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二少的男保姆 舒二少的男保姆 第36章
作者:津白果
又或者说,陶然一开始就抱着早晚会失去的想法,这点,舒销年就没他这么想的开。
从舒销年的角度来看,陶然已经是自己的人了,那就跟打上了他的标签一样,怎么能放手?
陶然对舒销年的秉性已经很熟悉,自然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刺激他,一切顺其自然即可。
“陶然你别怕,一切有我,要是我哥叫你走,你就去我在碧桐别墅区的房子,钥匙你知道在哪里。”
“嗯。你照顾好你自己,我没事。”
……
六月底,舒老夫人情况恢复,她说出第一句话就是让舒杳华给弟弟安排相亲。
舒销年跪在病床前发誓会听话,这才获准回来。走进丹秋院的时候再没有那种胜券在握、志得意满的气势,他站在陶然前良久没有说话,心里窝囊得真想一刀扎死自己。
陶然看着他下巴上冒出来的青须,道:“泡个澡先休息了吧?”有事明天再说。
舒销年:“不了,我就是回来拿几件衣服,还要回去陪床。那边也能冲澡。”
“……,老夫人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经常昏睡。”
陶然点点头,给他把这个季节的衣服收拾出来,“那还要陪多久呢?”
“估计还要半个月吧,等稳定下来,再接回泰安院里慢慢疗养,医生说了,不可以再刺激她。”
“哦。那……我们的事……老夫人怎么说?”陶然有点紧张的问。
舒销年没有正面回答,他收拾了一个皮箱拎在手里,走到门口站住了。眯着眼睛望着外面的天空,头也不敢回的说:“陶然,我要赶在年内订婚了。这是为了让我妈能好起来,挺过这次。等我妈稳定下来我会跟她解释的。”
陶然愣愣的点点头,发现舒销年看不见,就干涩的开口道:“哦,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在丹秋院等你回来。”
舒销年脸上发烫,低着头匆匆的走了。
……
陶然一个人呆在丹秋院里,闲来无事就给自己做了一个日历,然后每过一天就在上面打一个叉。
离自己做满四年还有一年。
陶然看着越来越多的红叉,微微叹了口气。
留在舒销年身边的日子不多了呢,他却忙的脚不沾地。多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回到去年冬天,在日本的那段日子里啊。
那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了吧。
他从餐桌边站起来,把“倒计时”小笔记装进口袋里,走到花厅门口,看到阿土用来剪枝丫的三角梯子还留在林子里,他跑过去爬了上去,坐在顶端左看右看。
自从和舒销年的关系被曝光之后,来丹秋院的人越来越少。现在除了阿土会来打理院子,阿娇会来送点日用品以外,根本不会有人来敲门。
所以这诺大而空旷的丹秋院就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陶然坐在梯子上,对着舒销年的小楼开始唱:“还有多少时间,能为你舞起轻烟,如日月星辰,朝夕相欢……”
“还有多少时间,能被你温柔的眼,放在手心,贴在唇边……”
“还有多少时间,记住你的所有,刻在心里,牢记到天边……”
唱完一段,给自己拍拍手,“真有潜力。”
六月底,老夫人终于情况稳定下来,又一次回到了德园泰安院里。舒销年满脸疲态的回到丹秋院,来不及找到陶然好好诉衷肠就被老夫人勒令面壁反省。
而就在舒销年回来的前一天,陶然提前被解除了在丹秋院里的工作,他拎着自己的行李跟着老刘走,一直走出东苑,来到前院的员工宿舍前。
“老夫人的意思是解雇,可是二少爷拿不去相亲做要挟。最后就折中了。陶然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怪老夫人,也不要怨二少爷……反正你还有一年就可以走了。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平静的,包括你自己的人生。”老刘语含深意的告诫他。
陶然点点头,老刘是为了他好才说这番话的。道理他都懂,但是一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舒销年的身边,甚至来不及道个别,他心里就觉得难受。
第85章 保姆变成杂役了(一更)
前院的工人宿舍建在偏僻的墙边,一幢简朴的两层小楼,带一个晒衣服的小院子,院门有人值班,进出都需要插卡。
陶然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最边的一间,老刘把人带过来就走了,他是舒杳华的亲随,还要赶回去办其他的事。陶然站在上下铺前面发了一阵子呆,这才打起精神把自己不多的行李打点好。
环视了一下自己的新住处,四个人一间的集体宿舍,没有电视机,每人一个小柜子。墙上贴着卫生打扫的次序表,一边还放着几样清洁用具——也算是圆了陶然对大学里集体宿舍的梦。
“你就是那个勾引少爷的小白脸啊?”
