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二少的男保姆 舒二少的男保姆 第3章
作者:津白果
舒销年倒是有点兴高采烈,打了个响指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一圈,“哎,原来是你啊?那还成。”
陶然略微一愣,成?
“会做家务嘛?”
舒销年怀疑地端详他的小身板,果然还是很瘦。
“会的。”陶然小声回答。
“会煮咖啡吗?会烤面包吗?会做蛋糕吗?会按摩吗?”
陶然心虚地低头,他说的这些自己都不会,是要被退货了吗?他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会、会擦背的。”
舒销年乐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好、好。会擦背!”
他问舒杳华,“哥,这回的保姆会擦背,算不算特殊服务啊?不算的话那我可就领受了啊。”
舒杳华站起来,正了一下上衣对站在一旁的老刘道:“就这样吧。”
他对陶然客气而又矜持的点了一下头,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就先离开了。
陶然目送舒杳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有些犹豫的开口,“我、我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啊?”
“哈?”
舒销年懒腰伸到一半,放下手好笑地看他,“你说什么呢?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记着,我走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懂了没?”
他拍了拍前襟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插兜往外走。
见陶然还像一头呆鹅一样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老刘赶紧推他一把,叫他跟了上去。
舒销年站在花廊里等他,看小保姆低眉顺眼地跟出来了,他乐滋滋在原地打了个转,带着他慢悠悠的逛出弥芳轩,沿着花廊向东走。
弥芳轩的东西北三个方向都以花廊围之,这花廊建的非常明阔,廊内廊外花开如织。此刻几个园丁围着墨绿色的围裙正在往廊檐下挂新开的吊兰,看见二人走过便都停下手,默默地低头。
陶然从没有这样的经验,面上微红,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狐假虎威的错觉……
跟着大老虎穿过长长的花廊,一个转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人工湖绕着弥芳轩往北延伸而去,满池碧波荡漾,池水里的荷花才露尖尖角,田田的荷叶连成了一片,远看就像一层肥厚多汁的草甸,衬托得嫩粉色的荷花苞愈加亭亭玉立,在正午的阳光里绽放着无尽的生机。
这个时间,阳光最是温暖。
舒销年在莲香池边站了一会,感受柔软的风拂过自己的脸庞,提示一般的对保姆道:“过了这个莲香池就是我住的地方。”
陶然被这漫天漫地漫池的荣华富贵给熏得头脑发晕,哦了一下就没声音了。
舒销年侧头,意外的发现在这样诗情画意的景色里,他的小保姆却明显气色不良。
尖下巴,削肩膀,瘦瘦的身材……怎么比之前还瘦了?
舒销年弯了弯脖子,去看他衣服下面的腰身,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盈一握……
“你这个腰……,不是你怎么这么瘦!”舒销年伸手在他腰上比了比,靠!不会真的只有一掌宽吧,“给你第一个任务,三个月以内胖一圈。否则我就把你吊在前面那个月牙儿桥下面,让花鲤鱼咬你的jj!”
陶然赧然地看了一眼舒销年,漆黑的杏眼里扫过一点无奈。
他也不想这么瘦的,这半年来,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睡过一晚觉了。
“愣完了没?走吧。”
第3章 二少爷,你不是怕黑吧?
陶然跟着舒销年走过湖上的月牙桥,对岸奇诡的假山簇簇,假山之上又有一道白墙,可见前面的院落是一片高地。
这片高地就是舒家两个儿子居住的东苑了。
大少爷舒杳华住在靠北的万景院,弟弟舒销年就住在靠南边的丹秋院,两个院子之间隔着一个佣人们居住的榴花馆。因为两兄弟都不喜欢陌生人随意进入自己的领域,住在榴花馆的佣人基本上就只需要侍弄好东苑的一切就可以了。
走过东苑大门,能远远望见属于榴花馆的葫芦门。
在舒家做了几十年的桐妈早就得了弥芳轩的信,带着阿娇笑吟吟地等在榴花馆门前。
舒销年指着陶然对桐妈说:“就他了,叫陶然。桐妈你带他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再带去我那边吧。”
桐妈不同意:“饭都摆好了,还是先吃饭吧!”
