身后不解地大喊。
江延心脏在狂跳,逃命一般跑到了医院大厅一楼,果然,如想的一般,大厅正中央的的公示牌上贴着此次事故幸存者的信息——
他飞快地浏览。
陈尹年,22岁,男,7.10入住,房号A001。
江延的心脏剧烈狂跳,但却慢慢凉了下去,因为——
A号是这家医院的顶级病房,而半个月以来,他们竟然在同一所医院,但他却从未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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