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前院打杂的海子靠在门边上斜睨着他。
看见陶然不理他,海子走进来拉过他看,“哟呵,还真的挺漂亮一张脸。”
陶然没甩开他,反被海子一把推倒在下铺。海子站在他面前啐了他一口道:“别神气了,不就是个卖屁股的么。老子最讨厌同性恋了,跟你这种人住在一个屋里,真他妈倒霉!你给老子夹起尾巴小心做人,要是敢骚里骚气的,老子就……”
“海子。”
前院的管事站在宿舍门口,严厉地看着海子,“管好你自己的嘴跟手,要是敢在德园里闹事我先把你开了!”他回头对着一个剃平头的男人说,“我让他们把床位换一下,你跟陶然就睡右边靠窗的上下铺。”
陶然看到那个平头男人一声不响的走进来,随手把海子往边上一推,海子就躺地上了。他朝陶然脸上看了一眼,把自己的行李往地上一放说道:“你睡上铺。”
陶然无所谓上下铺,他觉得这个男的体重怕不有200斤,要他睡自己上铺真有点担心木头的床板会不会断裂。
就算不断,晚上上面翻个身床板就吱吱作响也挺惊悚的。
“好吧,我把铺盖整理一下就上去。”
陶然转过身收拾床单,后面那个人又开口了,“我叫沈木,是阿土的堂兄。”
阿土的堂兄?
陶然意外的回头看看他,长得跟阿土没有任何一分钱关系的脸,个头比舒销年还要高壮。
陶然扯了一下嘴角,朝他点点头,“你好。”
沈木等陶然收拾完,这才随意把自己的铺盖往下铺一扔,往上面一躺就开始不停发短信,看起来似乎正处于热恋状态中。
陶然坐在上铺往下看,正好对上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海子的双眼,他立刻移开眼神——他不强求别人喜欢他,也不勉强自己去讨别人喜欢。
爱咋咋样吧!
……
陶然来到前院以后,身份从二少爷的保姆变成了打杂的。海子和另一位室友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只有沈木经常一声不吭地在自己周围转悠。
陶然自然而然的就跟沈木一起拼工干活了。
打杂的这个工种十分苦逼,谁都可以叫他们去干活,他们也什么活都干——工资还贼少!
不过陶然是一个例外,他虽然被贬到杂工这个位置上,工资却拿了两份,一份是早就给了江佳节的——四年六十万,一口气给的;另一份就是杂工的每月1500。
除此之外,舒销年仍然每个月给他打零花钱,分毫不变。
陶然有心想把舒销年给他打的零花钱还回去,给舒销年发了短信叫他别打钱了,舒销年的电话倒是立刻来了。
两个人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陶然拿着电话哽咽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对面的舒销年也沉默着,只听见他沉重的唿吸声。
过了很久,陶然轻轻叫了一句“二少爷”,“我这个月还是拿到零花钱了,你不要给我打钱了。”
舒销年过了一会儿才晦涩的开口:“拿着吧,这样我才放心。”
“这样不好。”
“别怕,过几个月我就接你回来。”
陶然呆了呆,抿嘴笑了,“好呀。”
他眼泪流下来了,怕舒销年听出来飞快地挂了电话。
你快点接我回去,我最后陪陪你才好走的。
你别忘了。
……
又一个九月到了,舒销年开学了。
陶然失去了保姆这个身份,也失去了去学校旁听的资格,他后知后觉地沮丧起来——好多课还是很有意思的呢!
然而再遗憾也没用,今天他也一身臭汗的在前院里帮忙搬花盆。
“陶然,菊花都摆好了吗?”老园丁站在路边喊。
“哦,都好了。”
陶然从花坛边站起来,拿出毛巾擦了擦汗。
明天德园里要举办一场赏花会,听说邀请了很多名人明星,他们这些打杂的工人一大早就在根据指示布置花园了。
老园丁拿着一张草图咕哝了几句,指着新打出来的一排花架道:“那里是不是冷清了点?”
陶然回头看了看,“那里背阴,所以只放了些怕晒的花种。”
“还是稀疏了点,客人走累了也会坐在回廊里休息的。要不加点盆景什么的……”老园丁四下看看,回过来对陶然命令道,“你不是从东苑里出来的嘛,去,到大少爷院子里去借十盆来。”
陶然一愣,“我一个人吗?”
沈木走到他身边,“一起去吧。”
陶然感激地看他一眼,然而两个人也拿不动十盆盆景呀。
陶然提前打了个电话回榴花馆,挂下电话对沈木说:“借一台推车过去拉吧,要不然要走好几趟。”
沈木道:“我去借,你在东苑门口等我。”
陶然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去借的话说不定又要被刁难,也不扭捏,点点头就先走了。
等沈木推着推车来到月亮门前,陶然递给他一瓶冰好的水,“跑回宿舍拿的。”
宿舍里有公用电器,冰箱还是有的。
沈木一口气喝了半瓶水,“瓶子洗好还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过假山,看见阿娇站在东苑门前冲他招手。
“阿娇姐。”
陶然脸红了,自从那天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回到东苑,桐妈她们会怎么看自己呢?
阿娇看他傻乎乎地站在门口不过来,自己走近前去打了他一下,“傻子!还不进来?”
桐妈跟阿娇刚才还在榴花馆里提到陶然的事呢。