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以后 小可怜离开以后 第54章
作者:钱途无量呀
阿苑低头,主动认错,“白攸哥,我错了,我听你的话,以后不再和裴礼哥哥来往了好吗?”
他是真的不想和裴礼来往了,白攸说像裴礼这种混黑的不干净,说不准哪天就是第二个靳赫铭,但裴礼也实在太会死缠烂打了。
阿苑三番四次说好他们的关系到此为止,他帮了白攸哥帮了他们,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们应该两清了。
但裴礼似乎对这个有点儿刁有点儿傲的乖乖小雏菊很感兴趣,他不想因阿苑的那三言两语就斩断关系。
“我们是两清了,所以现在是我在追求你。”
这种话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阿苑都替他害臊。
阿苑扯了扯嘴角,向白攸表决心,“白攸哥,我现在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自从你上次跟我说他是利用我的之后,我就找他说清楚了。”
“我干嘛要和别人在一起啊,我的白攸哥这么漂亮,我要永远和白攸哥在一起!”
白攸被阿苑的热情说得脸热,想说自己也不是存心要管他的私事的,他打字给阿苑看:【阿苑,我没有干涉你谈恋爱的意思,只是裴礼不行,你要擦亮眼睛。能够找一个人,干干净净,平平淡淡地共度余生这就够了。】
阿苑点头应下,本来他也不算很懂情啊爱的,或许对裴礼也就是感激呢,但确实裴礼不干净,少沾为好。那些人,都不行。
说完这些,阿苑才想起来刚才他在门前看到了一个包装精巧的礼物,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上面倒是写得清楚是给白攸。
他将礼物拿给白攸看,白攸狐疑地望了阿苑一眼,拆开礼物后客厅的气氛瞬间就沉了下去。
阴魂不散呢。
第70章 白攸病重公讲吐血靳赫铭千里赶回
一条围巾安静地躺在礼盒中央,打开圣诞贺卡,熟悉的字迹,使白攸心头一颤。
【扔掉!!!】
白攸在电子板上愤怒地打下这句话,目光炯炯有神,仿佛要将那礼盒盯穿。
既然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也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剩余的岁月里了。
靳赫铭!
宋友梅的案子在最高法院4-3败诉的消息是第二天通知到白攸的,而那名他们寄予厚望的男A发表了反对文,迅速在全社会引起了热议。
白攸联系了AGG,当天晚上就不顾一切地抵达A城,参加游行。
A城的雪下得比S市要厚要深,一步一个脚印,好似在那条街上追随着前人的步伐,为自己为自己后来的人举起双臂。
即便最高法院盖棺定论,他们争议的落脚点也在是否符合法律程序的正义性,最高法院斥责李粟等人在这件事上的急功近利,单论堕.胎这件事,不行!
至于宋友梅的案子,经过这样一闹,只是想让宋友梅被放出来,他们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保释。
AGG想集资保释宋友梅出来,宋母也豁出去了参与其中。就像白攸那时对李粟说的,小姨父不行,还有小姨妈。
宋母在女儿犯罪进监狱这件事上显然态度有所松动,但她对白攸这个害她女儿进监狱的罪魁祸首可没有好脸色。
似乎是为了平息宋母的怒火,也为了补偿宋医生为他所受的那些苦,白攸把那时他在虐待案胜诉中从靳赫铭那儿所得的赔偿全部捐给了AGG。
汪水言替他出版的那本画册,所有的版税,他也给了AGG。
白攸想着,至少他也得实现他对宋医生许下的那个诺言啊。
他会救她出来的。
初春冰雪消融,从医院回来,医生告诉白攸,他最多也只剩下六个月了。
脏器会一个接一个地宣告生命的终止,直至他的生命终止。失去信息素源,又长期使用抑制剂,衰竭、老化,很快也会表现在脸上的。
白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冰凉的手指摸上了脸,碰到干瘪的脸颊,微微笑了一声。
算一算,他今年应该也有28岁了。漫长的28年,终于要走到尽头了。
就是不知道别人看到我这张老去的脸,会不会就不那么感慨与惋惜了。
皱纹爬满了眼角,发间也有灰白。
阿苑抓着白攸的手哭了好久,泪水都快流干了。如果说先前他还能故作开心地同白攸说些俏皮话,但现在,他看着白攸一天天老去,一天天衰弱……
他不过尚且只是个孩子。
他在乎的人也全都要离他而去了。
六个月,掰着手指头数,一个月,又一个月。白攸不想这样度过。
他找上汪水言,想要正式加入AGG。他忧心忡忡,总想着理应做点儿什么,再做点儿什么。
开春时,AGG致力于四处巡讲,希望能将他们在S市、T市烧起的星星之火传得更远更深。而白攸便担任起了无声的讲师。
【我们当然应该讨论这些问题,就像我们关心粮食、关心蔬菜。人类的文明如果仅仅停留在活着,那“高等动物”就是我们每个人最好的形容。但我们控制不住想要思考,而不是温饱。】
【是,我们也不想未来被后人嘲笑,说我们是头脑空空的匮乏一代。】
……
白攸的演讲,名曰演讲,实则多采用问答的方式,由主持人或是在场观众提问,他进行回答。