舒销年看一眼陶然的小身板,记起了要养胖他的任务,于是无所谓的点点头,迈开长腿就往里走。陶然紧跟其后,走进院子就看见满院子都是石榴树,欲开未开的石榴花就像一朵朵跳跃着的火焰,将整个榴花馆映衬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呀!”
他不由得出了一声,随即惭愧地低下了头,显得自己多么少见多怪呀,他想。
阿娇咯咯咯地笑着,过来拉了拉他的胳膊:“别怕,我们东苑这里没有老夫人那里规矩大,也比西苑那里头自由的多。也就是二少爷脾气坏了点,爱捉弄人……”
她是个长相明艳胆子大的,迎着舒销年吊起来的眼皮子又加了一句,“不过,二少爷最听大少爷的。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大少爷,管保二少爷要吃瘪!”
“就你能说!改天大少爷结婚的时候,我就派你去刘上将家里送聘礼。看看你对着刘将军那张脸,还说不说得出朵花儿来!”桐妈啐了她一口,“还不去厨房看着点,你还想上桌吃饭不成?”
她对陶然笑笑说:“阿娇是我女儿,我跟她爸爸都是在德园里干活的,他爸爸是给少爷们开车的,也会点园艺活儿。以后你跟着二少爷,他那个丹秋院里花花草草的少一点,尽是树了。你要记着,这个时节,院子里的落叶要及时扫干净,可是到了秋天叶子最红的时候,那掉在地上的红叶你千万别给他扫了,二少爷宝贝着呢。他这一年到头就盼着秋天枫叶红了,要等到叶子发了黄,你再叫工人给他弄干净了地上……”
舒销年不耐烦地打断她:“这么多事你一天两天都解释不清楚,还吃不吃饭啊?”
“啊?哎哟你看我,老了就是不行了。”桐妈连忙给他俩盛饭。
陶然放下包就跑过去帮忙准备,桐妈看他做事情伶俐,满意地想:不错,手脚勤快,话也少,确实比阿娇合适多了!
……
吃完午饭,舒销年漱了口,一边擦嘴一边提意见:“晚饭开始,多加两个荤菜。”
他瞥了一眼陶然面前的饭碗,吃的干干净净,满意地颔首:“就放到这家伙面前,让他多吃点。瘦的皮包骨头的样子我带都不敢带出去,还以为我们家闹饥荒呢!”
桐妈从围兜里摸出本笔记记下来。
“我下午要去俱乐部训练,你刚来,今天就别跟过去了。就呆在榴花馆里,跟着桐妈好好学学怎么做我的保姆。知道吗?”
陶然连忙点头,“我、我住哪里呀?”他还拎着他的行李箱呢。
走到门口的舒销年回头不可思议地看他,“你说你住哪里?当然是跟着我住了!等着,我……”他仰头算了算时间,“晚上八点多回来。”说完就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门外了。
桐妈安慰他:“二少爷说话算话的,他自己张罗了一个山地车俱乐部,最近正在训练新人。等他回来了你再跟他回去丹秋院。来,我跟你说说每天要做的事。”
陶然哦了一声。
陶然这个下午就在榴花馆,由东苑第一保姆———桐妈来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对少爷有用的,不被少爷嫌弃的,讨少爷喜欢的好保姆”。
舒销年这个人有点精神洁癖,所以他从不主动请朋友来家里玩,有人来找他,也大多数是在前院把事情就给了了。能进到他的丹秋院里的,那肯定就是极好的朋友了。
陶然跟了他,首先就要记着他的习惯,比如门房打电话过来说谁谁谁来找少爷啦,千万不能自作主张把人给他请进来了,非得要问过舒销年本人才行。
舒销年喜欢吃甜食,爱吃夜宵,他的丹秋院里带个小厨房,陶然得记着晚上问问他想吃点什么。要是他提出一些不可能实现的要求,比如大冬天的半夜突然想吃冰激淋什么的,那就要好好的安抚。只要过了当天,过后买了给他补上,他也不会太计较。
舒销年爱干净,爱泡澡。要是夏天天气热,他就会把空调开的很大,然后继续泡澡……,要天天的给他刷洗浴缸,还有浴室的地面。要是被他看见一块霉斑,那你人就要倒霉了。
舒销年爱玩游戏,也喜欢室外运动。桐妈叮嘱他:“他那里有个游戏室,你打扫归打扫,千万别乱归类他的东西,到时候找不到他找的,能把屋顶掀了给你看。天气好的话他早上会出去跑一圈,有时候还会骑着山地车去附近的山坡上练技术,你跟着他去,给他看着点东西还要多劝他注意安全。这个很重要,就是挨骂也得说,万一他从山上掉下去了,嗯,我看你也就完了。”
“他要是不肯带你出去玩,你也得自己跟着他走。外头好多人盯着他身边的位置呢,千万不能让那些来历不明的男男女女拐了他走。拦不住,就打电话回来,有桐妈,还有桐爸,再不成还有大少爷给你撑腰。在这个问题上,咱们绝不能姑息!”