而他的回答无处不透露着冷静、理性与洞察力。
他思考靳赫铭和他的问题,也思考Alpha和Omega的问题,更思考他自己。
白攸是个有故事的人,人们喜欢听有故事的人说话。
但由于他的身体状况,白攸也没少在台上吐血,最严重的一次,人送到医院,医生是真的下了病危通知单。
可白攸挺过来了。不仅挺过来了,还重新上了台,继续他燃烧生命一样的最后事业。
四个月后,就在他重回S市,在一所大学演讲时,他坐在台上,望着台下,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人坐在第一排,戴着墨镜,不时地给他鼓掌。他那双伸出来为他喝彩的手,白攸认得。
是靳赫铭,他回来了。
白攸在台上顿时就感到不自在,勉强撑到最后。他立刻找到阿苑想要回家,像是后面有什么脏东西在撵他一样。
他抵着轮椅背,大口地喘息着。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办法再回来吗?即便回来,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白攸心惊肉跳,脸上的神情绷不住了,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
阿苑不知道他怎么了,但问白攸,白攸却不肯说。
于是,他只好看着白攸把药吃下去,说了句“晚安”,带上了房门。
白攸翻身向外,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月色如水,缓缓地伸出手淋在那月色下,看到的是一只干枯瘦削的手。
28年,从生到死,他是该庆幸至少他也看见了自己老去的样子吗?这样就像活了好久好久一样。
白攸咬着嘴唇,软塌塌地放下了手,随机捂着脸哭。
谁又能不恨呢?
如果没有遇到靳赫铭,他分明会过截然不同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创伤,静静等死。
他回来了吗?为什么要回来?
我都要死了,他都不肯放过我吗?还是他想报复我,想要看我临终的笑话?
白攸趴在床上,歪枕着枕头,那些故作坚强不肯服输忍下去的泪水,如今涌得更多。
他觉轻,哭过一场睡得迷糊,隐隐约约听到了开门声。
白攸回身,想看阿苑忽然又过来有什么事,余光却瞧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扑了过来。
他来不及躲避,就被从后抱住了腰。
男人上了床,隔着被子搂着白攸,虚虚地抱住。而白攸干张了两下嘴,才更加意识到他的嗓子坏了,坏得彻底,坏得一个字一个音节都说不出了。
“攸攸,我回来了,我想你。”
是靳赫铭的语调,他圈着又瘦又小正被死亡折磨的白攸,说出的这句问候洒上了良久的悲哀。
白攸挣扎不动,只能任由靳赫铭抱着、搂着,拨开他的头发,亲到他的后颈。
男人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就将整个头埋在了白攸的颈间轻嗅。还是他最难忘的味道,不论如何,不管白攸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改变。
他爱白攸,爱他的一切!
他在缅州待了几个月,心里一直担心着白攸,等着、等着,让他等来了白攸病重的消息。
他看到白攸的照片,正在衰老、正在矮小,却坐在台上,微笑着一字一字地敲出那些话,一遍一遍地说出他的故事。
靳赫铭的心热了,不管谁的反对,他都坚持要回S市找他。
他要守在白攸的身边!除了他,任何人都不配!
此时,他拥上白攸,轻轻嗅着白攸的发香,已然早没了当初的味道。男人呢喃着嘴唇,口中反反复复地倾泻着——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攸攸。
即便极力地哀求他不要死,不要离开他,可生死这条长河却无情地横亘在了他和白攸的面前。
就像白攸永远不会再转过来看向他,也终究不会接受他的爱意。
“攸攸,我爱你,我爱你。”
靳赫铭亲吻着白攸耳后早皱的皮肤,嘴里吐露的爱语,从前白攸无法回应,或怒斥或嘲弄,现在的白攸更加无法回应。
不正是他自己亲手摧毁了白攸的回答吗?
白攸抓紧床单,手里攥得死死的,咬着嘴唇,忍耐着靳赫铭的侵吞。
他的双眼睁得很大,无声的怒火霎时就烧遍了他的心底。即便他都这样了,已经又老又旧垂垂将死,靳赫铭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不肯放过他,特意从缅州赶回来……为了什么?为了不放过他?
他到底欠了靳赫铭什么啊!
白攸喘着粗气,无论靳赫铭的何种示好何种亲昵,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甚嚣尘上的自我与专制独裁的霸道。
他是把这种方式当作深情吗?
不需要!他白攸不需要!
谁都可以,除了靳赫铭!
他不是温暖他的工具!不是专为Alpha泄欲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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