桐妈事无巨细的教给他许许多多的经验,陶然洋洋洒洒的记了大半个笔记本。
桐妈最后总结:“把少爷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准没错!”
陶然:……
他被换上了新衣服,上身是白色的棉麻衬衫,有着小立领和细密的铜扣——桐妈规定他不管天多热都要把所有扣子都系好,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棉质长裤。陶然纤细,皮肤又白,这一套穿在他身上令他有一种三四十年代学生的感觉,清爽秀雅。
桐妈看了满意的说:“真是个干干净净的好孩子!”递给他一条紫色的围裙,“再加上这条围裙,就是咱们东苑的标准装备了!”
陶然想起在前院看见过的墨绿色围裙,猜测这里是用颜色来分别各个院落的,也不说什么,接过来救穿上了。
到了晚上,舒销年准时回来了,他看上去出了一身汗,身上穿着一件连体的骑手服,似乎是自己骑车赶回来的。
他看到陶然的新衣服以后,可疑的怔了一下,然后说裤子型不好!明天就叫他二姐派人来重做。
陶然低头拉了一下自己的新裤子,觉得还好呀,挺宽松的,便于活动嘛。
舒销年却道:“裤脚太肥了,显得他笨兮兮的。”
陶然偷偷撇了一下嘴角。
“还有,围裙不要穿了。”
桐妈一愣,“这个,不合规矩啊。”
“规矩,规矩是什么,我不知道。”舒销年过来把陶然的围裙扔到一边,点点头,“穿个围裙娘里娘气,还是这么着吧。”
陶然不置可否。
舒销年急着回去洗澡,招唿陶然一声就走人。陶然抱起自己的小箱子乖乖的跟在舒销年后头回丹秋院。
……
今天在榴花馆耽搁的久了,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悄悄的爬上了树梢。
舒销年在门口站了一下,轻车熟路的拐进一个八角亭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盏八角宫灯。他把宫灯拿给陶然。
“以后这种事情就是你来干了。”
舒销年按亮了灯笼,居然是个LED!
他下巴一抬,示意陶然接过去给他照路,“本少爷不喜欢走夜路……,小跑回去吧。”
陶然好奇的举起这个LED宫灯,正好照见了舒销年不安的抱着双臂缩着肩膀,眼睛往四下里瞟来瞟去。跟适才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两个人,陶然一句话不小心熘出了嘴。
“二少爷,你不会是怕黑吧?”
舒销年脸上发烫,怒视着他:“谁说的?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我说跑回去!快啊!”
陶然领命拔腿就跑,把舒销年一个人仍在了路上。
被黑暗彻底围绕的舒销年:“……陶然!你特么慢点!!”他有点恼羞成怒,小时候经常梦魇的他确实不喜欢黑暗的环境,那会让他感到不舒服。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他怎能允许这种弱点存在——就算还存在,也不能说出来。
这不知死活的小保姆!
陶然忍着笑,赶紧又跑回来,舒销年一把掐住他的后脖子把人扯到身前,“坏东西,小看你了。”他拿陶然单薄的身体当盾牌用,命令他高举宫灯,两个人以一种连体婴儿的姿势别扭地走完了到丹秋院的路。
“记住,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能离开我三米远。”
“……哦。”陶然抿着嘴偷笑。
夜晚的丹秋院树影婆娑,一片静谧。院子里星星点点的地灯已经自动亮了起来,诺大的庭院里两道回廊围绕着一幢小楼,门口一盏夜灯散布着温暖的光芒。
舒销年回到自己的地盘,哼了一声推开陶然,吹着口哨上前开了门。
一点闪着银光的东西向自己飞来,“啪”的一声掉在地上。陶然捡起来一看,是一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